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周狂歌-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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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香姨母,我出去打听下,看这城里有没有什么厉害的大夫,请来为红香姐姐诊断。”
“劳烦宗叔叔了。”
卢秀颔首道谢,宗玉宝出了房门,卢秀坐在床边陪伴红香,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宗玉宝领着个年过花甲的白发老者进到屋内,想来这老者便是宗玉宝找来的大夫了。
第107章 莫大夫(中)()
在宗玉宝的带领下,老者到床边替红香把过脉,起身行到房门前,卢秀和宗玉宝跟在老者身后来到房门处,宗玉宝小声到:“先生,如何?”老者叹息道:“肺腑受创,气血郁结,我为她开两幅药,每天各服一次,三个月的时间能让她完全康复,只是在这期间,不可再让她坐车劳顿。”
宗玉宝凝眉自语:“三个月…”面色为难:“老先生,我们还要赶路回长安去,就没有其它方法了吗?”那老者道:“若是常规的药物治疗,便只有这法子,其它的话…”微作沉吟,宗玉宝急道:“老先生请说。”
“若能有练过医道内功的医师为他疏通气血,孕养肺腑心脉,可暂时稳定住她的伤势,让她撑到长安再行治疗。”
宗玉宝喜道:“这平凉城内可有这样的医师?”
“有倒是有一个,济民医馆的莫大夫,可他如今不在城内。”
“他在何处?”
“五月中旬的时候,莫大夫出过一次诊,那次他出诊回来,在城里待了半日就出城走了,去了哪里我也不太清楚。”
宗玉宝大失所望,一旁的卢秀若有所思,似是想起了什么。
“不过据他所开济民医馆的伙计说,六月底莫大夫会回来的,算算日子,也就这两天了。”
宗玉宝闻言喜道:“那济民医馆在城中何处?”
老者道:“莫大夫的济民医馆在城南街市,平凉城本地人没有不知道的,你朝城南去,路上问人便能寻到。”又道:“我这儿还是先给你开两幅药方吧,这几日给她服下,将来若等到莫大夫给她稳住伤势,这药也不要断,等到了长安,疗养上三个月,请长安的医师替她看过,再根据医师的建议断药。”
宗玉宝连声称谢,嘱咐卢秀在房内陪着红香,陪着那老者出了客房。
客房内,红香身虚体乏,躺在床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卢秀坐在床边,看着床上的红香怔怔出神,不觉间,想到宗玉宝尽心尽力的模样,越发好奇宗玉宝为何会对红香这么好。
……
且说宗玉宝陪着老者出了客房,两人在客栈内寻来纸笔,老者写下两幅药方,宗玉宝收好药方,付了诊费,把老者送出客栈,便去药店抓药。
小半个时辰后,宗玉宝从药店抓药回来,拜托商队里的侍女煎药,让其将两幅药煎好,把药汤送到红香住的客房。
而后宗玉宝出了客栈,去到城南,路上问人,寻到济民医馆。
这济民医馆不甚太大,但来看病和抓药的病人却是不少,此刻,一名年纪不过二十五六的大夫坐在医馆内,排队看病的病人已是排到了街道上,另有一队拿着药方准备抓药的,队伍排到了医馆门外。
宗玉宝从两队旁走过,来到医馆门前,正要跨门而入,一名伙计将他拦了下来:“小伙子,看病买药,先去排队。”说罢,冲着排到医馆外的两支队伍努了努嘴,神态很不恭敬。
宗玉宝不以为意,笑道:“小哥,你误会了,我是来找莫大夫的。”伙计哦了一声:“莫大夫不在。”宗玉宝道:“你可知他何时回来?”伙计道:“这可说不准,不过他临走前说这月月底会回来。”
宗玉宝从怀里掏出五两银子,塞到那伙计手中:“小哥,我叫宗玉宝,住在城里的云西客栈,客栈里的伙计都认得我,莫大夫若是回来,还请您去客栈掌柜知会我一声。”那伙计眼前一亮,不动声色的将银子收入袖袋,露出亲切笑容:“好说好说,他若回来,我会寻机去通知您。”
“谢谢小哥,我这儿还有十两银子,到时再赠与你做报酬。”
伙计目光火热:“宗公子放心,莫大夫若回来,我定然第一时间去通知您。”
宗云宝连声称谢,临走时,看向医馆里为人看病的那名年轻大夫,顺带的问了一声:“对了,那位大夫是谁?”伙计回首看了一眼,小声道:“他叫徐愿平,是莫大夫的徒弟。”宗玉宝哦了一声:“他有练过医道内功吗?”伙计道:“没有,莫大夫练的可是延安医药大族路家的医道内功,不可轻易外传的。”
宗玉宝了然点头,没再多问,与伙计道了别,回到云西客栈,找到于奉林说起暂歇几日的事,承诺回到长安,后会适当加些镖银,于奉林得了承诺,便也没有多言。
当晚,宗玉宝为卢秀和他自己开了两间上房,商队在云西客栈歇了一宿。
第二天一大早的,济民医馆的伙计来到云西客栈,在客栈小二的带领下来到宗玉宝住的客房。
“宗公子,莫大夫回来了!就在一刻前回的医馆,您要是找他,可得快点去,因为莫大夫说了,他过一会还要出城去。”
宗玉宝起床刚洗漱过,听了医馆伙计的话,又惊又喜,火急火燎的出了客房,随医馆伙计奔向济民医馆。
两人跑在路上,宗玉宝好奇道:“莫大夫刚回来,为何又要出去?”医馆伙计道:“这我可不知道,不过莫大夫并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还有两个人跟着他。”
“哦?那两人是何人?”
“我也不认识,一男一女,男的白白净净的,十七八岁,是个小白脸,女的带着面纱看不清面容,体态窈窕,身上散发着香气…”伙计色眯眯的面色发痴,猛地醒过神来,轻咳了一声:“这一男一女来头应该不小,因为莫大夫在两人面前畏首畏脚的,我从没见过莫大夫那样对人。”
宗玉宝了然点头,没多想,毕竟这跟他没什么关系,他现在想的,是赶在莫大夫离去前找到莫大夫,求他替红香看病。
两刻后,两人跑到城南,伙计道:“宗公子,我刚才是找借口出来的,可不好和你一同去医馆,待会你先进去,我在外面等上一会再回医馆。”宗玉宝笑着颔首:“有劳小哥,待会我若见着莫大夫,这十两银子便是你的了。”说着话,从腰间取出十两纹银,伙计大喜道:“那可得快些,可别让莫大夫走脱了。”
这般说着,两人加快速度,片刻后,来到济民医馆外不远处,伙计躲在一旁偷瞧,宗玉宝独自一人走进医馆。
此刻刚到辰时,医馆开门不久,没几个人来看病。
宗玉宝进到医馆内,却见一名唇下蓄须年近四十的男子站在前台药柜前,拿着账簿正在翻看,他身后跟着昨日那名叫徐愿平的年轻大夫,看那徐愿平的恭敬神态,想来这蓄须男子多半就是莫大夫。
而在医馆偏堂内,除了寥寥几名等候看病的病人外,还坐有一男一女,这一男一女身上散发的气质不同常人,男的十七八岁,皮肤白净,面目俊朗,气质儒雅。女的蒙着面纱看不出年纪,穿着一身紫衣,身材玲珑挺翘,气质冷然。
这一男一女隔着个木凳坐着,没有言语和眼神上的交流,看上去就像是互不相识的陌生人。
第108章 莫大夫(下)()
宗玉宝走到药柜旁恭敬的立着,没有说话,那唇上蓄须的男子翻着账簿,和他身后的徐愿平低声说着什么,说了一会,将账簿合上,瞥见一旁的宗玉宝,挑眉道:“你有什么事么?”
宗玉宝等到机会,忙上前道:“先生,您可是莫大夫?”
蓄须男子对着宗玉宝打量:“正是,你是何人?找我有事?”
“晚辈长安宗氏瓷商宗玉宝,从平武集走货回来,商队中我的姐姐身体有恙,想请您出诊替姐姐医治。”宗玉宝说罢,又补充了一句:“一定给您多加诊费。”
莫大夫指着身后的徐愿平,道:“让我徒弟去吧,他极具天赋,得我真传,就医术而言,已不在我之下。”
宗玉宝急道:“您有所不知,昨日我有请城里的大夫看过,大夫说姐姐受伤很重,要修养数月才能康复,但我们所行商队要赶回长安,不方便在城内耽搁太久时日。昨日那大夫说了,平凉城内只有练过医道内功的您能稳定住姐姐的伤势,让姐姐安然随商队去到长安再行疗养。”
莫大夫听罢,沉吟着,面色为难,恰在这时,那名坐在偏堂脸上蒙着面纱的紫衣女子站起身,翩然走将过来,对着莫大夫冷然开口,道了四字:“还要多久?”莫大夫面色凝滞,赔笑着对那紫衣女子道:“马上就好。”言罢,偏头看向宗玉宝:“今日我另有要事,没时间出诊,你还是快回去吧。”
宗玉宝急道:“莫大夫,您开个价,出诊费我可以多加给您。”
“不是多少诊金的问题,我今日要出城,真的没有时间。”莫大夫不留余地的断然口气:“此次出城估计要七八日,等下次我回城时你再来找我。”这般说着,对着宗玉宝摆手:“快走吧。”对偏堂里一位打杂的男丁使了个眼色,那男丁跑将过来,推着宗玉宝的身子,就要将宗玉宝赶出去,宗玉宝心急如焚:“莫大夫,莫大夫…”叫嚷着,已被推到医馆门口。
便在这时,偏堂里骤然传来一声喊:“慢着!”
男丁动作一缓,宗玉宝循声看去,却见方才隔着个木凳坐在紫衣女子身旁的那名俊朗青年站起身,朝药柜走近,对莫大夫道:“医者悬壶济世,应以解病人之急为首务,若恃己所长、谋利徇私,或因杂事怠慢患者,便是医德丧失,祖父常把这话挂在嘴边,您身为祖父的弟子,难道就没听过这句话?”
青年毫不客气的言辞,响彻整个医馆,莫大夫脸色涨红,却没敢反驳,站在他身后的徐愿平低着头,没敢抬首瞧师傅的丑。
“让他进来!”
青年一声喝,医馆男丁被其气势所摄,停了推宗玉宝的动作,诧异的看向莫大夫,莫大夫咽了口吐沫,涩声道:“放他进来。”男丁忙退到一旁,宗玉宝瞧这情状,心中一喜,他瞧出端倪,已知有回转的余地,忙跑上近前对那青年施礼。
“兄台不必多礼,在下延安路氏医药路梓沅,路如海是我祖父。”青年躬身对宗玉宝还了一礼,在提到其祖父路如海时,神情骄傲自豪。
宗玉宝闻言大惊:“竟是延安路家的公子,失敬失敬,尊祖父的仁德医风,我在长安早有耳闻。”
路梓沅浅笑道:“祖父以济世救人为己任,寻常总是以此训教于我,让我时刻铭记:以仁行医,以德树人。”说着话,扫了眼莫大夫,莫大夫神色窘迫,宗玉宝在旁感概回道:“尊祖父不仅医术通神,德行也是让人敬佩。”
路梓沅面带笑容:“祖父行事正直,为人良善,天下皆知。”又扫了眼莫大夫,莫大夫终于抗不住了,他偷目瞧了眼默然不语的紫衣女子,对路梓沅道:“少公子,我知错了。”言罢,看向宗玉宝道:“这位宗公子,方才有所冒犯,还请您见谅,此次出诊,分文不收。”
宗玉宝大喜:“莫大夫,您同意了?”
莫大夫点了点头,回首对徐愿平道:“徒儿,把我出诊的医囊拿来。”徐愿平应声去到医馆的里屋,路梓沅挑眉含笑,没有多言。
不多时,徐愿平从里屋行将出来,手里拿着鼓囊囊的布袋,莫大夫将布袋拿在手中,对宗玉宝道:“公子前面带路。”说着话,出了前台药柜,就要随宗玉宝出诊。
然而便在这时,那一直冷眼旁观的紫衣女子再次开口了,冷然道:“你这一趟要多久。”
莫大夫停住身形:“这…”刚开口,路梓沅便接过了话:“莫叔你尽管去,不管耽搁多久都要尽力为病人医治,我们就在这儿等着您。”
听闻此言,莫大夫看着路梓沅和紫衣女子左右为难,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紫衣女子听了路梓沅的话,却是寒声道:“路梓沅,你可知你我此行的目的?”
“我怎敢忘记,只是医者当以治病救人为先,雀茹姑娘还请见谅。”
紫衣女子冷声道:“若耽搁了替那青楼女子通窍开玄的时间,宫主罚我,你父亲也不会轻易饶过你。”
“知道啦,南宫雀茹,你怕你碧霄宫的宫主,这我管不着,但…”路梓沅偏首看向紫衣女子,目中透着凶厉,话音蓦然加重:“别拿我父亲来压我!”
场面瞬间降至冰点,紫衣女子与路梓沅四目相对,眼中俱是透着杀意,须臾间,两人周身内力鼓荡,身上衣袍无风自动。
一旁莫大夫,宗玉宝、徐愿平三人察觉气氛不对,惊吓着各自向后退开。
就在一触即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