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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妃医天下-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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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桀低低咒骂了一句,“莫非是本王的舌头出了问题?”

    他端过药,一口饮尽,苦得是呲牙咧齿。

    子安迅速拿着碗走出去,到厨房里装了一碗清水,使劲地漱口。

    加了那么多黄连的药,怎么可能不苦?苦死了!舌头都快苦得麻木了。

    出去之后,三个大男人在讨论袁氏选对选错男人的事情进而还讨论到自己的身上了。

    苏青说:“其实看这个夏大小姐的长相和性情,都跟夏槐钧这个老狐狸相去甚远,真怀疑她是不是捡回来的。”

    萧拓这个大嘴巴听得苏青说这个问题,便看着慕容桀道:“你那晚跟夏子安一起睡了,你为什么要跟她睡?这传出去你的清誉就被毁了。”

    子安听到萧拓这样说,啼笑皆非,是她的清誉还是他的清誉啊?

    然后,便听到慕容桀懒洋洋的声音,“萧拓,之前跟说过的陈家小姐,你去见过没?”

    “你咋这么爱多管闲事啊?”萧拓不高兴地说。

    慕容桀淡淡地道:“嗯?所以呢?你现在不是多管闲事吗?”

    苏青哈哈大笑起来。

    子安坐在院子的小板凳上,听着三个男人在里面说着与所有争夺无关的事情,这种感觉,特别舒服。

    只是,天空缓缓地飘过来一丝黑云,渐渐地把明媚的日头遮蔽了,子安知道,慕容桀伤愈之后,京中所有人的嘴脸,便都看得分明了,这一场争斗,也即将来临。

第九十六章 又一股势力() 
京中各自筹谋,部署,但是在这所院子里。却前所未有的太平。

    附近布防的侍卫每日都会来禀报三次,显然没有搜查的人到这边来。

    这里是萧拓的地方。没有人知道萧拓在这里拥有一所民宅,加上京中真正寻找慕容桀的人马只有安亲王与慕容壮壮的,就连贵太妃。都只是虚张声势地找了一下,便算了事。

    因为她心中有数,她亲眼看着慕容桀死去。她的侍卫也回复说夏子安死在了乱葬岗上。

    她自然也想到是萧拓把慕容桀的尸体带走,萧拓这样做。是要故弄玄虚,他认为只要文武百官一天没见到慕容桀的尸体,慕容桀便不算薨了。

    “那黄口小儿。到底是过于稚嫩,以为带走了阿桀的尸体,那些人便不谋算了吗?梁太傅心中有数,他既然纠结了人入宫去请皇太后主政。便是断定阿桀死了。”

    贵太妃坐在太师椅上。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慕容桀是她的儿子,他死了。做母亲的自然心痛。

    可有什么办法?她不得不这样做。

    贵太妃身边伺候的人丝竹姑姑轻声道:“太妃。今日孙侧妃来过,问起王爷的事情,看来,她已经知道。”

    贵太妃擦干眼泪,“安亲王以为可以封锁消息,嘴巴长在别人的身上,如何能封锁?简直荒谬,告诉孙侧妃,说阿桀死了,让她准备守寡吧,叫她回娘家哭一哭,也好叫孙大人知道。”

    “已经告诉她了。”丝竹姑姑说。

    贵太妃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丝竹,你也怪哀家,是吗?”

    丝竹姑姑神色一僵,“不,奴婢怎么会怪太妃?太妃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的。”

    贵太妃深深地呼吸一口,眼泪便又滑下来了,“若非不得已,哀家不会这样做,他主政之后,哀家三番四次提出要把老八传回京中,他都不同意,那是他的亲弟弟啊!而且,那日在宫中与他说话,哀家让他远离夏子安,他竟让哀家回府享受哀家该有的荣华富贵,从那一刻起,哀家便知道不能指望他。”

    丝竹姑姑轻声道:“王爷或许只是希望太妃能过一些安稳的日子。”

    贵太妃冷笑,“是吗?他不争取,哀家怎么可能有安稳的日子过?如果真有这份孝心,哀家之前与他说一旦皇帝驾崩,让他夺权登基,他怎会三番四次地反对?如今还嫌弃哀家多管闲事,哀家能指望他吗?若他不登基,哀家到死的那天,都只是贵太妃,一辈子都要屈居在她之下,哀家哪一样比她差?不,哀家不甘心,既然他不明白哀家的苦心,不理解哀家这么多年受的屈辱,哀家也不需要顾念这份母子情。”

    丝竹姑姑为她续了茶,“太妃心里不难过吗?”

    贵太妃继续冷笑,却又一直掉泪,那神情叫人一辈子都没办法忘记,是一种狰狞的扭曲,却又带着说不出的悲伤,“难过,怎么会不难过?他是哀家生的,哀家的亲子啊,可哀家有什么办法?但凡哀家还有一条活路,都不会愿意叫他去死,哀家永远记得,当年为了生他,差点儿掉了一条命,可也是值得的,之后连续一个月,先帝都陪在哀家的身边,并且封了哀家为贵妃,这孩子,是先帝与哀家心头的宝贝,哀家舍弃了他,心如刀割啊!”

    丝竹姑姑悄然落泪,“奴婢明白太妃的苦楚。”

    贵太妃一把拉住丝竹姑姑的手,“从哀家与她对立以来,你一直都是支持哀家的,你记住,哀家是被她逼得没有退路,才不得已为之的。”

    丝竹姑姑安抚着她,言不由衷地道:“是的,奴婢明白,太妃是没有退路了。”

    “按照脚程,老八该什么时候到?”贵太妃陡然语锋一转,神色有几分温柔,之前的悲痛也在脸上消敛。

    丝竹姑姑道:“太妃下手之前,南怀王便开始启程,从那时候算起,如今已经早到了,但是,为了不惹人怀疑,估计最早也得明儿晚上才入城。”

    “是啊,老八做事一向谨慎,若过早入城,便会引人怀疑,明日晚上虽说也早了一些,但是也说得过去,毕竟兄长亡故,他心中悲伤,日夜兼程回来,无人会怀疑。”

    丝竹姑姑瞧着她额头的伤,道:“太妃那日不该真撞过去,若撞出个好歹来,如何是好?”

    贵太妃伸手触摸了一下额头的伤口,又一口喝尽杯里的茶水,冷冷地道:“若不是这样做,她怎会下旨?她看着祥和,但是老奸巨猾,若不是殿外还有这么多官员,她也不会下这道旨意。”

    丝竹姑姑不置可否,只是继续为她续茶。

    翌日傍晚,南怀王慕容川入京,只带着几名侍卫,风尘仆仆地直接便进了宫。

    寿安宫外,依旧有臣子跪着,连续几天,这些人轮流着跪,梁太傅每日都在场三四个时辰,其余时候,便出宫活动。

    南怀王入到宫的时候,梁太傅也刚好在。

    梁太傅站在石阶下,看着那晒得黝黑的人一步步走来,他后背挺得很直,一脸的悲伤,几年前的锋芒,如今已经悉数敛去,一身玄色衣裳越发映衬得皮肤发黑,只看这表面,就是一个沉稳,敦厚的人。

    梁太傅心中微惊,如果如今南怀王还是以前那个嚣张狂傲,不可一世的性子,还好对付一些。

    但是显然,几年南国阳光与台风的磨砺,让他变了。

    “太傅大人!”南怀王走到梁太傅面前,先拱手行礼。

    梁太傅连忙还礼,“王爷路上辛苦了。”

    “还好,还好,多辛苦,也到了。”南怀王眼圈微红,又再谦卑地拱手,“小王先拜见母后,回头再说。”

    梁太傅拱手,看着他的背影,小眼睛眯起来,露出一抹凶光来。

    “太傅大人,只怕慕容川这一次回来,是要分一杯羹的。”本在底下跪着的吏部尚书上前道。

    六部当中,唯有吏部尚书如今为梁太傅所用,尚书省的崔大人对吏部尚书早有不满,所以,他便投靠了梁太傅。

    梁太傅冷冷地道:“或许,就是他出手杀了慕容桀,皇太后下旨到如今才过去几天?他便已经从南国回到了京城,虽说可以日夜兼程,但是,本官却不信他与慕容桀这般的兄弟情深。”

第九十七章 想都别想() 
吏部尚书道:“如今皇太后拒绝不见,也不下旨让太子监国,更没说自己主政。这如何是好?我们这样耗着也不是办法,反而会让慕容川主动钳制我们。”

    梁太傅阴沉着脸。并无说话,眼底的光芒越发冷厉,似乎心头已经有了计较。

    皇太后坐在高座上。看着几年不见的南怀王,心里自然是有感触的。

    “起来,让母后看看。”

    南怀王走上前去。又复跪下,伏在皇太后的膝头。痛哭起来。

    “儿臣不孝,未能承欢母后膝下,还连累母后要担心儿臣。”南怀王哭得十分伤心。眼泪浸湿了皇太后的裙摆。

    皇太后不免心疼,也凄然泪下,“你孤身一人在南国,难为你了。”

    “不。是儿臣罪有应得。儿臣当初太年少气盛,心头高,皇上贬谪儿臣到南国是对的。这几年。儿臣不断反思自己的过错,且与南国的名士来往,更明白在世道理,儿臣真的错了。只是,儿臣在南国,竟不知道皇上”他说着,声音哽咽,男儿泪不断地落下,好不伤心。

    皇太后抱着他,连连悲凉地叹息,“国运不济,国运不济啊!”

    皇上重病,阿桀主政,却又出了这些事,这年头到底怎么了?

    孙公公在一旁见两人都哭成一团,便上前道:“王爷,贵太妃日前也受了伤,加上摄政王的事情,她伤心过度,身子支撑不住,您还是赶紧出宫去陪着她,免得她想不开啊。”

    皇太后松开他,抹了一下眼角,“是啊,你赶紧去陪着你母妃,她老年丧子,经历人间大痛,很需要亲人陪伴在身边,你赶紧去吧。”

    南怀王磕了几个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咚咚咚作响,皇太后急忙亲手扶起,“好了,好了,该珍重自个。”

    南怀王哭着说:“就让儿臣再磕几个,儿臣这些年,实在想念母后,想念大家,每逢佳节,儿臣对着京城的方向磕头,只是,母后却看不到。”

    皇太后心软了下来,本来对他回京还怀着一分警惕和担忧,如今看来,他是真的改过了,竟冲口而出,“孩子啊,母后何尝舍得你在南国?这一次回来,多陪陪母后,多陪陪你母妃,回南国的事情,暂且不提。”

    南怀王摇摇头,“不,办完皇兄的丧事,儿臣就回去了,如果母后思念儿臣,儿臣在返京探望。”

    皇太后怜惜地道:“你这孩子懂事了许多,哀家对你放心,好,你且回去吧,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孙公公在旁边听着,不禁摇摇头,皇太后始终是心软啊。

    南怀王走后,皇太后擦拭眼泪道:“这孩子如今是又黑又瘦,看来在南国过得很苦啊。”

    孙公公道:“是的,南国靠近海边,日晒厉害,且海风也伤肌肤,王爷是京城人,气候不惯,饮食也不惯,自然就瘦一些的。”

    “南怀王变了很多,跟以前相比判若两人,我们的担忧都是多余的。”皇太后说。

    孙公公淡淡地道:“太后,从南国涉海回到内地,再从内地回到京中,南怀王能如此迅速回到,可想而知,这份心,让人”

    他把话止住,没有说得太明白,希望皇太后自己能领会。

    皇太后自然领会,但是却微微责备地道:“你啊,杞人忧天,多虑了,他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回到,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莫非他能早知道阿桀出事?荒谬,必定是在得到消息之后才回京的。”

    孙公公见她这样说,便不再辩解,只是留了个心眼。

    从下旨到接旨回来,这个时间太迅速了,不得不防,尤其,他还是南怀王。

    南怀王出了宫,翻身上马,便急速往摄政王府而去。

    贵太妃见到阔别多年的儿子,泣不成声,“你可回来了。”

    南怀王却轻轻地推开她,“母妃,他的尸体为何失踪?就没有派人去找吗?”

    “找了,但是找得回来也好,找不回来也罢,你兄长到底是死了,是母妃亲眼看着他死的。”贵太妃凄然落泪。

    南怀王听得是亲眼看着他死的,神色才和缓一些,“尸体失窃,是何人所为?母妃没有怀疑吗?”

    “应该是萧拓做的,他想隐瞒你兄长薨逝的消息,稳定朝政,但是,如今京中人人皆知,他就算藏起尸体也于事无补的。”

    南怀王点点头,“萧拓不得不防,还有,那夏子安到底是什么人?儿臣在城外的时候命人打探消息,京中的人都说是夏子安带走了他。”

    “夏子安,夏丞相的嫡女”贵太妃把子安的来历和最近与子安有关的事情都说给了南怀王听,最后,加了一句,“不管这个夏子安的医术有多高明也没用,她已经死了。”

    南怀王对夏子安不太上心,毕竟只是一个不受宠的相府嫡女,弱女子被捆绑到乱葬岗,肯定也是活不了的。

    他心里涌起一阵狂喜,多年筹谋的东西终于要到手了。

    但是,他的狂喜只是维持了一下,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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