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经诀-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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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残左右看了看,却忽然觉得自己这么做略显多余,以莫岁寒所表现出来的异能,寻常之人即使想要发现他都那么困难,更何况是跟踪他。
张残问道:“你是刚好路过了这里,还是故意来找我的,身上有没有受伤?”
莫岁寒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是细嚼慢咽着桌子上的食物。张残举起酒杯:“整点儿?”
莫岁寒又摇了摇头,张残便像莫岁寒的老娘一样,不嫌啰嗦地说:“再给你要点饭菜吧?”
莫岁寒还是摇头。
完颜伤叹了一口气:“这么好的一个孩子,可惜是个哑巴。”
“滚蛋!”张残怒骂,“聋哑人聋哑人,你见过哪个哑巴不是聋子?”
完颜伤说道:“少见多怪,老子又不是没见过只哑不聋的残疾人。说不定这小子天赋异凛,就是这万中无一的体质。”
“滚蛋!”张残还是骂道。
第220章()
根本看不出莫岁寒到底累不累,他的神情除了半中间展现给张残的那个微笑之外,其余都是这么的古井不波,但是却又相当自然,并不死板。
他遵循着传天的教诲,没有在屋子里安睡,更不用说安寝在柔软的床铺上了。他只是在完颜伤的院子里,硬邦邦带着清新与潮湿的土地上,蜷缩成了一团,酣然睡去。
到了此刻,张残才发觉,这个孩子近半年来,应该是累坏了。
张残低声说道:“小莫临走那天,我对传天说,这么对待一个孩子,会不会有些残忍?”
完颜伤微笑道:“妇人之仁。”
张残点了点头,又叹了一口气:“张某确实有时候会变得心软。哈,这好像还是我第一次说出自己会心软,因为堂堂男子汉,必须要一直保持刚毅和坚强,否则,生怕他人瞧我不起。”
“腆起厚脸,无视一切鄙视,张兄不是拿手的?”
“你今天是不是想找事?”张残反问。
完颜伤微笑:“张兄悠着点,在下还没有嘱托索琳为张兄办事哩!”
张残打了个哈哈,又把脸凑了上去,指着面皮说道:“来,看不痛快随便扇。”
完颜伤没有再胡闹下去,反而饶有兴趣地说:“我倒是很想知道传天当时,是怎么回答张兄的。”
张残想了想,回忆道:“他似乎说,自古以来,英雄所走的路,从来都是孤独并且残忍的。”
完颜伤思索了好久,叹了一口气,说道:“若非张兄信誓旦旦,在下真的不信短短半年,传天居然能令一个人脱胎换骨般重生了一样。而且传天所传授的修行方法,足以称得上另辟蹊径,叫人大开眼界。你看,我们才双十年华,但是今天看到这个孩子,忽然之间却悲哀地发觉,自己似乎已经老了。”
张残宽慰道:“不看不得了。”
完颜伤没搭理,略显惆怅地说:“我甚至都有些想按照传天所教授的方法,去修行个几年。想来,届时我的武艺必然突飞猛进。不过一来太多的俗事,已经令我忙不开交。最重要的,便是我如此偷师传天,岂不代表着向他低头认输。”
张残这才知道完颜伤其实一直对那天泰山狭道上所遇的挫折,根本不能释怀。于是便装作讶然道:“抢了人家的媳妇,再从人家的面前恩爱路过,这多么爽快的事情。”
张残这话的意思是,只要偷师成功,即使反客为主,那也依然代表着胜利。
完颜伤自然听得出,不过他摇了摇头,长出了一口气,坚定地说:“我一定会用自己的方式,去打败传天,去除他在我心中留下的阴影。”
两个都是朋友,张残也不能说帮谁说话,好在完颜伤没再继续,淡淡地说:“高丽使节今晚会在飘香楼设宴,张兄去好好休息一下吧,今晚是个不眠之夜。”
张残狐疑地看了完颜伤一眼:“怎么这次提到高丽使节,老兄的语气是这么的生硬?”
完颜伤无奈地说:“因为刚刚知道,随行人中,有个叫做金倩的姑娘。她三年前来过中土一次,然后败兴而回,临别时说道中土无剑手。”
“嗬!还反了她了?漂亮不?”
最后一句,张残原形毕露。
完颜伤没好气地说:“比她手中的剑,温柔得多。”
张残哦了一声后,却是愁眉苦脸:“又是飘香楼!但是绿萝已经说过,再不希望看到张某,张某君子一言快马一鞭,这可如何是好?”
“哪来那么多废话!到底去不去?”
张残一边摇头一边说:“去。”
完颜伤看着一愣:“这是去,还是不去?”
于是张残又一边点头一边说:“不去。”
完颜伤再没有搭理张残,转而回屋了。
睁开双眼,时间刚好不说,张残却是看着在椅子上,坐的规规矩矩的碧隐瑶:“都是知根知底的人,装得这么深这么圆润有意思吗?”
碧隐瑶没有放肆地咯咯娇笑,一本正经地问:“我要的东西呢?”
张残意兴阑珊:“被宫照玉拿走了,想要的话,找她去拿吧。”
碧隐瑶点了点头:“所以我才这么庄重,前一刻嬉皮笑脸,下一刻撕破脸,怕会令张少侠不适应。”
张残根本没有好气地笑了一声:“碧大姐,张某说得够清楚了,东西在宫照玉手中!要拼命去找宫照玉,别净捡着张某这颗软柿子捏。”
碧隐瑶没有动气,反而平和地说:“若是我拿宫照玉有办法,还会来找你?”
说完之后,扔给了张残一个碎花包裹。
张残接了过了,左瞅右瞧:“这是郜灵萱的包包?”
见碧隐瑶点头,张残笑道:“碧大姐真是糊涂了,郜灵萱和张某本来就是仇人,不共戴天不同日月,您越老越糊涂了吗?拿她来威胁我。”
碧隐瑶笑道:“跟我玩这套,你差得远了!要想摧毁一个善人,令他生出恶念即可。而要想摧毁一个恶人,却需要唤醒他内心的良知。所以张少侠大可以把这个包裹扔在地上,我转头就走,绝不废话。”
张残死死地盯着一副智珠在握样子的碧隐瑶,点了点头:“你们真狠!”
碧隐瑶没再废话:“再给你三天,不给我钥匙,我就帮张兄永远去除这个仇人,不必答谢。”
张残呆呆地立在那里,看着这个小小的包裹上,有几滴已经干涸的血迹,默然不语。
推门而入,根本不用说话,只从莫岁寒那清澈的双目中,张残已经完全把握到他想表达的意思:“杀了她?”
张残摇了摇头:“我的朋友还在她的手中,我欠她好多好多。”
“那杀了宫照玉。”
也不知道莫岁寒是怎么将他话语间的意思,甚至是人名都通过眼神,表达的如此清楚。张残叹了一口气,掂量着击杀宫照玉的可能。思来想去,还是摇头说道:“宫照玉哪是那么容易就被人杀的!算了,你别为张某的事情费神了。传天不是说过,你每到一个地方只能呆一天吗?过了今晚,你就走得远远的,不要为任何人耽误了自己的修行。”
说完之后,张残越想越觉得自己活得怎么这么窝囊,一下子没能忍住,把将莫岁寒抱在了怀里,轻声道:“要勇敢,要好好的活下去。我们中原的所受到的窝囊气,说不定真的就要靠你来填平我们数十年来的怨愤。”
第221章()
哼着小曲,张残喜气洋洋地向飘香楼走去。至于答应绿萝,再不在她面前出现的事情……
嗨!连男人的话都相信,真的妄亏她是个女人!
完颜伤微笑道:“张兄哼唱的小曲,欢快十足,但是这还是在下第一次见到张兄有此雅兴,所以刚才肯定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使得张兄需要借这个小曲来掩饰内心的惆怅。”
张残苦笑了一声,心中自然是在为郜灵萱担忧,反正都被完颜伤看出来了,自然也懒得继续装下去,叹气道:“唉,我该怎么办!”
完颜伤笑道:“就算千难万难,也不能先被自己的情绪打败,对吧?”然后他看了看换上干净衣服,英俊得宛如精灵一般的莫岁寒:“小莫这么小,带他去飘香楼真的合适吗?”
张残昂然道:“又有什么不合适?等到同龄人御女无数的吹嘘时,悲惨地发现自己还是个处男那一刻,就知道早些涉足烟花场地,是多么的时不我待了。”
然后摸着莫岁寒的小脑袋:“小莫,今天大哥就给你好好上一课。”
完颜伤鄙夷地说:“也就是有人请客,不然张兄肯定不会浪费大把的银两来言传身教。”
张残竖着眉毛怒道:“瞎说什么?老子像是那样的人吗?就算倾尽我所有资产也在所不惜!老子是穷,那又如何?但是为了能让小莫开眼界,豁出去了!毕竟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
完颜伤登时语塞,呆了良久,才说道:“张兄这样的严师,必然受到天下广大莘莘学子的追捧和信奉。”
不过进去飘香楼那一刻,张残心中还是略有些尴尬,像是做贼一样左瞄瞄右瞄瞄,唯恐看到绿萝。绿萝当然不是抛头露面的一般青楼女子,所以在见到绿萝不在,张残放了心下来。
然而却又有一点点的遗憾:要是能见到她该多好,她会对自己置之不理,还是直接将自己轰出去?
“好可爱的小弟弟!”
整个青楼都涌出了这个惊叹,注视着一脸平静和淡然的莫岁寒。
张残挠了挠脑袋,低声对完颜伤说道:“小莫这种气场,简直就像如鱼得水的老手了。要不是知道是他本身定力超人,张某都想对他叫声老师。”
莫岁寒受到这么多秀丽女子的注目,根本没有半点怯场的神色,他整个人的存在,再一次与飘香楼内雍容大度的装潢完美融合,不见突兀,不见违和。
唉!这么小的孩子,其实什么都不懂,偏偏你们这些女子对他大晕其浪。而张某人我自己的口水一直在不住狂咽,你们却又熟视无睹。
当真是完全不迁就欣赏你们美态的真心人。
于是乎张残气之不过,把莫岁寒牢牢拦在身后,叮嘱道:“见识一下就行,可别把持不住自己,要像张某这样,坐怀不乱,视美色如无物。”
“要不要脸!”完颜伤真的受不了了。
张残还要再拌嘴几句,忽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身材高挑、青衣文士长袍的皇甫曼妮,手中还轻轻挥舞着一把折扇,悠然见南山那样,信步走入飘香楼。
张残眼光中的感情最为强烈,是以她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张残。微微一笑,礼貌颔首,风度颇佳,不愧是广大上京城男女老少最为推崇的“妙公子”。
看她的神色,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然而张残又一想,如她所说,那是一场交易的话,自己和她确实什么都没发生过。
如梦如幻。
天下最可笑的,就是单相思那毫不值得怜悯又贱得一文不值的愁怨。
于是张残也笑了笑。
笑完之后,张残的双目之中射出了浓烈的杀机。
张残知道,皇甫曼妮看到了。
“你什么时候和曼妮崩了?”完颜伤诧异地问。
张残没有回答,只是在想着那晚皇甫曼妮,在自己深情的注目下,她却深情地凝望着拓跋俊然的场面。真的好笑,自己对她,可以说是千依百顺,倍加呵护。但是她却只是将一颗芳心,牢牢系在拓跋俊然的身上,对张残自己却视若无物。真不知道她究竟是一网深情的专一,还是冷漠无情的不识抬举。
随便,反正,拓跋俊然宁愿去死也不接受她。
想到此处,张残不由笑了出来。
完颜伤指了指张残,对着莫岁寒说:“你张大哥傻了,中了女人的毒。一定要记好他生命最后一刻,活跃在青楼的高大身影和无上英姿。”
此时一阵喧哗,只见完颜仲康完颜无我两位皇子,携着一个剑眉星目的白衣男子,并肩而入。令张残意外的,赵擎云也跟在其后。
而不知为何,一阵羞惭涌上了自己的面颊。什么时候大宋的皇子,却像是普普通通的侍卫一样,只能远远地跟在其余国邦的人身后,不只赢不到任何人的羡慕,更是被人像是看路人一样,连嘲弄都懒得施舍。
知道真相的张残,自然心里在感慨:赵擎云装孙子装得还真像。
所以张残又被他身前的那名女子所深深吸引,她一头披肩长发,从中分开,显得她那极其完美且极其标致的瓜子脸,异常的俏丽。她的肤色并不如何白皙,但是却绝不能用黑来形容,使得她看上去想低调一些,偏偏那高挺的鼻梁和秀美的双目组成的容颜,又绚烂夺目的让人根本无法转移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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