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医天下-第2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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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是拍苍蝇,没有生意,因为,穷人的心理都认为,摊子的东西永远比店里的便宜。
就这么一个地方,却是住着曾经显赫的太傅和当朝太子,谁说人生不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呢?
太傅是真的被净身了,变成了无根之人,挑断了手筋脚筋,他如今就是一个废人。
但是这么个废人,慕容桥还是怕他,因为,自打进去下铵街那一天开始,太傅便对太子说:“你想要东山再起,便得伺候好我,我手上有许多人的把柄,他们将都为我们所用。”
朝廷每日给用度,无人伺候,从此,劈柴做饭,烧水洗衣,都得这位曾经的太子爷做。
而好巧不巧,那位被毁容的夏婉儿,无力为生,乞讨到下铵街,晕倒在慕容桥的门口,慕容桥捡了她进去,令她做丫鬟伺候两人,夏婉儿以前心心念念想嫁给太子,如今终于可以跟在他身边了,只可惜,他已经不是太子。
但是,她也管不得那么多,因为,但凡有一口饭吃,对她来说便如同天堂。
在这个时代,女子没有谋生的能力,且又毁容了,就算想找个市井嫁了,都没有人要她,且她还是罪臣之女,谁愿意招惹这么一尊菩萨回去?
闲话休提,如今还有梁嫔没有处置,皇帝倒不是要念什么情分,只是,他顾念另外一个儿子慕容鑫,梁嫔到底是他的母亲。
皇帝隐隐透露,若梁王替梁嫔求情,则轻判,若不求情,便打入冷宫。
这些年,也有嫔妃被打入冷宫,但是,在冷宫里都熬不过两年。
冷宫的煎熬,不是进去过的人,压根无法明白其中苦况。
大家都认为梁王会求情,因为,他以前一直都很听母亲的话,也十分孝顺。
但是,这一次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竟然没有求情,甚至,连问都没问这件事情,冷漠得仿佛不认识这个人。
皇太后一下子像是老了许多年,病倒了。
她一直都觉得太子不合适当皇帝,也想废了他,但是,真的废了,见他落得如此下场,心里还是很难受,毕竟是自己亲孙子。
皇帝的寄生胎虽然割掉,但是,红斑狼疮已经很严重,肾衰竭,且这里的医疗落后,用金针术虽然能暂时控制,可终究非长久之计。
如今,迫切地需要立太子。
而且,还有一件事需要迫切做的,那就是平息民间的流言。
百姓这个群体很奇怪,有些事情捕风捉影能信个十足,可有些事情即便高位者出来辟谣,却一个字都不信。
最好的办法,便是皇帝自己出来,给大家看到,他不是患有鬼面疮,眼见为实。
于是,礼部和钦天监联手筹备了一个为皇太后祈福的祭天仪式,京兆尹衙门的官差坐在马背上,满京城喊着说到时候皇上会出席祭天仪式。
皇帝身子很虚弱,要出席祭天仪式,是很危险的。
在出发之前,子安为他扎针,凝聚他的精神,但是皇帝还是坚持服用了点五石散,这五石散能让他精神亢奋,看起来人也有活力一点。
只是,出席祭天大典,得严格掌控时间,脸皮是假的,且北风强劲,在室内两个时辰,到外面顶多只能坚持一个多时辰,因为,风厉害的话,会吹得假脸皮干燥脱落,即便不脱落,看起来也会很不自然。
为了稳妥起见,子安多制了一张,可以替换,算上路程和祭天事宜的重重繁琐,确实需要替换。
慕容桀安排子安陪在皇帝的身侧,由于祭天大典不让女眷参加,所以,子安要男扮女装,以防皇帝出现什么忽然的状况。
南怀王还没离京,但是慕容桀已经有意让他走,祭天大典之后,他就得离开了。
之前的设局,套不到南怀王,慕容桀已经很不高兴。
祭天大典这天,南怀王也要出席的,因为,他到底是封疆亲王,且是慕容家的子孙,为皇太后祈福,他在京中,便不能不出席。
清宁阁!
“上一次让他逃过去,但是这一次,本王要他在百姓面前,露出那张鬼面疮的脸。”南怀王阴毒地道。
第四百五十二章 不如你娶芳儿()
贵太妃蹙眉,看向孙芳儿,“你之前说皇上是用了假脸皮?”
“一定是。”孙芳儿笃定地道:“若不是假脸皮。他的红斑是遮蔽不了的,只是我没想到。夏子安竟然会炼制这种假脸皮。”
“你会吗?”南怀王问道。
孙芳儿道:“会,其实这活儿说容易不容易,说难也不难。只要各样拿捏到位,就能够做出来。”
“这张假脸皮敷在脸上,一点都看不出来吗?”
“懂得的人能看出端倪。但是谁敢盯着皇帝的脸看?这种脸皮有一个缺点,太热不行。脸皮会出水,融掉,风太大。会吹得皱巴巴,脱落,且不能长久带着,不透气。对皇帝的病情也有伤害。一般来说,两个时辰就得拿下来,如今的天气若在外面。顶多只能支持一个半时辰。不拿下来的话,脸上的温度会让脸皮慢慢变薄,红斑就会显露出来,甚者,还会脱落。”
“从宫中出来,到祭天圆坛起码需要一个时辰,且他如今身体不好,銮驾不能过快,所以,他是必须要换脸皮的。”南怀王道。
“王爷有什么打算?”孙芳儿问道。
贵太妃淡淡地问道:“你认为呢?”
孙芳儿微微一笑,“祭天圆坛是无遮挡的,皇上要换脸皮,只能是用禁军筑建人墙,若在这个时候,忽然有刺客从天而降,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南怀王狰狞一笑,“那就好看了。”
贵太妃对孙芳儿很是满意,也很欣赏,“那天若不是你拉着王爷,他就搭进去了,你心思缜密,遇事冷静,有你在王爷身边,哀家很放心。”
孙芳儿微微躬身,“贵太妃过奖了。”
贵太妃含笑看着她,“不必叫得这般生疏,你是孙家的人,孙家不认你,但是哀家认你,以后便叫姑母吧。”
“是,姑母!”一贯淡然的孙芳儿,竟泪盈于睫。
贵太妃看着南怀王,“说起来,你们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可有想过,亲上加亲?”
南怀王的脸色有些僵硬,“母妃,本王还不想成亲。”
“你啊,也该找个正妃了,你身边虽然不乏女人,可没个正经王妃管着,还是不行,而且,哀家知道芳儿如今是跟了你的,可无名无分,你也不嫌辱没了她。”贵太妃叹息道。
“芳儿所求不是这个。”南怀王看着孙芳儿,眸色冷峻,“芳儿,是吗?”
孙芳儿勉强一笑,“是的,姑姑不必为芳儿委屈,芳儿是弃女,能得王爷收留已经很满足,不敢再强求其他。”
贵太妃眼底露出精明的光芒,“不敢强求,却不是不想,不过哀家也管不了你们,你们爱怎么便怎么吧,只是,哀家提醒你们一句,祭天大典揭穿皇帝若不成功,你们就得回南国,可若成亲,你们还是可以留下来把婚事办完才离开,先看看吧,若揭穿不了皇帝,这事儿还是得办。”
孙芳儿低着头,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但是,肢体语言很僵硬,不知道是不愿意还是不高兴南怀王的态度。
至于南怀王,则一脸的不高兴。
贵太妃见状,便笑着对孙芳儿道:“芳儿,你之前给哀家做过桂花糕,哀家一直惦记这个味道,你可愿意再为哀家做一份?哀家馋了。”
孙芳儿知道贵太妃是要支开她,便道:“姑母若想吃,芳儿这就去做。”
说完,便退拉出去。
孙芳儿一出去,贵太妃当下就变脸了,“你不愿意娶芳儿的原因哀家知道,你还惦记着柔瑶,是吗?”
南怀王摇头,“不是。”
“你是哀家生的,你心里想什么,哀家会不知道?哀家劝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你以后是要做皇帝的,娶一个弃妇也不怕人笑话?”贵太妃冷冷地道。
“柔瑶是和离,不算弃妇!”南怀王下意识地为柔瑶辩驳,神情有片刻的怔惘,在触及贵太妃那冷冽的眸光时,他淡淡地道:“母妃如果希望本王娶芳儿,那就娶吧,不打紧。”
“哀家也看不上芳儿,但是,她心思重,计谋多,十分狡猾,若不是你的人,还真不放心。”贵太妃见他松口,脸色也和缓了一些。
“你怕她会跟本王耍心眼?不会,她无处可去,唯有本王收留她,离开了本王,她什么都不是。”南怀王轻蔑地道。
贵太妃摇头,“你啊,真是太自信了,以前无人收留她,你说现在会有吗?她懂得巫蛊之术,且擅长攻心计,得了她,如虎添翼,谁不想要这样一个人?”
南怀王还是不甚在意,道:“母妃不放心,儿臣娶了她便是,也没什么大不了,横竖,本王也需要一个正妃,只是,皇后之位,她是休想了。”
“先看看吧,你以后对她尊重点。”贵太妃说。
“行了!”南怀王不胜其烦。
梁王府!
子安自打入宫以来,便没有为梁王针灸,如今事情都落定了,明日需要的脸皮也都熬制好,如今正在晾干,所以,便抽空出来给梁王施针。
子安绝口不提宫里的事情,虽然他没有为梁嫔求情,但是,他的心里应该不会好受。
刚好萧拓也带着柳柳过来秀恩爱,带了一个狐裘围脖,有奇怪的图案。
“你这个鸭子溺水,也挺别致啊!”梁王不无感慨地道,真是成亲的男人都会改变,以前的萧拓是绝对不会用这种东西的,围脖多埋没威风啊。
柳柳抬起头,不甚高兴地道:“什么眼神儿?是鸳鸯戏水,哪里是鸭子溺水?”
“鸳鸯?”梁王凑过去看了一下,“恕本王眼拙,真不知道鸳鸯长这个样子,这嘴巴扁得活像死了老爹似的,不是扁嘴鸭是什么啊?而且,你确定那姿势是在戏水而不是溺水?”
柳柳生气了,这是她第一件成功的作品,强迫了萧拓带着过来秀的,本以为火获得赞赏之声,没想到被贬得一文钱不值。
“子安你说,围脖上的是什么?”柳柳问子安。
子安正在消毒针,脑子里想着明日祭天大典的事情,没听到两人吵什么,见柳柳问,便抬起头瞧了一眼,“咋绣一对黑乌鸦喝水?就没别的可绣了吗?”
柳柳脸都绿了,她一把扯下萧拓的围脖,“嬷嬷还说我绣得好看。”
“作为两只乌鸦,确实是绣得不错。”梁王哈哈大笑。
柳柳气呼呼地转身出去,子安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闹什么啊?乌鸦怎么了?谁说乌鸦就不吉祥了?都是迷信!”
第四百五十三章 祭天大典()
萧拓一筹莫展地坐下来,埋怨地看着梁王,“多嘴狗!”
梁王笑毕。“谁让你们巴巴地来本王这里显摆你们的恩爱?明知道本王正承受着入骨相思煎熬。”
“又不是我要显摆,是她拉住我去给人家参观。带那东西虽然说难看点,但是带了她就欢喜,我就是丢脸点。能让她欢喜也不错的。”
子安听了这话,瞪大眼睛,“你这二娃开窍了啊?”
“二娃?”
“二的意思。就是你不是排行第二吗?叫你二娃没错。”
“是没错,但是这名字可难听。”萧拓皱起眉头,“我不喜欢。”
他坐下来,又道:“对了。今日一早寒山派人送信来。”
“真的?”子安和梁王顿时一喜,“信中说什么?”
萧拓道:“祖父看的,我不知道说什么,但是祖父看了之后神色很凝重。”
“那你不问?”子安急得跺脚。
“问了。祖父反问我有多少私房钱。我肯定不能说的。”萧拓讪讪地道,自从上次离家出走没银子之后,他现在开始存点私房钱了。
“你们萧家。家大业大。你祖父还会惦记你的私房钱?”梁王不信地问道。
“真的,他是这样问的。”
“这么奇怪?那说没说萧枭如今的情况啊?”子安问道。
萧拓又讪讪地道:“说没说我也不知道,见祖父问我拿私房钱,我就溜了。”
子安翻翻白眼,“我对你真是无语到了极点。”
萧拓只得站起来,“那我马上回去问问祖父信里到底写什么。”
柳柳从外面生了一会儿闷气,便又回来了,听得萧拓说要回去问问,便道:“不用问了,我都问过祖父了,祖父说信中安然老王爷要收诊金,让准备诊金。”
“准备多少?”萧拓连忙问。
“没说,这才让祖父头痛,祖父就是打算倾家荡产也得多给。”
子安大喜,“要诊金,就是说活下来了,那真是大喜事,我得赶忙去找壮壮报喜啊。”
“你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