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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缺月谷-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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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十一这么回答,我松了一口气,好了,可以不必欠花间的人情了。

    “前辈,你什么时候收我为徒。”温十一的声音带着点期待。

    我心里笑道,今儿让你涨涨见识,知道什么叫出尔反尔。

    我将院门一关,道:“收徒?收什么徒?我这辈子都不会收徒,请回吧阁下。”

    温十一使劲拍门,急声道:“前辈您怎能如此呢。我替你做好了事,你却出尔反尔!你不觉得羞愧吗?“

    我在院内哈哈一笑:“羞愧?所谓前辈就是做任何事都比你们这群后辈更顺手更娴熟更坦荡。出尔反尔之事,我做的不仅顺手而且还光明正大。你能如何?”

    温十一在门外不说话,许是愣住了。

    谅他一个不懂世事复杂的人此刻也找不到辩驳的话来。

    我又道:“你还太年轻了,不知人心世事。你今日便当做是跑腿买教训了。不是所有前辈都如我一般,会如此率真地教导后辈。速速离去,反思我的话吧,小后生!”

    “简直是无耻!”温十一大骂道:“简直是无耻,枉我以为你萧山是高洁淳正之人,不像是这样的无赖。”

    温十一几乎是骂着离去。

    唉,这种后生,就是受的磨难不够多,就该多吃点哑巴亏才好呢!

第87章 蛊粉() 
温十一骂着离开,脚步声过后,院外重又恢复一片静寂,我无奈地笑了笑。

    院子里尚有鸟雀在飞,我随意地抓起了两颗石子打了过去,嗖嗖两声,便打中鸟的尾部,听说鸟儿对尾巴极其敏感,因为被我打中,所以特别地警惕,可能是觉得我有些不好惹,便扑棱棱地扇着翅膀飞走了。

    这时,我才想起,在月卿楼里,我还有两只鸟在那儿。

    也不知道那两只有没有因为昨天的变故被打死。

    我跑到月卿楼,竟发现这月卿楼如往常一般,桌椅板凳都恢复如昨日,不像被素手琵琶和徐洛北毁过。

    莫小净正坐在楼下边喝早茶边指挥顾橘做事。

    她今儿穿了一袭碧色纱衣,透着纱衣可以看到她修长白嫩的胳膊。

    顾橘如往常一样来迎接我。

    我走近莫小净身边,过去道:“昨晚才经历了一场打斗。这么快就恢复过来啦。”

    “怪得很,我又没有受伤。我怎么就恢复不过来。”莫小净侧过脸来看向我,白净的脸似乎美得发光,她的语气带了几丝娇嗔:“你昨儿撇下我就走,现在来这儿做什么。”

    我不知为何,十分笃定她并没有生气,便道:“我说的不是你,而是你这楼。”

    我笑了笑:“不过这倒是在我意料之内,你这里这么多手下。墙壁的机关里,楼上,楼下,处处都藏着人,想要收拾几张桌子,椅子还不是难事。”

    正要问鸟的事,只见寒骆从楼上走下来,我抬头,在他手里拿着那一件道袍。

    我与莫小净俱是问道:“你这是要去哪儿。”

    寒骆走向莫小净,恭恭敬敬地跪下叩了首,莫小净抿了抿唇不说话,寒骆恭恭敬敬道:“多谢少门主这些年来的照顾。本来说好要为少门主鞠躬尽瘁,可惜了,不能陪少门主您称霸武林了。”

    我道:“这是要回天山了吗。”

    “咱天山的规矩。奉命下山的弟子不得随意归来。山上弟子已不可随意下山。我下山原是瞒着师伯们的。如今师傅大仇得报,我自然要将道袍归还给太师祖。”

    寒骆这么一说,我便动起了思念师傅之心。他还能回去找他的师门。而我的师傅还不知何时能回来。

    莫小净道:“当初你下山寻仇,不谙世事。处处得罪人是我暗刀门替你收拾烂摊子。如今,你说走便走真是好不讲义气。也罢也罢,你走了吧。等你几时学得一身天山剑法。再下山来与我一起称霸武林。”

    说完莫小净自袖子里抽出一张银票。

    寒骆道:“少门主,这怎么能行呢。这可是你辛辛苦苦处心积虑赚来的银子。”

    我闻言一笑道:“处心积虑?这是你们少门主做了多少亏心事沾了多少鲜血才赚来的银子,你替他消瘦了吧。”

    我将银票取来塞进寒骆的怀里。

    “这东华县离天山远的很,路上崎岖,你须得一匹好马,这银票你收好了。”莫小净又道:“你昨夜中了两掌,伤没好全,记得路上小心。”

    寒骆点点头,举步离开。

    “寒骆哥哥你不要走。”

    一声娇嫩的,略带丝娇媚的声音自楼梯那里传来。含丹扑了过来,抱住寒骆的腰,如绸缎般的头发披散在肩头,寒骆摸了摸她的头顶道:“哥哥要回去一趟,你要听少门主的话哦。”

    含丹点点头,扬起脸,眼睛如潭水般,“你什么时候回来?”

    寒骆摇摇头,随即拉开了含丹对着坐在一边喝早茶的莫小净道:“少门主,寒骆走了。”

    莫小净摆了摆手,示意他快走。

    寒骆走了没半晌,一只鸽子便飞了进来,直直地奔向顾橘,顾橘抱住了鸽子,自鸽子腿上解下一张字条,看了眼后对莫小净道:“少门主,昨夜带走徐洛北尸体的男子是少林寺山脚下的和尚。”

    他们居然派人去跟踪那和尚,而且我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派的人。

    我惊疑道:“那人轻功了得,行处脚不点地,你们竟能追踪到他。”

    听我这么说,莫小净略感得意,扬了扬袖子,道:“你闻这是什么味儿。”

    想起了初次见面时她身上的味道,我恍然道:“哦,这是,千香!”

    “你用千香蛊虫去追他?”

    我这才想起了,昨夜那青衣男子欲扶起房檐上的尸体时,莫小净特意弯下身去帮他扶尸体,想来,那千香便是那时抹上尸体的。

    “可是,你到底是把千香藏哪儿了,还能随身携带不成?”

    莫小净将手伸出来,递给我看。

    那是一个柔美纤细的手,五指纤纤,雪白柔嫩,四支白如雪的细长指尖上是薄薄的指甲片儿,第五个小手指指甲上染了金丝花的花汁,指甲根抹的圆溜,看起来十分美丽。

    特别是染金小指甲微微翘起,显得十分诱人,我问道:“看到了,小指甲很美。”

    “唔……”莫小净将五指微微弯起,白嫩的手指像盘爪雪菊的花瓣一样美丽。

    “你没有闻到小指甲上的香味儿?”

    她将手递给我,我握住她的手,掌心一片纤软细瘦,像握住新生的花苞,闻了闻她的小指甲。

    一股淡淡的清香飘进鼻子,是很细微的清香,不仔细闻闻不出来。

    “你指甲上染的是千香蛊粉?”

    我摸了摸她的小指甲,那层金色花汁上似乎有细小的颗粒感。

    莫小净道:“感受到了吗?这就是千香蛊粉。”

    我点点头,“摸起来十分舒服。”

    “真羡慕你们啊,活得这般自在,大清早的,想摸手就摸手,想调情就调情!”

    我正要问这千香的来历,忽地就听门边一个人醉兮兮的声音。

    莫小净与我具是回头看。

    “柳如寞?你怎么来了?”

    莫小净狐疑地看了我一眼,将头靠近我低声道,“我们几次和他冲突都是蒙着面,他应该不认识我们。”

    莫小净今儿梳的是椭花髻,髻上别了一朵珠花,但那花十分逼真,还带有香味。

    应该是梦花脂粉店出的新款。

    她将头歪向我,脸却对着柳如寞,她头顶的清香向我鼻头飘来,我忍不住深吸一口气,“他应该只是来喝酒的。”

    莫小净站起来,走向他道:“柳公子啊,这街上也不只我这一处青楼,什么风把您给吹了来?”

    柳如寞随手带了一壶酒,满身的酒气对着莫小净道:“本公子爱来哪儿喝酒就来哪儿。”

    “把含丹给我叫过来,让她给我唱一曲儿!”

第88章 调戏() 
“含丹?”

    他说起含丹了,我与莫小净不得不警惕。

    说起来,他来月卿楼也就几次而已,怎么会认识含丹。

    莫小净走过去笑道:“含丹啊,你说那个端茶递水的丫头吗?今儿不在。”

    柳如寞看了莫小净一眼,自袖子里抽出一张银票,道:“这一千两够不够!”

    我道:“这楼里还有其它姑娘陪您,一定要含丹吗?”

    柳如寞将银票一甩,站起来大声道:“爷就想要含丹不行吗?”

    “别人可以,含丹不行。”我抬眉看他,道:“她是名花有主了。”

    柳如寞哈哈笑了几声,笑得肩膀一抖一抖地,酒壶砸碎在了地上。

    见他这副癫狂模样,莫小净蹙了蹙眉,有几分心惊,对我小声道:“不会是那几次打击太大,他真的疯了吧?”

    顾橘咳了咳,走向柳如寞道:“柳公子,听说,你前几日疯了,后来又听闻你自愿放弃府试,已经不去如骅私塾了。你这是?”

    顾橘的言下之意十分明显,就是说柳公子你是不是受了什么打击,疯了。

    “疯?啊哈哈!”柳如寞趔趄了几步,盯着顾橘道:“我是在装疯啊,你们看不出来吗?为什么,为什么我想考参元,就被别人威胁,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不禁呼吸一滞,我很清楚,考参元对柳府很重要,这关系着柳家在朝中的地位。

    柳如寞的外公莫大人虽然是半退隐状态,但莫家之前毕竟树大招风,得罪人不少,就算莫老处事圆滑,眼红莫家的人也不少。

    柳如寞既背负着压力,又在莫家这个家族内处于冰火两重天的处境。

    其实,世人都是这样的处境,只是不像柳如寞如此激动而已。

    “这世上没有人真正在乎关心我柳如寞,只有含丹!”柳如寞癫狂道:“含丹,你去哪儿了。”

    他吼了一声便颓然倒地,过会儿又站起来,茫茫然地看着我们,醉眼薰薰地低低笑着。

    痴痴地模样蛮可怕,这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面对一个类似疯子的人。

    我以前也见过疯子,和师傅四处游玩时,见过那些练武疯了的。

    但没有如此之疯狂的人,他像是着了魔一般。

    莫小净低低道:“含丹什么时候和他有牵扯了。”

    莫小净捋起袖子,气呼呼道:“这死丫头,什么时候在外面招惹这些人了。迟早趁冷一笑不在,我好好地教训她!”

    顾橘扶起了柳如寞,道:“柳公子你这是怎么了。你有钱有势的,何必如此作践自己呢!”

    柳如寞哑声笑道,笑声断断续续,我不免觉得可怜,莫小净纤眉微蹙,还在念叨着含丹。

    “钱?势?这是世界上最虚伪的东西!”柳如寞爬了起来,从袖子里摸出大把银票,“你要吗?都给你。我要了有什么用。还不如含丹的一个笑。”

    见了那一把银票,莫小净终于不再念叨含丹,而是自柳如寞手里抓过银票,随即道:“柳公子不如回去梳个头洗个脸,再来?”

    柳如寞点点头,不能自控地离开了。

    莫小净点着银票,脸色看起来高兴多了。

    含丹从后院出来,道:“刚刚好像有人喊我?”

    莫小净道:“没人,你听错了。含丹,我给你放个假,出去玩上一个月呗。”

    含丹看向我,“我一个人出去玩?”

    那太危险了,我问道:“你和柳如寞很熟?”

    含丹的眼里扬起一丝笑,“啊,你说柳公子吗?”

    含丹笑道:“确实,我前几日见过他。他在街上喝酒,别人议论他是疯子,我觉得他只是喝醉了,就帮他说了几句话。他还问我来历,还送了我的一张银票。”

    “男人的银票哪里是那么好拿的。”莫小净自含丹手里抓过张银票,边拿边说:“特别是喝醉了的男人的银票,不该拿,我替你收着,啊!”

    含丹轻轻呓了一声,往外走去。

    莫小净拉住她的袖子,道:“哪儿也不许去,你这么个水灵灵的大美人,别出去,在这儿楼里待着,还有,以后离柳如寞远点。”

    含丹静静点头。

    “我答应过你的寒骆哥哥,要照顾好你。你想想柳如寞怎么算是个好人,你要自重,离他们远点。”

    含丹喃喃道:“好吧。”

    莫小净点着银票,心情十分开阔,“说起来,我明儿还能赢回三万两银子呢。”

    “花间与徐三返的对决,我势在必得。”

    想起我让温十一做的事,我不禁不敢说话。

    “这些银票不要白不要,反正也是柳如寞贪来的,不如我都拿去赌了,赌徐三返赢,到时候一定赚的盆满钵满。”

    闻言,我一把拉住了她。

    徐三返的能耐必然比不过花间兄,花间兄的酿酒能力远在徐三返之上,何况,花间的酒意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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