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医天下-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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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孙公公进来,“太后,奴才在。”
皇太后抹去眼角的泪痕,毅然下令,“你带人过去,查看梁王的情况,若进入弥留之际,马上把夏子安带走,赐白绫与毒酒,留她全尸,再到内务府宣哀家懿旨,着手办梁王身后之事,着礼部拟谥号。”
皇太后最后一句话,是哽咽着说的,一夕之间,她似乎苍老了许多。
公公黯然领命,“是!”
“多带点人过去吧,摄政王有可能会不许你们带走夏子安,但是,务必带走。”皇太后强硬吩咐。
“是!”
孙公公带着人去了长生殿,二十余名宫卫,浩浩荡荡而去。
来到长生殿,倪荣走上去,“公公,带这么多人过来,有事吗?”
孙公公道:“倪大人,太后老人家让奴才过来看看殿下的情况。”
慕容桀淡淡地抬眸,“你过来看就是,其余人等,在外面候着,不许进来。”
“是!”孙公公进来,先是跟皇后请安,在给摄政王请安。
皇后在破晓时候就起来了,一直守在梁王的身边,看到梁王情况好转,她一颗心才算落地。
见孙公公来到,她招呼他过来,“回去禀报母后,就说梁王情况好转,呼吸也畅顺了许多。”
孙公公诧异地上前,看了看梁王,梁王睡着了,但是脸色确实好很多了,且呼吸没有像昨晚那样艰难。
孙公公喜极而泣,“殿下真的好了?”
“是好多了。”皇后安慰地道。
孙公公道:“太后老人家昨夜一宿没睡,一直拿着梁王殿下为她画的画卷落泪,如今梁王好转,太后一定高兴坏了。”
慕容桀依旧眸色冷淡地道:“孙公公先去回了皇太后吧,就说梁王已经好多了。”
孙公公抹了一下眼泪,连忙点头:“是,是,奴才先去报喜。”
第四十章 戏弄相府()
寿安宫那边,皇太后纵然是已经做了最坏打算,但是。心里多少还残留一丝希望,虽然她自己也觉得这个希望很渺茫,可梁王是她最疼爱的孙子。想起他要死,心里就跟刀割似的。
正难受着。便见孙公公一路跑着进来。口中嚷嚷道:“太后,太后,梁王好多了。梁王好多了。”
皇太后猛地站起来,面容陡然狂喜,“真的?”
“真的。”孙公公直接就跪下来了,“奴才亲眼看到,脸色都好很多了,而且呼吸也十分顺畅。就跟睡着了一样。”
皇太后连忙道:“快,准备肩舆,哀家要过去看看。”
说着,她又对贵太妃道:“你也一同过去。看来那夏子安果然有几分本事。”
贵太妃面容苍白。对这件事情。任何的结果她都是不乐见的,因为如果夏子安治好了梁王。意味着要嫁给慕容桀。
但是如果夏子安治不好梁王,便会连累慕容桀。
所以,贵太妃如今的心情十分矛盾,她所希望的儿媳妇除了要出身大家之外,还要贤良淑德,又能让慕容桀得到她娘家的支持。
但是,夏子安每一样都不具备,首先,她是婚配过梁王的,名声已坏。其次,她在相府不受宠,是丞相随意牺牲的物品,所以就算嫁给阿桀,都不会得到丞相真心的支持。最后,一个女子只需要学好妇德就行,会医术的女子,注定不安分。
她不能接受这样的儿媳妇。
所以,夏子安必须死,她下了狠心。
肩舆抬到长生殿,还没进门,皇太后便道:“放下来,哀家自己走进去。”
孙公公扶着她下来,人还没站稳,就已经往里走。
“母后,您怎么亲自过来了?”皇后急忙上前迎接。
皇太后巴巴地看上去,梁王在孙公公走后醒来,子安刚为他擦脸完毕,子安还为他把胡茬刮干净了,整个人显得十分整洁利索,洗净了一脸的病气。
皇太后一见,顿时喜的眼泪都落下来了,“太好了,太好了。”
她拍着孙公公的手,“快,扶哀家过去。”
孙公公笑着道:“慢点,仔细石阶。”
子安跪下,“臣女夏子安参见皇太后。”
“你起来,你是功臣,快起来。”皇太后高兴得跟什么似的,都忘记了昨晚是如何对待子安。
子安叩谢,站起来垂伺身侧。
皇太后坐在榻上,凝望着梁王,梁王想撑起头,却被子安连声阻止,“不可妄动。”
梁王翻翻白眼,“不碍事,啰嗦得很。”
皇太后呵斥道:“不许胡说,要听大夫的话。”
众人诧异地看着皇太后,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梁王咯咯地笑了起来,“皇祖母,别以为孙儿听不到昨晚你们说的话。”
换言之,梁王是把昨晚她对子安刻薄的话都听在了耳中。
皇太后见到他这般的精神,心里乐开花了,笑眯眯地说:“皇祖母不知者不罪嘛,之前不知道子安的医术如此精湛,若知道,肯定不会这样说,好,皇祖母跟子安道歉去。”
说吧,还真的向子安说:“子安,哀家跟你道歉,昨晚哀家质疑你的话,你都不要放在心上,原谅哀家,可好?”
子安傻了眼,这前后落差这样大,还真有点接受不来。
她才刚把皇太后定性为一个刚愎自用,控制欲强,爱面子的人,忽地变成一个知错能改,还带点逗比的老太太。
“怎地?不肯原谅哀家吗?”皇太后见子安发傻,扬高了声音问道。
子安连忙装出一副惶恐的样子,“臣女不敢,臣女没有生皇太后的气。”
她倒是想生,可哪里敢?这生气也得看身份的。
她下意识地看向慕容桀,只见他也一脸促狭地看着她,仿佛是早知道会有这个的情况发生。
子安把视线收回来的时候,刚好对上贵太妃的眸光,她一怔,那眼光的狠毒,不下玲珑夫人。
而且,她的眸光不躲不闪,仿佛是在警告她,或者是威胁。
子安心底轻轻叹息,贵太妃,你不想有我这样的儿媳妇,我何曾想有你这样的婆婆?咱都是身不由己的。
梁王的好转让皇太后彻底改观,皇太后的改观也让整个局面变得轻松起来。
子安更是没有想到,情况会这般的急转直下,她本以为,梁王好转之后,皇太后未必会相信是她的功劳,然而来到之后,连问都没问,直接就肯定了她。
因此,接下来的治疗,就比较顺利了。
御医也没敢再说子安什么,极度的配合,院判私下拉开子安,跟她郑重道歉并问她是否真的是温意的传人。
子安模棱两可地回答了他,院判竟然笃信了她是温意传人的身份,对她十分的尊敬。
在子安为梁王治疗的期间,倪荣来找慕容桀,“王爷,刚刚有值班的宫卫跟属下说,相府的人一直在打听大小姐留在宫中的原因。”
慕容桀刚下朝回来,今日夏丞相告假不早朝,他便知道此人心虚。
眸子里迸出冷冽的光芒,“找个人告诉他们,就说皇太后与皇后娘娘要追究相府与夏子安悔婚一事,至于夏子安,已经被打入宫中暴室。”
倪荣一怔,“这是为何啊?”
“看戏!”慕容桀的神色高深莫测,叫倪荣都看不出他到底葫芦里卖什么药。
“但是,梅妃娘娘那里,怕有消息会传出去的。”倪荣道。
慕容桀淡淡地道:“从夏子安入宫,到来长生殿,一直都是封锁着的,旁人不能进来,至于在殿中伺候的人,也下了严令,不许让人知道梁王是夏子安医治,梅妃那边也不会得到消息的。”
“但是,刘御医和梅妃宫中的关系良好,只怕梅妃会从刘御医那边得到消息。”
“那就让刘御医也以为夏子安被关进了暴室。”慕容桀淡淡地道。
倪荣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是听起来很好玩,便道:“好,属下这就去办。”
慕容桀扬起了唇瓣,勾勒出一丝顽皮的笑。
子安刚好转头过来,看到他这一抹笑容,不由得微怔,心头也不得不承认,其实他没有总是板着脸,没有总是冷情冷面,还是挺亲民的。
怔怔地出神,不妨慕容桀也正看着她,并且伸手招呼她过来。
子安收回眸光,有些不自然地走过去,“王爷。”
第四十一章 你还会悔婚吗()
慕容桀抬起促狭的眸子,“累吗?”
子安下意识地回答:“累!”
“累就坐下来吧,你确实辛苦了。”慕容桀一脸和煦地说。
子安忸怩了一下。确实也累得够呛,便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
屁股刚沾上椅子,慕容桀便提高了声音道:“谁让你与本王平起平坐的?”
子安猛地站起来。四处瞧了瞧,也没椅子比他坐着的矮。
“坐地上!”慕容桀伸出脚。在他面前的地面上点了一下。
子安心底暗暗咒骂。那不是他的脚底吗?
她谦卑有礼地回答说:“王爷,臣女不累,站着就好。”
“不累?”慕容桀伸手揉了揉太阳穴。“不累就正好,过来给本王揉揉肩,按按头。”
“王爷不舒服?”子安虽然知道他是故意为难自己。但是,念在他从昨天一直支持她到现在,忍了他的无理取闹。
“头痛!”慕容桀虽是故意戏弄她,却也真的是头痛。
他的头痛症状。已经持续两年多,每一次发作,都是在高强度的议政之后,这两天比较忙乱。加上今日早朝又出了点事儿。下朝之后便开始头痛。
子安本以为他是装的。但是看他的脸色和唇色,确实是有淤血之症。
中医讲究的是痛则不通。通则不痛,人的身体出现各种的毛病,许多都能从脸色眼睛唇色舌头看出来。
子安料想,慕容桀应该是颈椎堵塞导致血液无法供脑,引发头痛。
她问杨嬷嬷,“有药油吗?”
杨嬷嬷道:“御医应该有薄荷膏,可以吗?”
“行!”子安说。
宫中的御医平日无事的时候,最爱弄点小玩意,这些药膏药油什么的,深受后宫嫔妃喜爱。
杨嬷嬷取来薄荷膏,递给子安,慕容桀皱起眉头,“这些玩意没用的,本王用过,也不喜欢这气味。”
子安道:“有用没用,一会就知道。”
她回头再跟杨嬷嬷说:“我半夜里还用剩下一点艾草碎末,劳烦嬷嬷帮我用油纸卷起来,塞严实一点。”
慕容桀正想说不,子安的手指已经落在了他的眉心上,两指分开,在攒竹穴上揉了下去。
舒服的感觉从头顶散开,慕容桀的“不”字,生生地淹没在嗓子里。
“力度大点。”慕容桀命令式地道。
子安解释道:“这个穴位不能太过用力,别着急,等会有你痛的时候。”
“你胆子越发大了。”慕容桀不悦地说,却闭上眼睛慢慢地享受。
子安自打进宫,一直夹着尾巴做人,现在也不能说有恃无恐,但是,对着摄政王,起码能放松一点。
所以,她引用了皇太后的话,“不可质疑你的大夫。”
慕容桀嘀咕道:“不就是母后赞你两句吗?还得意忘形了。”
子安没说话,手指绕到太阳穴,用力按压几下,之后顺着脖子滑到后面,把领子拉下来一些,却看到他脖子后到右肩胛骨上有一道伤痕。
这道疤痕颜色很深,想来是受伤不久,伤口应该深入骨头,从形状看,应该是剑伤,伤口范围四周有些淤黑,推断是剑有毒,清除了毒素之后,伤口四周的皮肉会残留一些淤色。
她的手指也只是稍作停留,便挖了一些薄荷膏涂抹上去,以指法开始按摩。
脖子有两条淋巴线,他的淋巴线堵塞得十分严重,有些轻微的鼓起,难怪他会头痛。
子安用指压的方式为他推通淋巴,从耳朵后方顺着推下去到大椎的部位,她刚推一下,慕容桀便怒道:“你下手轻点。”
子安轻声安抚,“忍着点,王爷的淋巴堵塞得十分严重,如果不推通,还会继续痛的。”
子安的声音轻柔且带着安抚的意味,这是她一贯安抚病患的口吻,却在慕容桀听来,却有种异样的感觉。
这种异样的感觉让他纵然觉得疼痛,还是不忍再苛责。
皇后与贵太妃坐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她笑了起来,“瞧这小年轻,挺好,不是吗?”
贵太妃看过去,眼中却是满满的憎恨,只是皇太后这样说,她也不好辩驳,言不由衷地道:“她的医术是挺好的。”
“是啊,院判和御医都说阿鑫没救了,不过一晚的时间,她就让阿鑫起死回生,兴许,她真的是温意的传人。”
“只怕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