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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章

风光大嫁,傅先生疼她入骨-第3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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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娘看她点的菜就笑起来:“……你这口味倒是和一个客人很像,好了,姑娘稍坐一会儿,马上就上菜。”

    梵音坐在污迹斑斑的玻璃窗后面,一手托腮看着窗外的夜景,客人渐渐多起来,她的菜也上齐了,就专心的低头吃饭。

    还是和当年一模一样的口味,味蕾刚触到那麻辣的滋味就觉得食欲大开,梵音吃的头也不抬,大汗淋漓,满堂的嘈杂中,她听到老板娘在门边对一个客人笑着说话的声音:“说了多少次了,饭盒搁那儿就行了……我们的小工会洗干净……”

    她笑了笑,没有抬头,老板娘还和当年一样心善热情。

    喝了第二碗汤,再也吃不下了,梵音搁下筷子舒服的向后一靠,目光随意投向门外,却正看到老板娘拿了干净的饭盒笑着摇了摇头,她下意识的往外看去,夜色沉沉之中,那闪烁的灯火也无法将这所有的黑色和晦暗穿透,那个男人有一道瘦长高大的背影,身上衣衫褴褛,步履不紧不慢,一步一步的走入那街市尽头的黑夜之中去。

    梵音忽然觉得心脏不会跳了,她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连呼吸的本能都失去。

    下一瞬,她整个人忽地弹了起来一般从座位上冲出去,一边向门外跑,一边胡乱的翻开钱夹抽出几张钞票丢在收银台上就推开了门。

    “哎……姑娘……还没找钱……”

    老板娘慌乱的捏着几张花花绿绿的钞票向外追,可梵音的身影却像是游鱼一样没入那夜色之中,拐过街角就不见了。

    老板娘急的直跺脚,却又无奈,店里还有那么多客人要招呼,也只得把这找零的钱放好,什么时候那姑娘再来,她再给她。

    梵音一口气追出去,眼瞅着那个人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她追过去却又不见了。

    她怔然立在那里,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街道两边都是各色的商店,不远处一个卖水果的店子,老板正预备收摊了。

    梵音觉得泪腺憋的酸胀疼痛,她明明看到了他拐到了这里,可一个大活人怎么就在眼皮子底下不见了。

    七哥,七哥是你吗……

    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我怎么就忘记了这里了,你如果还活着,在昆廷的势力之下,你不敢露面,最大的可能就是隐姓埋名的住在这里,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梵音的眼泪渐渐泛滥汹涌,他打小生在这样的门庭,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衣食住行无一不精,祖父父亲将他视作心头肉一样疼着宠着,从小到大,他不要说受一点委屈吃一点苦头了,就连眉毛大约都没皱过一下。

    这一千多个****夜夜,如果他就这样活着,那一日一日,他是怎么煎熬下来的?

    梵音又想到她看到的那个背影,褴褛的衣衫,瘦削到极致的身形,他吃了多少苦头,这些年,可有一个遮风挡雨的去处?一日三餐可能饱腹?

    有没有人欺负他,有没有挨打,生病的时候怎么办,难过的时候怎么办……

    梵音不敢再去想,她从来没有觉得这样痛过,想到他会受折磨受委屈,她竟巴望着这些折磨和委屈都给她,由她来承受好了。

    一杆路灯孤零零的立在那里,而她就孤零零的站在那路灯下。

    雾蒙蒙的灯光把她晕染的这样美好,卫子琛坐在帐篷下的暗影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舍不得移开半分。

    她为什么哭了呢,她又为什么会来这里,从她追出来那一刻,他已经听到了她的脚步声,火烧伤了他的面部,虽然眼睛无碍,可视力却受了牵累,虽然并不影响他的日常,可在黑夜里,却比不得从前堪用,因此,这一双耳朵倒是渐渐的耳力过人。

    他从没有想到要再见她。

    哪怕如今潦倒如泥,他骨子里还是高傲的。

    他宁愿死,宁愿过的不人不鬼,也绝无法忍受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一丝丝的同情。

    她去祭拜他,她来唐人街,大约也只是一点点对过去的追忆而已,他没有那么自作多情的把这一切都联想成她惦念着他。

    卫子琛看着她转身一步一步离开,走过了那个拐角,他无声笑了笑,这才站起身,出了帐篷,依旧去那街头的公共用水处去清洗。

    可他刚走到那水池边站定,忽然看到面前白墙上映出一抹纤细身影。

    “七哥……”

    梵音的声音颤栗着轻轻传来,像是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忽然扎进了他的心脏深处,那刺痛却让他清醒,他没有回应,没有回头,只是扭开了水龙头,用一个缺了口的盆子接着哗哗的流水。

    “七哥,我知道是你……”

    梵音的视线被眼泪覆盖,雾气重重的瞧不清楚,可她知道,她知道是他,她打小在他跟前长大,十几年的时光啊,她怎么会认不出他的背影。

    她上前一步,他视线里那一道细细的影子晃了晃,更近了。

    他依旧不做声,沉默着将水龙头关掉,端起水盆将冰凉的水兜头浇下来,又脱了半旧的外衣,只穿着短袖的t恤,就这样冲洗着身子。

    梵音紧紧咬着嘴唇,站在他背后看着他娴熟却又麻利的动作,她的泪像是无穷无尽一样,连绵的滚落。

    曾经的卫子琛,宅子的后院引了温泉的水,诺大的汤池里日夜不停的涌动着温泉活水,他身上的浴袍都是最精致的软缎刺绣,热气袅娜之中,他湿淋淋的头发贴在额上,眼眸像是孩童一样干净澄澈。

    他趴在汤池的石台上,抬着脸看着不情愿皱着眉的她:“阿音你怎么不下来?”

    她别别扭扭的把浴袍脱掉,穿着最保守的泳衣下了水,却还要缩在小角落里离他远远的。

    他就看着她笑,笑的眼睛亮亮的,从水下游过去握住她的脚踝,吓的她一声尖叫,抬脚就要把他踹出去。

    他哄她开心,教她游泳,教到一半,又气的跳脚骂她实在太笨了,她被骂就生气,扭头要走,他又不让,耐着性子继续一遍一遍教她。

    可等她学会了游泳,却偷偷和阿贤一起跑到了海边去玩,她还记得,她和阿贤半夜溜回来的时候,他一个人站在园子里抽着烟,她看到他像是看到鬼一样,吓的面无人色。

    阿贤一句话都不敢说,松开她的手就跪了下来。

    她嗫嚅着想要帮阿贤求情,他却目光凉凉的看了她一眼,她以为他要动怒了,可他却什么都没有说,带着倦色的面容上波澜平静,只是对她伸出手:“阿音,跟我回去吧。”

第906章 906 甜蜜番外 之卫子琛梵音 七哥,你疼不疼() 
她以为他要动怒了,可他却什么都没有说,带着倦色的面容上波澜平静,只是对她伸出手:“阿音,跟我回去吧。”

    那一夜,他不知餍足的折腾着她,直到最后她哭着求饶说她再也不敢了,那一夜,阿贤在园子里跪了一整夜,从此以后,他和她,再也不敢有任何的接触。

    她那时,多么的恨他啊,哭着在心里诅咒他,诅咒他这个变态,魔鬼,他会不得好死。

    可她却全然忽略掉了,他此后连着数日,眼中的血色通红,都未曾消退过。

    他打小被人捧着长大,性子养的极其乖张,梵音从来都怕他,是因为卫子琛当真可以做到一言不合就杀人,可他却根本没有对阿贤做过什么。

    哪怕阿贤翘了他的墙角,哪怕阿贤私底下和她偷偷的生了情愫,依着他的性子,实则十个阿贤也早已死无葬身之地了,可那么多年,甚至她逃离意大利之后的漫长时光里,阿贤都一直平安无事。

    她曾经根本未曾想过这些问题,可是后来他死了之后,她无数个孤寂的日子里是靠着这些回忆活下来的,她才一点一点的想起,曾经的他,因为在意她,做了多少他最不愿做的事。

    可她又为他做过什么?

    除却一次次的惹他生气,一次次的惹出祸事,她真的从来都不曾为他做过什么。

    “七哥。”

    梵音抬手抹去眼泪,他不回头,她也就不上前,只是泪眼朦胧,望着他湿透的后背。

    “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把你失去的东西,一样一样的夺回来。”

    梵音说完这一句,卫子琛端着水盆的双手动作一滞,梵音喉头不由得发紧,泪扑簌簌又要往下落:“七哥,你现在不想见我,那就不见,等你想要见我的时候,托人给我带一句话……”

    卫子琛将盆子丢在水池中,他缓缓的转过身来。

    月光涔涔,星子安静,梵音微微扬着脸,视线里映出那一张她熟悉至极的脸,眼泪涌出来,将她的视线阻隔了,可却依旧朦胧看得清,是他,却也不是他了。

    梵音还记得。

    她幼时第一次见到他的情景,她是五六岁的稚童,可他,也不过是十来岁的少年。

    她的裙子有些脏,手指也布满污秽,抓着一只棒棒糖,舔的粘稠的糖水融化下来,粘在手指上和衣领上。

    他皱着眉很嫌弃的样子,可就算是一脸嫌弃,她也立时认定,他是她见过的生的最好看的人。

    虽是混血,却偏东方人的相貌,只是五官比东方人更立体深邃,而那一双眼,不同于中国人的乌黑瞳仁,却泛出淡淡的蓝色来,更是让人觉得惊艳。

    她看的呆住了,连棒棒糖都忘记了吃,张大了嘴巴瞪大了眼,像个小傻子。

    他眼底的嫌弃就更深了几分,干脆从口袋里拿了一条绣着兰花的手帕,隔着手帕方才愿意握住她细细的手腕:“走吧,跟我回家去。”

    他的中国话竟然说的这样流畅好听。

    她傻乎乎的跟着他走,心里竟然连戒备和害怕都没有,长的这样好看的小哥哥,难道还会是坏人吗?

    可梵音很快就看到了他手上沾血的样子,她当时吓的呆住了,回过神来之后回去就开始发高烧,断断续续的病了半个月,从此以后,他就再也不曾在她面前对人动过手。

    直到后来在加州,他盛怒之下,让手下人砍断了杰森的一只手。

    卫子琛打小就生的漂亮,长大后,那些阴柔之气渐渐消弭下来,西方的血统逐渐在相貌上展露的清晰,他那一张脸,更是夺目的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梵音后来才逐渐的明白,她不是不爱他,也不是真正的爱上了阿贤,她只是从六岁时就怕他,她只是很小的时候,就在心里把自己和他划出了云泥之别的差距。

    所以她用和阿贤的感情来麻痹自己,让自己逼着自己相信,她根本从来都没有爱过卫子琛。

    可是现在,她深深爱着的那个人,在她心里一直至高无上无人可以比拟的那个人,他被人从云端打了下来,他落入了泥沼之中,像是幼时父母双亡,被夺了家产送入孤儿院里的那个小小的她一样。

    卫子琛看她站在那里动也不动,睁大的眼睛一直看着他那不人不鬼的半张脸,她被吓到了吧,也是,他为什么用面具把脸遮盖住呢,他就是不想看到这样的目光。

    “那么现在,还想看到我吗。”

    卫子琛缓缓的开了口,月光无声流泻,一地寒霜,梵音的思绪被他的声音拉回来,含在眼瞳里的泪倏然滚落,她上前一步,直接轻轻环抱住了他的腰:“七哥,还疼不疼……”

    卫子琛只觉得胸膛里那一颗心骤然的跳动了一下,那原本归于死寂的身体里,像是忽然血液沸腾了一般,渐渐将他的肌肤也烧的滚烫。

    她的身子与他的贴的很紧,双手十指在他的背后紧紧纠缠起来,他衣衫湿透,她不管不顾,抱着他,像是抱着整个失而复得的世界,不肯放,不愿放,也绝不会放。

    卫子琛的喉结剧烈的上下滚动,双手垂在身侧,一点一点的攥紧,复又展开,她的脸埋在他胸口,眼泪滚烫的烧着他。

    她其实很少这个样子,她也从不愿意和他亲近,总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多少人求之不得要他青睐,趋之若鹜,可她却恨不得和他从不相识。

    如今他不人不鬼,就算是站在人前,曾经恨不得跪舔他的人怕是也要迫不及待的划清界限,可她却抱住了他。

    “卫梵音,你是个傻子。”

    他终于开了口,唤了她的名字,承认了他的身份,梵音拼尽了全部的力气抱紧他,“七哥,我打小就傻,人又笨,你不是今日才知道。”

    卫子琛却抬起手,按在她肩上,缓缓用力将她推开:“回去吧,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梵音不肯松开手,倔强的仰脸看着他;“父亲说我这个人性子倔,一根筋,认准的事情就绝不会回头,七哥,我现在依旧这样,我认准的事情,认准的人,我都不会回头。”

    卫子琛唇角挑出无谓的笑来,他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脸,梵音这才看到他手上手臂上,也尽是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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