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我为峰-第4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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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号虎王,骤然遇到还能如此和谐,不得不说两人有缘,此时的祁九天内心深处真有想和他过两招的想法。
梅天方和容心祖两人对视一眼,都能猜出祁九天的想法,就是不知道花陌是不是有同样的想法,能跟祁九天对上,狠狠的斗上一把。
那知花陌身子向前一靠,拉过祁九天,低头窃语的不知说些什么。
旁人看不透祁九天的想法,祁墨却心有戚戚然,祁家难道就是这个名,他与玉掖容绰号相同,险些闹出人命,现在父亲又碰上一个,幸好有穆丰在,否则怕不是也跟他一样吧。
老的老,小的小,开心的说笑打闹着,却不知相隔甚远的酆尧沂却一直默声不语。
别看他们离的很远,可到了太玄大能境界,一定距离内,即便大堂内再如何人声嘈杂,要想听些什么,除非可以遮掩,否则就没有听不到的。
刚才穆丰的话换做别人还只是猜测,到他这里却真正的担心起来,毕竟这是自己的家,不说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发生对酆家有多大的危害,就是闹个不好伤了曲妙无,酆家都不好交代的。
越想心里越没底,越想越是感觉事情的严重性。
酆尧沂不自觉的站起身来,抬步就走到穆丰身前。
这里虽然人不少,可似乎只有穆丰对他还有些安全的感觉,虽然他也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从那里出来的,但他笃定自己的感觉没有错。
穆丰似乎知道酆尧沂为难的是什么,笑着指了指。
容欢伸手扯过一把小凳,让给了酆尧沂。顺便自己也挨着他坐了下来。
酆尧沂的到来把四人一席的座位变成了六人一席的大宴。
“你是在为她而烦恼吧?”
穆丰没有绕圈子,手指隐晦的一指,道破酆尧沂心中的担忧。
酆尧沂点点头:“抱歉,刚刚听到你们闲聊。”
穆丰无所谓的提起酒壶,顺手给酆尧沂把面前酒杯斟满。
酆尧沂笑着伸出双手将酒杯奉起。
两人微微一碰,一饮而尽。
“你不说,我还没感觉到什么,可听你这么一说,我的心怎么都放不下了,老是担忧。。。”
酆尧沂看着穆丰,然后道:“是不是,有什么人谋划我酆家!”
穆丰笑道:“我只是一个猜测,你担忧什么,再说了。。。”
他的目光投向身后人群。
那里,乱哄哄的已经没有了秩序,许多年轻人正在哄笑着。
祁彤是为首的人,招呼支派着这些少年正在搭建场地,显然他是不挑时间就要这里让酆琴和曲妙无现场表演一番。
酆琴无所谓,曲妙无也没说什么,但明显能看出慕容先有些羞恼。
毕竟,九州乐圣的名头无论在东陵还是八荒都是至高无上的,还从没有人对她如此无礼。
可是他能看出这些年轻人不是故意无礼,而是欣喜狂热,再加上曲妙无没说什么,他也不好擅自出口。
穆丰笑道:“曲妙无虽然只挂了一个鲜卑圣女的名头,实则身份超然,谁都不能让她做出什么不轨行为。”
第八百一十八章 双琴会()
场地搭建完成,酆琴和曲妙无登台而上。
“叮叮咚咚!”
酆琴坐在主琴之位,双手落下,琴声悠扬而起,从微不可闻逐渐传遍全场,忽地一声爆响,直入长空。
“咚叮叮咚咚……”
一串筝音如流水之不断,在曲妙无纤手下流淌而出。
节奏渐急渐繁,忽快忽慢,但每个音定位都那么准确,每一个音都含着意犹未尽的馀韵,教人全心全意去期待,去品尝。
刹那间已没有人能注意到琴音由那里传来,那筝音从那里出,所有人都在这几下琴音筝鸣中迷失了自己。
“咚!”
琴音忽断。
“咚!”
筝音续响。
众人脑中升起惊雷乍响,暴雨轰鸣的情景,雨水来了又去,去了又来。
一股浓烈得化不开的筝情,以无与伦比的魔力由筝音达开来。
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神,众人的心境随着筝音变化而变化。
穆丰轻声慨叹道:“诗言其志,舞动其容,音咏其声,三者浑为体,乐律除了快、慢、轻、重不同外,还会随人之心性而生出变化,但无论如何改变,总保留其中某些不变的音韵,就像每个人走路的姿态亦有分异,只是一般人不留意吧!至此在下才明白曲妙无能得其享盛名,倍受各国王侯贵族尊崇,确有道理。对这么一位多才多艺举世无双的美女,谁能不爱惜”
案上古筝,木色沉香。
只看曲妙无的坐姿已非常动人,她的秀发在头上结成了环髻,衬托起她浅白底纹的宽大袍服,高雅素白的丝袍宽大下摆把她下肢完全遮掩,裙脚拖地。
虽是端坐在琴案前,她的腰肢仍挺得笔直,使她酥胸的曲线更为突出,绝世玉容平静无波,神色完全贯注在筝音中,随着筝音的起伏而变化,浑然忘我的投入显得她骄傲而又闲雅,这确是幅动人之极的美女坐图。
纤长白色的手像一对美丽的白蝴蝶般在筝弦上飘舞,一阵阵强可裂人胸肺、柔则能化铁石心为绕指柔的筝音在天空中激荡飘舞着。
曲妙无美目凄迷,全情投入,天地像忽而净化起来,只剩下音乐的世界。
乐声倏止,曲妙无突然起身而舞,以无以比拟的动人姿态,在这艳阳写照下,震慑全场,人人屏息静气,既被她美绝当代的风华所吸引,只余酆琴的琴音相伴。
“鸡既鸣矣,朝既盈矣,匪鸡则鸣。苍蝇之声。东方明矣,朝既昌矣。匪东方则明,月出之光。虫飞薨薨,甘与子同梦。会且归矣,无庶予子憎。”
她的歌声宛如珍珠滚玉盘般清脆,字字清晰,甜美细致,高亢急快时仍无丝毫紊乱,高低音交转,举重若轻,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动人韵味,呼吸间功力尽显,扣人心弦。
这首曲描述的是在静静的夜色里,幽室内一对恋人密会的动人情景。
抱怨是那可恨的公鸡因日出鸣叫吵醒了他们的甜梦,女的催男走时,男的却说那只是苍蝇在叫。
女子又说东方亮了,男的却指那仍是月亮的光芒,女子没有办法,惟有说若那是苍蝇的嗡嗡声,我愿陪你再共谐好梦,但若你应该归去而仍不走,会惹其他人说你不是。
此曲旋律素朴自然,内容热烈诚挚,描写生动,充满生活气息。由曲妙无那略带点压抑又充满磁性的嗓子唱出来,谁不动容。
看着曲妙无那用进全心投入歌咏舞蹈的样子,穆丰的目光落在台下的慕容先身上,叹息道:“她或者只是忠于艺术的人,对她任何揣摩和推测都是一种亵渎。”
连穆丰都心迷神醉时,天籁般的动人声音接着由曲妙无的檀口吐出来:“东方之日兮,彼妹者子,在我室兮。在我室兮,履我即今。东方之月兮,彼殊者子,在我闼兮。在我阐兮,履我发兮。”
此歌描写的是另一对男女幽会的情景,以男方作笫一身自述,说的是当东方的太阳初升时,一位美女溜到我的屋内,轻轻伴随我的脚步。
她为何来呢?或者只是偶然来到,见我正沉吟挂躅,故才伴我同行吧。
她唱得极好,就像在暴雨过后彩虹般弘起的流云中,浮载着那宛如再也浓化不开的深情。
歌声曲调变化万千,表情也随同而变幻万千。一呼一吸都与歌声琴音融为一体,无限地加强了她歌声带来的感染力,奇异的笃定使人感慑得不敢不全神静听。
唱罢几乎所有人都忘却了嚎叫,也没有像往日那么粗俗的轰然叫好,全都傻傻的呆立在哪里,双眸充满了热切看着台上亭亭玉立的女子。
酆琴一点也没因自己的光采被曲妙无完全掩盖而不悦,激动而诚切的道:“此曲,此歌酆琴从未有闻,今日相会终生无憾。”
穆丰平息了因为曲妙无歌曲带来的震撼道:“酆府主可以放心,曲妙无定然不会对酆府有什么危害,如果有的话,你只消注意那个慕容先就可以了。不过我的出现,恐怕他们有什么想法也只会针对我来。”
起身一笑道:“也该是我走的时候了。”
酆尧沂讶然道:“不吃过早点再走。”
穆丰笑道:“都快中餐了,听过如此美妙的音乐,看过如此美妙的舞蹈,腹中早已饱餐了。”
梅天方也起身笑道:“来来,我与你同行,相依相偕也好有个伴。”
出了蜀山,拐向古州方向,登上了最后一个高峰,大地尽收眼里。
时下已经是夕阳傍晚了,从高峰下望,穆丰两人立时呆了眼睛,在夕阳凄艳的余晖下,顺着山峰陡势而向下方延伸,山原草野无穷无尽。河道绕着陡崖峭壁,穿谷而过。
左方远处隐见一处山坡有梯田叠叠,际此秋收时节,金黄片片,在翠绿的山野衬托下,份外迷人,山坡后炊烟袅袅而起,看来会是村落一类的处所。
“来呀,整整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前面就是我们的晚餐去处。”梅天方欢叫着率先冲了出去。
望着梅天方的背影穆丰揉了揉鼻子笑道:“老天,看他这欢快样那里能看出像个怪人。”
说着也追了过去。
十几里的路在他们两个人脚下显得并没有多远,很快就道了山坡后炊烟袅袅的小村落。
第八百一十九章 君山脚下、太武河畔()
村落不大,每一户占地却是不小,一个个田园小院植种着瓜果蔬菜,在方圆数里的范围内零星散落着十几户人家。
能看出村户都很贫困,但家家户户都充满了一派和谐的农家气息。
炊烟袅袅,正是晚饭时分,忙碌的男人扛着柴火提着猎物归来,惹得嬉笑大脑的孩童在旁跟随,其实他们不是在迎接父亲,而是叼着手指眼馋的看着猎物,知道又能吃到肉了。
勤劳的婆娘一边烧煮着菜肴,一边开心的看着家里的男人安全回来,时不时还扯着脖子吼两声顽皮捣蛋的孩子。
开心的老人坐在院子里,咧着嘴眯着眼看着眼前的一切,一边搓弄着谷物,一边笑着。
“真是好生活!”
梅天方叹息一声,大口的喝了一口农家粥饭,毫不掩饰脸上羡慕的表情。
“果是好生活,可惜,你我离这太遥远了。”
穆丰目中同样带着一抹羡慕,同意梅天方的说法。
人入江湖,终老一生。
他们冒然闯入村庄,不但没有骇到淳朴的村民,相反还受到村里最热烈的欢迎。
晚餐时分,村里的长者都来了,非常热闹,饭桌上摆放的是简单的农家小菜,喝的也是农家自己酿造的土酒,看上去是简陋到不能再简陋的酒饭,可仍是叫两人吃得饱到不能再饱了。
那晚他们就住进村长的家里,体会着农家温馨的田园气息,随口和这些农家人说笑,随意**着农家的孩童。
顺眼往外望去,大地一片白茫茫,倒映得天空异常蔚蓝,抬眼望去,就连偶尔飘过的几朵白云都好似比绵花更纤柔。
幽静的小村,左方是一片桑林,是个养蚕的地方,右方一道溪水绕屋后而来,流往村外,溪流间隐有村女的歌声传来。
一种温情,一种温暖。
没有江湖的险恶,也能让人轻易放下心中的枷锁。
这种感觉很陌生也很舒服,舒服得让梅天方几乎不想离开。
太武河是古泾河在烈州与中州的一段支流,它的上游源自烈州国炎城府的古泾河。
那个时候的古泾河掠着烈州国、古州国两国边境一路奔腾,在进入韵州国时分成了三路。
一路向北,也就是穆丰当年流经的那条古泾河,他是直接奔行到古台府才向西拐去的。
一路向西,进入韵州国,化为韵州第一大河岷江。
一路向东,跨入中州,滚滚流淌,滔滔不绝,一直抵到数千里以外的崆峒山才终结成湖的太武河。
崆峒山是中州第一名山,甚至在被东陵大帝刘良指为祖山之后都可以被称之为东陵第一名山。
其实论起来崆峒山很小,不仅比不过横跨韵州、中州一路伸延到古州的无终山,也比不上从中州一路绵延到古州、岩州的天涯山脉。
他之所以是第一名山,因为他仅是一座大山,一座高大恢宏的山,而非是山脉。
崆峒山距离中州帝都三万里,一路绵延起起伏伏的与烈州、韵州、定州接壤,依傍着中原第一大河古泾河,素有高岭崆峒,山川险阻,雄视三关,控扼五原之称。
雄视三关,不用问,自然是接连烈州、韵州、定州三州进入中州的三个关口。
三关对外不对内,原本是守护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