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医天下-第45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杀了与废太子住在一起的杂种,再把宜贵妃这个贱人的尸体拉出来,鞭尸三千。”
皇帝的声音,不紧不慢,带着几分仿佛刚睡醒的沙哑,只是眼底却倏然注入了憎恨与狂怒。
第八百七十三章 暗涌()
孙大人领命而去之后,皇帝看着路公公。
“你跟在朕身边的日子最久,朕心里想什么。你知道吗?”
路公公道:“奴才不敢揣测圣意。”
“说吧,朕允许你说。”皇帝把披风拢紧了一些。身子微微侧向旁边的雕龙圆柱上。
路公公略一沉思,道:“皇上是想用同命蛊来对付王爷?”
“朕的心思,一点都不难猜。你能猜到,老七也能猜到,你觉得。他会把老八藏在哪里?”
路公公的心,颤抖了一下。“这个奴才真猜不出来。”
“是很难猜,”皇帝的声音,悠悠地带着一丝惬意。“但是,他身边总有人知道,你觉得,谁会知道啊?”
“这个奴才也不知道。”路公公的额头渗出了细碎的汗珠。这春日分明还有些微寒。他却觉得局促不已。
皇帝的唇角勾起,“你不知道?跟摄政王来往过密的,且又能让他这般信赖的。不外乎是那几个人。苏青离了京城。便只有萧拓和倪荣萧枭三人,萧枭是不会办这些事情,那就只有倪荣和萧拓。”
“皇上皇上分析得有道理。”路公公心底越发的颤抖。
“嗯,你去活动活动,看能不能从萧拓的嘴里撬出点什么来。”
路公公跪下来,“皇上,您的心思,奴才都明白,但是,您不是让诸位大人好好配合摄政王的施政吗?这个节骨眼上,奴才怕得罪了王妃,您的病情”
皇帝笑了一声,瞥了路公公一眼,“你紧张什么?只是让你去打听打听,朕有点东西在手里,不比什么都没有强吗?”
路公公硬着头皮道:“但是,皇上不是很欣赏王爷呈上来的那些政”
“你也看过,是吗?”皇帝打断了他的话。
“奴才听到您说过几次。”
“你觉得如何?”
路公公迟疑了一下,“奴才觉得还行。”
皇帝冷笑一声,“不是还行,是很好,比朕的想法要好上许多。”
“既然如此,”路公公不解地抬头,“皇上为何还要怀疑摄政王?他不是都决定还政于您了吗?”
皇帝的眼光越过了他,静静地看向他身后的一株梨花木,“朕想起父皇曾说过一句话,他说老七真的是治国良才,是皇帝的不二人选,朕那时候听了这话,只觉得欣慰,因为他再有能力,也将只是朕的臣子。”
路公公急道:“皇上,一切还是如旧的。”
皇帝收回视线,缓缓地摇头,“不一样了,他说得对,是朕改变了,朕不能再留着一个如此强悍的对手,即便他不是对手。”
路公公不甘心,继续道:“皇上,王爷说要去南国,您何不就成全了他呢?”
“朕的几个皇子里,谁能堪比摄政王?”皇帝问他。
“这个”
“没有,”皇帝又摇摇头,一脸的悲凉,“废太子无德无能,梁王心思不在朝政上,其余几个皇子,除了太子如今有些出息之外,再没有了,但是太子是慕容桀一手提拔起来的,且又偏了重情重义,哪里是摄政王的对手?朕这身体便是痊愈,可长久吃药又加上中过蛊毒反噬,怕是撑不住了多少年,朕能眼睁睁看着江山被他夺走吗?”
“皇上,”路公公悲戚地喊了一声,“他如今不夺,日后也不会夺。”
“不,不,”皇帝摆摆手,一脸疲惫的样子,“时候未到,时候未到啊,时候一到,他的心思就会改变,尤其,当有了子嗣,看着自己的儿子一天比一天聪明伶俐,做父亲的便会想把天下间最好的东西给他,朕第一次做父亲,便有这样的心思,只可惜,阿鑫当时伤了根子,哎,阿鑫却宁可信他也不信朕”
风掠过御花园地上,春日并无什么落叶,这阵风刮过,几乎不扬任何尘埃。
子安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但是却远不如柳柳的大,柳柳开始觉得行动困难,大夫都说,她可能像她娘亲一样,是个高产的母亲。
萧拓压力很大,子安的压力也很大,因为,嬷嬷还在坚持说她才是怀着双胞胎的。
三月,清明。
前几天便开始飘起了毛毛雨,这春日湿润,是从外面一直湿到内里的,孕中多思,子安也开始心神不宁起来。
清明祭祀,慕容桀拜祭了祖先,便把祭祀大典交回给皇帝。
他现在情况已经大好,子安认为,再有一两个月的疗程,他大概就痊愈了。
相比起皇帝的进步神速,孙芳儿的进步着实缓慢,虽然上个月已经开始浸泡药水,但是,她的毒素排得很慢,副作用也很大,晕倒过好几次,梁汉文认为,她是心理压力太大,所以,要把疗程再减慢一些。
子安虽然心急,却也没有表现出来,她知道孙芳儿真的是尽力了。
祭祀之后,伶俐回来了,是和苏青一同回来的。
两人在刺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吏部那边去告知慕容桀,刺州知府急病身亡,他的那位夫人也被传染,也跟着死去,吏部把新任知府名单给慕容桀过目,慕容桀让吏部自己考察。
伶俐回来的那天,雨便停止了,她看到子安的肚子,惊奇地瞪大眼睛,“竟然这么大了?”
“你这一去,便是三个月。”嬷嬷笑道,“若再迟一些回来,王妃都要生了。”
“我没在的日子,一切都还顺利吧?”伶俐问道。
子安眉眼浅笑,“很好,你都安排好了,能出什么事?”
她努努嘴,示意嬷嬷出去,然后拉着伶俐的手问道:“能告诉我在刺州发生了什么事吗?”
伶俐轻轻叹息,“也没什么事,就是把失去的都拿了回来。”
“我知道,刺州知府夫妇死了,我是问你和苏青。”子安笑道。
伶俐脸色有些羞赧,“没什么,他说做人要遵守诺言,我既然与他有婚约,就该履行婚约。”
“噢!”子安笑了,“真是个守信的人啊。”
“他是。”
“我说你。”子安打趣地道。
伶俐扭身,嗔怒道:“我伶俐做人虽不说光明磊落,却也不能叫人拿了把柄,说我不守信诺。”
“是啊,咱们伶俐姑娘是最信守承诺的。”子安是真真的高兴,因为伶俐回来之前,梁王也来了信,说大梁的皇帝很喜欢他,这婚事要定下来了。
只是,一切顺利,子安心里也开始不安起来。
第八百七十四章 起事了()
三月初八,江东传来消息,说爆发了时感瘟疫。需要大量药材。
且惠民署已经容纳不下这么多病人了,民间医馆大夫竟然像是联合起来一般。哄抬药物价格,更上涨了诊费,普通百姓。压根看不起病。
这江东地处南北对流区域,几乎每年都会爆发一次时感,所以。太医院在一个月前就已经下令,让江东惠民署备下大量药材。
但是。江东惠民署总司也曾上奏,说药材价格从年初开始就大涨,不仅大涨。还有人在大手买入药材,市面上治疗时感的药材奇缺。
药物奇缺,可以从附近州府调取过去,但是。说来也怪。药材市场今年像是有人故意搅乱了一般,从年初开始,全国各地。但凡有治疗时感的药材出现。便有人大批买走,所以,各州府也没有太多治疗时感的药材。
没有药,小小的时感也可以酿成大病,且会大幅度扩散蔓延,医保成立以来,第一次遭受严峻的考验。
惠民署被灾民逼得水泄不通,但是,那些大夫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能断症却无药可治。
慕容桀连续两天都没回府,一直与大臣紧急商议此事。
毫无疑问,这是一场阴谋。
子安和几个小姐妹们也在说这事儿。
“过年休市,年初药材市场一开,就有人大幅购买时感药材,分明是针对江东的,江东几乎每年都要爆发一次时感疫症,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胡欢喜道。
“欢喜,你不是也涉足药材市场吗?你手头有多少治疗时感的药?”子安问道。
胡欢喜摇头,“没有,江东疫症的事情,我早就考虑到了,所以年初入市,我是想大批入货,但是,有人以惠民署的名头大举扫货,我料想是为了江东备货,因此没有争夺,真是失策。”
“以惠民署的名义入货?如此说来,这必定是有惠民署的人做内应了?”子安道。
“有可能,否则,市场的药材批发商见市场大量扫货,不可能不涨价的,唯有是朝廷介入,批发商才会以寻常价格出卖。”胡欢喜就市场走向来说。
“难怪那位一直都没什么动作。”子安叹息一声,“真是防不胜防啊。”
“你怎么可能防得住?人家是皇帝,当政多年,有不少心腹人脉为他卖命,王爷忙于改革一事,哪里想过他会以百姓的性命做筹码?真是和北漠的那位楚敬已经没有什么两样了,是不是做皇帝的,为了自己巩固自己的帝位权势,都会拿百姓出来牺牲?”
子安和胡欢喜交往这么久,很少听到胡欢喜议论朝政议论皇帝,她一直都很沉得住气,这一次,实在是怒极了。
楚敬带给子安的阴影犹在,虽然时感和鼠疫不能相比,但是,如果得不到治疗大幅蔓延,还是会造成很多人的死亡。
“真希望,狼尾巴山的悲剧不要再重演。”柔瑶打了一个寒战。
“欢喜,你对药商比较熟悉,你去打听打听,谁有大批治疗时疫的药。”
胡欢喜道:“好,我让人打听打听。”
她确实有这方面的人脉,不过,她有,大概素月楼也有的,便对伶俐道:“伶俐,你也让素月楼的人去打听打听。”
“好,分头行事。”伶俐道。
子安道:“麻烦你们了。”
胡欢喜刚站起来,听得这话,笑道:“这会儿倒是客气起来了,以前就没帮过吗?”
“帮过,帮过,只是我觉得我帮你的太少,你帮我太多。”子安歉意地道。
胡欢喜道:“有你这位王妃做我的靠山,商场上谁不给我胡欢喜几分面子?你的帮助是无形的。”
“哟,我可不敢居功,给你撑腰的是公主。”子安笑道。
“都有,都有。”胡欢喜冲壮壮笑了笑。
壮壮也笑了,笑着笑着便愁了起来,“希望这是最后一哆嗦了。”
各自散去。
子安让刀老大入宫去问问情况,嬷嬷刚准备了午膳,便见礼亲王府的大金侍卫快步进来,“王妃,王妃,救命啊。”
子安见他惊慌失措的,也大吃一惊,“怎了?出什么事了?”
“我们家王妃病了,连续好几天没胃口了,王爷让属于来请王妃过去救命啊。”
子安翻翻白眼,“是不是吃腻了?没胃口便要救命,吓我一跳呢。”
“王爷是这样说的,”大金讪讪地道,“王爷紧张得跟什么似的,旺财媳妇当初下崽也没那么紧张。”
子安挺着个大肚子吩咐道:“小荪,让吴燕祖拿药箱陪我去一趟礼亲王府。”
“好嘞。”小荪连忙就去了。
嬷嬷心疼得跟什么似的,道:“奴婢把饭菜热着,等您回来吃。”
“我在王府随便吃点吧,别热着了,你们去吃了。”子安道。
“奴婢热着吧,今日做了您最爱吃的笋。”嬷嬷道。
子安逆不过她,只得道:“行,你热着,我回来吃。”
子安带着吴燕祖冲冲出门。
来到礼亲王府,礼亲王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见子安来到,别的话一句不说,只一味说着阿蛮的“病情”。
“自打三天前开始,便茶饭不思,本还以为是吃滞了,叫人抓了一副消食茶喝了,好一些,但是也没能吃多少,这三天下去的还不到往日一顿多。”
礼亲王往日比较刻板,大家都知道他爱阿蛮紧张阿蛮,可他自己很少流露出来也很少说,如这般紧张还是头一次。
子安宽慰道:“三哥不要担心,我先去把脉。”
“快去吧,她几天没吃,手脚无力,走路都喘气了。”礼亲王心疼地说。
他在前头带路,子安领着背住药箱的吴燕祖跟着进去。
远远有狗吠声传来,子安想起曾被大金吓得躲在树上,不禁笑了笑,那真是一段灿烂的岁月啊。
阿蛮躺在床上,看上去是真的病恹恹的,见子安来到,不由得埋怨地看了礼亲王一眼,“你随便寻个大夫看看不就得了吗?还叫她来,肚子这么大,路上若有个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