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光大嫁,傅先生疼她入骨-第3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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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怕,不会有事的。”施敬书冷静下来,脑子转的飞快,他自信自己在施家布置的这些安防设施不会那么垃圾,也自信全香港没人敢把主意打到施家来,就算有,今日他也让这人有去无回。
施敬书将施婳拉到门边,瞧着她实在是怕的厉害,可此刻他顾不上安抚她,只是捏了捏她小手,轻哄了一句,这才转身疾步往露台边走去。
还未走近,施敬书就看到那窗帘下一截男人的衣裤和皮鞋露了出来,他最初心头一骇,可转而忽然神色大变,唰地一声将窗帘拉开……
施老爷子双目圆睁死咬着牙关仰面倒在那里,鼻子里却已经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施敬书只惊得魂飞魄散,呆呆立在那里许久,他方才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双手筛糠一样哆嗦着想要把施老爷子扶起来,却软绵绵的没有丝毫力道……
施婳瞧着施敬书直挺挺跪下来,脑海里一瞬间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她被那念头惊的害怕都顾不上,几步奔了过去……
爸爸仰面躺着,双眸怒睁极大,身侧枯瘦手指死死攥着,施婳清晰听到了耳边一声弦音绷断的脆响,她脑子里一片空白,而眼前的世界,却是死一样的沉寂。
压断骆驼脊梁的,是最后一根稻草。
而此时,施婳原就被世俗人伦重重压制着的早就绷紧到了极致的神经,就此彻底的被摧毁了。
如画青春被一只手硬生生撕裂,纯澈的年纪该享受纯澈的校园生活,她却过早沾上男女之事,温荀遇到她后那一场悲剧,再到如今,疼爱她的爸爸,死不瞑目的躺在冰凉地面上。
施婳无法去想,爸爸听到她和施敬书方才那一番话时,是不是痛的心都碎了,她只是僵直的站着,一直站着,耳边传来施敬书压抑的哭喊,她却咧了咧嘴,轻轻的笑了。
他哭什么呢,这一切,不就是他自找的么,这样的结果,难道不在运筹帷幄的施敬书掌控之中吗?
他哭什么呢,哭自己气死了自己的父亲?还是哭,他的丑事兜揽不住了,以后再也睡不到她这个妹妹了?
她出生妈妈就死了,温荀也死了,如今,爸爸也被她这个不孝女气死了,她为什么还要活着呢?
如果还在襁褓中时,施敬书不曾不眠不休的将她裹在怀中数个日夜把她的小命捡回来,是不是,这一切根本就不会发生了?
该死的人,明明是她啊。
施婳低了头,却哭不出,也没有眼泪,施敬书还在徒劳的想要把被他气死的父亲从死神手里抢回来,施婳嘴角挂着笑看了他最后一眼。
哥哥,如果有下被子,如果人真的有来生,我只想求上天,不要让我们再遇到。
施敬书抱了施老爷子有些僵硬的身子踉跄的冲出去跑下楼,施家腾时乱成了一团。
施婳一步一步走到窗边,她伸手推开窗子,深秋的冷风灌进来,吹的她长发翩飞,她没有任何的迟疑,纵身扑向窗外,漆黑的夜幕里,远处雾霭重重,城市的灯火像海市蜃楼。
她在那浓深的夜色中,像一只巨大的蝴蝶,被摘去了翅膀的蝴蝶,跌落在冰凉的地面上。
那一声巨大的闷响传来时,施敬书倏然顿住了步子,尖叫声,仓惶的呼喊声,是在死一样的静寂后忽然响起的,他缓缓的转动脖子,他听到他的骨骼发出的细微的脆响,白色的施婳,渐渐的变成了红色的施婳。
施敬书耳边是此起彼伏的金戈铁马般的嗡鸣,他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厚重的黑色的雾气把他吞噬,彻底的吞噬,他闭上眼,什么都看不到,听不到了。
第890章 890 所有人,都回不到过去了()
施敬书耳边是此起彼伏的金戈铁马般的嗡鸣,他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厚重的黑色的雾气把他吞噬,彻底的吞噬,他闭上眼,什么都看不到,听不到了。
赵佩祯最后匆匆检查了一遍包包里的各种证件和卡,就疾步下楼驱车奔向机场。
施老爷子暴病身亡,施家四小姐从三层楼跳下来摔断了几根肋骨和一条腿,而最重的伤在头上,至今还昏迷不醒。
施敬书一病不起,人都烧的浑浑噩噩了,如今撑着施家的是二少和三少,倒也算勉强撑住了局面。
赵佩祯闻讯就成了惊弓之鸟,立时就开始谋划要趁着施敬书病重先逃到国外去。
赵家之前得了丰厚一笔补偿,赵佩祯此时不缺钱,可钱买不来全家的性命,她知晓前路莫测,只是如今顾不得太多,逃得一日算一日吧,若施敬书当真找来报复……
赵佩祯在车上忍不住绝望的想,她大约会选择自己了结吧。
施敬书会怎样折辱她,她根本不用想也能猜得到,可没有人想死,宁愿苟活着,也不想痛快一死啊。
施家出了这样的事,曾受过施家恩惠的裴心澄就算不远万里也要从瑞士回国来祭拜施老爷子。
她知道回国要遇上韩诤,原本不想让未婚夫秦律同行,但姨妈却不允她独自回国,只说担心周权会再暗中对她动手,定要秦律陪她一起,裴心澄如今孤舟飘零寄人篱下,姨妈又是强势的性子,她拗不过,只得松口答应。
秦律是华裔,生的也算一表人才,年近三十,事业小成,倒是一派温文尔雅,他对裴心澄极其满意,相貌,家世,学历,出身,等等等等,裴心澄都是一等一的好,如果不是裴家出事,这好事也落不到他的头上来。
说起来,秦家依附着心澄姨妈——郑太太,这么多年,倒总算是换回来了一点好处。
秦律本来就极讨心澄姨妈的欢心,如今更是对她言听计从,温驯有礼,郑太太性子强势,秦律和秦家人得她欢心,她就迫不及待逼着心澄立时就要嫁过去,可心澄却不愿。
郑太太也怕适得其反,这些日子倒也未再逼迫。
施老爷子灵堂前,心澄诚心诚意的上了香,甚至以后辈之礼端端正正叩了三个头。
想到幼时随父亲来过香港,施老爷子还曾抱过她,后来家中出事,也是他老人家亲自叮嘱了施大哥要施以援手,如果没有施家的庇佑,她又怎能安心在香港住那么久呢。
想起这些前尘往事,心澄不免心酸落泪,年少情感夭亡,家中又生巨变,最信赖的那人却又对她生了厌弃,姨妈算是至亲,可多年未见,总不能全心依靠。
想要彻底摆脱周权,不得已与秦律订了婚,可这人却不是心上的人。
心澄跪在那里,不由得眼泪涟涟,所有人,所有事,都再回不到过去了。
韩诤远远站在灵堂门口,看到的就是她瘦削的背影,比起当时送她出国离开,她瘦了一大圈,本来就纤细娇小的身段,如今更是风吹就折的脆弱。
韩诤紧紧攥着手,喉结剧烈的上下滚着,他是个不祥之人,他亲近的,都不得一个好下场,也许裴家会如此,就是因为他这个丧门星。
第891章 891 这样也好,她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他对她的情意了()
韩诤紧紧攥着手,喉结剧烈的上下滚着,他是个不祥之人,他亲近的,都不得一个好下场,也许裴家会如此,就是因为他这个丧门星。
她要走,他再多不舍,也亲自把她送走了,她要嫁,他多少不甘,也强咽下,说了恭喜。
她嫁给别人,这般相貌性子,总能过的好,总好过在他身边,怕是连善终都不得。
“你就是韩诤吧。”
身侧忽然传来一道男声,中文说的还算不错,但听起来终是带着些洋腔洋调,让人别扭。
韩诤将视线从裴心澄身上收回,微侧了身看向来人。
秦律身量中等,韩诤个子却极高,秦律瞧着韩诤垂眸看他,不由得面露不悦,他自然知晓这个人,裴家的事如今全赖他来周,旋,一个保镖如今倒也一步登天了。
“我是韩诤,您是秦先生吧。”
韩诤淡淡颔首,秦律笑了一笑:“听澄澄说起过你。”
他说完这一句,上前一步,拍了拍韩诤的肩:“澳门这边辛苦你了,等我和澄澄结了婚回来,定然好好犒劳你。”
韩诤微微蹙眉,不露痕迹避开他的手,“是我该做的,谈不上什么辛苦,秦先生,我要进去祭拜施老爷子,就先告辞了。”
秦律瞧着韩诤转身离开,不由得眼底闪过一片阴鹫,在他眼中,裴心澄即将成为他的妻子,裴家又没有儿子继承家业,将来澳门的一切自然该他这个女婿接手。
韩诤不过是裴家的保镖而已,在他跟前却摆出这样的谱来,他还真以为他以后就此平步青云了?
等他带了心澄回来澳门,第一个就要把这个韩诤给打发掉!
韩诤在施老爷子灵前上了香,裴心澄已经收了眼泪缓缓站起来。
或许是方才跪的久了,她起身时有些头晕,脚步虚浮晃了晃,韩诤伸手,轻轻扶了她一把,在她站稳后,就缓缓的放开了。
裴心澄抬起一双哭的红肿如桃的眼看过去,正对上韩诤硬朗刚毅的一张脸,他依旧是那样的神情,不笑,冷硬,让人难以靠近。
“大小姐,逝者已矣,您不要太伤心了。”
韩诤开口,裴心澄心内一片涩苦,就连安慰人,也是这样公事公办的话语。
也不知道,他对着喜欢的女人,会不会边的温柔多情。
“多谢。”
心澄垂下眼帘,那简略的多谢二字,也透出生疏的客套,韩诤不由得有些怔仲,她从前,哪里会和他说什么谢字呢。
是啊,如今,她有了未婚夫,不日就要嫁了,这秦律,瞧着温文尔雅,倒有三分温荀的品格,也是因此,她才肯远嫁瑞士的吧。
她的心中,自始至终都恋着温荀,哪怕他死了,不在这世上了,她也要找一个肖似他的人做丈夫。
其实这样也好,她一辈子都不知道他对她的这些情意,而他,也就可以一辈子在心里惦念着她,不用担心她会因此羞恼,还是愧疚。
“什么时候回瑞士?”
听到韩诤的询问,裴心澄一下抬起头来:“怎么?”
韩诤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我好送一送大小姐。”
裴心澄的眼圈倏然更红了几分,可她嘴角却微微的扬了起来:“秦律没来过香港,我要陪他在这边多住几日的。”
韩诤闻言点点头:“那不巧了,澳门事务繁杂,我怕是再抽不出空来。”
“你只管忙你的,并不用来送我。”
韩诤定定看了她一眼:“好,那我等大小姐结婚的时候,再飞瑞士向大小姐讨一杯喜酒喝。”
裴心澄不知她为什么会这样难过,那难过的情绪却又是压抑的,就连泛滥弥漫都是无声说不出的沉重。
“韩诤。”
裴心澄垂眸看着地面:“你消失的那一年,去做什么了?”
韩诤没料到她会问这个,不由得一愣,可转而想到蓉城发生的那些龌龊,小妹过往的遭遇,韩家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肮脏事,他怎么对她启口?
人在自己心爱的人跟前,总是想要拼命的让自己看起来更体面一点,韩诤,他也不例外。
“是我家中的一些私事而已。”
韩诤沉默了片刻,却还是模糊不清的一句话带过。
裴心澄笑了笑,她其实都知道的,韩诤不会说的,他要说,早就说了。
哪里像她,在他面前毫无秘密,一眼就能看到底,而她,认识他五年了,却连他家乡何处,都不知晓。
只是如今,也无所谓了,她快要嫁人了,从今往后,那些前尘往事,也都要翻过去,再不会重新掀开那一页。
“嗯,那如今,都解决了吗?”
“解决了。”
“那就好……我先走了,秦律还在外面等我。”
“……好。”
韩诤看着她转过身去,细细的腰一手就能握住一般,他其实有很多话想问她,问她在瑞士过的好不好,郑太太待她如何,秦律又能不能让她依靠,若是在瑞士不快乐,不如还回来香港,他总能护着她,要她无忧无虑过这下半生。
可他又凭什么问这些呢,凭他如今的身份,还是凭那些不堪的过往,他韩诤烂命一条,何必再去牵连无辜伤害他在意的人呢。
裴心澄一路走出去,整个人都有些浑浑噩噩,心里的空落不知为何,也不知源自何处,秦律连着唤了她两声,她方才怔怔站住,转过身来看到秦律走过来,不知怎么的,竟是生出一种想要调头离开的冲动。
可秦律已经握住了她的手,又关切的抚了抚她的额头,温柔轻问:“澄澄,是不是不舒服?你脸色很不好,我送你回酒店休息好不好?”
他方才在灵堂外,瞧见韩诤和她说了一会儿话,虽然他知晓他们说的左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