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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章

焚经诀-第3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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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泪纵横,一边哭,一边哀嚎:“老头子,你,你咋死得那么早啊……剩我一个人,儿子不养,闺女嫌弃,现在还被人打被人骂,被人欺负,连一口饭都吃不饱,你咋就死得那么早,那么早啊……”

    估计就算你老头子还活着,他也没法给你出头,最多最多,也不过多一个替你承担点挨打的人!张残心想。

    唉,不过也总比没有好。

    他见到丽儿面上不忍,又有些欲言又止,便微笑道:“就算我们去管,这老人家也撑不过两个时辰了。”

    好像哪个女孩子都敢和张残凶,似乎张残好欺负一样。

    丽儿一字眉蹙了起来,有些大声地质问张残:“那就不管了?”

    张残微笑道:“管了也是白管的事情,纯粹的徒劳也无意义,所以,只能不管。”

    丽儿愣了许久,才有些垂头丧气,她似乎很失望,喃喃自语地说:“我以为你们都是大侠呢!”

    龙在天哈哈一笑:“大侠可不会和我这种杀人不眨眼的海盗做兄弟!走吧,吃粥去!”

    路过老太婆也不知道是冻得,还是绝望得,还是饿得已经开始抽搐的身体时,丽儿终究还是慢下来脚步,双目通红,强忍着热泪,正要解下身披的外袍,张残则是笑着按在她的肩膀上:“算了。”

    “他们为什么也不管管?”丽儿望着正在维护着队列秩序的士兵,有些不解地问。

    张残耸了耸肩:“那就是越俎代庖了!他们只需要维持领粥的人不出现骚乱就行了!如果他们因为分外的事情而万一有失分内的本职,被他们的领导知道了,这些人也会吃不了兜子走的。”

    “这算什么?”

    “这算体制。也算默契。”

    丽儿哑口无言了良久,张残续道:“打破这个默契的人,就是破坏了游戏的规则,也都已经出局了。”

    聂禁终于回过头,讶然道:“张大哥学会了很多哩!”

    张残笑着说:“当然!上京城时,没少和上官艾啦,裴元啦这些游戏高手吃喝玩乐,自然也学到了不少东西!不客气地说,张某现在做官,肯定能平步青云!”

    丽儿可没有心情陪着张残插科打诨,她痴痴地问:“那,负责维护这些场下秩序的人,就没有吗?”

    “有啊!”张残先是肯定地点了点头,然后笑着说:“可惜现在这么早,他们都还没上班啊!”

    不管怎么说,至少布粥的粥,还不至于一碗汤里只有几颗米这样的苛刻。女孩子家的,食量不大,丽儿一碗粥一个馒头下肚,便已经够了。

    看着小口小口吞粥的丽儿,张残在想,或许哪怕一国王后,一国公主,也享受不到一顿早餐,却有张残等三大高手护航的奢侈了。

    可惜了,只是一顿白粥和馒头。这种简朴,真配不上张残龙在天和聂禁的出场费。

    而这时,负责维护场下秩序的近卫军,也终于手持锐利,身披坚甲,雄赳赳气昂昂的上班了。

    而这时,那老太婆却早已经和她老头子团聚在一起了。

    鲜血凝成的梅花,虽不香,却更艳。

    希望她老头子在地下混得不错,至少,别让人能随便又轻易的欺负到老伴儿了!

    回春堂经过昨晚那么一闹,整栋楼都支离破碎,四下透风。

    一具具的尸体,也都在不断的被搬运出来。

    其实经过一晚上的风雪,这些本就已经僵硬的尸体,更加坚比精铁。所以有些尸体已经被血水和雪水紧紧冻在,无法分离,而护卫队又哪会在乎死者为大?

    十几具甚至几十具尸体抱团,搬运何等麻烦!

    铲子镐子不要命的砸在这团“生前不相识,死后不相离”的尸体上,片刻之后,一团的“尸山”便化整为零,变成了残肢断骸一地。

    当然,这肯定是不能被百姓看到的。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嘛。

    远处房顶上的丽儿,已经失魂落魄地微微分着双唇,呆滞到了那里,久久不语。若不是张残扶着她,恐怕她已经立足不稳,摔到楼下摔死了。

    残肢断骸里,黑衣此刻、严整的士兵、轻纱的妓女、无辜的客人、杂耍团的人,都有。

    许久许久之后,丽儿才热泪而下:“他们,都死了?”

    一夜之间,她的杂耍团的同伴,与她天人永隔。

    她甚至没有机会听到,这些以往朝夕相对相濡以沫的同伴们,可否还留下什么遗憾需要她去帮忙完成?

    张残拍了拍她柔软的肩膀,什么也没有说。

    因为生离死别之前,任何安慰都是惨白的,如这不断飘下的雪花一样。

第555章() 
    “丽儿姑娘有何打算?”聂禁问道。

    很明显,金雯雯也绝不是善罢甘休的人。偏偏张残等人又不愿和老金家彻底翻脸,所以暂时是不能动金家的。那么,丽儿继续留在尚州城里,难保会发生什么意外。

    而如果这句话经张残或者龙在天的口里问出,至少丽儿姑娘还有缓冲的余地,但是,偏偏这句话是由聂禁的口中问出,她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因为谁都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摆在那个让人动心的他的面前,低落狼狈的样子,千万不要被他看见……

    求求他,让自己跟着他,为奴为婢侍奉一生?

    丽儿姑娘也是江湖儿女,柔软的身段,并不代表她也有一颗柔软的心。相反,她的心还很坚硬刚强。

    纵然可怜,也不要让眼前这个人可怜。

    “哦,我们团里,至少还有我在不是吗?我想再组一个新的曲艺团,游历世界,去走遍千山万水。”丽儿看似很憧憬地说。

    “哦,你的衣服,我也给弄丢了……”她又表现得有些歉然。

    “无妨。”聂禁这才微笑,“一件破衣服罢了。”

    “组个曲艺团,也需要很多人手吧?”龙在天不懂就问,是个好孩子。

    “人手不够,就先去老金家借点得了。”张残替丽儿出谋划策。

    “好像也需要不少钱财来购买服装,道具,以及最基本的吃喝开销吧?”龙在天继续问。

    “钱财不够,就先去老金家借点得了。”张残继续替丽儿出谋划策。

    “那曲艺团用作行走的车马呢?”

    “这还不简单?”张残拍着胸脯说道,“先去老金家借点得了。”

    龙在天都有些瞠目结舌了:“张兄这是真的吃上了老金家了?”

    张残先是一愣,转而哈哈一笑:“龙兄有所不知,按照我们中原的江湖规矩,丽儿姑娘无过无错却被白白扣留了一晚上,老金家不留给我们几条性命不散去大半的家产,休想这件事就此了之。现在只是拿他们九牛一毛的钱物,他们应该烧高香感恩戴德才是。”

    随后张残仗义地说:“先陪我们回李府吧!等到了中午,咱们再去老金家讨债去。”

    金老板当然比起金雯雯来,当然要更加理智得多,相信他“借“给丽儿姑娘的人手,绝对不敢对丽儿姑娘有什么加害的心思的。

    至少,在张残和聂禁仍旧存活于世的前提下,金老板绝对不敢耍什么花招。因为触怒了张残和聂禁,老金家的数代积累起来的基业,必将一夜丧尽,付之一炬。

    安顿好丽儿之后,三人左右无事,便又烫了酒吃,不过刚刚老金家的陈酿入喉,现在再喝这些“美酒”,还是觉得粗糙难咽。

    “嘻,看不出丽儿姑娘撒起谎来还蛮有天分的,若不是当时心跳过快四肢紧绷,恐怕谁都会相信她是真的把衣服给弄丢了!”张残咽了一口酒,继续说道:“女孩子家居然收藏男性的衣服聊以慰藉,这要是传出去,她也真的没脸见人啦。”

    龙在天止不住笑道:“张兄这个‘聊以慰藉’,用的实在太邪恶了。”

    张残哑然失笑道:“是龙兄心地不纯,所以才会想入非非罢了。话说回来,我们为什么要把看上去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就一定要强行认定她必须不食人间烟火呢?食色性也,天底下的男男女女,无论优秀的还是平凡的,都一样。”

    龙在天嘿了一声,然后侧耳一听,提醒道:“哭得越来越厉害了啊!聂老弟真的不去考虑一下吗?”

    “或许她只是在伤感同伴们的惨死罢了。“聂禁淡淡地说。

    龙在天哈哈一笑,摇头道:“悲痛欲绝的嚎啕大哭和低沉婉转的无声抽泣,这两种哭法的区别还是很容易区分的。“

    三个人自然都听的出来,丽儿此时的哭法,属于后者。

    聂禁还是想都不想的摇着头:“实则聂某的衣服留给她,已经是破例了。”

    “不懂风情铁石心肠狼心狗肺的渣男!”张残啧啧有声。

    “她动错了心,难道怪我?”聂禁反问了一声,“高俅对她也有不小的兴趣,但是她不也是不屑一顾么?有爱必有恨,就当这是因果报应,没什么好说的!”

    这时,李卫的贴身丫鬟蝶儿姑娘走了进来:“几位爷,我家公子想见你们!“

    蝶儿在前引路,三人紧随其后,张残也最先发话:“莫不是张某看走了眼?李卫这小子居然这么快就能苏醒过来,比我预料的时间要提早了两天一夜。“

    龙在天只是稍作思索,便断然道:“李卫多少能耐,大家都一目了然,所以张兄绝不是看走了眼!如果小弟没有猜错的话,以李府的势力,有些疗伤圣药,似乎不足为奇。“

    张残一想,也是这个道理,然后又有些惋惜地说:“重伤需要慢治嘛!这一剂灵丹妙药下肚,或许李卫过几天就能及早的摆脱伤病的困扰,但是更大的可能,他这辈子也别想再于武道上有什么大的进步了。“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

    现如今的肉鸡,三个月成型,但是这种拔苗助长似得“催熟“,若论其肉质的口感,那肯定不如纯粮食喂养出来的土鸡味道鲜美。

    所以,灵丹妙药的效用何等霸道。

    李卫重伤之下,被这种药效,强行将脆弱的经脉重新焕发新机,其实就是在过度的透支和压榨着经脉的机能。所以,李卫就算此时苏醒,绝不代表着他的经脉,还如当初那样韧性十足。

    所以,今后若是李卫碰见什么硬仗,几番硬碰硬的较量下,他的经脉就会首先吃不消,那么结果,也就不言而喻了。

    “高俅死了吧?“一见面,脸色还隐隐发白的李卫,便急不可耐的追问高俅的生死。

    张残耸了耸肩:“按照正常逻辑来推测,我们也应该很清楚让我们咬牙切齿恨之入骨的人,从来都是不知道多么命硬!所以,这个时间点,高俅应该还在某个美女的怀里酣然大睡,活得不知道多么逍遥自在,活得不知道多么气死人不偿命哩!“

    龙在天首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还有些敬佩的看了张残一眼:除了武功,这人一张刁嘴的杀伤力,也恁的不容小觑。

    李卫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张残不解地问:“按理说那天的宴会,李兄不是已经稳稳压了高俅的气焰了吗?金老板应该已经选定李兄作女婿了吧?“

    李卫垂头丧气地说:“金老板只是说,过阵子,再给我们答复。“

    张残哑口无言了良久,才有些啼笑皆非地说:“那这还算什么择婿宴会?简直和儿戏没什么区别!这金老板一个生意人,居然都不守信守诺,还有谁敢和他做生意?“

    “生意人只追求利益最大化,信诺这回事,金老板当时随便拿一句‘雯雯身体欠奉‘便能推搡了过去。“李卫叹了一口气,“我们李家固然在尚州城里举足轻重,但是高俅隶属军方,异军突起,而在军方面前,我们李家根本没有什么话语权。金老板摇摆不定,难以取舍,倒也属正常。“

    张残无奈地说:“既然李兄明白这个道理,为什么还要相信金雯雯写给李兄的书信?说什么只要李兄杀了高俅,她金雯雯就会嫁给李兄,这显然是在利用李兄不是吗?“

    “哪怕有一线的机会,我也要争取不是吗?“李卫辩解道。

    张残听了,则是更加无奈了:“李兄这句话,让昨晚留在回春堂里的那些尸体,变得多么可笑。他们的之所以送命惨死,只是因为连李兄自己都不相信的一个虚无缥缈的机会?“

    李卫自知理亏,当下便闭口不言,苍白的脸上,更因惭愧而浮现出了几丝血色。这血色,应该是臊得吧!

    “醒醒吧!纵然两情相悦,都不见得白首偕老,更何况是以条件和交易换回来的伴侣?再者,李兄真的敢保证,杀了高俅,就一定能保证金雯雯会嫁给你?“

    李卫嗫嗫诺诺的样子,张残看着就觉得扫心情,大丈夫何患无妻,就算再怎么爱一个人,也绝不该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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