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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江湖心远-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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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马未及长嘶,少年微微皱了皱眉,也不拔剑,只伸手轻轻一捉,便像老渔人捉鱼一般,将这箭矢捉在了手里,望着自林中扑出的五个人,冷冷道:“燕王军下,便是不问青红,先杀了再说么?”

    这五人皆作军中前探打扮,灰衣灰革,负箭挎刀,一脸精干之色,当中一个满面胡须的中年人似是伍长,虽见得少年空手捉箭的本事,知道多半是遇见了深藏不露的先天高手,自己小队绝不是对手,却也不乱,暗暗打了个手势,沉声道:“阁下何人?为何出现在燕王驻营左近?”

    少年目光如锥,盯着这伍长,对悄悄后退的一人视而不见,忽然道:“这根箭,你想不想收回去?”

    重压骤去,伍长心头一松,喝道:“你待如何!”

    少年轻轻抚着手中冷箭,忽然笑道:“我若是个寻常江湖人,自然不能怎样,纵然占了理,也可将你们五个一起杀了,但燕王驻军便在对岸,我却是万万不敢的。”

    “嘿嘿,你这少年郎,还算明事!”伍长皮笑肉不笑,冷冷道:“难道你还不是个寻常江湖人?”

    便在此时,退后那人退入林中,自袖中滑出一枚火筒,一拉引线,一道白光直冲上天,“砰”地一声炸开,光华大盛,化作一支穿云箭,悬在半天,照亮一时暮色。

    立刻,对岸不远处,便隐隐传来了如闷雷般的蹄声,虽不大,却极整齐,极一致,如同一骑,踏破了黄昏的平静,惊起了林中已归巢的宿鸟,又飞散到天空中去。

    那伍长长长松了口气,一挥手,四人便隐隐成环形之势围了上来,以防少年暴起逃脱。

    少年笑了笑,拍了拍灰马,悠然道:“你们知不知道,这是甚么马?”

    伍长不应,三名军士也沉默着,只手上青筋暴突,按着刀,最后一人握弓控弦,藏在树后,只露出了小半边身子,冰冷的箭锋直直指着。

    蹄声渐近,少年轻轻叹了口气,左手动了动,五道极细,极微的浅红光华脱指而出,迷离渺茫,似远处高楼上的歌声,虽轻,却无处不在。

    五人一惊,不知是甚么路数,正要施展身法闪开,却早已来不及,被正正点中璇玑大穴,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那少年摆了摆手中燕云飞箭,飞身上马,绝尘而去。

    那灰马看起来不起眼,跑起来却如同一道暗淡闪电,一眨眼,便消失在渐渐沉重的暮色中,再也看不见了。

    又过了近七息,对岸方奔出十数铁骑,人马皆着轻甲,直直涉河而过,来到五人面前,也不勒缰绳,近人高的军马已自行停下,当先一名黑盔骑将冷冷看着五人,吐出两个仿佛带着血气的字:“人呢?”

    那伍长勉强定神,道:“禀告常将军,那人年纪极轻,武功极高,空手捉箭,只一着便挥出五道淡红光,制住了标下五人,所骑灰马也像是千里神骑,速度极快,直往京师去了。”

    “无招高手?”常将军微微动容,目光一扫,马鞭一挥,五道血红劲气分拂五人胸前,五人身子剧烈震了震,却未如愿自由,反而面色发白,转瞬又发青,那伍长功夫要高一些,涩声道:“将军”

    常将军深深吸气,住了手,下令道:“王烈徐扬,将他们带回大营,其余人,跟我追!”

    “是!”

    二骑留下,常将军打马追出很远,隐隐可望见京师雄城时,东天一轮明月已渐渐升了起来,驱散了笼罩大地的暮色,沃野历历在目,一行铁骑却连半个人影也没瞧见,常将军脸色发沉,带人回了营,一人直奔进主帐,半跪道:“殿下,末将无能,没能抓到那人。”

    帐中灯火通明,兵革悬壁,刀剑按架,一张案后椅上铺了层厚厚的熊皮,上面坐了个黑衣的年轻人,眉目如剑,英挺冽然,正是燕王,正盯着案上一张图,淡淡道:“起来罢,伯仁,此事须怪不得你。”

    常伯仁站起身,凝声道:“殿下莫非已知此人身份?”

    “这是依那几名探子描述画出的那人样貌。”那图经燕王一挥,平平掷出,常伯仁接过一瞧,险些失声,惊道:“陛下?” '妙''笔i''…阁'。c

    燕王不语,遥望南方,案下端坐着个八卦星衣的道士,面色平和,目光如海,抚了抚三缕长须,微笑道:“不是陛下。”

    常伯仁初时失神,此时已反应回来,追问道:“刘先生,这人长得与陛下几乎一模一样,究竟是谁?”

    刘基看了看燕王,道:“此人名陈远,是一名华山弟子。”

    “华山弟子?”常伯仁疑道:“那他”

    刘基一字一句道:“此人极可能是成王之子。”

    常伯仁心中一惊,奇道:“传闻成王世子不是已经死了么?”

    “那只是传闻,另外”燕王收回目光,淡淡道:“伯仁,不是死,是薨!”

第一百二十三章真假() 
太阳刚刚升起,晨风中尚带着些许夜的寒气,轻轻扰动乳白色的薄雾不住波荡,笼在新发草木上,便渐渐凝成滴滴露珠,折出微微的七采光芒,与天空上的云霞合作一色,煞是好看。

    只是并无几个人去看。

    这般初春乍暖还寒时节,起的这样早的人,多半是忙着讨生活的苦人家,脚步匆匆,做自己的营生已恨不得一分时光掰成两分用,谁又有闲心去,看那带不来一个铜板的寻常光景呢?

    往日也就如此罢了,今日却有些不同,那街道中站了两排钉子似的军士,披甲执锐,静默如铁,看不见头尾,自生出一种威仪煞气,镇的两旁围观的人群只在低低的嗡嗡议论:

    “两位殿下果真勇武,生生拿下了草原上那些鞑子番王”

    “可不是嘛!我中华上国,岂是那些蛮人能比的!”

    “哎!可惜我家老三命苦,前些日子如今却看不到了”

    “您老人家宽些心罢,老三虽看不到了,您家老大老二都在军中做事,前些天不是来信儿了嘛”

    如此种种低声议论,哀沉中又有不尽的雄壮气氛,渐渐便将月前雷火轰城,死伤无数的余悲又冲淡了些,却是令人精神一振,热血沸腾,心思也不觉安定了下来。

    ‘果然,军中大胜才是安定人心的最好法子啊!’

    秋心仍作少年形容,从客栈中走出来,听得这许多话,心中若有所思,穿过人群,来到应武大街上,趁着人尚不大多,挑了间雅致茶楼,信步上了二楼,坐了靠窗的屏风阁间,点了壶玉生春,一面观赏窗外景色,一面慢慢揣摩前些天强记下来的宫中道藏,与自身所学一一对照,以“红楼梦”心法作纲,一有所得,溶入自创的那路“风观雪月,山水梦神人”剑法之中,便有种修行的淡淡喜悦,从内心深处泛起。

    一时间,秋心觉得自己好像一头牛,先囫囵吃下许多草,再慢慢用几个胃来刍化,不禁有些好笑。

    日头渐渐的高了,驱散了寒冷晨雾,照的城中一片暖色,这应武大街本是金陵主道,也是秦王燕王押俘入宫,敬献太庙的路线,人群慢慢的多了起来,黑压压的到处都是,这儿,那儿,楼下,楼下的议论声,喝彩声,感慨声,哭泣声汇作一处,几乎成了在人间滚动的闷雷。

    “来了!来了!”

    杂乱的雷声忽然静了一静,又响成一个整齐的声音,秋心放眼望去,但见一队骑兵自西缓缓而来,一半兵马着玄铁甲,一半着明光甲,刀枪森立,沉默肃穆,挟着自边疆厮杀而出的铁血气息,当前二位骑士英挺凛然,生来带着种无上尊贵气度,更胜身后一众人杰,压的人群霎了霎,随后疯狂喝声大作:

    “秦王!秦王!”

    “燕王!燕王!”

    “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陛下万岁!”

    ‘二子秦王洛世,刚柔一心,气度恢宏,四子燕王洛棣,激荡勇决,雄才大略,皆是人中之龙’

    秋心默默打量两位皇子,想起洛青绫的评价:“我这两位皇兄,任哪个都是不世出的明君之选,如只一个,自是幸事,现下有了两个,却是不大好。父皇当年亦无法决择,便命他们各统一地,治民御敌,以观行事。”

    窗外车队缓缓经过,随着公主论断,朝中对二王风评等在脑中一一闪过,秋心轻轻敲着桌子,忽然一顿,但听屏风外传来一道低沉悦耳的声音:

    “在下御林军左卫将杨章,敢问可是华山陈远少侠当面?”

    此刻楼上仍是议论纷纷,热闹不息,这句话却稳稳传进秋心耳中,如在身侧,楼中诸人尚不自知,正是上乘的“传音入密”功夫,只是听来颇为奇怪,若是自称在下,多是江湖中人,此人又道是御林军高层军官,却对一名普通华山弟子如此执礼,秋心知此人正是黎星刻心腹,多半忌讳自己“成王世子”的身份,才有这般奇怪问法,只暗赞一声:“来得好快!”

    口中道:“杨将军请进,不知令牌可在身否?”

    屏风一动,绕进一人,三十几许,方面长耳,蓝衣悬刀,气息雄浑,手一翻,亮出一枚青铜令来,说道:“黎大人得知少侠安好,心中极是高兴,传命御林军仔细找寻,如是得了,奉陛下旨意,还请随下官即刻入宫。”

    “也好,咱们这就走罢!”

    秋心看过人,又看过令牌,也不多问,只心中叹息,站起身来,放下小块碎银,随着此人下了楼,避开应武大街上汹涌人流,转过街道,向着皇宫走去。

    因着今日京城居民大都去瞧皇子献俘的热闹去了,是以除了几处大街外,别处行人甚少,这杨章外松外紧,前面带着路,眼见要到紧要处,忽听身后少年说道:“你是哪位皇子部下?”

    这话虽轻,意却极坚,杨章心中大震,恍如惊雷入耳,却也很快镇定下来,并未握上刀柄,露出明显痕迹,以免是诈言,内里却罡气流转,布在背上,防着偷袭,转过身来,装着不解道:“我乃御林军黎大人麾下,陈少侠何出此言?”

    秋心静静瞧着他,慢慢道:“我们各回答对方问题,可好?”

    “本人行不改名,坐不改性,正是黎大人座下左卫将杨章,少侠无需多言!”

    杨章应对极快,丝毫不露破绽,却见秋心叹息一声,按剑道:“前面就是埋伏所在,请恕在下不能随杨大人前行了。”

    眼见已有动手的架势,此人这才确信自己真被识破,不由抛下伪色,长笑一声:“好!好!老子边关长年打雁,不妨今日却错了手!却不知究竟是哪里露了形迹?”

    这人颇为狡猾,此刻仍不肯吐露真实姓名,秋心盯着他,明亮双目中现出灿烂神色:“我答你,你也回我,可好?”

    “请说罢!”

    秋心心中泛起行走江湖的淡淡兴奋,一一屈指道来:“第一,你那令牌虽是真的,上面的字迹却不对,想来是不知哪儿拿了御林军下阶牌子改过的;第二,边关守将,长年厮杀,身上莫不带着种酷列杀意,你的步伐间距虽然掩饰的很好,节奏疏和,只是那惨烈杀伐意蕴,却已渗入了你的骨子里,远胜我在这京中所见兵马。”

    最要紧的却是,秋心早在宫中见过御林军中高手图形,此人不知,前来冒充,岂不可笑?这一节关系到“陈远”形踪,却是不可对人说了。

    杨章听着,面色渐变,慢慢现出一种狰狞神色来,待秋心说完,久久不言,忽地一刀劈去,长啸一声:“好小子!给老子躺下罢!”

    这一刀杀来,杀机惨酷,冰冷无比,仿佛令人瞬间回到了数九寒冬,又有那血红罡气,化成一片尸山血河,咆哮着冲击而来,耳边似乎响起无数兵马嘶鸣,垂死惨嚎,动人心魄。

    此人竟是位入微凝罡的绝顶高手!

    这且不算,随着此人啸声一起,不远处登时掠来数道黑影,身法快极,数息便至,显是同伙得了讯息,正火速赶来。

    “你不奇怪么?”

    秋心睢见那几道人影,面对着边关杀将含怒一击,叹息一声,拔剑出鞘:“为何我明知有埋伏,却不偷袭你呢?”

    微微叹息声中,红尘阡陌轻微颤鸣,似乎正在为时隔多年的再露锋芒而兴奋,绯红色剑光中,天地恍惚倏然移位,天在下而地在上,已成交泰之势,一闪而过。

    吧嗒!

    血海消失,惨呼不闻,杨章心中只来得及惊疑一半,已倒在地上。

    “小子竟敢下此狠手!”

    那几道黑影已掠至近处,却已晚了,只见秋心冲他们笑了笑,身形起处,如梦如幻,没入巷子中,不见了。

    几人发步欲追,忽见地上的杨章动了动,又惊又喜,不由俯近一探,原来未死,只是周身经脉被制,诸人互相望了望,心中尽皆骇然:“此人年纪轻轻,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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