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周狂歌-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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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统领?”
刘伯面上仍旧露着笑,金甲将领沉着气,解释道:“刘伯,那两个孩子有可能是杀人凶手,我怕夫人有危险。”
一旁的孔纯听了这话,心中一紧,瞳孔缩了缩。
刘伯有些惊讶,不信道:“两个孩子,杀人凶手?可能?”
“对!夫人身份实在尊贵,不容有半点闪失,还望刘伯理解。”金甲将领这话虽是请求的口气,但他手按腰间刀柄,面上森冷一片,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放心吧,夫人没事!”刘伯宽慰道:“卓统领怕是不知道夫人武功的高低吧?”
“夫人在京城深居简出,根本不与外人打交道,末将也只是听闻过夫人医术通神,却不知夫人的武功有多高。”
“夫人太过低调,你不知道是正常的。”刘伯笑着解释:“夫人自幼修习内功,至今二十余年,气运自在,内功真醇,就算和江湖八大派的那些长老人物相比也是不遑多让。”说到此处,又是一笑:“怎么样,卓统领还认为夫人需要你的保护么?”
金甲将领默然无言,片刻后道:“既然夫人功力如此之高,自是不需要末将的保护,只是那两个孩子……”
“怎么?卓统领还不放心?莫非你怀疑那受伤还没到十岁的孩子能有和夫人匹敌的功力?”
“刘伯说笑了。”金甲将领尴尬的笑着:“只是不见夫人一面,给夫人当面提醒下,末将心里实在难安。”
“我说了,夫人正在运功给那孩子疗伤,若是因为你说的一些不确定的小事就去打扰夫人,岂不荒唐?我看你先回去,等夫人忙完,我替你把这事同夫人说了。”
“不行!我现在就要见夫人!”
“你……”
说了半天毫无作用,这金甲将领如同茅坑的石头又臭又硬,刘伯面色难看,金甲将领也已失去耐心,他面色僵冷,伸出手来正要推开挡道的刘伯强闯,便在这时,孔纯身后房门紧闭的茅屋内,突然响起妇人清冷的声音。
“卓统领?”
金甲将领听到屋内妇人的话,去推刘伯的手臂猛地僵住,反应过来后慌忙绕开刘伯,对着茅屋单膝跪地:“末将卓顺英,参见荣国夫人。”
“不用这般多礼,卓统领怕是不知道,我练的《木灵生心法》乃是当年家师柏老传与我的顶尖医道内功心法,运起这门内功给人疗伤,会使我灵台清明五感超然,你们说的话,我早已听到了。”
金甲将领听了这话后愣了一下,随即怒目看向刘伯,似在埋怨对方没把这事告诉自己。刘伯却是虚咳了声,对着茅屋躬身道:“夫人,金莲卫做事总是慌慌张张大惊小怪,我也是不想让他为了些小事就打搅夫人的清静,这才有意瞒他。”
金甲将领听了这话,面上怒气更甚。
而茅屋内,妇人的声音再次传来。
“卓统领,这孩子的确是受了内伤,这点是错不了的,若你担心这孩子能给我带来什么伤害,那便是杞人忧天了,别说他这伤势一时半刻好不了,便是他伤愈再练个十来年的内功,怕也伤不了我。”
“末将明白。”
“我现在倒是好奇,你是从哪儿得来的消息,说这两个孩子是杀人凶手?“
“回禀夫人,方才有两个捕快在外面被末将拦下,这消息是从他们口中得来的。”金甲将领说完后,怕自己真应了那句“办事慌慌张张大惊小怪”,赶忙接着道:“对了,那两个捕头一位是刑部尚书窦关的儿子,另一位是杨钰刑杨大将军的侄子,现在这两人已被末将控制住了!”
“哦?”妇人惊疑的声音,道:“那杨大将军的亲侄子可叫杨开正?”
“的确是这个名字。”
“呵,当年我见那孩子时,他还在襁褓里呢,现在竟然当上了捕快,不过……以他的家世,怎会去当捕快呢?”
金甲将领面色凝滞,刘伯在一旁笑道:“保不准是谁冒充假扮,这就骗了卓统领了。”
“末将该死,这就回去将那两人就地正法!”金甲将领猛然叩首。
“且慢,说不准这其中还有什么其它的缘由。”妇人的话音顿了下:“刘伯,我一来要替这孩子疗伤分不开身,二来我也不太适合露面……总之,还要劳烦您跑一趟,和卓统领去见见那两个捕快,若他们真是冒充世家子弟的骗子,便交由卓统领处理,若不是骗子的话,便代我问一句,有什么确凿的证据能证明这两个孩子是杀人凶手。”
妇人说完这番话后,刘伯连忙应了声是,躬身退去,和那金甲将领一同顺着山下小道走远,同乘在金甲将领骑来的马上,驾马去了。
孔纯自始至终坐在茅屋外的门口,一言不发。
周遭安静下来,远处药田内,河边,女娃玩水玩的累了,带着男仆丫鬟坐在河边的大石上说着什么,只是离得太远,根本听不到他们的话。
良久……
“孩子,你真的杀过人?”
茅屋内,传来了妇人清冷的问话声。
“没有。”
茅屋外,孔纯悠声回复。
“那……你哥哥呢?”
沉默了片刻。
“没有!”
孔纯坐在门前的台阶上,小手紧抓着宽大棉衣的袖口,声音有些颤抖。
之后,妇人再没多问,孔纯一阵失神,抬头看向远处高山,却见太阳西去落在山顶,与高山连成一体,刺目的阳光从山顶射下,恍如夺目的灯塔。
第19章 捅了这天()
皇家猎场外,杨开正和窦子奇在金甲士兵的包围下,等了小半个时辰。
窦子奇酒醒了,脸青了,他现在很后悔,自己是失了智要和杨开正来这里招惹金莲卫?
杨开正的脸色也不太好看,毕竟等了这么长时间,他心里难免有些心慌。
不过还好,片刻后传来声响,杨开正抬眸看去,却见金甲将领骑着马带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赶了回来。
这个情况出乎杨开正的意料。
马匹在远处停下,金甲将领与老者翻身下马,一同朝着杨开正这边走了过来。
“就是他们俩?”
距离尚远,刘伯扬手遥指被金甲士兵围起来的杨开正和窦子奇,金甲将领点了下头,面色难看的道:“就是他们。”
刘伯望向杨开正和窦子奇,没有多说,加快脚步走了过来。
随着刘伯和金甲将领的靠近,围拢的士兵让出道来让俩人经过,行到近前,刘伯对站在道上牵着马的杨开正道:“你就是杨大将军的亲侄子?”
杨开正小心的对着刘伯上下打量,确定自己不认识此人后,凝眉答道:“正是,不知老伯是?”
刘伯没有理会杨开正,指着围拢的士兵,对金甲将领道:“让他们退开些!”金甲将领沉着脸应了一声,抬手一挥,士兵们向后退开,为杨开正和窦子奇留出了一片空地。
“孩子,使一遍《刑正枪》来看,前七式足矣,若是使不出来,你今日怕是有大麻烦了。”
杨开正怔住了,有些不明所以,但他是聪明人,不过片刻便明白了其中的关窍,笑了笑后,也不废话,抬手将背后长枪取下,走到空地中央,昂首道:“老伯看仔细了。”言罢,长枪舞动起来,杨开正臂灌劲力,双足点踏去留,带的枪影连绵,锐影缠身,从第一式舞到第七式尚不罢休,又接着舞出一式,那最后一式枪法刚猛至极,收放之间,势如长龙。
最后一式舞罢,场中静了下来,在场的金莲卫都是练武的内行,这枪法的威力自然瞧在他们眼里。
就连那金甲将领的面色也缓和了下来,目中透出赞许,看向刘伯道:“刘伯,这枪法……”
“确是《刑正枪》无疑。”刘伯笑了笑,指着杨开正的马道:“我方才看那这赤龙驹就知他身份不假,如今又见他使出了《刑正枪》,便再无疑虑了。”说罢,又不解的问杨开正:“孩子,你既是杨大将军的侄子,怎会来当这小小的捕快呢?”
杨开正有些尴尬,他摸了摸鼻子,低声道:“伯父大人言我年少轻狂,便让我干几年捕快,磨砺下心性。”
“还有这等事?”刘伯愣了下,旋即失笑:“不过说起来,这确是杨大将军的行事风格。”
杨开正道:“莫非老伯识得伯父大人?”
“有过几面之缘而已。”刘伯摆着手,再看向窦子奇,道:“那这位呢?窦家的公子也来干捕快?难不成窦尚书也要磨砺你的心性么?“
窦子奇面上微红,他爹总说他品性憨直,让他来干捕快可是让他来锻炼脑子的,不过这等事说出来岂不丢人?尴尬之下,窦子奇只能憨笑着点头:“正是如此。”
刘伯感叹道:“身为世家子弟,即便是家中长辈的要求,但能安于低位终归是不容易的。依我看两位公子心性坚忍,将来少不得一番成就。”说过客气话,接着道:“两位公子,言归正传,我听说你们来这里是来查案子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了半天,终于说到了正题,杨开正与窦子奇相视一眼,看向刘伯道:“不知老伯是?”
“乡野村夫,不足为道,只是我家夫人差我来问,还望二位公子能如实相告。”刘伯面上古井无波。
杨开正微作沉吟,心下猜测:眼前这个老者多半是那妇人皇亲的仆从,既然皇亲差人来问,那便没有不说的理由。
当下,杨开正朗然开口,将案件的前后始末说了,杨开正聪颖过人叙事清楚,一番话说下,案情详细俱落在刘伯耳里,待他说完时,刘伯明了的点着头,已是再无疑虑。
“一床薄被,一把刀,就断定两个孩子是凶手,两位公子怕是草率了些吧。”
“即便那两个孩子不是凶手,那也与凶手脱不了干系。”
刘伯蹙眉沉默半晌,终是点头:“若真如公子所说,那两个孩子倒真有些嫌疑。”
杨开正忙道:“还望老伯能将实情转告,将那两个孩子带出来交与我们,如此我们尽快破案,也能告慰五名死者的在天之灵。”
“好,我知道了。”刘伯淡然点头,转身就走。
杨开正急道:“老伯,不知何时能把那两个孩子交给我们?”
刘伯转过身,对杨开正摇了摇头:“不知道,那要看我家夫人的意思,不过公子放心,你说的话我会如实转告的。”说罢,想了想,又道:“我看两位公子还是先回去吧,若夫人要把那两个孩子交给你们,会派金莲卫给你们正武司送去的。”
“老伯的意思…是您家夫人有可能不交出那两个孩子?”
说了半天,还是没个着落,杨开正锁着眉,不禁有些气恼。
刘伯耸了耸肩,摊手道:“交不交都是夫人的事,我是管不着的。两位公子若是不服的话,就回家去找杨大将军和窦尚书吧,若他们出面来向夫人要人,或许夫人还是能给他们一些薄面的。”说完这话,刘伯见杨开正铁青着脸,忙补充道:“两位公子千万别会错意,我说这番话不是要显摆我家夫人,也不是要挑衅两位公子,我是很认真的在说这件事,如果夫人不交人的话,你们也只有这样做才有可能得到那两个孩子。”
杨开正脸都黑了,刘伯的话很诚恳,但这份诚恳却深深的伤害了他的自尊,刘伯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别说向皇亲要人,你个毛头小子就是要和皇亲说话,都是没有资格的。
这简直就是羞辱!
但杨开正能如何?形势比人强,人家是皇亲,他是捕快,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这是尊卑有别的差距。
“杨开正,你还愣着干什么,咱们快走吧!”
一旁的窦子奇已是上马调头了,他是真不想在这地方呆了,他当捕头本就是被他爹逼的,在窦子奇的心里什么查案捉凶根本不是他的义务,至于捕头的职责操守,更是狗屁,要不是被杨开正忽悠,他根本不会来这里趟这趟浑水。
杨开正呢,他当捕头也是被逼的,不过他这人生来性子傲,不管做什么事,他不仅要干好,还要干的比别人好,让别人都以为他干的好,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更加的傲!在杨开正的心里,捕快的职责操守是狗屁,五名死者的在天之灵更是狗屁,他关心只是每个能证明他实力的机会,所以过往他努力破案,努力做到最好,在他心里,他不需要背景也不需要任何人的提拔帮助,他能够凭借自己的实力一步一步的爬上高处。
这便是杨开正的傲。
在这当捕头的一年时光里,杨开正锋芒毕露的个性已被消去了五分,然而他骨子里的傲不仅未曾消褪,反而如喷薄的烈火在内心深处汹涌燃烧。
眼下,刘伯话里的意思很清楚,你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