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医天下-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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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红花轿停在府外,踢轿门之后,新娘子由喜娘背着进了府门口。
大红色的凤冠霞帔彰显着她一心夺取正室的野心,红盖头之下,西门晓月神色骄矜,她已经太久没有在风头浪尖上了,她太需要这种关注和成为焦点的时刻。
昔日她是寡。妇,行事必须低调内敛,就连穿着都不能太过鲜艳,她有许多许多的首饰,不乏名贵的,但是,她只能佩戴样式简单古老的簪子。
本以为这一辈子就只能在孤寂中度过,却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会成为丞相夫人。
嫁妆一箱一箱地抬进来,多半是华服,得知嫁给夏槐钧之后,她一口气做了三十套新衣裳,全部都是鲜艳颜色的。
之前素净的衣裳,都被她扔掉。
她要以全新的姿态,开展她生命的新旅程。
她知道今日有很多宾客临门,她认为都是祝贺她而来的。
拜天地的时候,因暂代帝王之位的摄政王在场,天地君亲师,所以,拜完田地之后,得先拜摄政王,才可拜双亲及夫妻交拜。
西门晓月对于摄政王出席她的婚礼,也有些诧异的,因为她也知道摄政王从来不爱出席这些场合。
但是她把这点看做是对她的看重。
拜完之后,她先被送入洞房,因是平妻,她不需要等到洞房的时候才掀开盖头,而是直接进去掀开盖头之后出来给族中老人们敬茶。
给族中一一敬茶之后,喜娘便扶着她上座,按照她原先的要求,夏子安与夏婉儿是要给她敬茶了。
夏丞相早就命人盯紧子安,不让她走开。
她上座之后,大家都认为,夏子安是必定要给她奉茶了。
果不其然,她一坐下来,便听得喜娘喊道:“请大小姐二小姐入内,给母亲敬茶。”
夏婉儿早就外面候着了,她一直都等着里面喊,所以没有留意到子安压根没来,等到喜娘叫的时候,她才下意识地看看四周,却没发现夏子安。
她一怔,催促身边的丫鬟,“大小姐呢?快去找找。”
因为长幼有序,敬茶得先是夏子安敬,然后才到她的,否则她才不管夏子安来不来。
丫鬟一溜烟地跑去。
喜娘见喊了一声无人进来,便又喊了一声,“请大小姐二小姐入内拜见母亲。”
夏婉儿低低地咒骂了一句,那小贱人就是事儿多。
夏丞相见许久无人进来,便着夏泉出去看一下。
夏泉走出去,没见到子安,便问盯紧子安的下人,“人呢?”
“大小姐说要去茅房,奴才不好跟着。”下人说。
“去多久了?”夏泉问道。
“就刚去一会。”
“笨蛋,快去找!”夏泉想起之前那次对袁氏下手,她便是借去茅房走掉的。
子安确实是在茅房里,下人找到茅房的时候,她在里面不悦地道:“滚一边去等着。”
下人苦哈哈地道:“大小姐,您可抓点紧啊,大家伙儿都等着您呢。”
子安厉声道:“再不躲远一点,我便在这里坐半个时辰。”
下人都知道她如今不好得罪,只得退后一些,让其中一人先去禀报,他自己一人留在这里等着。
另外一名下人回去进入正屋,“回老夫人,回相爷,大小姐闹肚子,如今在茅房。”
西门晓月的脸色便有些不好看了,这个夏子安,早不去晚不去,这个时候去,分明是想躲过这一次敬茶。
夏丞相道:“去催催,抓点紧,要母亲等她,成何体统?”
慕容桀手里捧着一杯茶,慢悠悠地道:“相爷,急什么啊?就是玉皇大帝在这里等着也没法子的,人有三急。”
夏丞相讪笑一声,“王爷言之有理。”
老夫人道:“既然如此,婉儿,先进来敬茶。”
夏婉儿早就在外面候着了,听得老夫人说话,便端了端仪容,缓步进来。
今日她是刻意打扮了一番,用修颜粉把脸上的疤痕遮盖住,虽说不完全能遮蔽,却只剩下淡淡的痕迹。
太子望着她,心里升起了一丝厌恶,一则是因为毁容,二则是因为想退婚被皇后与梁太傅呵斥一顿。
不过,正如太傅所言,帝位始终是最要紧的,至于夏婉儿不外乎是要个太子妃的位子,他还是可以娶一堆的良娣良媛和姬妾。
而且,夏婉儿确实也够媚,想起她在床上的风韵,太子心中不禁兴奋起来。
也好,女人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可。
尤其,如今相府拉拢到晋国公一族,对他而言,无疑是如虎添翼。
第一百六十三章 该不该磕头()
如今在座的,都是身份比较尊贵的人,除了夏氏族中长辈之外。还有当朝要员。
除了摄政王与太子之外,还有中书省中书令梁太傅。尚书部崔大人,陈太君,靖国公萧公与萧老夫人。淮北候夫妇,大长公主慕容壮壮等等,每个人的头衔丢出来。都是显赫之辈。
夏婉儿在大家看着走进来,喜娘笑眯眯地道:“二小姐给夫人敬茶。”
“跪!”喜娘道。
夏婉儿便跪在西门晓月面前。喜娘端着茶上来,“二小姐拜见母亲。”
夏婉儿磕头,然后抬起。接过喜娘茶托上的茶奉给西门晓月,含笑道:“母亲请用茶。”
西门晓月微笑着接过茶,喝了一小口,然后放下。喜娘递过红包。西门晓月取过来递给夏婉儿,道:“起来吧。”
夏婉儿接过红包,“谢母亲!”
喜娘笑道:“喝过这一杯茶。便续父母恩。二小姐请到夫人身后站着。”
夏婉儿站起来,走到西门晓月身后,神色自得。
从今往后,西门晓月就是她的母亲,至于她的生母陈玲珑,会随着时间慢慢淡出大家的视线,只要她与西门晓月出入各种场合多了之后,没有人会记得陈玲珑是谁。
对于夏婉儿的合作,老夫人与夏丞相都是十分满意的。
如今他们比较担心的是夏子安。
不过,料想这么多宾客在场,她也不好不敬茶,因为夏婉儿这个未来太子妃都已经敬茶喊了母亲,她做长姐的不至于会丢了这个分寸。
若真的不敬茶,失礼的只有她。
姗姗来迟的夏子安在众目睽睽之下来了,她旋风一般进来,口中道:“对不住,对不住,让大家久等了。”
她进来之后,还没等喜娘开口,便从袖袋里取出一个红包递给西门晓月,然后从喜娘的茶托里接过一杯茶,一口饮尽,笑着道:“都是一家人了,姨娘不必给我敬茶,我喝了就是。”
喝完茶,她把杯子放回喜娘的茶托之中,见大家一脸的惊讶,而西门晓月一脸的阴郁,不由得错愕,“怎么了?”
喜娘连忙道:“大小姐是要给夫人敬茶的。”
子安啊了一声,仿佛有些震惊,“真的吗?喜娘的意思,是我要给姨娘敬茶是吧?“
老夫人沉下脸,“什么姨娘?叫母亲。”
“可我有母亲,那这一位算是小母亲?”子安十分的无措,竟有些颓然地看向喜娘,“喜娘你懂得规矩,教教我便是,按照规矩,我是不是该向姨娘不,小母亲敬茶?”
喜娘是晋国公那边请来的人,自然是得按照西门晓月的心意去做,道:“大小姐,因夫人是以平妻的身份进相府大门,且又是当今的一品诰命夫人,大小姐向夫人敬茶再尊一声母亲,是应该的。”
子安恍然大悟,一脸抱歉地道:“对不住了,我误解了律法,以为平妻也是妾侍。”
众人一怔,这话丢出来,那断是不能够的,因为户律。婚姻门有规定,平妻是妾,若以律法论之,该是西门晓月向她这个大小姐敬茶才是,因为正房夫人不在。
喜娘神色也有些微变,这会儿,她是没法子跟子安说让她下跪敬茶了,否则,便是违反了律法。
这事儿若较真的律法上去,那就一切都要按照律法来,西门晓月所定下来的规矩,都得作废。
老夫人脸色再沉了几分,“子安,你马上就要婚配摄政王了,不可胡闹,赶紧上去给母亲敬茶。”
这话其实是说给摄政王听的,让摄政王出言教训一下子安的不懂规矩,因为,西门晓月是一品诰命夫人,子安没有任何封号在身,若摄政王尊重封诰礼制,就该让夏子安下跪敬茶。
老夫人觉得,摄政王应该不会因为这种小问题,便得罪晋国公一族。他是个聪明人,知道得罪晋国公一族对他来说,没什么好处。
但是,慕容桀却仿佛没有领会老夫人的意思,端坐在椅子上,手指轻轻地敲着扶手,一副不太耐烦的神情。
好似这些所谓的繁文缛节浪费了他时间似的。
和他一同神情的还有慕容壮壮,她没有过问此事,只是觉有些不耐烦而已。
倒是太子很是不悦,对子安道:“你磨磨唧唧的做什么?让你下跪敬茶,你照做就是了。”
子安倒是十分合作,道:“太子殿下的吩咐,臣女必定照办。”
说完,便要伸手去拿那杯茶。
西门晓月的神情这才略微好转了一些,她整了一下裙摆,等着子安下跪。
然而梁太傅却在这个时候出声了,“慢着!”
子安止住手,疑惑地看向梁太傅。
众人也都看着他,大多数的人都明白梁太傅为什么阻止子安敬茶。
因为太子出声了,若太子不出声,子安是下跪是磕头梁太傅都不会管。
有时候,所谓的规矩与律法相冲突的时候,必须以律法为先。
太子出声让夏子安敬茶,本来就不符合律法,当朝太子去做些有违律法的事情,传出去,太子岂不是遭人笑话?如慕容桀要追究,还能追究起来。
所以,太傅不可能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梁太傅淡淡地道:“按照我大周户律。婚姻门规定,平妻是妾,若大小姐给她敬茶,便等同乱妻妾位,有违律法。”
西门晓月攥紧了衣衫,气得面容都有些发青,既然把律法都搬出来了,自然是不能再叫夏子安敬茶,但是,夏子安递过来的红包,她收不是,不收也不是。
若收下来,岂不是等同承认自己是妾侍?可若不收,这红包就放在自己的身前,总不能丢了。
夏婉儿见夏子安一直磨叽不愿意敬茶,便想讨好西门晓月,对子安道:“姐姐莫要再惹事了,给母亲敬过茶之后,大家便是一家人,论什么妻妾?身份地位哪里有亲情重要?”
子安倒是有些为难,看着梁太傅,“大人,那这个头,我是磕还是不磕?”
梁太傅心头咒骂着子安的刁毒,分明是她不愿意下跪磕头,却仿佛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把责任都往别人身上推。
老夫人见状,对梁太傅道:“既然是平妻,便是相府的夫人,身为相府的子孙,给夫人磕头敬茶是应该的,而且,晓月有封号在身,按照礼制,即便是老身,都得给她行礼,更何苦是小辈?”
梁太傅点头,“老夫人言之有理,若以封号论之,大小姐确实是该给夫人敬茶的。”
“放屁!”
门外响起一道低沉不悦的声音,便知道是礼亲王来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 丹青县主()
礼亲王走了进来,夏泉急忙带着他上座。
他坐下来之后,淡淡地睨了梁太傅一眼。“你方才说有封号在身,便可乱妻妾位。是这个意思吗?”
梁太傅知道他是个搅屎棍,一旦有点不合他的意思便会不依不饶地死缠到底,今日这么多人在场。也不好得罪他,道:“王爷,下官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既然西门小姐都过门了。作为夏家的女儿,给夫人磕头敬茶,也并非说有违常理。是不是?”
“你拿常理来跟律法相比?”礼亲王显得很生气,“在律法面前,任何的礼制常理都得退避三舍,你身为中书令。竟说出此等无妄之言。简直让本王失望至极。”
梁太傅脸色有些不好,“王爷倒是不必如此较真的。”
“你让本王不要较真律法?这是一朝中书令说的话吗?”礼亲王干脆地把枪头对准慕容桀,“摄政王。你坐在这里是喝风的吗?此等不合理的事情。竟也不说半句。”
慕容桀双手一摊,做了个无奈状,慢吞吞地道:“本王有什么办法?夏子安是本王的未婚妻,若本王为她说话,便是护短,本王最烦这些乱七八糟的罪名,所以还是不做声为好。”
礼亲王看着慕容桀道:“你既然暂代皇上摄理朝政,走出来的身份便是等同皇上,依你看,今日这事儿,该怎么了断?”
慕容桀调了一下坐姿,却依旧十分的悠闲,他淡淡地看了一下屋中的人,又看看子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