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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1章

希声-第4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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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小侯爷又给拖了回来,骨头没有二两重,脸色惨白,明显吓得不轻。

    现下跪着,跪在殿堂之上,跪得也如一滩烂泥。

    不说见识,极有胆色,老皇上立时就起了爱才之心:“方殷,朕准你开口说话,你说。”

    “我说。”方小侯爷趴跪地上,含糊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是清白的,他这是胡乱冤枉好人,含血喷人来着……”

    “你!你!好你个——”严尚书就跪在他的旁边,血吐一地:“圣上,此子悖逆之举人人见得,微臣不敢欺瞒圣上,故而……”

    “众爱卿,严卿所言,可是实情?”老皇上,板起了脸。

    没人说话。

    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说,枪打出头鸟的道理谁个都懂:“钟相,你可见得?”

    “臣未见得。”钟相实话实说。

    “噗——”严尚书又吐一口,这钟老谏每一回都要走在最前头,他能见得个毛!

    “周卿,你可见得?”

    “回禀圣上,微臣未见。”

    “噗——”周尚书,当时就走在严尚书旁边,这是睁眼说瞎话了!

    “郑卿,你可见得?

    “回禀圣上,臣也未见。“

    “噗——”郑尚书,管的是刑部,号称铁面无私郑大青天的!

    “严尚书啊,你来给朕说说,怎么旁人都没见到,偏偏是你见着了?”

    “噗!”严尚书,昏倒阶前,人事不省。

    就这严尚书,另有一项绝技,该昏迷时就昏迷,因此又称严该昏。

    因为严尚书已经彻底省过味儿来了,有眼无珠不是罪过,看见不说才是欺瞒,原本这些道理严尚书都是懂的。

    “方殷,抬起头来。让朕看看你。”

    方殷抬起了头,给他看了一看,并且给他乐了一个。

    这老皇上,像是一个人,让方殷感觉非常之亲切,那一张长长的脸。

    皱纹多一点,头发少一点,也许几十年后的师父,吕道长就会变作这般模样,老眼昏花的样子——

    “方殷。你可知罪?”那脸长了。人是在笑:“你说。想好了,再说。”

    “方殷有罪,罪大恶极!”这个,是方道士说的。

    “唔?”老皇上眯起眼睛。脸又变短:“说说?”

    “方殷这是头回上朝,诸多礼仪一概不懂,因此无意之中冒犯了万岁爷您老人家的天脸,不是,是天颜,天威!”

    “你是说,不知者无罪,可是?”

    “圣上英明!”

    “方殷,我问你。若这殿中闯进一条疯狗,无知疯狗,乱咬乱吠,朕将如何处置?”

    “放过就是,一条疯狗而已。万岁爷总不至于和它对咬罢?”

    一语至此,殿中死寂。

    现下,文武百官都服了,心服口服,虽然都想不明白方老将军怎么会生出这样一个儿子。

    半晌。

    “方殷,此时你是在与谁人说话,你可晓得?”

    “晓得。”

    “晓得,你又不说人话,晓得,还敢疯言疯语?”

    “方殷是人不是狗,人话跪着不会说。”

    “不愧将门虎子,真个胆色过人,哈哈!也罢,朕也想听人话,准你立起来说!”

    “谢主隆恩——”

    “说罢。”

    “万岁爷英明神武,洪福齐天,目光如炬,明察秋毫,爱民如子,宽宏大量,仁义道德,年轻有为,龙颜俊秀,头角……”

    “你过来,过来说,来,到朕这里来。”

    “方殷遵旨——”

    这时候,满朝文武各有所思,一半人猜想老皇上这是要用龙掌亲自抽他耳光,一半人揣测这是要八大天王一起动手令其血溅五步死在长阶上,这样的情况以前不是没有发生过。一步,一步,又一步,一级,一级,又一级,众目睽睽之中方殷走了过去,走过八大天王,走过御前侍卫,走过从一个街头小叫花到一个比肩帝王级人物的光荣复兴之路,来到他的面前:“万岁爷,我来了。”

    隔不几步,二人一坐一立,好戏开场。

    “方殷,你看。”老元吉指点道:“这个,叫作龙椅。”又一指自家:“这个,叫作皇上。”又一指龙椅:“这龙椅,只有皇上能坐,旁人坐上去是会掉脑袋的。”又一指自家:“现下,皇上要你坐过来,你陪皇上一起坐。”说罢,目视方殷,慈祥一笑:“请——”

    这是一道题,一道选择题。

    现下方殷是有两种选择,坐是杀头,不坐抗命,结果都是一个死。

    老皇上,这是动了真怒,每一个人都可以看到,三花公公脸色变了:“咳!咳!咳咳!”

    三花公公经常是会咳嗽,就如同老皇上经常是会头疼,都是老毛病了。

    当然了,既然选择题,不会两个选项都错,都错就是都对,只因对错与否都是出题的人说了算的:“万岁爷有命,方殷不敢不从。”

    方殷坐上去了,没有任何犹豫,没有让三花公公失望:“谢万岁爷恩典——”

    实打实,就坐了,坐在老元吉的身边:“如何?”

    “宽敞,软和,一点都不挤。”便即坐上龙椅,也是言语无忌:“舒服,舒服,舒服极了!”

    三花公公的脸色恢复了正常,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圣上!”

    钟相大怒,冒死谏之:“自古尊卑有别,岂能如此,如此这般!直与天子平起平坐,岂不荒唐!荒唐!”

    语声铮铮,百官皆从:“圣上——圣上——不可不可——万万不可!”

    “他说甚?他们说甚?方殷,你听到了么?”老元吉,笑着说。

    “他说你荒唐,他们都说你荒唐,敢说皇上荒唐,岂不反了天了!”方小侯爷,激愤无比!

    “是啊,这是要造反,都要造反了……”

    “哗啦啦啦啦啦!”百官皆跪,独有钟相:“圣上!小人奸佞之言,不可轻信,不足为取!”

    “我告诉你,这个人叫钟老谏,钟老谏这又说的甚,方殷——”

    “他说我是奸佞小人,他是正人君子,万岁爷你这么做就是亲小人而疏君子,属于昏君。”

    “啊?昏君?你说我是昏君?”

    “不是我说的,是他说的,钟老谏说的。”

    “这,这,依你说,当如何?”

    “依我说,该杀头!”

    “中啊,准了,方殷,你告诉他,要他去死。”

    “钟老谏,你去死罢!”

    “昏君!”钟相大喝一声,面皮紫涨:“臣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钟正之心苍天可表,今日愿效先贤——”

    钟相自去顶戴,掷于阶前,怒喝声中便就一头撞向元和殿中蟠龙柱:“砰!”

    君臣伏首,惊惧难言。

    现下死在殿中的有两个人了,一个尚书,一个丞相,这都是方小侯爷作的:“哎呀呀!出人命了!”

    “不要紧,钟老谏,练过铁头功的,你看——”蟠龙柱上,隐有一坑:“看到没?准不准?”

    “准,而且很圆。”

    “很好,乱出风头的办掉了,带头闹事的办掉了,现下没有人打扰咱爷儿俩说话了,嘘——”

    以下耳语。

    “不是罢?你说甚?想必我是,听错了?”

    “你没有听错,我要你当我儿子,第九个儿子,就是这话,金口玉言。”

    “为什么?”

    “因为我很欣赏你。”

    “你很欣赏我,我就要当你儿子?好罢,那我也很欣赏你。”

    “不要胡闹,这说真的,方殷,你这是捡了一个大便宜,大便宜你懂不懂?”

    “我当便宜儿子,你就便宜老子,可不是,果然有够便宜!”

    “你不干?”

    “我不干,我有老子,我老子姓方不姓元。”

    “你不干,也得干,我是皇上,我说了算!”

    “你说了算,我也不干。”

    “三花——”老元吉忽然提高了嗓门儿,叫道:“宣!”

    三花公公,取出一道圣旨,大声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忠勇侯方解之子方殷,奉行孝义,洊承恩泽,帝诏收为第九皇子,荣赐元姓,赐名元承,赐蟒袍玉带,赐——”

    “圣上!圣上!”这道圣旨没有宣完,群臣已然傻了,八王也都疯了:“父皇!父皇!”

    “不成!”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方殷不干,方殷长身而起,戟指怒喝:“我不干!不干!就是不干!”

二十七 方大都统() 
自然,这是一桩天大的好处,比天还大。

    鱼跃龙门的传说在场每一个人都听说过,每一个人都知道这一道圣谕意味着什么,每一个人的脑筋都在急速飞转,口呼万岁不可不可,心下反复揣度揣度。实际上,方才一老一少那一番荒唐举动,也没有人真个会去当真,且不说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帐小子,这里可是万岁爷的地盘儿,万岁爷爱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规矩是死的心眼儿是活的,一朝天子一朝臣,傻子才去叫真儿了。括钟相爷,包括八大天王现在都跪着,心下反复揣度揣度,齐呼万岁万万不可——

    这一把,万岁爷真个是玩儿大了,便你就是万岁爷也不能任意胡来,龙子龙孙,那是说收就能收的么!无论如何,这一道圣旨是不能让三花公公宣读完的,否则就是木已成舟覆水难收,没的说了,就是拼死力谏,不从再谏!虽说这是一言堂,但举凡一件事情满朝文武全数反对,老皇上也得思量思量,三思而后行。好在那个小子,一般宁死不从,情绪激动无比,模样就像逼宫!

    不过,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得了便宜卖乖,故作矫情。

    圣上,圣上,父皇,父皇,微臣以为,儿臣以为,礼法不合,祖制有逾,事关天下,容后再议,大抵如此,一个“拖”字诀,拖住再说。无尽喧噪声中,三花公公的声音被淹没,好在三花公公也知道众怒难犯,和尚念经般地又念几句,便就灰溜溜躲在老皇上身后,一句话也没有多说。只见得,老皇上,也是不以为意,笑嘻嘻地拉过那小子在他耳边说了两句,其后那小子冷笑一声。昂首挺胸踱步下来:“打就打,我赢定了!”

    “众爱卿平身——八贤王平身——”今天,老皇上的心情是格外地好:“好了好了,不说不说,此事容后再议,容后再议。”

    此事揭过。

    “众位爱卿,朕有一事——”老皇上,沉吟道:“这忠勇侯之子,方殷方纪之,年少有为。赤胆忠心。朕待为他谋个差事做做。不知六部九卿可有空缺可就?”

    金口一开,又无人言,君臣脑筋急转,当下分成两派。一派是。死也不收,且不说其人人品道德如何,人家本就侯爷之子,有邑地的,这又有了个预备皇子的身分,这样的牛逼人物谁用的起?一派是,必须拉拢,拉拢到了方小侯爷好处多多,即便给他谋个可有可无的闲职也算是自己的人了。增强实力的同时更可以凭借其上位。得失利弊权衡之下,工、兵、刑三部尚书齐出,奏上:“回禀圣上,本部有职可就。”

    “唔,好。好。”实际上,此事早有安排:“秦尚书啊,你先说说。”

    秦尚书,名秦烈,兵部尚书,统三军六卫:“禀圣上,宣威将军方殷本于我部司职,位列四品上,现边疆战事已毕,臣举其入御林禁卫,任金吾都统一职。”

    这话一说,工部刑部二尚书恍然大悟:“圣上,圣上,秦尚书所言极是,这宣威将军本自兵部……”

    这早内定了啊,怪不得,原任金吾都统这些日子都没来,听说是告老还乡了。

    人才三十八,你说这叫甚么事儿?

    “方殷,如何?”元吉笑道。

    “成!”那叫一个痛快,干脆利落,现下方道士又是方都统了:“谢了,谢主隆恩!”

    金吾都统,从三品职,执御前卫,这下又升格儿了,三品大员!

    威风!神气!帅呆!酷毙!

    “众卿以为如何?”

    “圣上英明,识人善用,实乃苍生之福,社稷之福也!”

    “来人。”

    便就三品的官,很大,也不过就是皇上一句话,金口玉言,一切从简,方大都统即刻上任。本就早有准备,走的都是过场,一声吩咐下去衣甲令符齐出,锁金甲,杏黄褡,凤翅盔,鹰扬靴,腰牌上书四字:御前亲侍。圣上果然有心,这就叫做效率,文武百官心服口服,待得方大都统穿戴齐整,更是人人心悦诚服——

    量体打造,极为合身!

    慈爱,钟爱,溺爱之情溢于言表,一切都是很明显的,在场没有人见过,老皇上从来没有对谁如此之上心过,这不是一件小事,他不是一个凡人。封侯邑地,赐坐龙椅,这还得了?这还了得!单说这,金吾都尉御前站立,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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