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闺杀之市井福女-第2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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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并没有说下去,但孟檀音听出了其中的一丝狠戾三分冷意。
“妈,我知道怎么做。”孟檀音应道。宋夫人个性温婉,却也是不容欺的。夷光是她教出来的,自然也该如此。
宋夫人满意地点点头。
孟檀音的伤虽然不碍事了,但毕竟失血过多,到了这会儿,事情解决了——虽然跟她预想的有些出入,结果也意外不错,就有些精神不济了。
宋夫人看着她发白的脸色,又叮嘱了几句,就打发她回去歇着了。
“妈,晚安。”孟檀音在宋夫人头上印了个晚安吻,抚着脑袋眯着眼睛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却见到倚着门的宋奇峰,顿住脚随口问了一句:“怎么?”
宋奇峰神情复杂,沉吟片刻,才道:“爷爷要送皎皎出国念书。”
“嗯?”孟檀音听了这话,顿时清醒了。老爷子这是什么意思?担心宋皎皎把我怎么着了,还是担心我把宋皎皎怎么着了?
“爷爷对皎皎向来是放养,对她能不能成才并不在意。”宋奇峰静静地看着她,“夷光,在医院里,你跟妈说了什么?”
“呵,你觉得妈需要我说什么才能知道真相?”孟檀音唇边绽开一抹灿烂的笑花,眼神却是冰冷之极,话音更是能拧出二两冰碴子,“宋奇峰,你说,能在宋家大宅里只手遮天的,是我,还是宋皎皎,还是咱妈宋夫人?”
夷光出事,管家封锁了消息。但是宋夫人来得那样快,还能带上一桶鲜汤,大宅必然有她的人。且这个人,恐怕是管家所想不到的。
宋奇峰听了孟檀音的反问,难得地有些窘迫起来:“夷光”
孟檀音冷淡一笑:“你若是舍不得皎皎出国,大可以去劝劝爷爷,让他不必如此。皎皎还小,又不会照顾自己,一个人在外,也挺让人挂心的。我伤好之后,就搬回学校宿舍去住。不住在一起,皎皎也不会觉得不自在了。”
宋奇峰心中一沉,皱了皱眉:“你要搬回学校?”
“让开点儿,”孟檀音不想再跟他多费唇舌,恹恹道:“晚安。”说着,抬脚绕过他,抬手去拧房间的门。
“夷光,”宋奇峰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是什么意思,我一点儿兴趣也没有。我只是通知你,有这么回事罢了。”孟檀音拂开他的手,冷淡道,“就算宋皎皎要出国,那检讨一个字儿也不能少!”
“呃”宋奇峰嘴角一抽,“我会敦促她的。”
说着,他又凑到孟檀音跟前,柔声道歉道,“夷光,我刚刚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生气?呵。孟檀音略一点头,表示并不在意,就拧开房门,轻轻甩上门,将宋奇峰欲言又止的脸关在门外。她伤在额头上,洗脸的时候就格外小心,又随意泡了个澡,就早早睡了。
——
元伯看着宋清递来的支票,脸色一变:“老爷,这”
“终日打雁,难免被雁啄眼。”宋清看着他,轻叹一声,“阿元,你糊涂了。”
听到这一句,元伯顿时明白过来:“这是,太太的意思?”
“是我的意思。”宋清淡淡道,“孟丫头在宋家也十几年了,正明两口子待她如何,你不会不知道。我一直以为你看清楚她在宋家的地位了,却没想到,你到了这把年纪,居然搀和进了小孩子的游戏里边。还是你觉得正明他们不在大宅里,孟丫头真就孤立无援了?”
元伯垂着头,心中充满了懊恼:确实,他失了谨慎。宋正明夫妇常年呆在梧桐市,大宅里的主子就那么几个,这么多年都没添过丁,帮佣也是用惯的,几乎没有流动过,让他以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他忘记了,这宅子做主的,先是老爷子,然后是宋夫人。
“你年纪也不小了,该享享清福了。”宋清冷静道,将支票推到元伯跟前,“这是我的一点儿心意。退休金照发。”
“老爷,是我犯了错,这支票我不能收。”元伯赶紧道。
“你在宋家多年,一直尽心尽力。一点儿小错,不足以抹杀你对宋家的贡献。别推辞了,拿着吧。”宋清轻叩桌面,顿一顿,又道,“我记得,你有个外甥,几年前出了国,是学的什么来着?”
元伯答道:“职业管家。”
“他叫什么名字?学成了吗?”宋清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抹兴味,“有没有找到主家?”
“回老爷,他叫云湛。刚回国,这两天正闲着呢。”
第三十九章()
宋皎皎知道,就今天孟夷光受伤的事,没那么容易抹平。尤其是大伯父跟大伯母都特意为了这事儿回来,肯定要给个说法。
晚饭前爷爷他们在书房中会谈,想必已经达成某种共识。
以往她也犯过错,爷爷也会教育她,但绝都不会说这样的重话。这回他一开口,就是这么一句,砸得宋皎皎措手不及:“爷爷”
“乖巧懂事,善解人意,顾全大局,这些都是孟夷光的优点。她能做到这些,除了她本性偏向于此,也有她是被人收养而非亲生,寄人篱下里求自保的原因在。”宋清面前放着一杯茶,茶香袅袅,“你是宋家的血脉,在我身边长大,单凭这点,足以让你恣意率性地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可是,你的眼界竟这样浅薄,处处跟一个养女为难。”
“爷爷,”宋皎皎委屈地道,“不是我要跟孟夷光为难,而是我若是不出头,这个家就没有我的位置了!你看看大伯母,她太偏心了。”
还真是敢说。宋清都被她气笑了:“皎皎,你要明白,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你只看到你大伯母偏心,你怎么就不想想,她为什么要偏心夷光?”
还能为什么?不就因为夷光是她养大的,宋皎皎嘟着嘴,不服气道:“我怎么知道?大伯母就是不喜欢我!”
“投其所好!孟夷光那样的性情,正合了你大伯母的心意。你大伯母若是能有个亲生女儿,教养出来,就该是孟夷光那个样子。你以为你是宋家血脉,大宅上下称你一声大小姐,你就不用讨好别人了?只管扒着奇峰,就万事大吉?”宋清满眼失望,宋皎皎是女孩,他也不指望她能多出息,但他没想到她是这么没眼色,这么不通世故。
他的老伴去得早,之后再没续弦,宋奇峰眼下正是玩心大的时候,别说娶妻,连个固定的女朋友都没有,宋家老中青三代,只有宋夫人一个当家夫人。贵妇圈子里的交际,都担在她肩上。她在宋家的地位,不言而喻。
宋皎皎若是聪明些,就该知道讨得宋夫人的欢心百利无一害。这一点,孟夷光就做得很好。
孟夷光并不比宋皎皎聪明,但她胜在用心周全,知道进退。即便不是人人喜欢,也极少有人会讨厌她。
宋正明夫妇待她仿若亲生,这深厚感情也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在相处中点滴积累的。宋皎皎比夷光少了这一份用心,从一开始就落了下风。
宋正明对宋夫人的爱护几十年如一日,宋奇峰对自己的母亲也是尊敬孝顺。宋夫人常年在梧桐市,待人又和善,从不让人觉得她是在发号施令。所以,宋皎皎也许还没有意识到,宋夫人在宋家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
傍晚时在书房的会谈,宋夫人已经明确表示要给夷光正名。一旦她走到了明处,她才是真正名正言顺的宋家大小姐。
除此之外,宋夫人还建议让管家元伯提前退休——因为他故意拖延了叫救护车的时间。
元伯在宋家几十年了,劳苦功高。对他的处理,原本轮不到宋夫人做主。但宋清作为一家之主,也无法出言反驳,元伯的做法,也触了他的逆鳞:名分上,孟夷光也是宋家子嗣。
宋夫人的这两个决定,毫不掩饰对孟夷光的维护,也让宋清明白,再有下次,宋皎皎也绝对讨不了好。
宋家嫡系子嗣不丰,亲的也好,养的也好,就算不能相亲相爱,宋清也绝不希望看到她们反目成仇。所以,他很快就做出了决定:“皎皎,你准备一下,过段时间出国念书。”
“为什么?”宋皎皎一脸惊愕,下意识拒绝道,“爷爷,我不要出国!你,不要我了吗?”
宋清知道宋皎皎的心结,这次他没有如往常那样安慰她,而是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无形的压力笼罩在她的头顶:“皎皎,你太弱了。这样的你,留在奇峰身边,除了拖累他毫无用处。”
宋皎皎听了,愣了半晌,眼泪缓缓流下来:“那孟夷光呢?”
宋清冷漠地道:“你现在,比不上她。至于以后,谁知道呢?”
“”宋皎皎抹了把眼泪,转瞬又有新的眼泪流下来,“好,我出国。”她不聪明,却也不笨。老爷子的意思她明白,峰哥哥是宋家唯一的继承人,她要比夷光强,才有资格站在峰哥哥的身边。
“过几天,宋家会举办宴会,公开夷光的身份。皎皎,你也要参加。记住,你身上流着宋家的血,不能只顾着眼前。去准备礼服首饰,到了那一天,打扮得漂亮一点。”永远以最佳的形象示人,是一种健康的心态,会让人有底气。
“知道了,爷爷。”宋皎皎沉声应道。今天,孟夷光给她上了一课,爷爷又给她上了一课。她还不够强,也不够狠,不过没关系,她还很年轻。总有一天,她会打败孟夷光。
书房中,宋正明平静地道:“奇峰,你妈妈已经决定,将你外公的遗产分为两份,一份给夷光。”
按照法律,养子女跟亲生子女拥有同等的继承权。以宋夫人对孟夷光的疼爱,就算她将外公的遗产都给夷光,宋奇峰都不会意外。
见宋奇峰没反对,宋正明又道:“你跟夷光的婚事,你妈妈已经放弃。以后你便是后悔了,也不要再提起。”
宋奇峰笑道:“爸,我不会后悔。”
宋正明深深看他一眼:“话别说得这么满,小心闪了舌头。你妈妈打算在五天后举办宴会给夷光正名,你作为兄长,有相熟的朋友也一起请来。”
“明白。”宋奇峰应道。
卧室里,宋夫人拉着孟檀音的手,柔声道:“父母在,不分家,不析产,这是华国的老规矩,咱们宋家也是一样。有爷爷在,宋家的一分一毫都是他老人家说了算,做小辈的不能造次。不过,家里有儿有女,产权不明,也容易引发矛盾。我只有你跟奇峰两个孩子,你外公留下的产业,你跟他一人一半。”
第四十章()
“你来做什么?”宋皎皎觉得心中的猛兽又有反扑的趋势,瞪着孟檀音,满脸厌恶。
“哦,我听到动静,就过来看看。”孟檀音对宋皎皎的恶劣态度毫不在意,仍是关切地道,“你,还好吗?”
见宋皎皎在满地的碎片中迈步,惊声道:“哎,你看着点儿脚下啊,有碎片!”
“谁要你猫哭耗子?多管闲事!我好不好关你什么事?”宋皎皎见宋奇峰在场,越发的肆无忌惮,大声道,“看见你就心烦,你给我出去!立刻!马上!”
“没想到,你这么讨厌我”孟檀音一愣,幽幽说了一句,随即无奈地笑了笑,扶了扶额头,“好好好,我这就出去,你别生气了。”
宋奇峰见她脸色发白,心中微微刺痛,不由开口道:“夷光”
宋皎皎对孟檀音的关心毫不领情,干脆利落地吐出一个字:“滚!”
“就走。”孟檀音说着,恹恹转身,对宋奇峰勉强一笑,“劝着点儿。”
宋奇峰觉得孟檀音这一笑特别虚弱,又格外意味深长,神情复杂地点点头,叮嘱道:“你好好休息。”
“知道了。”孟檀音随意地摆摆手,表情敷衍,感情欠奉。跟方才应对宋正明的时候,完全是两个样。
宋奇峰先前不觉得,现在陡然留心起来,很轻易就发现了这两年的冷待疏远,夷光当真是不大在意自己了。
再回想起两年前的相处,越发觉得区别很大。
那时候宋夫人还没有冒出撮合两人的奇思妙想,两人还纯然地做着兄妹,兄友妹恭,十分亲近。
夷光偶尔还会跟他讲一些琐事,包括一些小烦恼,比如又考砸了,比如长智齿了,比如在桌洞里发现了不具名人士的情书,不知道是不是恶作剧。
之后就疏远了,因为那个没有拿到台面上说的婚约。最初是他单方面的,她一开始不知所措,碰过几次壁之后,就悄无声息地拉开了彼此的距离,渐渐到了见面只点头致意而无话可说的地步。
到了现在,她看到他的时候,眼中只剩下一片平静,曾经的仓惶、委屈、希冀,都尽数敛去了。夷光能放开,照说他该高兴才是,可这心里,为什么会觉得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