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我为峰-第2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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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着荣贵华服般的自傲。
修长的一张脸,颌下三捋长髯飘拂于胸,衣袖抬起,前端仅露三根指尖,轻抚长髯,肃穆的表情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完全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
“子渊,文武之道,文武之别,文武之结有时候是好事,可有时候却能坏事,现今你挑起帝都风云,却不可能跳的出这个漩涡,如何取舍你自思量,谦只是给你多出一条选择。”
儒者看到穆丰几人走进,目不斜视的看着荀洛,缓缓一抬手,起身告辞。
能与荀洛平起平坐的儒者,自然也是大能,所以儒者从穆丰几人身旁走过时,几个人纷纷抱拳已是敬意。
儒者也淡然抬手,认真的看着穆丰,拱手回礼。
他的目光从穆丰脸上掠过,看着秦煌、容欢、楚湘竹、高阳博直至彤城儿、宋庭宏后才飘然而去。
“叔,这位是。。。”
穆丰似乎从儒者的目光中看出些什么,走到荀洛身旁轻声问了句。
“启圣书院五位大儒之一,理学大儒吕祖谦。”
荀洛似乎还在思索着吕祖谦此行所说的话。
“理学大儒。。。是道德天理吗?”
穆丰眉头紧了紧。
荀洛一愣,回过神后看着穆丰道:“这个你也懂?”
穆丰微微颔首道:“略懂,他们是气本论、理本论还是心本论?”
荀洛闻听不禁有些好奇的看着穆丰道:“那倒是不太知道,不过总是听他们讲什么修养、归返、存天理,以达致仁,天人合一什么的,还说什么从心所欲而不逾矩,理欲合一,无意、无必、无固、无我,才能不偏离天道,认为万物之所以然,必有一个理,是宇宙万物的起源。”
穆丰眉头再锁,忍不住摇了摇头道:“竟然是理本论,最让人生厌的理学大儒。”
荀洛身子向前一凑,低声问道:“怎么的?”
穆丰不自然的扭了下脖子道:“理学分有三个流派,一个是气本论,提出太虚即气的学说,认为气处于永恒运动中,气焕然太虚,升降飞扬,未尝止息。还有一种是心本论,以心即理为其思想核心。断言天理、人理、物理只在吾心中,心是唯一的实在,宇宙便是吾心,吾心即是宇宙。讲求不仅要知道,还要去做,知行合一,才是根本。”
他三言两语就把复杂的理学三派解释了一变。
这也就是楚湘竹他们几个,从小就被当作家主继承人来培养,学习的不仅是武道,还粗通文道。换二一个人,非得让他绕懵了不可。
可即便是这样,一屋子人还是听得一头雾水,纷纷摇头,表示理解不了。
穆丰耸了耸肩头道:“我也不是让你们理解只是告诉你们,如果刚才那位大儒是理学大家,修习的还是理本论的话,他们主张的是存天理灭人欲,一切事物都是以理而发,认为无人欲即皆天理,大抵人有身,便有自私之理,宜其与道难一。”
说着他的目光缓缓落在荀洛身上,挑着眉头道:“所以说,理学在他们心中是神圣不可侵犯的,甚至偏执到不通人情的地步,在这里是没有人欲的,也就是说,没有人情、没有亲情、没有友情,甚至是没有感情,一切皆以天理出发。”
荀洛为之一愕,不自然的皱了皱眉头。
穆丰装作无视的样子把刚刚听到的消息讲了一遍。
荀洛也将刚才的不适放下,点头道:“吕祖谦此来也是为告知我此事。”
穆丰眼眸一闪道:“荀大叔此来启圣书院,走的就是吕祖谦这条门路?”
荀洛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穆丰奇怪的瞅了荀洛一眼:“荀大叔交友广泛啊!”
荀洛瞪了他一眼,道:“宗人府出面,另外胡伯庸胡先生也递过话。”
穆丰眨了眨眼,他对东陵王朝这些名人真的不太熟悉。
荀洛显然知道穆丰,解释一句道:“是国子监祭酒。”
“哦!”
穆丰点头,那是当世大儒,绝对的文道领袖。
“那,这位大儒来是?”
穆丰抬头望着吕祖谦远去的背影,心中使用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荀洛笑道:“他,是文道的急先锋。你刚才也说了,今日朝堂为了背嵬军的归属吵得不可开交,那可不只是武臣!”
瞬间,穆丰、楚湘竹、秦煌等人都沉默了。
许久,穆丰淡然一笑:“朝堂重臣们想的只有这个吗?”
满堂无语。
又过了半晌,穆丰扭头看着荀洛道:“我们在哪里,就意味着进那个阵列了吗?”
荀洛摇了摇头:“不会!”
穆丰一笑道:“我们背嵬军贪恋权势吗?”
荀洛也笑着摇了摇头。
穆丰继续道:“我们为了勤王救驾,可曾有其他想法?”
荀洛更是大笑着摇头。
穆丰转过身看着秦煌几个道:“那我们怕什么,大不了一拍两散。不能为国尽忠,谁也不能说是我们的不是。”
秦煌、楚湘竹、容欢几个同时大笑起来。
也是,背嵬军从根子里与普通军队就不同,如果朝堂之上那些重臣把他们当作寻常军队对待,在穆丰这个从来就没有精忠报国想法的统领带领下,会发生什么事谁也不知道,反正一定不会如朝堂重臣们所想那样。
荀洛沉默,半晌后叹息一声,希望那些朝臣不要太过份,伤了这些孩子们的心。
第四百八十五章 答复()
清冷的月辉挥洒在穆丰暗金色长袍上,将他清晰的从黑暗中标记出来。
还是大诚斋后院残败的花园凉亭内,穆丰静静的坐在石凳之上,月辉擦着凉亭的挑檐落在他的身上,在地上拽出一道长长的身影。
随着月光的移动,身影逐渐拉起,最终当月光被凉亭遮挡后,地上的身影也悄然消失,穆丰也没入黑暗之中。
“老穆,我是背嵬军摧锋军兵马使。我是我,秦家是秦家。”
秦煌的人影突然出现在凉亭,高大的身躯向前一探,直接将穆丰的视线完全遮掩。
穆丰慢慢抬起头,看着秦煌。
此时的秦煌,身着前胸星辰双袖火云纹的明黄色公子袍,外套一件镂金百蝶穿花云锦裘袄,披着一件莲青斗纹锦上添花样的鹤氅。
鹤氅内,秦煌双手抱着两柄长刀,一柄剃云斩,一柄锄云刀,目光炯炯的看着穆丰。
半晌,似乎想明白了什么,淡然一笑,挥手啪的一声把剃云斩拍在石桌上。
“我的酒!”
穆丰轻叫一声,闪电般的一伸手,堪堪在剃云斩落下前把酒桌上的小酒壶掏了出来。
“融合剃云斩费了我三年时间,浪费了。”
秦煌静静的看着穆丰。
“我就是我,我是秦煌,我其实不需要融合剃云斩,甚至都无需继续研习锄云刀,斩云,才是我自己的刀法。”
说完,他留下剃云斩转身离去。
这一刻,穆丰才知道明明秦煌比他境界修为要高,却在突破太玄境时被他超越,原来他是为了融合刀法而蹉跎了。
不过,秦煌也不亏,至少明悟自身,参悟出属于自己的刀法,属于自己的道,斩云。
穆丰望着秦煌的背影,高高举起酒壶。
致敬。
为了未来又多了一位同行者而致敬。
“穆兄。。。”
秦煌的身影尚未完全离去,楚湘竹又鬼魅般出现在穆丰身前。
一件织锦镶毛斗篷将他整个身子罩在里面,随着走动露出里面的月白色的云燕细棉衣,俊朗的脸,挺拔的鼻,棱角分明的嘴微微抿着,往日朗如星辰的眼充满了犹豫。
手指在石桌上轻轻叩响,咔咔。。。
穆丰把酒壶慢慢放下:“你这个样子很少见啊!”
楚湘竹叹息一声,幽幽的道:“伤别离啊!”
穆丰眉锋一挑:“终于做出决定了?”
楚湘竹手指仍然敲个不停,他还在犹豫中。
“其实没什么好犹豫的,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是兄弟的都会支持你!”
穆丰淡然,手指捏着酒壶微微转动着。
丝丝真元顺着他的手指度入到酒壶之上,不消片刻,壶嘴就传出淡淡的酒香,随即又有水雾飘起。
“咔!”
楚湘竹的手指停顿了一下,抬起头看着穆丰。
“现在我还是背嵬军破敌军兵马使,楚湘竹还是的楚湘竹,跟楚家无关。”
他猛的一转身,四韵神剑从他肋下翘起,轻轻的敲打在石桌上。
“此间事了,天下再无背嵬军破敌军兵马使了。”
说完,他大踏步离开。
穆丰嘴角噙着一抹微笑,仰头望着天空。
天空上不知何时飘来一朵乌云,遮住了天也遮住了月。
冷风袭来,点点雪花飘落。
“好漂亮啊!”
穆丰悠然一声长叹。
原来楚湘竹修为境界也是在穆丰之上,现在他跟秦煌一样被穆丰所超越。
想起昨日他跟穆丰说过的话,还有今日艰难的抉择。
似乎,穆丰猜到桎梏楚湘竹突破太玄的原因,原来是选择,道路的迷茫让他一时无法做出选择,故而无法突破。
现在看来,楚湘竹早就做出了选择,只是会与兄弟们相背而行才耿耿于怀。
正好此时背嵬军陷入朝堂重臣谋算之中,几乎无法突破时,楚湘竹又做出了与兄弟们同甘共苦的选择。显然这种选择会让他失去很多,但至少他的心平静了。
吃亏与否,现在与未来,相互之间到是不好说。
不过,至少楚湘竹的心满足了。
“是好漂亮啊!”
容欢的声音突然从穆丰身旁响起。
穆丰瞥了他一眼:“你们都怎么了,不能让我消停的吃点酒,想点事啊!”
容欢翻了一个白眼,然后双手在石桌上一叠,胖乎乎的下巴啪的一下搭在上面,做出一副垂垂欲死的样子。
“秦煌、楚湘竹都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哥哥,我难啊!”
容欢一字一句的说着,胖乎乎的脑袋随着下巴的开合,在他手上一上一下,一起一落的,显得异常怪异。
“难,那就不选择!”
穆丰也白了他一眼。
“不选择不行啊,要吗是兄弟,要么是家族。”
容欢的身子往穆丰处滚了滚,一脸哀怨的看着他。
“两难就无法选择了,怪不得人家一个个的都突破了,就你还在天罡境赖着。”
穆丰撇了撇嘴。
“什么,我喜欢在天罡境赖着啊,我家小妹都笑话我快一年了。”
容欢嗷的一声不干了。
“世家嫡子,选择世家难道不是大势所趋吗?非得要忤逆着来么?”
容欢挺直了腰身,双眼炯炯的看着穆丰。
穆丰伸手指了指天空的月,叹息一声:“这就是大势,月移影动,谁都更改不了。”
“那是一定的吗?”
容欢随着穆丰的手指向上望去。
“大致是一定的,不过。。。还有云,还有。。。”
穆丰的手向外指了指。
“如果我去那里,月光与我之间又会生出一番变化。所以,小势可改,而且是随心而动。”
说完,穆丰看着容欢。
容欢沉默了,许久才懒散的站了起来,转过身,忧郁的道:“我明天给你肯定的答复。”
说着他双手抱着脑袋跳出凉亭,行为出几步远陡然站在那里。
容欢背对着穆丰,双手使劲的揉搓一下,也不回身猛然道:“容欢是容欢,容家是容家。我是背嵬军胜捷军兵马使容欢,这点永远都不会改变。”
这声音,清晰中带着肯定,然后容欢大步流星的离去。
好男儿不墨迹,不用等到明天,现在就给予你答复。
望着容欢离去的背影,穆丰大感欣慰,倍感开怀,举起酒壶一仰头,大口大口吞咽起来。
第四百八十六章 兄弟们()
“穆大哥,今天都怎么了他们一个个的?”
时间未过多久,高阳博走了进来,一脸好奇的看着穆丰。
穆丰乜着眼睛看着他,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穆大哥,你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怪怪的?”
高阳博缩了缩脖子,很不舒服的绕到穆丰另一侧,坐了下来。
穆丰把酒壶放下,有些好气又有些好笑的瞥了高阳博一眼:“你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高阳博低着头嘿嘿傻笑了两声:“有的懂,有的地方真不懂!”
穆丰眉锋一挑,好奇的看着他问道:“你那里懂,那里真的不懂?”
“我知道,哥哥们都是好哥哥,没有人会背叛背嵬军,可为什么都要在你面前起誓发愿的说那些话呢?”
高阳博想了一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