希声-第3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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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他手中有剑,黑虎也是有所顾忌,黑虎并不想与他两败俱伤,但这可恶的小白脸着实让黑虎心里憋屈无名火起:“小和尚下山去化斋,老和尚有交待,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遇见了千万要躲开——”
这又唱上了,形同在调戏,三军尽开颜,**俱无语:“走过了一村又一寨,小和尚暗思揣,为什么老虎不吃人,模样还挺可爱!”无禅与呼巴次楞互视一眼,心中钧感佩服至极,方殷大哥就是方殷大哥,而阿呼鲁鲁是毗湿奴神转世这件事情也是毫无疑问的了:“老和尚悄悄告徒弟,这样的老虎最呀最厉害,小和尚吓得赶紧跑,师父呀!呀呀呀呀!坏!坏!坏!”国之将亡,妖孽横生,毗湿奴神一展歌喉,立刻就出现了许多灵异事件:“老虎已闯进我的心里来!心里来!”
其一是黑虎想哭,就如同给无禅打过的那只老虎一样,欲哭无泪。
其二是活佛又开始弹琵琶了,暗合节拍,以为伴奏。
其三是牡丹姑娘,牡丹姑娘面泛桃花眼波流转,心下窃喜。
这都可以解释,老虎不止一只,闯进某人的心,方坏水儿本来就对牡丹美人怀有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明里勾搭暗里恋来着,而此人神鬼厌憎就连老虎也要调戏,活佛死佛都拿他没辙。反正就是狼子野心啊,就连牡丹姑娘都听明白了,和尚相公不解风情**浪子乘虚而入,借着老虎大表爱心,死骆陀也跟着瞎起哄:“锵锵锵!锵锵锵!”
所以,乌楚楚小郡主同时爱心泛滥,也开始跟着唱歌了:“哥是一根树哟!妹是一条藤——”
“阿乌哥!阿乌哥!”乌楚楚的心,大家都明白:“亲一个!抱一个!”
不少有心人开始大声起哄了,乌楚楚唱着情歌就冲上去了,唯一不能解释的是阿乌。
阿乌走掉了。
也许阿乌认为这里的人都是**不如,不屑与之为伍,所以不玩了。
“阿乌哥!阿乌哥!”乌楚楚哭着,唱着,飞跑着追了过去。
的的的,的的的,一同离去的还有望君。
所以当黑虎突然停止了攻击,像只猫一样服服帖帖地趴在活佛身边,两个人一匹马都没有眼福见到了。说了是个玩笑,活佛召回黑虎,毗湿奴神如果被一只老虎降伏那就不是毗湿奴神了,方殷的对手是活佛。无论巨大的黑虎,还是人形的巨狼,在活佛面前一般都是听话的小猫咪,陀迦落复坐黑虎背上,怀抱铁琵琶,白眉掀动,神目开阖:“嗡!嘛呢叭咪,吽!”
方殷汗透重衣,活佛见得。
无论钧天,还是墨练,方殷伤不到黑虎一丝皮毛,这一场是不胜不败之局。
红莲上的宝珠,神圣吉祥啊!
活佛就要出手,老夫子已经站到了方殷身前:“如何?”
方殷苦笑,却又上前:“我来!”
“比武!比武!”无禅抢上,双拳紧握:“我来!”
“叭咪吽!叭咪吽!”这个呼巴次楞懂,要来大家一起来:“铿!铿!铿!”
弦作三声,以为明示。
陀加落一人,独战,儒释道三人。
不在话下。
天外有天,人上有人,人如是**如是。
城头一隅,青云安静地立在马王爷身边,瞪着两着黑亮的大眼睛,若有所思的样子。(未完待续。)
六十九 老树新花斗活佛()
五弦弹、五弦弹,听者倾耳心寥寥,赵壁知君入骨爱,五弦一一为君弹。
第一第二弦索索,秋风拂松疏韵落。
第三第四弦泠泠,夜鹤忆子笼中鸣。
第五弦声最掩抑,陇水冻咽流不得。
五弦并奏君试听,凄凄切切复铮铮。
这是白居易于《五弦弹》中所述,陀迦落的铁琵琶也是五弦,子弦中弦老弦缠弦,五弦二十五品,屈颈梨箱月牙。自战斗伊始,琵琶声从未停止,但无论激昂低沉无论是悲是喜,终有一丝淡淡的空灵缥缈之意萦绕耳畔,盈于脑海,郁垒于胸。
战斗并不激烈,之所以以一对三,是因为机巧百变的方殷与神勇无敌的无禅一样,在活佛面前就连两块鸡肋都不如,真正能动活佛的只有老夫子。他是不容近身,说来并不奇异,在面对龙真的时候方殷也曾有过这种感觉,萤虫之于明月。六字真言落定,壁障已然生成,无形有质,无物可侵,方殷欲入不得其法:“无禅!无禅!”
无禅已经陷了进去,双目大睁,奋勇姿式,就像是虫珀里面的那只小虫,死而不僵仍然保持着满脸的新奇之色。无禅是在说着什么,方殷已经听不见了,可是方殷仍然能够听到琵琶声声不绝于耳,眼睁睁地看着那奇异无比的场景,方殷同样陷入一个梦中的梦。无禅是在动,极缓极慢地动,肉眼不能察觉。一如护体罡气——
高下已分,无禅自成一世界,全力对抗,尽管是落于下风。
方殷挥剑。左墨练,右钧天,钧天弹回来,墨练入其间,却也如置泥淖:“我说!呼巴——”这是神的能力,境界天人有别:“嗬嗬嗬嗬!阿呼鲁鲁!”呼巴次楞比划着,说着,咧着大嘴乐着,并用巨大强壮的身躯反复撞击那个看不见的皮球,意思是说活佛的本领比天还大。呼巴次楞也是没有办法。甚么风逝。甚么风起青萍。其么武功大进一日千里,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较量,所谓的毗湿奴神当先沦为一个看客:“好一个活佛。陀迦落!”
方殷无法,便只见得无禅在他身前,奋力走着。
极缓极慢,但时光可以见证,无禅离那活着的佛已是越来越近了,尚有丈半。
再之前,老夫子的剑已刺了出去。
岁月的痕迹,风霜的打磨,一柄古朴而又平凡的剑,并无任何出奇之处。一如眼前的人。孔梦余不是第一次与陀迦落交战,当年正是因为陀迦落活佛,老夫子仁义礼智信五路剑法皆弃,只余一人,一剑。人是无时不动,绝灭之处新生,剑是已然平平直直刺出,并无一丝花巧,极缓极缓。就像花朵静静绽开,生动舒展无时不在,却是肉眼不得辨,当知一朝有觉——
那不是错觉,极快化作的极慢,极动产生的极静,一丝,一毫,递进。
夫子之剑,已窥天机。
但夫子对面的不是人,是神,人与神从来只隔一线,就像光明与黑暗从来只隔一线。超越了人的能力,岂非就是神灵,毫无疑问上次一夫子是败了,这一次也是一样。陀迦落的壁障用的不是念力,而是一念的功力,在陀迦落的壁障之中无禅就是一颗种子,而老夫子即便是一株破土而出的芽,陀迦落同样可以将其扼杀:“崩!”子弦断其一,是为藤缠树,一根纤细柔亮的钢丝灵蛇般攀附其上,将剑层层缠裹——
剑进,不为所动,锋首离喉三寸。
“崩!”子弦俱断,断然决然,雪山有宝珠,双蛇护红莲——
剑进,不以为然,锋首离喉二寸。
“崩!”中弦亦断,浮萍有根,人是强弩之末,曲是遒劲不衰——
剑止,止于喉头寸许处,时间再一次凝固。
强以三弦微薄力,力挽圣贤杀人剑,道可以证,神不容屠——
此路不通。
未完。
夫子乐天知命,此路不能也通,剑止剑芒出,锋首作吞吐!一闪即没!
刺入陀加落咽喉。
陀迦落不为所动,琵琶在弹,迭起奇峰。
终是虚无之有,这伤不得陀加落,这就是老夫子对方殷说剑芒也不如何的理由:“崩!”
两道指风,分取双目。
不及,陀迦落眼未阖起,指风化归无形,终是一声断响老弦又断——
弹指掐头勾抹去尾,活佛便持一根二尺有余笔直如剑的丝发般的琴弦,同样以极缓极慢的速度刺出:“啊——————————————————————————————————”
刺穿了方殷的心!
老夫子倒了下去,缓缓缓缓,躺倒下去。
还在笑着,眼神捉狭。
方殷与无禅一同大叫,万万千千的人一同惊呼,那场景如同慢动作回放致使在场每一个人都看得很清楚——
弦剑抽出之时,一滴鲜血滚落尘埃。
未完!
“孔!伯伯——”这完全出乎意料之外,方殷只觉那一根钢丝刺穿了自己的心,一阵剧烈疼痛并随悍意恶念齐发作:“陀迦落!”自是疯狂砍杀,仍是不得其入,至此方殷始觉自己无能是无能为力的无能,可怜可恨更可耻:“啊!啊!啊——————————————————————————————————”而无禅,已生变:“不对,不是!不对!”方殷在其侧,无禅在其后,无禅什么都可以听得见无禅什么都可以看得见,无禅看到了那一根穿心而过透背而出的黑色细丝:“不是!”
无禅以为这是一个游戏,但不是。
活佛不是呼巴,活佛是会杀人,直至此时无禅终于明白,这不是玩!
无禅金丹成,金刚见圆融,实则无禅始终留有余力,哪怕他催得那颗金丹疯狂转动迫使无禅内息如沸滚如铅汞!一滴鲜血落地,两颗硕大泪珠,无禅始终认为这像极了空悲师叔祖的老活佛是一个好人,但他不是,不是!正是当头棒喝,无禅怎又犯错!是发丝是血泪终于点燃了无禅的怒火,无禅忽就红了眼,便就抡起大棒一棒扫过:“我打!”
仍是慢动作,但已快过老夫子,活佛的一方世界之中无禅同样可以翻江倒海,无禅潜力无穷:“嗷呜!”金刚怒时,黑虎也惊,黑虎低吼一声却仍是卧伏于地,琴声戛然而止。陀迦落看过一眼,颇觉意外。但只一眼便已释然,将手挥出。老弦又出,不作缠绵,转眼活佛骑着黑虎离去,只留下一个呼巴次楞:“无、无、吃、吃、阿呼鲁鲁!”
完了。
呼巴次楞伏地大哭,连向活佛砰砰磕头:“叭咪吽!叭咪吽!”
感谢活佛的慈悲罢,至少挽救了三条性命,生存就是苦难死亡就是解脱,人是不能与神讲道理的:“无禅!无禅!”那一根老弦,那一丝发剑,灵动如蛇,进退自如,洞穿了无禅的左肩洞穿了方殷的右肩,将老树新花的血汇于一处,此时柔顺无比地伏于呼巴次楞膝下:“方殷大哥!方殷大哥!”一根发丝,将三个人力气勇气连同火气一齐抽走,圣人不成金刚不成毗湿奴神也是不成,活佛出手,向来不带一丝烟火气:“这就是陀迦落,一个活着的佛。”
老夫子看向老将军,老将军长叹一口气。
却也笑了。
七十 炮碾丹砂()
“那是武功,不是佛力。”方老将军笑叹一句,颇觉无奈。
佛力,佛之力用也。佛具有二智,故亦称智力;以方便智能摄化众生,故亦称方便力;显示由佛果而起之力,故又称愿力。法华经有云,佛力无所畏,解脱诸三昧,及佛诸余法,无能测量者。就是说,像陀迦落这种层次的高手,举手投足不似人为,使某些凡夫俗子容易误解,以为神之威能:“孔伯伯,我还是想不明白,他是怎生做到的?”
“待你使得钧天,斩得黑虎,当与他有一战之力。”老夫子懒洋洋说道。
“我呢?我呢?”无禅也是不服,无禅随后问道:“我呢?”
“待你拳法圆融,金丹破而后立,活佛也是动不得你。”老夫子躺上床上,有气无力道。
“我呢?”牡丹神将,自信满满道。
老夫子没有说话。
“哈!早说让我去,个个儿都不听,该!”牡丹比划着鸟铳,万分不屑道:“这下傻眼了罢!活该!”
“就是!”三花剪着指甲,随声附和道:“活该!”
败是败了,也不要紧,一根头发丝又能把人伤成啥样儿?方殷轻伤,行动无碍,无禅根本就没有感觉,不疼不痒。要紧的是老夫子,老弦穿心而过,这是心伤到了,老夫子又老了,险些给苦难之神取了一条老命,就此直接解脱了。所以老夫子躺在床上,作为一个病人在养伤,几个人这是在陪床。听着城西轰隆隆的炮声——
陀迦落没有取他三人的性命,据说。陀迦落从未杀过一个人。
包括飞禽走兽,陀迦落是活佛,不杀生的。
不说无禅方殷,隐儒何其了得,事实上陀迦落也受伤了。被一道剑芒封在喉间,暂时变成了一个哑巴。当然哑巴了也不要紧,反正活佛平时也不爱说话,反正他说的话旁人也是听不懂,能听懂的只有摩罗。这是摩罗进城的第三天,陀迦落活佛有言在先,凉州城九日之内必破,所以一番打闹只是前戏。如牡丹神将所愿,这就开始打炮,直奔主题了。
经昨日一战,西凉军士气大振,军中多了一个无所不知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