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经诀-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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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人交头接耳着,彼此寒暄着,张残这么低着头,也算是表明了他不想与他人交流的意思。
张残呆在这里,觉得很压抑。因为在众敌环绕之中,张残却是想起了拉达。
拉达死的很无辜,也很不值。只是因为张残错信了周心乐,而拉达错信了自己,所以,他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这种错信,绝不是张残的背叛,而是因为张残的自作聪明和想当然。
信任这个东西,究竟该去如何揣度?
毕竟做人不能太天真,听什么信什么。但是同样也不能太狭谲,对谁都怀疑!这个尺度,究竟该如何掌控?
迷茫了好久,最终张残叹了一口气,他越想越是困惑。于是现在他很想平稳下心来,可惜,却一直波澜起伏,久久不静。
话说,张残在经历着“周休”的遭遇时,张残自觉一副超然的洒脱,任何关乎周休的一切尴尬和不快,都能置之度外,一笑而过。然则现在张残回到了自己的心神,终究还是因为不能释怀的那些事情,暗自伤神。
该怎样,才能做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需要彻底脱离了人类的情感,还是需要彻底泯灭人类的良知?
忽地一串急促的脚步声越过张残的沉思,疾步来到木切扎的面前,用低沉却声声入耳的声音说:“来了。”
这两个字清晰得如在张残耳边轻叹一样,张残心中微微一凛,不禁为这人内力之高而动容。
这城主府中果然卧虎藏龙!
可以肯定的是,在前两天大闹城主府的时候,这人肯定不在其中。不然的话,仅此一人,就足够缠得完颜伤和上官艾不能脱身了。
张残端了一杯酒,凑到了嘴边,却装作漫不经心地,把注意力投在了刚才那人的身上。
他异常的削瘦,简直就像是竹竿子一样,单薄得近乎可怜。
想来,他要是和张残身旁的这个大胖子站在一起的话,估计能凑成有史以来最为滑稽的逗哏和捧哏。
哈,那场面不敢想象。
见张残没有随着大众的眼光望向大门口,反而看上去一副懒懒的什么也不关心的样子,木小雅却很意外地凑了过来:“你不期待来人么?”
张残瞟了一眼近在咫尺的这张绝美俏脸,以周休一贯的微笑道:“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来人是谁,又和我……”
“啪”地一声,张残捏碎了酒杯,呆呆地看着风华绝代的琴星雅,从门外走了进来。
张残怎么也想不到,那个深埋在内心最深处的记忆,在这一刻忽地破土而出,一瞬间茁壮成长,蔚然成荫的耸立在了自己的眼前。
看见琴星雅,张残有一种美梦成真的感觉。
也有一种经历无数苦难和数代轮回,终于得见魂牵梦绕的牵挂激动。然而这种激动,却让张残木然在了那里,只知道呆呆地望着她,像个失魂落魄的白痴一样。
第291章()
琴星雅早已习惯了被人注目,也早已习惯了失魂落魄的眼神。然而她感应何其灵敏,一眼望向了张残。
张残知道,即使隔着人皮面具,她还是认出了自己。
四目相交的那一瞬,张残恍恍惚惚间,貌似也看到了她双目中的惊喜。
不过这显然是个错觉,因为琴星雅美目中那样的惊喜,只不过是相识之人重逢的意外。
而令张残更为不解的,却是琴星雅此时的态度。
那天在萧府,张残意兴阑珊地回到自己的屋前,正准备推门而入,却感应到了有个人正站在屋内,隔着冰冷的木门,以剑指着自己,欲杀自己。
不过那人很好心,并不想在张残格外消沉的时候,让张残憾然离世,所以,张残捡回了一条命。
虽然张残那时的修为并不高,精神力也不强,但是从那人留在屋子里的熟悉清香,张残还是轻易就知道,她正是琴星雅。
事实上,直到现在,张残只能搞清楚琴星雅为何会放过自己。但是他一直搞不清的,是为何琴星雅要杀了自己。
也正是经历了当时那一遭,张残才彻底对琴星雅死心,转而接纳了婉儿,并心灰意冷的想和婉儿凑合在一起,了度余生。
看着张残眼光中的呆滞,木小雅轻哼了一声,饶有兴趣地道:“你的宠辱不惊呢?”
张残看了看木小雅的俏脸,又看了看刚才忘我之下捏碎的酒杯,隔了良久,才说道:“她还是那么的美。”
然后没再去理会木小雅,张残一眨不眨的看着琴星雅,从自己的面前翩然而过。
所以说张残真的是重色轻友之徒,因为注意力都被琴星雅吸引了,直到又一个熟悉的身影挡在了自己和琴星雅之间,张残才发现夜染尘。
而夜染尘显然早已预料到了这一点,在张残望向他的时候,夜染尘也回首望向了张残。他那平平无奇的五官,难得抹出了一丝笑意,朝着张残不露声色地点了点头。
张残故人得见的喜悦过后,立马又是一阵不舒服:夜染尘怎么会陪着琴星雅?看样子他俩是结伴而来,那么,他俩是什么关系?有没有在路上互生情愫?如果有,那有没有做了实质性的事实?如果也有,那琴星雅现在怀孕了没有?如果还有,宝宝是男是女?到底缺不缺干爹?
乱了乱了,张残用力摇了摇头,木小雅却是看似好心地问:“你和琴姑娘是旧识?为何没有听你提起过?是因为往事不堪回首?”
这绝不是关心,因为张残看到了木小雅眼神中的嘲弄,似乎在笑话张残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一样。
张残长吸了一口气,再次告诫自己绝不能乱了阵脚,绝不能让人怀疑自己。然后待得心态稍稍平稳之后,才转而望向木小雅,忽地一笑,张残说道:“若我没有看错,你竟然是妒忌了。”
木小雅夸张地一笑,不屑地说:“我难道会因你而妒忌?”
张残点了点头,认真地说:“当然。不然的话,以你日常的品行,是绝不可能回答我的上一句话的。”
“老兄竟然不准备过来叙旧吗?”
夜染尘在入席之前,冲着张残说道。
张残微微一笑,故意沙哑着声音,笑道:“周某只是担心夜兄一路风尘,就怕老哥你不能放肆痛饮,所以才暂且饶你一次,竟没想到夜兄居然主动挑衅!”
夜染尘变了。
以前的夜染尘是不苟言笑的,是沉着冷静的。那次的一路相伴,他惜字如金,所说过的话,可以说一个巴掌都能数的过来。
所以,夜染尘变了。
而张残刚才已经看到了夜染尘握剑的右手,他的手指,确实已经被宫本灭天斩断。
这个年轻一辈中最富盛名的剑手,今生却再也不能使剑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了这样的打击,夜染尘才会选择在性格上自我放纵,而变得现在这样看似开朗和洒脱。
信步走向夜染尘,夜染尘这小子居然很够义气的让了一下位置,使得张残左手边琴星雅,右手边才是夜染尘。
刚刚坐稳,夜染尘微笑道:“好久不见。”
张残点了点头,看了夜染尘一眼,然后又看了地下一眼。
夜染尘笑道:“老兄不用担心,这批物资已经安全抵达。”
什么物资需要夜染尘和琴星雅来押送?分明是大材小用!不过也有可能是个暗渡陈仓的借口,他俩联袂而来,应该还有别的什么重要的事情。
既然和夜染尘的招呼已经打过了,他就不用理会了。
转过头,张残望向了琴星雅。
或许是古怪的错觉,张残觉得琴星雅的侧脸,那线条,那柔美,如此之动人,如此之美丽。
之前张残还觉得宫照玉比琴星雅更为美丽,等到现在伊人就在身旁,张残再一想宫照玉的话,嘿!她又算个什么!
斟酌了好久,其实说句你好就算是打招呼了,但是此刻张残不知为何,居然有些扭捏。
这短短几个月没有见,张残已经有了正式的发妻婉儿,一不留神有多了个妻子小慧,关键小慧还有了张残的孩子。
现在张残扮作周休,又多出了一个便宜妻子木小雅。
总之,张残反而生出了一种背叛琴星雅的感觉。
不过再一想想的话,琴星雅身边,从来都不缺名震四海的青年才俊,像自己这样的角色,想来她是不会放在眼里和心上的
其实这先入为主的自卑在作祟,事实上以张残现在的修为,已经跻身在了年轻一代一流的水平之中。真要是来说的话,至少张残的实力,已经具备了追求琴星雅的资格。
琴星雅倒没有故作高傲,转而很平和地冲着张残微微一笑:“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
也只有风轻云淡的态度,才能说出这么风轻云淡的话来。
张残不知为何,强自牵起了嘴角,挤着难看的笑容,回道:“是啊,好久不见。”
熟络的寒暄之后,不知为何,张残却觉得和琴星雅之间,更加遥远和生疏了。
“周兄前一阵子忙,现在应该不忙了吧?何不你我玩玩,以助大家的酒兴?”
张残默默地断着酒杯,直到感觉一道道的目光尽皆聚集在自己身上,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就是别人口中的那个“周兄”。
第292章()
挑衅张残的那个人,就是刚才对张残报以恶毒目光的三个青年其中之一。
话说争风吃醋,实属正常。但是如果没有别的原因,既然木小雅现在已经是属于张残的妻子,那么这人要还是这么不死不休的话,张残倒是真的有些怀疑他的人品。
也不知道他真的是对木小雅一往情深,还是因为他只是为了出一口气。
管他呢,无所谓了,反正这都不关自己的事情。
所以张残摇了摇头,淡淡地说:“周某现在身体不适,老兄是在故意装傻?”
那人哈哈一笑,叹道:“小弟虽然有所耳闻,但是其实还是不敢相信罢了!因为堂堂周家少爷,竟然被西夏一个三脚猫的角色所伤,倒真是匪夷所思。”
张残想了想,问道:“三脚猫?敢问兄台,听说过冷光幽这个名字么?”
那人哼了一声,傲然道:“什么冷光幽,他算个角色吗,值得入我洗剑池少主的法眼?”
因为琴星雅之故,张残本来心里还有点烦闷。然而听了这个什么洗剑池少主的话,此时竟然被逗笑了。
当真是不知者不罪,初生牛犊不怕虎。想来若是冷光幽本人在此的话,说不定会因为这个家伙太傻,反而饶他一命。
现在众目睽睽之下,都在等着看自己如何反击,张残反正又不是周休,也不怕丢人,便服软地说道:“前一阵子是周某大言不惭,还望兄台放过小弟一次。”
此言一出,全场都是嘘声。
很难想像在大庭广众之下,一个男人会这么没出息的向另一个男人低头。并且这两个男人之间不只是同辈同龄,而且还有一段仇怨牵扯其中。
张残再度微微一笑,静静地坐在位置上,看着一群青年男女对那个什么少主喝彩拥戴。而那人怡然自得,一副舍我其谁、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样。
然后张残瞅得一个时机,对着夜染尘努了努嘴。夜染尘心有神会,便和张残一起远离了热闹的席间。
“夜兄怎么会来这里?”张残率先问道。
夜染尘确定四周无人之后,才低声道:“我们收到消息,蒙古、高丽、东瀛这三方势力,现在都在争夺对大同府的掌控。大同府是中原与西北之间的咽喉之地,战略位置极其重要,所以夜某和琴姑娘才会自动请缨而来。”
没等张残深思,夜染尘反问道:“张兄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还化身成了周休?”
张残苦笑了一声,叹道:“一言难尽。”
夜染尘微笑道:“还好,我今晚好像挺有空。”
张残打了个哈哈,说道:“夜兄风趣了很多!”
然后前前后后,一五一十的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了夜染尘。
在张残说话的时候,夜染尘没有插口半个字,等到张残说完以后,夜染尘才微笑道:“张兄难道不觉得,你现在已经走进了一个误区么?”
张残不明所以,问道:“什么误区?”
夜染尘淡淡地说:“张兄现在的所作所为,一切的出发点,竟然都在以金国的利益为前提。难道张兄真的忘了,你是一个汉人吗?”
张残想都不想地答道:“这怎么可能!”
“但是张兄确实是在这么做!”夜染尘说道,“张兄得到了证据,若是让金国肃清那些反抗的势力,那么只会让金国更加固若金汤,只会壮大我中原敌人的实力,难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