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席先生-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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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多言。
她的脸色不太好,陆锦原本还想询问一些有关于杨文兰和苏牡柔生前纠葛的问题,不过看这个样子,是问不下去了。
他已经起身:“今天就先这样,如果杨文兰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话落,子衿也随之站了起来,她嗯了一声,目光始终黯淡无神。
把两人送出了门口,子衿一转身就看到了站在客厅正悲伤看着她的宋城。
刚刚一直强忍着的泪水,突然无法抑制的涌出眼眶。
外人面前伪装的坚强,也终于面临分崩离析。
她站在玄关处,视线模糊的看着宋城,一下子痛哭了出来。
悲伤而压抑的哭声,好像积蓄了很久很久,终于在这一刻,全数爆发了出来。
宋城边擦着泪水,边慢慢的走过去,他抱住子衿,用力的抱住他,哽咽的说:“……老姐,我就只剩下你了,只剩下你了……”
子衿抱住他,眸子弥漫着无尽的悲伤。
同样的事情,她绝对,绝对不会让它再发生第二次。
她再也,不想眼睁睁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离开她。
再也,不想经历生死离别了。
……
……
下午三点,杨文兰抵达了唐卿馨所说的见面地点——一间废弃的毛衣厂。
毛衣厂里面空无一人,她看了眼空旷的四周,皱着眉掏出手机给唐卿馨打了一通电话。
奇怪的是,对方一直没有接听。
连续打了三四遍,依然提示对方正在通话之中。
与约定的时间已经超过了十多分钟。
杨文兰气急败坏的掐断了还未打通的电话,她审视了一圈四周的环境,心头隐隐不安。
经过片刻深思熟虑,女人决定先离开再说。
转身正打算往大门的方向走,谁知刚转身,就看到了几个虎背熊腰的男人拿着铁棍走了进来。
一共三个人,个个凶神恶煞,一脸不怀好意。
杨文兰蓦地一怔,她退后一步,有些害怕:“你、你们是谁?”
为首的男人嗤的一笑:“我们的规矩是收钱做事,至于是谁,你应该没必要知道了。”
这时,女人好像才想通了什么,瞳仁剧烈收缩。
她一步步后退,颤抖的质问:“是、是席袁成派你们来的吗?”
左边的男人勾唇,边靠近边说:“别跟她废话了,早点处理干净早点收工。”
闻言,杨文兰心头一惊,她尖声喝止住他们的脚步:“我给你们钱,他给你多少,我双倍给你们,只要你们不杀我,我一定给你们钱!”
女人的声音,已经抖的不成形了。
不过她的话,也成功让三个男人停住了脚步。
为首的男人意味深长的笑:“双倍?你当我们是傻子吗?你都自身难保了哪里来的钱?”
“我有!”
杨文兰急切的说:“只要你们放我走,我就有钱给你们。”
站在右边一直沉默的男人淡淡开口了,“别到时偷鸡不成蚀把米了,赶紧把人解决了,那个人还等着呢。”
说着,已经迈开步子,朝杨文兰直直走了过去。
看见男人气势汹汹朝她走来,杨文兰面色苍白,二话不说,转身就跑。
空旷的毛衣厂,突兀响起了她惨烈的求救声:“救命!”
这一带属于偏僻的位置,白天夜晚基本都不会有什么人经过,所以三个男人并没有因此露出恐惧的神色。
他们优哉游哉的追着女人,仿佛猫捉老鼠一样有趣。
杨文兰虽然已经拼了命的在跑,可是最终还是抵不过体力的消耗和三个男人同时的围攻,被抓了。
她被一个男人钳制住双手,眼底弥漫了恐惧:“放了我,求求你们放了我……”
“放了你?”其中一个男人低低的嘲弄:“放了你,我们就没饭吃了。”
说着,毫不迟疑扬起手里的铁棍,嚯的一下挥向女人的脑袋。
脑袋一阵剧痛,杨文兰彻底失去了知觉。
女人倒在了地上,为首的男人居高临下的睨着她,看到她鲜血刺目的额头,勾了勾唇。
正准备再给她一棍,好做个双保险,防止她中途醒来。
可是棍子刚刚扬起到半空,砰的一声巨大的枪响,划破了毛衣厂的寂静。
三个男人同时脸色一变,看向枪声的来源。
毛衣厂向北的位置有一个巨大的窗口,上面不知何时站在一个男人,他面容冷漠,双手持枪,正半蹲着一动不动,虎视眈眈的锁定他们。
见状,有人骂道:“该死的。”
有人担忧:“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其中一个男人决然的扬起铁棍,“不管了,先把人解决完了再说。”
又是一声巨大的枪响,伴随着男人痛苦的哀嚎,这一次,击中了男人的小腿。
陆锦从窗口跳了下来,枪口还是对着男人的脑袋,一步一步走来,声线冷漠:“不想瘸着出去,就给我老实点。”
说着,示意其他两个男人把棍子放下。
经过刚刚那一幕,相信男人真的会开枪,另外两个男人面面相窥几秒,都有所忌惮的放下了棍子。
其中一个男人问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陆锦挑眉:“这个问题,我有权不回答。”
他也是前不久才从那个男人那边收到了消息,说杨文兰可能会在这里出现,所以抱着一丝的希望过来了。
没有想到啊,他妈的真的让他逮到了。
思及此,陆锦唇角的笑意渐深,他说:“之前那起木屋枪击案的帮凶就是你们几个吧?害得大爷我好找啊!”
说着,他的眼瞳变得很凛冽,沉声道::“现在给我蹲下抱头,敢动一下我就赏你一颗金闪闪的子弹。”
男人惶恐,立马怂的蹲下了身。
从开始行动到逮捕疑犯,前后用了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
杨文兰被抓的消息传到了警局,顾成兴得知又是陆锦违背他的命令私下行动的时候,当场气得不轻。
不知从哪里走漏了风声,很快一大批的记者又堵在了警局门口,想要了解案情的最新进展。
陆锦把杨文兰和那三名杀手押回警局之后,还没来得及审视疑犯,庆功喜悦,就收到了停职的命令。
沈涛担心他一个冲动会掏枪跑到局长办公室,连忙先安慰他:“老大,你就当放长假,剩下的事就都交给我吧,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闻言,陆锦斜了他一眼,“放心,我暂时没有想不开的打算。”
话音落下之后,他伸展了一下酸疼的颈椎,拍了拍沈涛的肩膀:“好好干,有什么风吹草动,记得给我打电话。”
沈涛眼睛酸涩,重重的点头,保证:“我会的。”
看见他眼泛泪光,陆锦又是一阵实力的嫌弃:“干什么呢,老子又不是去死,你敢掉眼泪试试看,弄死你。”
“……”
另一头,突发的意外令席袁成和唐卿馨有些措手不及。
包厢内,响起了女人愤怒的声音:“你明明告诉过我是万无一失的,现在这个情况是什么意思?”
本来也在头疼,听女人这么一质问,席袁成的脸色也不太好了,“你给我安静一点,别动不动就嚷嚷,事情发展成这样你以为是我想看到的局面吗?”
男人的声音很大,唐卿馨压抑住怒火,咬牙切齿:“自己做事不谨慎还敢冲我发火,席袁成,你承认吧,你根本就不是席琛的对手。”
这一句话,成功挑起了男人的怒火。
他突然用力的将面前的碗筷全部扫到了地上,瓷碗瞬间碎了一地,他阴鸷的瞪着对面的女人:“你有胆再说一遍!”
唐卿馨嗤的一笑:“难道不是吗?你现在做的这一切,不都已经在那个男人的掌控之中了吗?不然为什么会失败?为什么?”
“你给我闭嘴!”
男人从咽喉里发出了一声愤怒的咆哮,震到了唐卿馨。
她顿了顿,忽的笑了:“看吧,你还在自欺欺人。”
席袁成的脸因为怒气而涨的通红,他喘着粗气,眸色暗沉,最终怒极反笑:“是,我就算是斗不过他,那你呢,你花费了这么多年的心思,最终得到他了吗?”
唐卿馨蓦地一僵,脸上的血色唰的一下白透了。
她放在膝上的手紧紧捏成了一团,恨意的瞪着对面的男人。
平稳情绪,席袁成笑:“所以,别忘记了,我们现在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得不到就要毁灭,不然,就是被毁灭。”
……
……
子衿那边,很快也收到了陆锦的电话。
他在电话内说:“放心吧,证据确凿,她出不来了。”
闻言,子衿沉默了几秒,轻声说:“谢谢你。”
女人的声音还是很沙哑,估计是哭过没多久,陆锦顿了顿,旋即扯唇:“别谢我,要谢,就谢你男人吧。”
席琛?
子衿的瞳仁有一闪而过的讶异,她问:“什么意思?”
虽然不太想承认,但是陆锦还是淡淡的解释了,“这次的行动,能这么顺利成功抓捕,都是因为席琛提供了线索,不然,估计到现在还没抓到人。”
他果然,一直在暗中调查。
她就知道,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子衿的心头,如同打翻的调味剂一样,五味杂陈。
她说不出是高兴还是难过。
但是只要一想到,男人一直都在她的身边,默默的守护着她,哪怕是在她看不见的位置,便会觉得再大的风雨都会迎刃而解。
挂了电话,子衿呆坐在沙发很久。
久到手机被她捂得发热了,她才动了动身子,终于按下了那通烂熟于心的号码。
她很久,很久没有听见他的声音了。
电话响了两声,就通了。
速度太快,子衿一时没反应过来,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电话那头,男人低哑的声音传了过来,“小衿。”
他叫着她的名字,和往常一样,声线温和,如同春风一样撩人。
子衿一时泪目,她想了很久,都不知道该应他什么话才好让他不担心。
想了想,最终说了一句:“杨文兰落网了。”
男人嗯了一声,他没有说话,似乎在等她接下来的话。
半响,子衿蠕动颤抖的双唇,轻言:“还有,我很想你。”
席琛,我很想你。
电话内陷入了一阵沉默,子衿深吸了一口气,又问:“我可以,来找你吗?”
她不想,永远躲在他的身后,她也想,保护他,哪怕那些力量微不足道。
手里的钢笔停住了转动,男人的眸子渐渐暗了下去。
他哑着嗓音说:“我在时砚的公司,你过来,找我吧,记得过马路要看车。”
男人的声音结束之后,子衿差点喜极而泣,她用力的点头,挂了电话和宋城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公寓。
另一头,时砚看着办公桌前面的男人,挑眉:“嫂子?”
他停顿了一下,又问他:“不是说这段时间暂时不见面么?”
席琛把玩着手机,薄唇轻言:“我的每一个决定都会随着她的心情摇摆不定,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时砚一时无力反驳。
他捂着受伤的心脏缓了缓,方才说:“陆锦的效率挺高的,杨文兰被抓,还有那三个杀手,好像是当时木屋枪击案的共犯,这一次他们绝对跑不掉了。”
席琛的食指放在实木桌上,轻轻的,有节奏的敲着。
他过了一会儿,才说:“警局里的害虫,也是时候该清一清。”
时砚一顿,他知道男人指的是谁。
他突然扳起手指算了算,咧嘴一笑,说:“检举信这会儿应该已经送到了市长手里了。”
席琛笑:“你的效率,也很高。”
时砚受宠若惊的看了男人一眼,这还是他认识席琛那么久,第一次听见他夸他呢。
心中小窃喜,面上还是装作满不在乎的摆摆手:“你也不错你也不错。”
席琛已经站起身,闻言睨了他一眼,“我就随口一说,没别的意思。”
“……”
心灵受到了创伤,时砚幽怨看着他:“你要去哪?”
男人头也不回的落下一句:“等我老婆。”
“……”
这一次的打击,似乎更加强烈一点。
时砚轻叹了一声,“有异性啊没人性。”
……
……
二十分钟的车程,子衿却感觉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她要去见的人,是她最最亲密的丈夫。
可是她的心脏却一直砰砰直跳,坐立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