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仙师,求双修-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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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明媚虽是中毒,却也得了我贴身多年玉箫,如此看来并不亏损什么。”桃花眼内笑意如云缱绻,并无半分自责“再者,那毒不过三日功效而已,并无甚大碍,小小教训,是大长老过于小题大做罢了。”
“你!”
对面东方笑满目震惊盯着绀难,哑然。
本想用话试探他一番,却不想其如此配合,供认不讳竟连过程一并告知。
“为何如此做?你不是与楚明媚极为交好?”
“现在的你无需多知。”
“倘若师父知道你修习药术却用来研毒,会”
“毒可害人,亦可救人,师父会理解的。”俊美惊人的脸蛋逐渐逼近东方笑眉眼,颇有撩拨之意“况且师兄如此做,不也是为小师妹报仇么?”
“你,你离我远些。”两人距离过近,东方笑后背抵着假山,退无可退,羞红着脸颊只得用手去推绀难胸膛“你抢走我空气了。”却分明因过于紧张,忽略了绀难浅声将师弟称呼换为师妹。
“呵。”轻佻的唇角随即露出心满意得笑意来“不反驳?竟果真如此。”自言自语之下又是重新审视东方笑一番“你可要记得,欠我一份人情。”
“我又没叫你害!”
粉嫩的脸颊不由分说被掐起,如同玩偶般遭到揉搓。
“乖,听师兄话,有肉吃。”
头顶紧接着被不轻不重拍了拍,东方笑犹自捂着泛疼脸颊呆愣间,雪衣墨发身影已踩着幻影轻功,噙笑飘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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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寒山腰厢房内,雕花圆桌木椅,水粉纱帐帷帘,特属少女闺阁中,闭眸浅睡的楚明媚床前人头攒动,药香袅袅。
雪衣银发人影端坐于其床头,隔纱号脉半晌,亲自开下药方。继而起身,在一干敬重或诧异视线中,独自前往姽婳枯荣殿。
枯荣殿,仅次于七绝最高的西华建筑,富丽堂皇无与伦比,原本殿名是为“千华”,因后来姽婳拜入冰巳门下,说千华二字太过虚假,便命人改了万物枯荣的“枯荣”二字,寓意死而后生。彼时西华上下九大长老纷纷提议不妥,说是殿名如此消极不利于西华弟子积极修习,却不知怎的,在姽婳一夜拜访间,整齐改为满面附和。
对于往事,冰巳向来不予追究,但今日
姽婳这孩子,偶尔极端,做事偏激太过。
抬手推开枯荣殿院门,入目一如既往到处火红花海,乍一看,犹如身坠彼岸曼殊沙华之中,中间是供三辆马车并排可行的青砖道,石道直通正殿大门,两侧开满形态各异艳花。
如火如荼的花色随着大道一直蔓延到殿门前,这才有稍稍退减的趋势,让出一块半圆扇形空地来,想是为姽婳平日晒太阳所用。
而此刻,那剔透平日被姽婳当做玉床的巨石上,并无人影。
冰巳抬指捏了莲花决,屏息几步绕过看似宽旷无痕,实际处处陷阱玄机的石道,转而来到正殿门前。
这才恢复韵律呼吸,回眸去看那三两凝聚的剧毒花草,只得摇头。
“姽婳”
未叩门扉,只自行推门而入,霜白人影直取内阁,抬眸,但见那大到夸张的软榻上,好整以暇侧卧一人。
青丝零乱披散,凤目尚是游离,手臂半撑头颅许是动作幅度过大,致使锦被滑落一半,露出半边吻痕清晰的胸腔。
其人背后,棉被微微有些隆起,想是
冰巳面不改色,依然温声“先将你身后女子谴去,为师有话问你。”
红纱帐内,姽婳微微挑起细长的眉尖,眯了凤目,转而有些慵懒哈欠“阿曼,你且退下。”
不逊略有沙哑的声线将落,锦绣中那块隆起便露出一毛茸茸的脑袋,女子眉目娇俏,端的精致惑人。
“是。”
想是在被子中闭气太久,女子面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抬眼,举目瞧见立于地中心,霜衣银发的冰巳,瑟了一瑟,连忙错开那慈悲无情无欲的眉眼,赤着身子抓起一旁纱衣,急匆匆自惭形秽退离。
他是如此高贵,刚自***漩涡中抽身的女子只怯怯望了其一眼,便已羞愧不能自己,再不敢抬头。
“昨日宴散后,你可与绀难会面?”
女子退去后,冰巳开口,并无半分责备,反而像是在话家常。
姽婳眉梢闻言扬起更甚,随手拢了拢敞开大片的红袍,又将倾泻的乌发别在耳后,半撑起身子,这才悠悠道“不曾,一直在殿中做运动。”
“大长老幺女染毒,知否?”
冰巳转眸,瞧见临窗处有一方桌,上置凉茶,便自行矮身入座,姿态闲适望向窗外花海,似乎一时半刻并不打算离去。
纵然西华长年隆冬,姽婳他依然有办法自绀难处讨取药来,强行将花催开,四季如春。
这是一个寂寞的人,却偏生做着让人疏远他的事。
“大长老幺女?”姽婳抬手将红纱帐挽起,又抚了抚自己眉梢,有些恍然“楚明媚么?”思忖片刻,旋即败兴“无聊跋扈的女子,师父何时开始在意起她来?”
“只叫你平日收敛些。”
“呵。”凤目思量一转,旋即不置可否一笑“师父倒是大度,昨日,她可是险些要了小九儿的命呢。你不让我伤她,自己却也不照顾好些。”
对面嫡仙人影神情依然古井无波,只抬手轻轻点在桌面上,陈述道“眼下大长老之女倒在病榻上,昏迷不醒。”
“那干我何事。”
“我知你是为了笑儿好,但你可曾想过,如此莽撞出手,大长老怒极连坐,将来牵扯所害的,不还是笑儿?”
姽婳面色一僵,前后拼接一想迅速明了是绀难好玩擅自动手,而后将矛头推到自己身上,却不好辩解,只得闷闷哼了一声。
“总之,我没错。”被撩开的红纱帐复又放回,如雾障隔在师徒之间,微风拂来,若隐若暗一片迷蒙。
血红朦胧纱帐内,姽婳逐渐恢复一如既往的高傲,陈述“我从未做错什么。”
“面壁三月。”
“”修长指尖缓缓收起,攥紧身下锦被,平日妩媚凤目许是因不甘此刻分外凌厉,然,终究未曾辩驳。
“面壁,是要和那楚明媚作陪么?”
“是你与绀难一同。”说着,指了指周遭满地零乱衣物,瘟氤霏靡“这西华城上,笑儿从来只与你们几位师兄弟走近,她还小,若是撞见这些,影响不好。”
“女孩子么,这些早晚要懂,终究是要长大嫁人不是么?”风情眉梢高挑,凤目却是低敛,端详着锦被上绣花纹理,似是能看出新鲜花样来。
他从来都以为自己已经站的够高够远,以局外者身份看清浮世一切,自在戏耍人间。却不料这世上有一个冰巳,他是他的师,他才是真正转世之神,一眼望穿万年。
自己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的目的他皆知皆懂,却不到万不得己从不道破。
这认知使他感觉自己从前极是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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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情仙师 喂狼()
“师父是将温柔慈爱当习惯,眼见着身边人为你点点泥足深陷,你却浑然不觉。师父知道自己像什么么?像神龛上黄金宝象镶成的神像,只能膜拜瞻仰,却注定不能得到。既如此,又何必诱惑凡人痴心妄想?”
“你也是亲眼所见当年那孩子因过于爱慕你,究竟做出了什么,难道眼下这个还不肯放过,要她重蹈覆辙?郎”
“倘若求之而不得,如她那般固执的人,倒不如死了干净。”
广袖携三千清风,仙姿飘摇于九霄之外,雪衣银发身影自清寒山腰拾阶步步而上归来七绝,耳边阵阵回荡姽婳不敬却肺腑之言,华眸满目忧思。
再归七绝殿时,入院,但见一娇小单薄身子正在努力挥剑,旁侧石桌上置放着一本古籍干练剑法。
微风拂过,泛黄的书页被哗啦啦翻开数张,画上人物刹那鲜活起来,灵气逼人,剑法与院中孩子舞动步伐相差无几。
她,年龄尚是*,悟性倒是极高的。
俊美如玉雕的面庞不禁宽慰一笑,站定细细看了东方笑半响,转而,干脆就着石凳坐下,单手撑腮,另一手翻开古籍,与东方笑姿势做对比。
锎。
“笑儿,第三式手腕再抬高些,可直取封喉,右脚照古籍再向后撤一点,否则剑身过长,收手不及容易伤人性命,使其陷入死境。”
古雅碎玉声线随风丝丝入耳,正在卖力挥剑的身影闻言一顿,东方笑回眸,看清身后之人先是漆黑瞳仁一亮,继而满目不解。
剑法学来不正是克制对方的?师父怎叫自己给敌人制造退路?
虽是疑惑,却依然照做,重新来过。
一时间,剑锋轻盈划破清空,发出鹤唳轻响。偶尔指天,浩荡剑气巧借骄阳之势,银亮白光耀花人眼。
旋身,剑锋划地,凝聚厚土,人影借力跃上半空,巧如梁上飞燕。
这一刻天地间,西华一偶,七绝殿中有女初长成。
然,却无人知晓。
他将她保护的如此之好,自乞儿一跃成为西华关门弟子,不受人质疑争议,一路畅通无阻。其怜爱用心天地可鉴。
不过再是怜爱,如姽婳所言,她到底是长大了。
琉璃瞳内如有云海舒展,纤长羽睫悠悠敛下,抬手轻拂广袖上本不存在的尘埃,转而轻叹。
修长指尖轻叩灰白石桌桌面,唤回舞剑人注意。
“笑儿,为师同你讲一事”
“呯———!”
清雅声线乘风未落,面前东方笑已果断给自己绊个跟头。
人影干脆扑到地上,膝盖与手肘最先着地,磕得一片淤青。
“师父。”
怏怏扁嘴,清瘦的身子耍赖干脆就地缩成一团,旋即驯鹿般湿漉漉大眼望向冰巳,试图博取安慰。
“你这孩子。”无奈叹息一声,咽下舌尖之言,不得已上前将东方笑搀扶起来。
矮身,如玉指尖毫不嫌弃为其拂去一片尘埃“练武怎可操之过急。”
“我”
怎么能不急?东方笑扁嘴。绀难他今天特意来要挟我!若不学得几招傍身的剑术,将来如何打得过他!
漆黑大眼满目愤然。
“你不会动用内力辅助,眼下也不过只空学一些招式而已,虽是悟性高,却可惜在磐石体质上。”冰巳站起身来,揉了揉面前人勉强扎起的及肩碎发。转而想起什么,退后两步。
这突来的疏远使东方笑愣中。
“追魂十三式杀伐之气太重,委实不适合你。”
“”
“闲暇时亦可去练琴,修身养性,如此对参悟剑法极有好处。”
“弟子定会勤勉,可”巴掌大小脸盈盈抬起,一双水眸镶嵌在白净面庞上,尤其澄净“弟子尚有一惑。”
“讲。”
“师父为何教我只守不攻?”
只守不攻
冰巳负手而立看向身前懵懂的孩子,刹那,但觉光阴错乱交叠。
多年前,亦有个身影抬头睁大纯真的眼睛,好奇且信任的问自己“师父,善念真能普渡天下么?倘若他人将剑锋驾到徒儿脖颈上,徒儿亦不能反抗么?”
彼时自己是如何回答的?
思绪,逐渐悠远起来。
“有师父在,怎会让你受伤呢?”
清远的声线,同样的回答,不同的孩子,相同的结果。
“真的?”
果然,得到自己许诺,那明亮的大眼登时亮起,那信任希冀,仿佛倾尽天下在所不惜。
修长如玉指尖拢于广袖之中渐渐收起。
沉声“真的。”
权当是为了偿还当年的愧疚。《
“谢谢师父!!”
小小清瘦如羽的身影,欢天喜地的感动,可是,谢什么呢?
三年前,自己亦是诚心许诺,可结果
“奉紫。”
“嗯?”
恍然回过神来,方才觉晓眼前人不是那自己日夜愧疚的孩子。
“笑儿。”
如莲唇角勉强扯出一抹苦涩笑意。是了,这是自己无意间相遇的小乞儿,单纯、激灵、可爱、大胆。不是那个怯弱跟在自己身边,低声浅语的人。
不过年纪相仿而已。
“修剑不累么?回去歇着吧。”一抹愧疚蓦然缠上如佛眉梢,晃神,抬手不由以指代梳为面前人梳理被风吹散的发鬓。
低声浅叹,绵长。
东方笑眼角余风凝视冰巳停滞在自己发鬓上的指,漆黑瞳仁闪过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