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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

焚经诀-第2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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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无奈的是,除了传天,世界上的所有男人,岳菱都懒得去看。

    她现在希望张残能够陪着她,也不过是把张残看做了传天的影子。

    不然的话,怎么可能容忍张残,在她的房间里舒舒服服的养伤睡觉?

    “好啊!一起去!”张残微笑着,他确实狠不下心去拒绝。

    “哦对了,我的朋友呢?”

    岳菱走出房门,就像是换了个人似得,莲步轻移,自有一派雍容华贵。

    很难想象女人的变脸之快,刚才还是一个叽叽喳喳欢快的小鸟儿,现在又成了一朵雪白而又高冷的银狐了。

    哈,确实是一朵银狐!反正,这就是张残潜意识中的第一反应。

    “他们在另一艘船上,放心,我不会亏待他们的。”岳菱淡淡地说了一句。

    好吧,反正知道了岳菱在演戏,张残也就干脆不再说话,好好的配合她的表演。

    张残虽然没有看见整艘船的格局,但是他却可以肯定,这艘船尤其的巨大。走了五十步,才在内舱中走到了头,然后又下去了船的底舱。

    跟在带路的帮众身后,张残随着岳菱走进了刑堂。

    跪在地上的,不是别人,就是张残之前坐的那艘船的船长——那个油头粉面的青年。

    当时东瀛人来犯、那艘船被撞破进水,即将沉没的关键时刻,张残只能说这个哥们,表现得真的不能再糟糕了!

    事后他被问责,真的是太过于正常,太过于自然的事情了。

    “帮主帮主饶命!帮助饶命!”

    这家伙一见到岳菱,就磕头如捣蒜,别说岳菱本人了,连张残这个外人看上去,都觉得好生尴尬。

    而其余的合江盟帮众,见这家伙在张残这个外人面前,也表现得如此不济,真的是把合江盟的脸面和威名,丢的是一干二净。

    在坐的有两个稍微上了年纪的合江盟元老,更是直接羞惭得几乎无地自容。

    张残还真的害怕会被灭口,摊了摊手,用很肯定的语气说道:“诸位放心,今天在这里发生的任何事情,晚辈绝不会透露出半个字出去!”

    反正进都进来了,再故意退出去的话,更是有话也讲不清了,所以张残干脆就厚着脸皮,坐了下来。

    别的不说,至少张残这句话还是有效果的,君不见好几个合江盟的掌权者,脸上都显得放宽了好多好多。

    “褚大宝,你可知罪?”

    岳菱坐下之后,便不疾不徐,不含任何感情的问了一句。

    “属下知罪,属下知罪,求帮主饶命,求帮主饶命!”

    这个褚大宝就差哭出来了,由于张残也不清楚合江盟的帮规是什么,想来这种“严重失职”的罪名,应该是不致人死地的。

    不过也说不准,因为有些帮派,尤其是魔教,其内部的规定之严苛之残忍之残酷,是远超人的想象的。

    而看着这家伙不住求饶的样子,张残还真的有心想劝告他一句:“做错要承认,挨打要站稳!”

    不过想了想,他还是没有说出来。毕竟他终究不是合江盟的人,出现在合江盟的刑堂里,已经算得上很例外的样子了。那么就算他张残是合江盟与东瀛武士此战的恩人,若是随意插手到合江盟的内部管理中,肯定会显得多手划脚,也有持恩挟宠的嫌疑。

    因此,张残就一动不动的坐着,像个老老实实的乖宝宝一样,一言不发,连表情也都很吝啬的表露出来。

    “昨晚那一战,因为你的愚钝和失职,直接折损了我合江盟三十七名兄弟,你可知罪?”

    岳菱坐在帮主之位上,虽然并没有特意的居高临下,但是依然把跪在她足下的褚大宝,反衬得尤其渺小,也格外的卑微。

    “帮主帮主大人小的知错,小的认罪!求帮主放过小的一条性命,求求您啦”

    褚大宝也剩下向岳菱求情了。

    这也难怪,昨晚之战,究竟损失了多少人手,张残并不知道。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不论哪个门派,因过失和无能为力,直接害死了三十七名同门手足,那么除了一死,真的没有第二条可行的路了。

    场面很安静,只有褚大宝口齿不清的求饶声,和他磕头如捣蒜的撞地的砰砰声。如果细细去听的话,当然也能听到他因为瑟瑟发抖,而上下牙关微微触碰的微弱声音。

    良久之后,岳菱问道:“褚兄弟,家里还有一名幼子,对吗?”

    褚大宝面色如土的看着岳菱,他呆立了良久,最后才绝望地点着头:“是是,是有一名幼子”

    “岳菱会吩咐下去,帮褚兄弟好好将他抚养成人的。”

    如同一开始那样,此时岳菱三言两语就取走了一条性命,她的语气,依旧显得很清冷,很高贵,也显得很无情。

    “拖下去!”

    旁边早就看不下去的一名白发长老,在听到岳菱宣判褚大宝死刑之后,忍无可忍的叫了出来。

    “照顾好他的家室。”

    岳菱再度吩咐了一声,一脸的清冷,率先走出了刑房。

    张残自然跟在她的身后,但是说老实话,他知道岳菱心情肯定极为不爽,还真的有心想着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不过岳菱一直以来,遇见什么不顺心,都窝在心里,看着她托腮坐在梳妆台前一语不发,张残咳嗽了两声,还没说话,岳菱便斜睨张残一眼:“有话就说,我耳朵又不聋,整这些幺蛾子做什么?”

    张残打了个哈哈:“要不,去喝点酒?”

    “我又不想喝酒了!”岳菱淡淡地说。

    “哦?”张残挑了一下眉毛,“那你想做什么?尽管说出来,张某有求必应!”

    说完之后,张残又想起了什么,正色道:“别说什么要见传天!他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我也没地方找他去!”

    岳菱本来还洋溢出几分笑意的脸,登时又沉了下去,不满地说:“那还说什么有求必应!”

    “除了传天,你就不能有点别的追求?”张残苦笑着说。

    “除了传天,我确实没有什么别的追求。”岳菱又托着下巴,呆呆地望着镜子中的她自己。

    这一刻,张残忽然有点好奇,比如说像岳菱这种级别的美女,她在望向镜子中的自己时,会不会产生什么自我陶醉?

    “有没有想过自己的以后,会是怎样的一种生活?”张残开口问道。

    这个发问,显然引起了岳菱的一番思考。

    她的眉毛又细又长,微微有些紧蹙的时候,看上去更像是斜飞入鬓,显得英气十足。

    一时之间,张残看到她如此俏丽的样子,要说不被这份美丽而怦然心动,那真的是在说谎。不过下一刻,他又赶忙将这些杂念抛到了脑后。

    因为据他多年的经验,但凡和他扯上关系的女子,最后都无一善终。

    张残很不信什么江湖术士的卜挂算命,但是这一刻,他还真想去问一问自己的姻缘,他也很想知道,最终陪自己走到生命尽头的伴侣,会是谁。

    会是婉儿么?

    临安城眼看在即,思念婉儿的感觉,也更甚了。

    自己离开她这么久,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

    “再过两年,我会让出这个位置,找信得过的属下,替我好好的打理父亲留给我的江山。至于我么唔!我应该会找一个小山窝,搭上一间茅草屋,平时种些花,养些草,远远的离开这个红尘。”

    岳菱想着想着,嘴角还逸出一抹淡淡的笑。

    其实岳菱本人生的很温柔,尤其她的嘴角,天生微微上翘,看起来,就像一个活泼的邻家小妹一样,永远挂着似水般的笑意。

    不过因世事的无奈,和躲不开的责任,她的这种“天生自带”微笑的特质,也慢慢的几乎消失不见了。

    岳菱憧憬的生活,算得上很悠然,也很闲适。不过张残还是笑着说:“你还这么年轻,怎么心态却如此的老气横秋?哈!远离红尘,哈哈,远离红尘,蛮有意思的说法!”

    “不然的话,我该怎么办?”

    岳菱猛地转头望着张残,她的美目中竟然浮现出些许雾气:“你也知道,他那么优秀,江湖中到处都是他传说!我只有远离红尘,才不会听到他的名字,才能够不被这么令人痛苦的思念所折磨!”

    一行情泪,顺着岳菱光洁娇嫩的脸上滑落在地。

    张残还没说什么,岳菱扬了扬手中的一小张书信:“呶!你的好兄弟带着莫岁寒,把人家天竺的神庙给拆了,抢了神庙下的镇国之宝月之石,又再度不知所踪!”

第436章() 
张残长大了嘴巴:“传老弟这也太猛了吧?哦,还有那月之石是什么东西,很值钱?”

    岳菱本来还在伤感,但是听到张残这话,居然又再度把岳菱给蠢笑了:“满脑子铜臭的庸俗之人!传天怎么会把你当做好朋友?不应该啊!”

    张残哈哈一笑,又谦逊地说:“魅力,魅力!”

    岳菱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继而解释道:“据说月之石可以通灵,又有安神养魂的妙用。别的,倒是没有什么神奇的地方了。”

    张残这才释然。

    莫岁寒当时被迷雾森林的那条白蛇妖给吓得魂不附体,又被藤野新上给震慑得失魂落魄,那么传天为了帮助莫岁寒,使得莫岁寒在十年内能成长为藤野新上的对手,他不惜与整个天竺国为敌,抢了人家的镇国之宝,用宝物为莫岁寒养魂安神,也不足为奇。

    “你说,如果当真有一天,他知道我命悬一线,会不会赶回来看我?”

    岳菱刚问出这一句话,张残登时不悦地说:“你瞎说什么呢?别胡思乱想了好不好!”

    张残的语气有些冲,岳菱却是眨了眨眼,一点也不介意,反而笑着说:“好久没有人吼我了呢!”

    张残也反应了过来,他摸了摸脑壳,痛快地说:“岳姑娘要是喜欢,张某吼人骂人的功夫,包保您老满意,物超所值。”

    岳菱也笑了起来,随机她扬了扬眉毛:“有本事你再吼一句试试?”

    而后张残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彻底蔫了。

    这股子的怂样,又引得岳菱一阵发笑。

    看着她开心的样子,张残忽然觉得,这种感觉也很不错。哦,严格来说,不只是不错,而是相当的美妙。

    然而当你觉得美妙的时刻来临的时候,它却是像是白驹过隙一样,那么的迅速,那么的让人难以保持住。

    码头已经到了。

    别离的时间,虽说只是挥挥手那么简单,然而它的每一分每一秒,却显得那么的漫长,也显得那么的伤感。

    “刚才那个岳菱跟你说了些什么?”叶梦琪气鼓鼓地问。

    张残哦了一声,有些心不在焉地说:“无非就是要我闲来无事的时候,多去找她聊聊天罢了。她是一个寂寞的女孩子,也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女孩子。”

    “哼,哪有这么简单!”叶梦琪撇了撇嘴。

    张残不由哈哈一笑,忍不住溺爱般的摸了摸叶梦琪的脑袋:“她爱上的,是我的好兄弟传天。你别这么一副怀疑的样子好不好?等你见过传天,你就会知道,他本人是多么的优秀!”

    然后张残一拍脑袋:“你不是很崇拜岳菱的么?”

    叶梦琪听了张残的发问,反而又撇了撇嘴,故作不屑地说:“崇拜只是因为有距离罢了!亲眼见过之后,又觉得她本来就是稀松平常的人罢了!”

    看着张残强忍着发噱的样子,叶梦琪皱了皱鼻子:“怎么?你不是也说了?我只是和她们的出身不同罢了,换做我是她的话,或许我做的就更好了!”

    张残还能说什么?只能翘起大拇指:“我家梦琪当然是最优秀的?”

    “我家?”叶梦琪痴愣愣地看着张残,忍不住复述了一遍,随后她第一次脸上飞上了红霞,却还是强硬地说:“谁是你家?还要不要脸了?”

    张残没再和她逗下去,只是把目光迎向了远方临安城的城门。

    越是靠近临安,张残越发觉得背上萧雨儿的骨灰盒,其重量堪比泰山,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而叶梦琪也发现了张残面色的凝重,很识趣的闭上了小嘴,一言不发的跟在张残的身后。

    顾所愿和顾如雨父女俩,在刚刚下船的时候便暂时和张残分开。他们二人更愿意多去走走大自然自己的风光,对喧闹的集市倒是缺失了几分兴趣,他们只是和张残约好了碰头的时机。实际上,就算没有这样的约定,作为高手的直觉,在一座城中感应到彼此的存在,也是一件很简单很轻松也很随意的事情。

    至于澹台兰珍,她的态度则让张残有些不解。她连道别都没有给张残留下,便自行离去了。

    好吧,这些都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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