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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全民修炼在清朝-第1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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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却要横生枝节,实在让人不快,不由暗自嘀咕着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的古训,与武三娘据理力争,指出对方这么做的不妥当来。

    这样,互相又争论了半天,沈葆桢才勉强同意这项提议,使得整个谈判都圆满结束。

    谈判结束后,沈葆桢却提出一个建议,就是要见到李仙面谈,武三娘考虑了一下,觉得这是必然之事,便同意这项要求,安排沈葆桢与李仙见面。

    沈葆桢在数年前被李仙俘虏并软禁过一段日子,因此与李仙倒是熟识。

    按照双方这种独特的关系,还有现在的形势,一般人会觉得这样两个人见面应该是剑拔弩张,互相之间充满火药味,但事实却正好相反,两人的会面平静得很。

    李仙这人有个特点,就是不会对自己的俘虏咄咄逼人,当初沈葆桢被软禁之后用来敲林总督竹杠,但对沈葆桢本人却一直以礼相待,甚至给对方提供很多欧洲书籍译本,有闲暇的时候还一起长谈天下事务什么的。

    说句实话,从这个角度看,沈葆桢和李仙之间的私交还算不错的。

    两个人见面之后寒暄几句,又聊一下时局,交换对英国人的看法什么的,不见得有多亲近,但都做足了礼数,倒让两边旁观的人都惊讶不已,这两个人都是风度得过头了吧。

    不过,两个人也很注意话题的范围,都不去谈是否要兵戎相见之类的敏感话题。

    闲聊几句之后,沈葆桢就转入正题。

    “李兄要搞这个什么自由交易区,真正意图是什么,还请告知。

    如果是一些推托的话,就不用说了。”

    不管按照官场惯例,还是外交谈判礼节,如此直白的谈话方式都是很不适宜的。

    不过,沈葆桢多少熟悉李仙,知道此人说话最不喜欢绕弯子,只喜欢坦白直说,只有这样的单刀直入的说话方式才能多少得出点有用的情报。

    “我搞这样的自由交易区,自然是因为这是最可行的方法,也是唯一可行的方法。”李仙想了想,觉得自己多少得透露点真材实料。

    这一下,沈葆桢却皱起了眉头:“什么叫唯一可行的方法,这未免说得太笼统了点吧。”

    李仙知道沈葆桢算是清朝难得的有能力的官员,只可惜从小在官宦家庭长大,骨子里就有着对商业的鄙视,根本无法理解商业活动中的种种细节。

    “我知道沈兄心里有很多疑问,可是我这里觉得理所当然的事情,沈兄这边却不见得能理解,那我就从头开始讲吧。”李仙想了一下说道:“我起家是在雷州徐闻县那里,沈兄应该记得吧。”

    沈葆桢点点头,却不搭茬,由着李仙说下去。

    “当初我在东海岛安家立业,做捕鲸炮发展捕鲸业,又制作香皂,开办咸鱼加工厂制作腌咸鱼,这些沈兄是知道的。

    只是,沈兄应该也记得,我刚做这些生意的时候,往广州卖这些东西,便受到广州这边的抵制,生意一直做不上去。

    在雷州本地卖,也遇到当地商人和行会的抵制,好好的鲸油想卖出猪油的价格都不行,都在仓库里堆积起来,别的商品都差点砸在手里,差点逼得我破产。

    那是我生意最艰难的时候,沈兄当时虽然在广州,但应该也有所耳闻。”

    沈葆桢心想何止耳闻,当初就是我在背后给广州的商人偷偷施压,不让卖雷州的商品的,至于雷州那边也是我给当地的官员们写信,一起打压混元宗生意的。

    只是,后来李仙就铤而走险劫掠英国商船,一下子就解决了资金难,然后又腾出手来收拾雷州的商人们,最后这种商业压制就无疾而终了。

    不过,现在也不适合谈及自己在其中的作用,沈葆桢便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表示自己有所了解。

    “广州打不开局面也就罢了,毕竟是外地,但当时我混元宗在雷州声势浩大,却在雷州都站不住脚,就有些过分了。

    只是,世上有逼良为娼,却没有逼人做买卖的道理,我就开始挖空心思想着怎么打开雷州的市场。(沈葆桢心想什么叫没有逼人做买卖的,这种事情我见得多了。)

    后来,看到林总督这边严厉打击鸦片走私行为,我就突然想到一个妙招,知道怎么做了。

    当时我在雷州大力打击海盗,缴获了数十艘海盗船,手下也有很多兄弟,我就带着兄弟们天天在海上巡逻,严厉打击在雷州走私海盗的行为。

    还别说,雷州弹丸之地抽鸦片的人还不少,我带着兄弟们将进出雷州湾的商船都查了个遍,搜出不少鸦片。

    凡是私藏鸦片的船只,我就扣押,不缴纳罚金就不让人开回去;至于没有鸦片的船只,就教育一番就放回去,倒是让雷州一带清净了不少。”

第三百一十八章 鸡同鸭讲() 
“哦,李兄为了禁烟也是出过大力的。”沈葆桢点点头说道。

    “那是自然。”李仙呵呵一笑,生受了。

    不过,事情肯定不会像李仙说得这么简单。

    当初李仙在雷州湾拥有大量船只,军事实力又非常庞大,周围的大小海盗都极为畏惧,那些进出雷州的船队更没有一个能正面抗衡李仙的护卫队的,就是三县的船队都合在一起也不行。

    李仙在雷州开展禁烟活动,私藏鸦片的船只固然要重罚,没有鸦片的,也要带回东海岛仔细搜查,然后在岛上待个七八天才会放出来,好在只有没有鸦片,船只就会免费放出来,不需要缴纳罚款。

    雷州甘蔗种植面积很大,粮食相对少一些,缺的粮食就要从广州及其他地方从海上运输过来,因此对海上运输的依赖很大。

    就算不提粮食,雷州的砂糖等商品要卖出去,很多情况下都要依赖海运,不能进行海运可不行。

    这一下,雷州的糖商和粮商们都如梦初醒,才想起来李仙的混元宗可不是普通的商人,而是拥有庞大武力的军事力量,想要封锁雷州海运,完全做得到的。

    期间,也不是没有人想依仗武力反抗,但是这些最多也就联系些海盗给东海岛造成点麻烦,以混元宗当时的实力还真不在乎,凡是来犯的海盗都被第一时间消灭,甚至几个大一点的海盗窝都被李仙带兵重点光顾,连根拔出。

    这一下,雷州沿岸的海盗几乎都销声匿迹,要么逃到别的地方去,要么被李仙直接收编或暗中收编。

    至于请官兵水师出来主持公道,就官兵那点破船连海盗都不如,而且水师有自知之明,立即都躲了起来。

    几家大商行和大户也想过自己组建船队消灭李仙,但李仙当时有民团的身份,算是半官方军官,而且就是这些人全部合起来也根本打不过护卫队,因此很快就打消了念头。

    这结果就是雷州的粮行和糖行只能屈服下来,不再打压混元宗的生意,从鲸油、香皂到咸鱼都不再抵制,反而要积极销售,以免再惹怒李仙这个大海盗。

    这项工作是李仙暗地里劫掠英国商船的间隙做的,他本人只负责大战略的制定,具体实施的却是谢英男和赵虎将等人,但依靠强大的武力,硬是把事情做好了,在雷州打下非常坚固的根基。

    沈葆桢对这事情的细节不是很清楚,但知道当初雷州抵制混元宗的商品,后来就虎头蛇尾结束的,只是不明白李仙提起这个往事有什么目的。

    李仙看着沈葆桢的反应,心里却暗自摇头,这清朝士林上下鄙视商人久已,根本不明白商业对军事和政治的重大意义,或者说是拒绝承认这种意义。

    “我在雷州推广禁烟,最终打开了商品市场,这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只是,这商业本来是买方和卖方互相敲定生意,然后互相交换钱货就行的,就我们大清与别的地方不一样,偏要官府加入进来过问,还有各种行会,里头麻烦事太多了。

    于是,我就想了一个办法,在徐闻县外就设了一个自由交易市场,让买家和卖家都能自由交易货物,也不限于我混元宗的商品,别的商人也可以过来自由买卖货物,也不收什么费用,只需要交点占地费用而已。

    没想到这一招很受欢迎,不管是徐闻县还是别的县的商人都非常喜欢这种模式,都愿意过来捧场,使得这市场办得很红火,还雷州三县的粮价降了下来,糖商和药材商人等也能得到实惠。”李仙说道。

    “还有这等事情,李兄倒是大才。”沈葆桢表面上称赞李仙,心里却把雷州的大小官员骂了个遍。

    广州这边的政策一直是抑制混元宗发展的,雷州的官员们竟允许混元宗在县城外开这样的大市场,听来规模也不小,而且对广州这边又一点风声也没有透露,简直是混蛋之极。

    “也就是说,李兄开过这种市场,觉得办了之后有好处,所以想在广州郊区也要做一把吗?”沈葆桢问道,心里却疑惑起来,如此一来倒能解释一些东西,但怎么就感觉这么不踏实,觉得其中必有其他险恶的用心呢。

    “沈兄出身官宦世家,没接触过生意场,所以不明白这做生意的苦。”李仙叹了口气解释起来。

    “别的不说,就说这粮行吧,广州本地人多从事商业,粮食都要从外地运过来,因此要靠外地商人从远处贩卖过来。

    本来,这外地粮商到了广州,把粮食直接卖给百姓,钱货两清,这是最简单的,偏生中间有太多必要的环节。

    外地粮商把粮食运过来后,不能直接发卖,必须要到本地牙行报备,这也罢了,偏偏牙行要求粮食必须通过牙行才能出售,更离谱的还要粮商把粮食存放在牙行指定的仓库里,不然不给出售的资格。

    结果,牙行为了赚点保存费,就要外地粮商把粮食在牙行仓库里存放三个月到六个月,原来还是新米,一下子就变成陈米了。

    等过了这道坎,粮食也不能直接到老百姓手里,还得由广州粮商接手,然后按照粮行的要求,要么只能在东边卖,要么只能在西边卖,就是不能窜货,否则要重罚的。

    在这期间各个衙门的孝敬,还有广州本地商人必然要压货款,等到粮食全部卖完后过了好一段时间,才慢慢给外地粮商结账,就免不了的。

    本来,如果有大一点的粮商,本身在广州有店铺,自己到外地购买粮食又在自己店铺出售,倒是可以减少很多环节,但是朝廷担心粮商做大,粮行也担心管不过来,竟合起伙禁止这种行为,使得数百年来都是依靠外地商人收集粮食过来,然后在广州被本地粮商和衙门、牙行盘剥一圈的模式。

    不说这些,就是要运转两室的时候,还不能让商人自己雇人去,必须通过官府指定的脚行去,不然要被拉到官府打板子的,这必然又要增加不必要的开支的。

    如此一来,粮食运进来不能痛痛快快卖出去,要在广州先待个好几个月才能被百姓买走,粮商还要付出很多税款和费用等,还要花大量时间跟各个衙门和行会周旋,这粮价就必然高企,降不下来。

    沈兄,我说了这么多,你明白了吗?”李仙停下话头,真诚地看着沈葆桢。

第三百一十九章 资金压力的缓解() 
沈葆桢却听得一头雾水,他是做亲民官的,自然对这些事情有所耳闻,却不明白这些事情有多大的重要性,让李仙这个很有可能造反的土匪头子花如此大的精力仔细描述。

    “你是说本地人对外地人的排外比较严重,所以会导致粮食价格居高不下吗?”沈葆桢尝试着按照自己的方式理解李仙的话,倒让李仙听了之后一愣,自己说了半天,对方竟悟出这样的道理。

    “你要这么理解,也不是完全错误,但事情终归不会如此简单就是了。”李仙知道沈葆桢并不愚蠢,但从小就没有为油盐酱醋操心过,长大了又直接当官,不会明白这些东西的,只能放弃解释。

    “我的意思是说你要想将广州的粮价和物价降下去,特别是在如今战事频繁的情况下保持稳定,就必须采用在城外建立自由交易区的方法,否则单是几次物价波动,就足以让广州城分崩离折。”李仙只能这么解释。

    沈葆桢这次倒是听明白了,心中的疑惑却是更甚:“广州城分崩离折,跟你这个造反头子有什么关系?

    作为造反头子,你应该是希望广州越乱越好吧?

    再说了,在广州城外建大集市就能降低粮价,你这是糊弄谁呢?从没听说过有这种法子。”

    李仙明白沈葆桢就是明白不过来,但还是叮嘱道:“我们现在是一起合作抵抗英国人的,要此战胜利,必然要保证广州稳定的。

    再说了,我们都是同胞,我们混元宗和三元观都不会看着广州民众挨饿的。”

    这一下,沈葆桢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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