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光大嫁,傅先生疼她入骨-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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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嫣蓉看他头也不回进了盥洗室,细白的牙齿咬住柔软的唇肉,一点点的咬紧,定住。
他这人,向来冷漠寡言,喜怒不行于色,泰山崩于前大约也不皱一下眉,可方才,那么多人围着他,逢迎,阿谀,他怎会忽然握碎了杯子。
聂嫣蓉转过身去,缓缓走到窗前,方才傅竟行所站的位置。
李谦正揽着掌珠的细腰,在鲜花礼炮中缓缓走过。
不过是订婚,却搞的这样张扬奢华,怨不得李家在外面的口碑这样不好,被人讥笑暴发户上不得台面。
聂嫣蓉实则最瞧不起这样的人家,若不是李谦实在生的不错,待掌珠用心,她也不舍得让掌珠嫁过来。
掌珠不习惯被人这样触碰,尤其李谦今日不知怎么了,好似格外的执拗,哪怕她身体再怎样僵硬,或者是抗拒的意思表现的再怎样明显,李谦却还是执意箍紧了她的腰,甚至让两人的身体越贴越紧。
掌珠面色微微涨红,好容易到了厅内,李谦要去应酬不得不松开了手。
掌珠这才大松一口气,李家的人把她迎入休息室,她坐下来,长长的裙摆作掩护,踢掉了鞋子,这才彻底的松懈下来。
接下来的仪式,掌珠感觉自己像是木偶一样被李谦牵着走。
交换订婚戒指的时候,掌珠下意识的看向聂明蓉姐妹站的位置。
聂明蓉眼圈红红,却强撑着露出笑意,聂嫣蓉眸光明亮,抿紧了唇看着她。
她的身侧,却不见傅竟行的身影。
掌珠垂下眼帘,缓缓拿起戒指,套在了李谦的手指上。
掌声和欢呼声此起彼伏,李谦把她紧紧的抱在怀中,吻了她。
他原想吻她的唇的,掌珠却微微侧脸避开了。
李谦抱她的力道骤然加重,掌珠几乎要喘不过气来,李谦却在她耳边低低问:“掌珠,你不高兴么?”
她整个人蓦地一激灵,下意识的去看李谦,李谦的眸子在镜片后有些晦暗不明,掌珠强压下心头的抗拒和不悦,唇角微微的勾了一下。
李谦却盯着她,缓声道:“掌珠,你不吻你的未婚夫么?”
掌珠眸子倏然睁大,身侧的声音渐渐平息下来,众人却都望着他们,期盼着未婚夫妻的深情一吻。
聂明蓉脸上的笑渐渐的消逝了,聂嫣蓉死死的捏着掌心,呼吸都要不敢。
掌珠……你是要狠狠打我一耳光么。
044 握紧她手()
044 握紧她手
这样的场合,你若是让李谦下不来台,任是谁都能看出来你的不情不愿,到那时,长姐会怎样看我,外面的人又会怎么想我这个姐姐?
掌珠……
难道,我对你的好,都是付诸于流水了,难道,我就白疼你一场了么。
掌珠终究还是微微踮起脚,在李谦的脸上轻轻亲了一下。
仿佛根本都没有触碰到他的脸,她甜润的唇瓣顷刻之间就远离了他的肌肤。
李谦并不满意,但此时此刻,他却不能不欢喜。
聂嫣蓉听着耳边重又响起的欢呼声,看着李谦揽着掌珠的腰旋转入舞池中去,她心头的大石,这才重重落定。
聂明蓉却深深看了聂嫣蓉一眼。
也许,姐妹情谊,在某些人的眼中,怎么都比不过自己的利益吧。
她不该怨恨任何人,她该恨的是自己太年轻,阅历太浅,手段太稚嫩。
以至于才会把事情弄成这样,以至于,步步错。
接下来,聂嫣蓉就有些心不在焉,亲妹妹的订婚宴,她自然不能提前离席,可傅竟行一去不回,她实在心里惦念的紧。
傅竟行处理完手上的伤口,就顺势在房间里休息了片刻,他原本就不喜欢热闹,这样的场合,若非因着和聂家的一层关系在,他是不会来出席的。
李家,还没这个资格要他给这样大的脸面。
傅竟行抽了几支烟,约莫外面仪式也该结束了,这才起身出去。
掌珠喝了一杯酒,整个人都有些晕乎乎的,李谦把她送到了洗手间,等她洗漱出来,却不见了李谦的身影。
一个侍应生却过来殷勤道:“聂小姐,李公子被几个朋友绊住了走不开,让我等您出来了,送您回房间先休息一会儿。”
掌珠头疼的难受,自然巴不得如此。
侍应生就带路送她回去休息室。
掌珠走的有些跌撞,侍应生是个很年轻的小伙子,想要扶她一下,却又有些拘谨,站在一边束手束脚的。
掌珠不胜酒力,鞋子又穿不惯,脚下一绊,差点就跌倒,侍应生还未来得及伸出手,已经有人先一步稳稳扶住了她的身子。
“我送三妹妹回房间就行。”
一把低沉醇厚的男声忽然在耳畔响起,侍应生如蒙大赦,掌珠却吃了一惊,愕然的瞠大了水润嫣然的双瞳。
“姐夫……”
她此时唤他一声姐夫,却已经较之从前顺遂了许多,再不会那样结结巴巴。
傅竟行眉目淡漠到了极致,居高临下的睨了她一眼,扶着她腰的手掌就落在了她细瘦伶仃的手腕上。
掌珠急忙就要挣开,傅竟行淡淡看她一眼:“你想摔倒弄伤自己,再给李家博个头条?”
掌珠浓密的长睫就垂了下来,她摇摇头,咬了嘴唇小脸发白。
045 乖乖给她()
045 乖乖给她
掌珠浓密的长睫就垂了下来,她摇摇头,咬了嘴唇小脸发白。
傅竟行牵了她向前走,掌珠穿着高跟鞋,本就不熟练,他又身高腿长的,步子那样大,她哪里跟得上,未免就跌撞起来。
却咬了牙不肯开口。
可不一会儿傅竟行的步子却忽然放慢了,掌珠忍不住抬头去看他的背影。
握着她手的那只手,手指很长,温润有力,而另一只手,却裹着纱布,有些凌乱,沁出了血,显然是自己胡乱缠的。
掌珠只觉得心跳突突了几下,下意识的就问出了口:“你的手……”
“一点小伤而已。”
他似根本都不在意,说话的声音都没有波澜。
掌珠却莫名的又想起记忆里那个熟稔的影子来。
她咬的他手腕出血,那么狠,可那个少年,却连眉毛都没皱一下。
路程很短,掌珠站在休息室门外,傅竟行已经放开了手,掌珠垂眸,被他握过的手腕,似乎还留着滚烫的印迹。
“你去休息一下,喝点蜂蜜水。”
他说完,转身预备离开。
掌珠看着那鲜血把纱布濡湿,不知怎么的,嘴就比脑子快了一步:“……姐夫,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吧。”
她其实并未想太多,心底也没有任何的杂念,就算是陌生人,或者是刚才的侍应生,她也会这样开口。
傅竟行转过身去,望着她。
那样稚气的脸,化了淡淡的妆,年纪好似就大了几岁,平添了几分娇媚,可他却不喜欢这样的她。
他觉得,那一日清水出芙蓉一般,就已经很好了。
傅竟行觉得自己有点奇怪,他从来不关心女人的服饰和妆容,在他眼里,不过都是皮囊而已。
可对她,好似每一次他看到她,第一个念头就是,这样打扮很好看,可不打扮,却更好看。
掌珠见他盯着自己看,不由有些慌乱起来,想到自己方才脱口而出的话,是不是太冒昧了,毕竟,他现在是自己的姐夫啊……
她,是不是不该这样说话,该主动的避嫌?
掌珠心里乱成一团糟,可她,真的没有任何想法,只是,只是看着他手上的伤那么严重,纱布都湿透了,血已经要滴下来,她实在看不过眼而已。
“你会?”
傅竟行忽然开了口,掌珠倏然抬头,正对上他含了一丝笑意的眼神。
不知怎么的,忽然就任性了起来:“姐夫以为我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小姐?”
傅竟行就点点头,推门走进去:“那就麻烦三妹妹给我再处理一下吧。”
掌珠找到了急救箱,抱出来放在地上,娴熟的翻出纱布镊子消毒药棉,还有止血的药粉出来。
“把手给我。”掌珠开口,傅竟行不由得唇角一勾,却乖乖把手递了过去。
046 如遭雷击()
046 如遭雷击
“把手给我。”掌珠开口,傅竟行不由得唇角一勾,却乖乖把手递了过去。
掌珠蹙着眉尖,小心的托住他的伤手。
她的手那么白那么小,他的手掌在她手心里,看起来大的突兀,却是滑稽又好笑。
傅竟行气定神闲的坐着,却目光一瞬不错的注视着她的每一个动作。
掌珠小心的把他手上被血湿透的纱布解开,待看到那伤口时,不由得皱眉低呼了一声:“怎么这么严重!”
碎裂的玻璃碴子都没弄干净,皮肉翻卷着,血肉模糊的,她看了都受不了,也不知道这个人是怎样的铁打钢铸,竟是眉目神色都不变。
掌珠皱着眉毛,小心翼翼的用镊子把碎玻璃碴全都夹出来清理干净,又用消毒药水冲洗了伤口,最后敷上止血药,用纱布一圈一圈缠了起来,打了一个利落完美的结子。
傅竟行坐在沙发上,望着他面前半跪在地上的女孩儿。
她认真的样子格外的好看,那样浓密乌黑的眉毛皱着,小嘴儿绷的紧紧的,手指灵活而又柔软,偶尔的触碰都让人心襟动摇。
阳光把她的身影拉长,投在柚木的地板上,她挽起的长发,薄薄的一层蝉翼一般覆在耳上,那样圆润小巧的耳珠上,两枚小小的珍珠耳钉,在发丝间熠熠生辉,她身上的甜香像是扰乱人心的魔魅,从她的发丝上,从她的浅浅呼吸里,从她的衣襟,从她的指尖,一点一点的侵袭而来。
傅竟行望着她,一双眸子渐渐如渊,深不见底。
每一次见到她,总有莫名的熟悉感,像是早已见过,亲近过。
可他却又明确的知道,他与她从未曾有过任何交集。
“好了,注意这两天这只手不要碰水,天气渐渐热起来,伤口发炎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她叮嘱了一句,抬起头来看他,目光却一瞬间被卷入他漆黑幽深的眸子里去。
掌珠忽然有些慌乱,不明白他的神色为什么忽然变的这样阴鹫而又冷肃。
她眼神里浮出不安的情绪来,低低的叫了一声:“姐夫?”
傅竟行一瞬间回过神来,眼前小小的女孩儿,在暖阳里安静看着他,阳光让她变的越发柔软,她的眼神稚气却又清冽,却偏偏那样动人。
“我记下了。”他缓缓开口。
掌珠预备站起身,视线却忽然落在他手腕上的齿痕处,似乎是注意到她的目光,傅竟行的视线有了淡淡的柔软,他抚了抚那疤痕,声音沉沉:“是你二姐,小时候给我咬伤的。”
掌珠如遭雷击,倏然抬起头来,不敢置信的望着面前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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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7 一个小丑()
047 一个小丑
掌珠如遭雷击,倏然抬起头来,不敢置信的望着面前的男人。
那样端肃冷傲的男人,目光里也会带上柔软的情愫,掌珠一颗心像是被人捏碎了,揉成了齑粉洒在风里,再无法自持。
“你也觉得很吃惊吧,你二姐现在这样的性子,谁想得到小时候她会那样的淘气,踩坏了我最喜欢的花儿……”
他的声音,忽而变的那么远,那么模糊,像是隔了一个世界,不,像是隔了千万里的水雾,再也穿不透。
是他,是……他。
可她,却不再是她。
掌珠忽然站起来转过身去,傅竟行点烟的动作顿住,以为她是不喜欢烟味儿,他倾身,将燃着的烟在烟灰缸中摁灭。
“姐夫,我想休息一会儿……”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怪,似乎,带着哭腔。
傅竟行的眉毛皱了皱,却没有再说什么,站起身,走出了房间。
掌珠一步一步挪到盥洗室里,她站在洗手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像是一个,戏台上,被人奚落,讥笑之后,满场空空之下,独自站着的,一个小丑。
她那么掏心掏肺对待的人,为什么,变成了这样。
她一直都记得,是谁在她摔倒哭泣的时候,把她抱在怀里哄,用手帕轻柔的给她擦眼泪。
她一直都记得,是谁在她淘气爬树的时候,焦急担心的哭了起来,张开了稚嫩的双臂站在树下,生怕她伤到。
她一直都记得,她年少贪玩,在园子里划船采莲的时候跌入水里,是谁不要命的跳进湖里救了她。
她一直都记得,她们是亲姊妹,是世上最亲近的人,是有着同样血脉的骨血至亲。
她一直都以为,她和她是一样的,一样的,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