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医天下-第2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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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父皇若清醒,要见的自然是本宫,什么时候轮到她?”太子怒道。
壮壮皱起眉头,“梁嫔,太子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
梁嫔心里其实有些害怕,但是想到自己已经这样了,再差又能差到哪里去?
她挺直腰,冷冷地道:“太子要见皇上,谁也不该阻拦,礼亲王是最讲究规矩的,可曾听说过不许儿子见父亲的规矩?可曾听过不许儿子孝顺父亲的规矩?”
礼亲王一时语塞,竟无法辩驳。
壮壮厌烦地道:“你们到底想闹什么?都说皇上有旨,谁都不见。”
“谁都不见,却见了夏子安,也见了公主,本宫怀疑你们是想谋害皇上。”梁嫔叫嚣着。
壮壮正想发火让人把他们赶走,却见殿中走出来一个人。
正是慕容桀,他站在廊前止步,阴沉着脸盯着太子。
太子一向怕他,如今见他面容阴沉,不禁便泻了一半的威风,但是想着如果公开父皇的病情,他这个摄政王也到头了,便像梁嫔那样直起腰,装出架势来,“皇叔,你没有权力阻止本宫去见父皇。”
慕容桀冷冷一笑,“谁要阻止你?皇上虽然生气你们前来打扰,但是,如果你们坚持进去,便进去吧。”
说完,转身便进去了。
梁嫔与太子对视一眼,反而有些不敢动了。
若真有点什么,皇上会准许他们进去?
可事到如今,都到熹微宫来发难了,若不进去,岂不是白费了功夫?
而且,慕容桀这个人攻心为上,他故意说准许他们进去,其实只是虚张声势。
太子一咬牙,道:“走,进去侍疾!”
第四百四十二章 都要见皇上()
皇帝还没开始做手术,手术不太复杂,子安不着急。只是先做了面具再说。
太子和梁嫔进来的时候,子安正半蹲在床边。皇帝的衣袖挽起,露出一个小人脸,吓得太子和梁嫔脸色都白了。
皇帝眯起眼睛。敛住眼底的狂暴,从脱皮的嘴唇轻轻地挤出一句话,“朕的好皇儿和朕的好皇后来了!”
这话。轻柔得很,听在太子和梁嫔的耳中。却仿佛雷霆万钧。
梁嫔拉着太子跪下,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臣妾心念皇上。怕有人对皇上意图不轨,所以,冒死前来相见。”
皇帝笑了,笑容是从嘴角缓缓地勾起来。脸上的红斑几乎成殷红之色。眼角的细纹堆起来,近乎可怖,“好!”
太子跪在爬上前。却也不敢太靠近。哭着说:“父皇,儿臣想念您,您可好?”
“朕快死了!”皇帝轻轻叹息,闭上眼睛。
太子回头与梁嫔交换了一个眼色,都有些不知所措。
父皇说他快死了,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可以登基了?
太子又爬前一步,哭着说:“父皇,您有什么话说,儿臣就在这里听着。”
皇帝陡然睁开眼睛,眸光再也掩饰不住的锐利狂怒,“是要朕交托遗言,好让太子登基,是吗?”
太子一怔,连忙磕头,“儿臣不是这个意思,父皇不会有事的,父皇是真龙天子,千岁千岁不,不,万岁万岁万万岁。”
子安听到太子的话,心头直叹气,真不明白,皇帝当初正值盛年,为什么要这么早就确立太子之位?不过,想想也明白了,他的所谓鬼面疮,一直就有,只是掩饰得好,这件事情,皇太后应该也知道的。
皇后嫡出的只有梁王和慕容桥,嫡长子因隐疾不能立,只能立慕容桥。
但是这么一个蠢货,若不是太傅和皇后这些年保着只怕早就死了。
只是,皇后也蠢了,自从被降为嫔之后,她的智商情商急剧下降啊,今天她不该陪着太子前来的,如果皇帝真的有什么冬瓜豆腐,太子就顺理成章地登基,她着急什么呢?想必是见她与慕容桀一同入宫,怕他们密谋什么吧。
她也听到皇帝几不可闻的无奈的叹气。
慕容桀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一如既往的冷漠。
皇帝看着太子,“你过来!”
太子颤巍巍地站起来,迟疑了一下,慢慢地走过去,躬着身子,也不敢走太近,在子安的身后停下来,脸色又是惊慌又是茫然。
子安站起来退开,让他们父子对话。
“知道朕得的是什么病吗?”皇帝问道。
太子点头,又猛地摇头,惊恐地移开视线,不敢看他肩膀上的小人脸。
“不知道?”皇帝冷笑,“外面不都在传闻,说朕得的是鬼面疮吗?”
太子不敢作声,在皇帝的逼视下,他显得很无措。
“你说,朕得的是不是鬼面疮?”皇帝问道。
太子下意识地摇头,“不是!”
“那朕是什么病?”皇帝再问。
太子支支吾吾地道:“儿臣,儿臣不知道,兴许,是风寒。”
“你在熹微宫这么一闹,百官肯定也知道你见过朕了,你出去之后,怎么跟他们说啊?说朕风寒?”
梁嫔俯身道:“皇上得的是痨症,已经将近痊愈。”
皇帝脸上浮起古怪的笑,看着梁嫔,“好,是痨症,你们出去吧。”
梁嫔和太子如获大赦,急忙磕头而去。
这一次,殿门关闭,慕容桀下令,任何人不得擅闯,哪怕是一只苍蝇,都不能进来。
子安准备手术,封穴麻醉,手术器械是一把薄薄的柳叶小刀,锋利无比,在灯光下闪着寒芒。
宫中,一切像是静止了,所有人都留意着熹微宫的变化,宜妃和梅妃控制着后妃们一心想来探望的“思念之情”,皇太后跪在佛前,久久不起。
梁嫔与太子趁黑出了宫,直奔太傅府中。
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在太傅的府中,太子看到了南怀王和贵太妃。
以后谁登基,都是未知数,但是,不管是谁,那高位上的人都得除去,皇帝一死或者退位,慕容桀的摄政王之位就得退让,因为,新帝登基,且已经成年,不需要摄政王辅助。
目标既然一致,合作又何妨?慕容桀是最强大的敌人,携手除掉才有出路。
这一次,两党结合,朝中两党的党羽都出现在太傅的府中,这里,几乎是大周的半壁重臣。
太子站出来,心有余悸地道:“没错,本宫与母后亲眼所见,父皇手臂上长着鬼面疮,而且,脸上有许多红斑,和当年明帝一样,是鬼面疮。”
“本宫也看见了。”梁嫔沉声道。
两人的话,像是炸弹一样,在人群中炸开。
全场寂然无声。
之后,开始了紧急的密议。
在太傅中的屋顶上,有一黑衣男子静静地躺着,月华流泻在他俊美的脸上,他脸上尽然是讽刺之色。
不知道皇兄看到这一幕,听到他们的议论,心里会有什么感受呢?
这些年的励精图治,对百姓而言,是好事,但是对某些朝臣来说,却过于严苛,当官要为民做主,不如回家种红薯,还是胡欢喜那小贱人说得对,人都是为利益而生的。
夜王听罢,身子凌空而起,仿若暗夜使者一般,消失得悄然无声。
纵然早朝改期,但是,一群臣子还是涌到了宫门,要求入宫觐见皇上。
慕容桀派遣铁骑驻守,但是奈何群情汹涌,说外面谣言尘嚣日上,必须要皇上出来,以正视听。
大长公主慕容壮壮也出面阻拦,但是,一群心怀叵测的臣子,就像一群狂热的传销分子,哪里还管什么公主威仪?太傅与南怀王甚至调动兵马前来,眼看就要冲进宫去。
慕容壮壮没想到事情会失控成这样子,连她都无法阻拦,只能一步步退后,命人去通知慕容桀。
慕容桀派出倪荣出宫,倪荣策马而去。
太子还在咄咄逼人,逼着壮壮,“公主,如今百姓听得父皇得了鬼面疮,人心惶惶,只道是上天惩罚父皇无道,若父皇不出面平息,只怕时间一场,民心思变,再无回天之力。”
壮壮怒斥道:“慕容桥,你还知道叫一声父皇啊?他如今患病,如何出来平息?至于外面的传言,你也知道是造谣,身为太子,不想着如何为你父皇分忧,如何平息民乱,却与一群乱七八糟的乱臣贼子闹事,你这太子之位怕是不想要了。”
太傅冷冷地道:“公主,后宫不干政,公主今日拦阻群臣,必会引得天怒人怨,我们只想求证此事,若皇上真的得了鬼面疮,是我大周之祸,我等肱骨之臣,有责任维持大周的安定。”
“说得好!”一道威严的声音传来,众人看去,只见一人带着数百铁骑前来。
第四百四十三章 逼宫()
那人身穿金色盔甲,披着黑色绣蟒披风,银发挽起。面容威严,手执长鞭。策马凛凛而来。
她身后,跟着陈家十二子,皆着戎装。在他们身后,金戈铁马,仿若这宫门便是战场。
是陈太君率领着陈家军赶来支援了。
别看老太君年事已高。但是坐在高头大马上,还是显得英姿飒爽。威风不下任何将领。
她策马从人群中穿过,就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太傅和南怀王。冷笑一声,“太傅言之有理,身为朝廷的肱骨之臣,就该稳定大周民心。平息谣传。本帅已经查明,谣传便是从太子和梁嫔口中传出,那就请太傅当机立断。处置太子与梁嫔。安定民心。”
“你这个老东西,你胡说八道,造谣生事,”太子大怒,竟伸手去拉陈太君,“你滚下来,本宫站着,你凭什么坐在马背上与本宫说话?”
陈太君一脚踹过去,破口大骂,“老身今天不止要要戳穿太子的愚蠢无能,还要打你一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
武安侯的长子鲁丁威站出来,冷冷地道:“老太君,我们都敬你是三朝元老,又曾为大周立下战功,但是你休要在这里挟功生骄,如今早不是你们陈家的天下,你要逞威风,回你们陈府去,免得丢人现眼。”
陈太君冷睨了他一眼,“老身还以为是谁,原来是武安侯家的逃兵。”
鲁丁威大怒,阴恻恻地道:“我不是逃兵。”
陈太君冷冷地道:“不是吗?当日怀北一战,是谁被敌军吓得落荒而逃最后还以诱敌为借口糊弄皇上?鲁家的面子都被你丢尽了,你今天还敢来闹事?老身若是你,赶紧回去你娘胎里躲着,免得丢人。”
鲁丁威怒道:“皇上既然赦免我无罪,便可证明我不是逃走,你这话是不是指皇上也愚昧无知被我们蒙蔽?还是你们陈家已经功高震主,质疑皇上的决断?”
“皇上是顾念你们鲁家列祖列宗的名声,不忍鲁家的威风败在你的手里,若是皇上知道你今日会犯上作乱,只怕会后悔当初对你们鲁家网开一面。”
梁嫔冷冷地道:“陈太君,你已经退隐,今日之事,就不要掺和,免得晚节不保。”
陈太君眯起眼睛看着梁嫔,方才梁嫔在人群中,她看不到。
“真没想到,你也来掺和,老身对你真失望啊,简直是愚不可及。”陈太君摇头,看来,他们是笃定皇上是得了鬼面疮,非死便退,有恃无恐了。
而且,还与南怀王勾结,真是毫无底线。
梁嫔面无表情地道:“皇上得了鬼面疮,是本宫与太子亲眼所见,众所周知,得了鬼面疮便是上天不满,本宫不过是要拨乱反正,也是替天行道。”
陈太君仰天大笑,“拨乱反正替天行道?”
她策马上前,环视众臣,凛然冷声,“你们都是朝廷重臣,深受皇恩,如今竟受小人挑唆,意图造反,这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你们真的要为谣传搭上自己的身家性命吗?”
众人听了陈太君的话,不禁面面相窥,这造反两个字,他们是万万担当不起的。
梁太傅冷笑,“陈太君危言耸听,皇上患了鬼面疮,便是施行暴政的暴君,我等扶持太子登基,太子也是慕容家的人,江山不曾易主,何来造反一说?”
壮壮冷笑道:“你们现在是笃定皇上得了鬼面疮啊?方才不是说坊间有传言,你们只是要皇上出来平息传言吗?身为太傅,说话颠三倒四,还要脸吗?”
太傅阴恻恻地道:“公主,之前确实未曾证实,但是你没听太子和梁嫔说吗?他们是亲眼所见,太子和梁嫔,一个是皇上的亲子,一个是皇上的枕边人,他们总不会胡说吧?”
陈太君冷道:“老身最看不惯你们这种人,敢做不敢当,造反便造反,何必做了裱子还要立牌坊?皇上是不是鬼面疮先不论,即便是,不还有摄政王在吗?哪里轮到你们在这里瞎嚷嚷?”
太傅冷道:“太君这话便不对了,若是皇上患了鬼面疮,那他便再无权立摄政王,此举可推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