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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水修之刃-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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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者说道:“你父亲不是这位阁下杀的,而是我杀的,为的是清理门户,消弭祸端。他肆意妄为,才有了今日这一劫,想必什么事情你都清楚。”

    闾汲点点头。

    老者接着又说道:“我要你发心魔大誓,以后绝不找这位阁下报仇,也不准针对与他相关的任何人进行报复。”

    闾汲心里不甘,瞪着通红的双眼狠狠地盯着辛澽。辛澽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不肯放过他,而是他心中仇怨已深,我不能留下后患。”说着一道气劲从指间飞出,贯穿了闾汲的额头。断指求生?还得看我愿不愿意。

    老者阻挡不及,重重地叹息了一声。辛澽抬起了手里的玄溪剑,说道:“虽然我不想乘人之危,但事已至此,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手下见真章吧。”

    老者摇摇头,黯然说道:“不必了,我自从走火入魔,丹田、识海俱遭重创,大道已然无望,留着一口气苟延残喘,也只是为了照拂几个不成器的后辈。没想到闾郃行事如此不慎,让闾家遭到了如此下场。时也,运也,命也。”说着,体内真元一阵鼓荡,全身气势陡然暴涨,辛澽感到一阵巨大的危机袭来,连忙一个土遁钻入了地下,同时运转真元护住了全身。

    “轰”地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辛澽躲在地下也感到了一阵剧烈的晃动,他神识穿过了土层向上一察看,老者化作阵阵血雨洒落了一地,周围的房舍纷纷崩塌,闾家的宅院片刻间成了一片废墟。

第41章 71密室中的女人() 
辛澽从土中遁出,在整个闾家之内,找不到一片完整的瓦、一块完整的砖。那个老者自爆元丹后,将两个阵法也引爆了,所以才有这么惊人的威力。幸好闾家占地极广,而且时间尚处于清晨,街上还没什么人,所以未波及无辜。

    一个有元丹圆满修士坐镇的修真家族不到一柱香的时间里满门覆灭,辛澽想想自己这个“元凶”,也不由得微微动容。但他并不后悔。这一切都是闾郃等人的咎由自取,至于其他人,若是他不敌那个老者,或者被三级杀阵重创后被擒,那闾家之内不会有任何人对他施以怜悯。

    神识在一片废墟中扫过,辛澽发现所有的储物装备都在老者的自爆中被毁,除了一片片碎砖瓦和满地的猩红,什么也没有留下。

    会不会有什么密室之类的呢?虽然知道对一个修真家族来说,这种可能不大,因为所有的重要东西可以放在储物戒指或者储物袋中,但辛澽还是将神识透入了地下,扫了一遍,立即有了惊人的发现。他马上施展着土遁术,下一刻出现在一个几乎密不透风的地下囚牢中。与其说是囚牢,不如说是一个密室,地上躺着一个披头散发、满脸血污的人,被一根粗长的链索从颈部缠绕到了脚跟。发现密室里突兀地出现了一个人,这人抬头睁了一下眼睛,辛澽看到了一道呆滞无神、毫无生机的目光。

    辛澽当初从冰湖岭下来时,在南梁关外的官道上就看到过这种目光,那是对一切都绝望、在等待最后的解脱的人才会有的眼神。他并没有急着解救,而是先问道:“你是什么人?”

    “你们就别枉费心机了。”一道嘶哑但略带尖细的声音从这人口中发出,辛澽这才发觉原来是个女人。他之所以没有发现,是因为没有用神识去透视别人的习惯。他察看了一下对方,这个女人虽然被折磨的憔悴不堪,甚至是惨不忍睹,但修为赫然是元丹六层,只是受了重伤,真元枯竭,又被禁锢住了。他又察觉到这个女人并没有闾家人的气息,便不再发问,立刻取出了玄溪剑,一剑划过,索链齐茬而断,只见这个女人衣不蔽体,骨瘦如柴,不知道被囚禁多久了。

    他取出一件衣服丢给对方,抬手解除了束缚在她身上的禁锢,又往她嘴里塞了三颗丹药:凝生丹、益神丹、青玉丹。女人身上的气息马上流转起来,大约在一盏茶工夫之后,呆滞无神的双目焕发出奕奕神彩,原本枯如蒿草的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渲染得乌黑油亮,枯瘦的身形也逐渐变得丰润无比。当她周身的真元开始外溢时,立刻飘身直立而起,双臂一展,全身褴褛不堪的衣物化作纷纷碎片飘落一地,一道法诀施出,一道水流从头上浇落,她闭目低头猛然一甩,一头如瀑的青丝带起了一片晶莹的水珠,露出一张美到令人窒息的容颜,当水幕如绸缎般的从身上滑落后,一具凹凸有致、洁白如玉的躯体展现在辛澽面前。辛澽不禁一慌,立即背过身去。

    女人竟然“扑哧”一声笑了:“看都看见了,还转过去干什么?再说了,你转过去就看不到了吗?”

    辛澽差点被一口气噎死,他立即狡辩道:“能不能看到是能力问题,转不转身是态度问题。”

    幸好女人这时不再纠缠这个问题了,她哧哧地笑着说道:“我穿好了,你不用再纠结能力和态度的问题了。”

    辛澽刚转过身,女人惊咦了一声:“闾家出事了?是你干的?”

    辛澽被她捉弄了一下,心里多少有点不爽,他哼了一声没有答话。

    女人丝毫不计较她的态度,反而对他深深施了一礼:“墨然多谢这位师弟救命之恩。”

    辛澽摇摇头说道:“不必客气,适逢其会罢了。”

    墨然也不纠结他的言外之意,反而面带愧色地说道:“本应重谢师弟的恩情,但无奈已身无长物,救命之恩只有来日再报了。”

    辛澽继续摇头:“师姐多虑了,小恩小惠必须报,救命之恩不必报。”

    墨然闻听后不禁愕然,片刻之后,猛然领悟,朝辛澽又是一礼:“师弟此言意境深远,墨然受教了。”

    辛澽看到墨然严肃起来后,诚恳无比,他也不再板着脸,举手虚扶了一下,说道:“师姐客气了,此处不是久留之地,我们先离开吧。”

    说完,一剑刺向了密室屋顶,真元鼓荡之下,几道夺目的剑芒从剑尖脱刃而出,一阵轰隆的巨响,整个屋顶被炸裂轰飞,密室立刻变成了一个方形大坑。湛蓝的天空映入了两人的眼帘,一道耀眼的阳光从一旁斜射进来,驱散了密室中仅存的几丝阴暗。

    辛澽回头准备招呼墨然离开,却发现了一幅令他目瞪口呆的绝美画面:只见墨然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微微地抖动着,秀美的脸庞高高仰起,在晨光照射下如玉琢般白晰无比;一头如瀑的青丝垂落在脑后,残留的一颗颗水珠反射着点点瑰丽的光芒;双臂斜向上高高扬起,像一个圣洁的女神要将整个天空拥抱在怀里;激烈起伏的胸口与颤抖不已的秀颈,将天地间自由的清绝之气深深地呼吸

    过了足足有一盏茶的工夫,墨然缓缓地睁开了一双美眸,朝着辛澽妩媚地一笑,辛澽顿时感到自己被一百万伏的高压电流从全身流过,从头到脚不由得剧烈颤动了一下,这时墨然轻迈莲步,款款走来,伸手紧紧地抱住了辛澽,将头紧紧埋在了他的胸前。柔软温润的躯体入怀,让辛澽不禁一愣,随即合住了双臂,将墨然揽在怀里,一个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部,这时发现胸口的衣料已沾湿了一大片。对这个女人,他充满了深深的同情,孤苦伶仃地被囚禁在暗无天日的密室内不知多少年,还不知又受了多少残酷的折磨。虽然她一开始表现的浑不在意,但在囚牢被打破的一刹那,对自由的向往和内心的娇柔展现的一览无余。他抬起一只手,轻轻擦去了墨然脸上的泪珠,轻声安慰道道:“墨然师姐,伤害你的人业已伏诛,一切都过去了。”

    辛澽说完之后,墨然迟迟没有回应,身躯却变得越来越软,最后像一条无骨的蛇一般往地上直坠,辛澽不得不将她抱得更紧一些。他还想再说一句什么,却听到一阵轻微的鼾声,低头一看,墨然紧闭着双眼、舒展着秀眉,檀口微张着,竟已在他怀中沉沉地睡去。

    一道流光在晨曦中冲天而起,留下了一地废墟。直到肉眼不可见时,又转折向南,飞入了鸣凤山。

第42章 72墨攸墨然() 
鸣凤山上,辛澽开辟的那个洞府中,墨然身上裹着一张斑斓的虎皮,依然沉睡着。

    辛澽拿出传讯符,给桑云舒发了一道讯息。

    桑云舒一如继往的通情达理,她闻知辛澽平安无事,让他在外多多保重,连催他回去的话也没说。

    收起了通讯符,他有些头疼地把目光投向沉睡的墨然,却看到一双漆黑乌亮的眼睛静静地凝视着他。辛澽不禁为之一囧,他讪讪地问道:“你醒了?”

    墨然躺在原地,举起双臂,两腿微微弯起,躯体向上一弓,将本就惊人的海拔向上高高挺起,激起一阵汹涌的波涛后,惬意地伸了一个懒腰,这才一轱辘坐起,伸出一只白晰纤长的素手拂了拂耳侧垂落的秀发,然后缓缓解开了裹在身上的虎皮,平铺在地上,随后盘腿而坐,用手在身旁拍了拍,妩媚无比的眼波流转,对辛澽嫣然一笑,说道:“师弟请坐过来说话。”

    辛澽心说,这是红果果的诱惑啊,怕你不成。他依言起身过去,在相距三尺之处盘腿相向而坐,无视了墨然眼中迸射而出的电光,平静无波地说道:“师姐有话但请明言。”

    见他这般拘谨,墨然又是哑然失笑,她抿了抿鲜艳欲滴的丹唇,问道:“还不知道师弟如何称呼?”

    辛澽双手一拱答道:“辛澽。”

    “冒昧问一下,不知师弟可有师承门派?”

    辛澽心里说,知道冒昧你还问?他也不在意,轻描淡写地答道:“一介散修,无门无派。”

    “哦?”墨然一阵惊愕,一个散修能在年纪轻轻时修炼到元丹三层,而且在这修炼资源贫瘠之时,就算不是奇迹,也不得不说令人惊叹。

    她看得出辛澽晋级时间不长,元丹气息还从体内微微四溢,但真元极为浑厚,神识更是凝练无比,在密室扫过时散发出的强悍气息,让她都为之一颤。

    如果此人不意外陨落,必将成为一介强者,而且言谈举止不卑不亢,从闾家一事看得出杀伐果断无比,又不牵连他人,碰到他人危难时慷慨地施以援手,可谓是真性情、真豪杰。

    虽然修炼者中不乏阴狠贪婪自私之辈,但也不乏光明磊落之人。她不由地一阵痴迷。

    “不知师姐还有何事相问?”辛澽见她“哦”了一声后久久没有回应,突兀地问了一句。

    “啊?”墨然惊醒过来,脸庞微微一红,自己说着话竟然走神了。

    她问了一下辛澽找上闾家的缘由,辛澽将韩廷佑中毒一事略过,只说是闾家派人跟踪他,于是找上门后,闾郃发动了三级阵法对付他,想将他擒获,以及后来之事。

    只见墨然听着,眼圈开始发红,接着脸色变得苍白如纸,全身开始颤抖,身子摇摇晃晃已盘坐不稳,几欲跌倒。

    辛澽一惊,不知何故,连忙长身过去伸手一扶,墨然娇躯一软,就往他身上倒来。

    辛澽探臂一揽,将一具温香软玉般的身躯抱在了怀中。感受着温软弹绵的触感和耳旁几缕青丝散发的微微清香,他心神不禁为之一荡,心跳突然加速,全身的血液开始沸腾。

    辛澽咬了咬舌尖,强自镇定下来,低头看到墨然睁着一双泛红的双眼,散发着一丝凄苦神色,向他娓娓说起自己身陷闾家的前因后果。

    二十多年前,她已是元丹七层,在历练中与兄长失散,寻找十多年仍无音讯,便在中洲各处散发消息,许以重谢悬赏兄长的线索。

    不久之后,有人告知她发现一样物品,疑为她兄长所有,她寻兄心切,不疑有他,又兼自身修为不弱,便依言前往,正是闾家。

    墨然一入闾家,便被阵法重创,随即被闾家的元丹圆满修士闾眩簿褪亲员さ哪歉隼险呓懒苏嬖度朊苁抑星艚鹄矗莆室桓鲆┰八凇

    墨然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即使知道,也决不会告知,于是被长期囚禁于那间密室中,隔三岔五便是一番逼问与折磨。

    她苦苦支撑着一口气,希望哪天兄长能闻讯而来解救她。一直苦苦撑了十几年,修为生生地下降了一层,识海溃散,真元枯竭,已将近灯枯油干。她在久等兄长不至之后,料定兄长要么无法返回,要么早已陨落。

    就在她心灰意冷之下,几欲自绝之时,辛澽找上门来,使闾家满门覆灭,也打碎了禁锢了她十几年的囚笼。

    墨然说完,已是泣不成声。即使闾家已经因自己而覆灭,辛澽仍然升起了一阵怒火。他咬了咬牙说道:“如此行径,百死不足为惜!”他突然想起墨然说的药园一事,兼之墨然也姓墨,连忙问道:“你兄长如何称呼?”

    墨然一愣,她摇摇头说道:“二十多年前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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