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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焚经诀-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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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传天告诉自己,自己走上了一条武学的歧路后,张残经常夙夜难眠,苦思冥想,不过却只是无济于事。武学的进步,除了瓶颈期需要冥想顿悟外,还未曾听说过哪个高手是闭门造车便能成功的。

    任何人都渴望自己变得强大,于世间有着自己的立足之地。张残喜欢现在自己有难时,传天毫不犹豫的出手为自己出头有人保护的感觉,但是却不喜欢每逢困难自己却只能依靠他人,而自己一无是处的无力。因此,说来道去,只有自身不断努力不断进步,才能真正在世间站稳跟脚。

    张残睁大了眼睛,全神贯注。

    夜染尘拔剑的动作并不一气呵成,也并不好看潇洒,自然并不悦目。夜染尘的面容平平无奇,但是握着剑柄的手却异常白皙,宛如女儿家的嫩手般纤细优美。阳光刚好洒在夜染尘的剑身上,而长剑得以反射阳光,使得自身异常光亮,刺人双目隐隐泛泪。

    张残等人相距甚远,因此更觉得夜染尘手持的,既像是一团艳丽的光束,又像是威力无穷、传说中的仙器。

    夜染尘深吸了一口气,忽然之间便是衣袂翻飞,头发无风自动,显然开始提聚功力。而脚下所积白雪,又像是投入平静湖面所泛起的涟漪那般,一点一点的以夜染尘为中心,不断消融。眨眼间便露出了积雪之下,青色的平整石板。夜染尘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看着林承运,柔和地道:“师尊着夜某转告林师叔,倘若林师叔愿意束手就擒,请罪于嵩山,过往一概不究。”

    林承运听了以后,却是嗤笑了一声,然后不带任何感情地道:“请染尘转告令师,这是林某最后一次称他为师兄!掌门的宝座既然已经坐稳,而且从头至尾林某都未曾与他争过,如果再处心积虑寻林某的麻烦,林某必然会令他一无所有。”

    夜染尘点了点头:“一无所有,夜某深信不疑。那么请林师叔便先从夜某开始吧。”

    言罢之后,夜染尘长剑连连虚点,凝而不发。

    同门之间较技,晚辈对上长辈时,先连攻三次虚招,以示尊重。

    虽说连连虚点,但是已经让人为林承运捏了一把汗。夜染尘的剑尖几乎贴肉,在林承运的额前、丹田和心脏抹过。然则林承运却不动如山,没有一丝一毫一点一滴的闪避和动作,甚至于眼睛都不眨,似乎根本不怕要来取自己性命的夜染尘,会在虚招之间突然发力将自己毙命剑下。仅仅是这份定力与信任,不免就让张残叫了一声好。

    叫完之后,张残猛然发觉其实这是在为林承运助涨士气,又赶忙闭嘴不言。

    夜染尘虚招过后,忽然剑风一变。长剑慢悠悠,似乎有无穷的阻力在牵绊长剑一样,艰难地向林承运递去。

    林承运目泛奇光,只觉得夜染尘这当面而来的普普通通的一剑,却让自己避无可避,甚至封死了自己的去路。虽说剑速极慢,但是林承运却有种即便倾尽自己全力,即便自己快若闪电,也不可能用手中之刀劈中长剑的古怪感觉。

    林承运如张残一样,叫了一声好。

    然后闭上眼睛,以避长剑上反射日光的夺目,将心神全部凝聚在虎头刀上。又隔绝听力,再不为外界任何声音所扰。手中的虎头刀此刻与林承运似乎血肉相连,更有如林承运的耳目,清晰地帮助林承运感应着四周所有的细微变化。

    夜染尘此刻却忽然之间失去了林承运的所有气息,除了面前的虎头刀外,别无他物。虎头刀似乎是一个有生命的活灵活现的人一样,破空而来,毫不留情地朝着夜染尘当面劈下。

第59章(第一更)() 
短距离的隔空取物,江湖中曾有不世高手使出过这种神通。但是这种隔空御物的本事,怕是名震整个世界的高丽国“阴阳仙师”也无法做到。夜染尘自然知道虎头刀不可能脱离人手之后,还能像是有自主的意识般迎战自己。因此,虽说自己的眼中只有虎头刀,不过是因为它开天辟地般的威势,震慑住自己的心神,从而在自己的视觉里无限放大,以至于错觉之下,以为失去了林承运的踪迹罢了。

    然而虎头刀一夫当关的气势劈来,夜染尘即便再不愿意,也不能退让,以免林承运攻势形成,刀法完全施展,届时自己便只能落入被动挨打的局面,而林承运则会稳操胜券,落入不败之地。

    夜染尘长剑虽然极慢,但是剑尖偏偏间不容发间,点在了疾若闪电的虎头刀的刀尖之上。针尖对麦芒,刀剑相交,只闻“砰”地一声巨响,两股气流相撞,溢出肆虐横流的气劲。气流又卷起地上的雪花漫天飞舞,只见雪粉遮天蔽日,宛如形成一道白色的围墙般,隔绝了张残等人的视线。

    雪粉又被夜染尘和林承运强横内力所融,半空之中便融化成水珠。而水珠又在阳光的折射下,铺成了绚烂夺目的彩虹。彩虹下的夜染尘和林承运遥相对应,宛如生活在仙宫里的仙人一样,形成一幅美丽又玄幻的画面。

    气劲相交之后,夜染尘因年岁所限,内力不比林承运,便多退了几步,以助自己更快地化去力道。眼看他还未止住去势更未站稳,却又像脱离了世间的物理法则一样,忽然急退之间变换为疾进。只是往前踏出一步,便横跨近两丈的距离,又是一剑刺向林承运。

    这种缩地成寸的神奇步法,直让张残大开眼界。设身处地,换做张残是林承运的话,绝对会因为没有正确判断出夜染尘的落脚点,而使得自己为之准备的招式变成竹篮打水。不仅会因此士气受挫,而且就算能及时变招也是仓促而为,很容易就会被夜染尘占据上风,从而被他掌握节奏,直至败亡于他的剑下。

    夜染尘又是不疾不徐的一剑,但是剑锋隐有潮鸣之声,长剑之后,似乎便是怒浪汹涌的波涛滚滚而来,一层胜似一层。

    林承运只见夜染尘不仅剑法大巧若拙,步法亦是如此神妙。而朴实的剑法加以变幻莫测的步法,换做普通人,绝对会令他有着无处使力的颓丧感觉。林承运欣慰之余又对夜染尘多了几分忌惮,不过还是爽朗地道:“自功力大成以来,林某还是首次生出力不从心的感觉。”

    然而手上虎头刀却没有丝毫停顿,于林承运手中滚动了一圈,刀尖势如破竹,长驱直入。接触到夜染尘的气劲后,更是发出尖锐的嗡鸣声,直扑夜染尘的胸膛。

    虎头刀虽是简单旋转了一圈,但是却形成了一股螺旋劲气,突破夜染尘的剑网。

    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夜染尘除非不要命,否则哪敢让更适合贴身战斗的虎头刀近身。无奈之下,攻至一半的长剑只能回撤,横削虎头刀刀身。

    伴随着当啷一声金铁交鸣的声音,星火四溅。夜染尘仓促变招,内劲不足,被林承运的内力侵至体内,嘴角逸出一丝血线。然而仍如之前那样,夜染尘在绝不可能前进的急退之时,再次侵身而上,迎向步步紧逼的林承运。

    张残本以为夜染尘或许受伤颇重,然而见他依然如此勇武,便知道自己的担心或许是多余的。

    林承运仗着内力强横于夜染尘,震退他之后,自信他必须至少需要后退五步以上。哪知他此次竟然一步未退,仅仅身形微晃,便又朝着自己攻了过来。这样一来,夜染尘不仅避过了林承运一招力劈华山、当头而下的落刀点。而且林承运侵身而上,却更像是把自己往夜染尘的剑尖上送去一般,这种忽然之间,由猎人变成猎物般的苦闷感觉,不由让林承运暗暗叫苦。

    眼下如果将力劈华山这招用老,那么林承运虎头刀刚刚由上至下劈出,夜染尘的剑便早已洞穿自己的胸腹。而且林承运并没有夜染尘这般,可以于忽然之间反方向而行的神奇身法。

    林承运一时错算,完全应对了张残刚才的感受,不过他不知道罢了。暗叹了一声,只能凝聚全身功力于虎头刀,掷刀脱手,快若流星般刺向夜染尘面门。

    同时林承运想到,如果夜染尘和自己第一次交手后的退步,其实是为了此次惑敌的示之以弱,那么夜染尘的智慧同样不可小觑。如果自己再从潜意识里认为夜染尘年轻,而战斗经验不比自己的话,自己怕是要因自大而亡。

    夜染尘似乎早有预料,平平无奇的剑法中第一次泛起一朵美丽剑花,然后花瓣合拢,无声无息地将迎面而来的虎头刀收入花蕊之中。同时左掌拍向因止不住去势,只能退而求其次与自己错身而过的林承运。

    林承运劲力灌注虎头刀,看上去来势汹汹,但终究是仓促聚力,被夜染尘以逸待劳化去力道之后,林承运先是闷哼了一声,一口真气还未回转,便又与夜染尘对了一掌。

    “哇”地一声,林承运于落地前半空之中喷出一口鲜血,站稳之后,脸色一白,又恢复常色。

    虎头刀被长剑击飞,叮地一声插入围墙之中,只露刀柄在外。

    夜染尘虽有此战绩,但是林承运一身内力,岂是如此轻易便能被自己完全消除。不仅握剑的右手虎口崩裂,而且林承运庞大无匹的内力于体内四处肆虐,侵袭着自己全身的经脉。

    林承运自然感应到自己的内力还未完全消散,也知道夜染尘此时的困顿。假如让夜染尘的内力重新运转自如,再无任何后顾之忧,那么以自己现在的情况,绝无幸免的可能。因此虽说不得已,却只能不顾加深内伤,强提一口真气,运掌挥向夜染尘。

    夜染尘整个右臂酸麻痛楚,绝不可能再使出剑法击退林承运。此时的他,避无可避,只能硬抗。虽然自身的内力,仍然在抵制林承运侵入体内所残留的内力,但是夜染尘平平无奇的目光毫无任何惧色,只是闪过一抹坚毅,勉强聚起内力,以不擅迎敌的左掌迎向林承运。

    双掌相对,两人皆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各自向后倒飞而出。砰地一声,不分先后,两人同时倒地。

    宁可站着死,绝不躺着亡。

    披头散发的两人立刻又站了起来,四目相对。林承运面色惨白,气喘如牛。夜染尘长剑不忍脱手,此刻以之为杖,保持站立。不过即使如此,两人依然似乎不置对方死地决不罢休一样。目光相接处,若有实质的烈火熊熊燃烧。

    张残忽然不由自主地翻身落入场中,左右双手虚按夜染尘和林承运的肩头,叹道:“别打了!”

第60章() 
林承运看了张残一眼,微微一笑,便把头转向夜染尘。于夜染尘将欲开口之前,压制着伤势,尽可能保持声线的平稳,说道:“染尘既然如此坚持,刚巧林某最近欲往湘西一行。那么林某便退出泗州城一年,期间再不插手泗州城的任何事务,如何?”

    张残心下明白,林承运是要去湘西一带找寻杀害自己女儿的真凶。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夜染尘乃是林承运的后辈,最后一刻的以死相拼,触动了林承运的某些心弦,因此才有此让步。

    夜染尘却是深深地看了林承运一眼,平平无奇的双目中闪过一丝孺慕:“多谢林师叔。”

    林承运微笑道:“希望你们能够创造奇迹,将所有犯我大宋的异族,斩草除根。嘉定和议之后,林某周游列国时,妇孺黄牙皆不屑林某大宋子民的身份,简直令人羞愧难当,无地自容。”稍微顿了顿之后,林承运油然道:“十四万人齐解甲,更无一个是男儿。想我汉人,自古以来英雄辈出,如今却落得这般地步。窝囊气受的太多,大宋的大好青壮,也该崭露头角了!染尘既然有心杀敌,那么最好令所有轻视我等之人,铁血镇之,扬我华夏之威!”

    夜染尘点了点头,用他那特有的声线语调道:“一定不负林师叔所望。”

    刚刚走出城主府,夜染尘紧绷的精神得以舒缓,身体失去精神的倚撑,再不受控制。眼看夜染尘要被伤势所击倒,不免跪倒在地,张残还未反应过来,传天微微一笑,单手探在夜染尘的肩头。

    下一刻,夜染尘面色便有了些许红润,呼吸都显得平稳了很多。

    张残不过刚刚伸出手,虽说没有及时扶住夜染尘,但是眼见夜染尘没有出丑下跪,很明显长舒了一口气。以夜染尘的骄傲,若是当时真的跪下,这绝对比杀了他难受一百倍。

    而传天亦知道夜染尘虽说不善言辞,但是心高气傲,怎么可能会在受伤之时受人搀扶?因此又及时将手抽开。

    夜染尘复杂地看了传天一眼,他不感激传天的出手相助,只感激传天对他骄傲的尊重,诚恳地道:“多谢传兄。”

    传天微微一笑,没有多说。夜染尘想要杀自己,自己何尝不想杀夜染尘。因此传天洒然道:“夜兄欠传某一条性命。”夜染尘点了点头:“传兄可随时随地说出一个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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