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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焚经诀-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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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了一个飞吻,宫照玉喜滋滋地道:“照玉这辈子都会会念得张兄的好的。”

    说完之后,也如蝶儿翩翩,留给张残一个美到惨绝人寰的背影。

    然而张残此刻连任何怨恨的心情都没有,一转头,黑影刚好跃至身前,利爪掏心而来。

    “滚开!”

    伴随一声怒喝,南宫战一脚将张残踹飞。

    张残飞在半空,仍不忘感激地道:“您老把我踢到天涯海角该多好……”

    “砰”地落地,张残只觉得屁股都摔成了花,忙乱爬起,正慌不择路而逃,却见黑影停了下来,与南宫战相面对,一动不动。

    张残此时都忘了害怕,只是看着昏暗的月光下,一个白发苍苍,行将就木的老人,和一具行尸走肉相对峙。

    直到这时,张残才看清黑影的究竟。

    它戴了个鬼头面具,面具獠牙暴露,显得狰狞恐怖。然而细看之下,张残却又觉得这黑影的身形,似乎似曾相识。

    张残可以肯定,自己绝对见过这具行尸活着时的姿态,但是应该接触不多,是以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它”究竟是谁。

    这个时候,南宫战慢慢的转头看了张残一眼。

    南宫战干枯的眼睛中,毫不掩饰的是灰蒙蒙的无尽悲伤。

第166章() 
千年前,才智冠绝古今的诸葛亮六出祁山,于上方谷成功围困司马懿。诸葛孔明以事先准备好的燃材纵火焚烧,司马懿危在旦夕,眼看穷一生之力必要定军中原的目标即将完成。可惜,一场大雨,浇灭了那场焚天之火,也彻底凉透了孔明那颗炽热的忠心。不久后,他于五丈原病死。

    可想而知那场不遂人愿的大雨,对诸葛亮的打击堪称致命。但是实际上呢,在当时,诸葛亮只是望着天上的飘雨,没有捶胸顿足,没有叩问苍天,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真正有大智慧的人,绝不是轻易表露出心底情绪的人。

    就像现在的南宫战一样,张残怎么也不可能想象得到,他居然如此轻易的将脆弱展现在自己面前,展现在一个对于他来说,根本不相干的人的面前。

    常话说,人之最苦难,有三种——少年丧父,中年丧夫,老年丧子。

    也就是南宫战投错了胎成了男儿身,不然的话,想来这三种大苦,他都能够幸运的体验到其中的滋味。不过拿最近的老年丧子来说,当时卧在病床之上,已经将后事完全交托完毕,突然乍闻爱子被宫照玉虐杀,他也不过是霍然而起,淡淡地说了一句:“我去杀了这个魔女!”

    据当时在场的人描述,南宫战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像是在说我饿了去吃个饭那样云淡风轻,根本未见丝毫异样。

    但是眼前的这具行尸,他却为之耸恸。

    抛却所有的立场,现在的南宫战,不过是一个强忍哽咽的白发苍苍的孤寡老人,再也不见他身上的雄姿英发,面如死灰。

    张残忍不住道:“前辈……”

    南宫战似乎在云游四方一样被猛然惊醒,张残清晰地看见他的眼中闪过了无助。还不待张残说话,南宫战忽然一笑,笑得是那样的酸涩:“你走吧,我来为你挡住它。”

    张残呆呆地看着南宫战,竟有一种世事无常,令人啼笑皆非的荒谬感觉。

    不久前,他还是那样的折辱张残。

    前一刻,张残还要誓杀南宫战。

    而现在,南宫战看起来竟然要舍命保全张残。

    “快走吧,我困不住它多久。”

    张残这才发现,南宫战的右手,结成了一个怪异绝伦的印法,遥相按在那具行尸的心口处。

    所以说人需要冷静,绝不能冲动,张残也不知哪来的热血上涌,又拔出了一直背在身后的厚背刀:“让我和前辈并肩作战!”

    话刚说完,热血上涌得快下降得更快,张残现在心中又后悔了。

    果然慷慨赴死易,从容就义难。

    南宫战这时却甚是和蔼,安详的面容,颇有知天命的淡泊。此时他的笑容也极为平易近人,毫无棱角:“我向上天借了五年生命,实则今夜便是我的大限之日。便让老朽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做些该做的事情吧!”

    张残不知为何,躬身一拜:“前辈!”

    南宫战柔声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有时候真的感觉天道循环,报应不爽。我做了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也活该死前无人送终,死无全尸,并毫无葬身之地。”说到此处的时候,南宫战又是叹了一口气,叮嘱般道:“希望张小友能够记住老朽今日之境地,因为很多时候,路,是我们自己走绝的。”

    张残咬了咬牙,强忍着心头的触动,凝声道:“前辈教诲,晚辈铭记在心。前辈大恩大德,晚辈没齿难忘。”

    南宫战闻言却是笑了笑:“无需如此,要知道我根本一点都不喜欢你。所以,滚的远远的。倘若我在黄泉的孤独路上,回头却发现小朋友紧随而来,休怪我继续翻脸不认人。”

    张残再次一拜,转身即走。

    胸口憋得那股气,根本无处宣泄。

    一口气奔出数十里地,张残甚至都感觉不到半点疲乏,却是止不住大口大口的喘气。似乎往事如云,随着呼吸,便能散于九霄云外般,了然无痕。

    恍然间,朝阳初升。

    新的一天开始了,过去的,都将成为往事,也都是回忆,再不值得洒脱之人为之有半点留恋。

    入眼处,金军集结完毕。只见旌旗猎猎,众志成城,军兵手持枪盾,身披战甲,斗志昂扬,大有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的凝重气氛。

    忽然之间,张残感应到了一束冰冷的目光,投在自己的身上。

    这道目光,阴邪凛然,有如寒冬狂风,凛冽冰冷,正是那个起魂派传人的目光。

    张残慢慢的转过身,将目光聚焦在遥远的那道山头之上。四目相对,无形的火花滋生。而这一刻,张残只觉得斗转星移般,四周景物不住倒退,眨眼间便来到了那座山头,终于看见了那个起魂派传人的身形。

    他全身黑衣,头顶蓑帽,黑纱环绕帽子四周,单手后背,仅露出一只死白死白的手在外面。

    张残根本不去好奇为何自己能看得这么贴切,这么真实,宛如两人之间根本就没有五里又一百七十五步之间的距离一样,张残甚至都清楚的感应到了他的呼吸。

    就像是浑然天成一样,张残笑了笑,抬起右手,朝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那人无动于衷,只是把背后的那只手伸了出来,将提在手中的白发苍苍、满脸血污的南宫战的首级扔在了地上。

    南宫战的脸上,没有临死前的任何惊悚,只是一脸的平静与安详。

    首级落地,一双没有任何色彩的双眼,恰好直勾勾望着碧蓝的天空,似在深情凝望着这多姿多彩的世界最后一眼。

    倏忽之间,那人消失不见。

    这个时候,张残又觉得翻天覆地,一下子来到了栖龙山山顶。

    江秋正背对着自己,仰视着鲜红似血的朝阳。张残站稳之后,江秋慢慢转身,他自然下垂的长发密密实实的将整个人的面容,遮挡得不见半点踪迹:“替我杀了他。”

    下一刻,张残又“苏醒”了过来。

    “咚咚咚咚”

    战鼓敲响,震彻天地,久久不绝。

    一场围剿栖龙山的战役,就此开始。

第167章() 
战争,其实不过是权力者彼此试探底限的游戏,谁先承受不起后果,谁先考虑到代价,谁就要输。

    也就是再次来到栖龙山的途中,张残才从完颜伤的口中得知,为何金国国主为何不惜代价也要将它除之而后快。

    上京城地处中央,与数郡接壤,宛如心脏一般连接各要。然而栖龙山在经过一次强烈的地震之后,整座山峰的走向,却神乎其神的变成了一把利剑的轮廓,剑尖所指,直刺上京。

    金国真正有道行的那些个风水堪舆师,全都看出了栖龙山的存在,恰恰是天要灭金的九死无生之局。古时本来便十分迷信,兼且自从栖龙山被占据之后,金国这数十年来此处洪涝,那处干旱,一副天怒人怨的危险走向。

    是以金国国主,才会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占领栖龙山。

    张残还听完颜伤说,那些风水师指出,如果能够改变栖龙山的格局,使得“剑尖”和“剑柄”换个位置,那么便能破去大宋的气运,继而能够成就无上霸业,留下不世美名,金人更将会成为有史以来入主中原的第一个异族。

    对于这种说法,张残并没有嗤之以鼻。中土文化博大精深,即使再匪夷所思的流派,能够源远流长传承至今,自然有其必须存在的道理。并不是荒谬便一定是子虚乌有之事,比如在此之前,张残若非亲眼所见,又岂会相信一具尸体却能够听任人的摆布,化身为杀戮的机器。

    此时容不得张残多想,一身戎装的裴元昂首立于千军之前,虎虎生威。

    他没有什么豪言壮语,只是将长剑立于身前,淡淡的说了两个字:“进攻!”

    声音并不高涨,但是清晰的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中,并响彻千里,回荡在天地之间。

    霎时之间,四周的飞鸟慌不迭地四下奔飞,显然它们感受到了铺天盖地而来的重重杀机。

    而就在此时,破风声响起。

    只见一道残影疾射裴元,以张残的眼力,只是看到电光火石之间,裴元倏忽间转身立定,长剑划过。但闻叮地一声脆响,一只箭矢被裴元从中而分,化为两段,直直插在地上,箭簇没地,只余箭尾还在左右摇晃,嗡嗡作响。

    这一箭破天而来,让人根本无法判断其生出在何方。

    而金兵见状,止不住为裴元一气呵成行云流水的高明,爆出雷鸣般的喝彩,叫好声不绝于耳。

    只有真正有眼力的高手,譬如当事人裴元,才清楚这一箭的可怕。

    如果猜的不错,这一箭乃是近千步之外发出,着实给了裴元一个下马威。

    世人谁有如此臂力?倘若被其接近百步疾射,又有谁人可挡?

    裴元在劈开那只箭矢之时,感应到了叶斯蕴含其中的精神与力道。同时裴元知道,此上栖龙山,将会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近万金兵,能够十中有一顺利存活,便算得上一场漂亮的胜利了。剩下的绝大部分人,将永远见不到明天一如今日般,温暖而又美丽的朝阳。

    但是裴元却不能将这个事实告诉大家,只能任他们以淋漓的鲜血,筑出一条通往成功与胜利的康庄大道。

    事实上,裴元自己都没有半点把握存活。

    军兵手持护盾,缓缓登山。

    栖龙山只一条狭道供人出入,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张残其实根本不想登山,然则却冥冥之中觉得,有必要有此一行。因为他自己都说不明白,却深深的清楚,等到自己登山之后,将会有一些了不起的机缘降临在自己的身上。

    不过张残多聪明,小心翼翼的尾随在队伍的最后方。

    总的来说,处于冲阵的尾端,自然小命得报的机率更大一些。而江秋等人又绝非傻子,只会给金兵以迎头痛击,绝不可能放任一队金兵大摇大摆的登上山顶。不然的话,张残有理由相信,届时即使以江秋的深不可测,也断不可能在万千长矛下存活。

    “踏踏踏踏”的脚步声此起彼伏,每一步都像踏在人心口上一样,令人为之动容,为之震荡。

    然而倏忽之间,箭雨如倾盆而下,遮天蔽日,甚至于屏蔽了天空的湛蓝与清澈,白云的舒缓与柔美。

    下一刻,箭簇穿透铁盾的尖锐声,像是奏响了一首欢快的曲子一样,响彻人的耳鼓,并连绵不断。

    兵以弓为首,矢以箭第一。

    自弓箭问世以来,其杀伤力,从来都是冷兵器之冠,久经阵仗却无可撼动。

    瞬间数十具尸体如滚瓜葫芦般,伴随着惨叫从栖龙山狭窄的阶梯上翻滚落下。下冲之势,更将小心翼翼登山的队伍,打乱得鸡飞狗跳,溃不成军。更有甚者,一些手脚粗浅反应不够的军士,乱中出错,被撞得失去平衡并滚瓜而下之时,还手忙脚乱的拉住了本已经躲开的伙伴,连带之下,场面乱作一团。

    从高高在上的阶梯直至翻滚到平地而止,活人都已经面目全非,只剩下半条命苟延残喘。

    不过也有一马当先,勇往直前的。

    裴元偕慕容两兄弟和孤狼赵长风等数十名高手,有如毒蛇出穴,所向披靡,霎时间便冲到了几乎半山腰之处。

    只见那数十人乘舟破浪,挥舞兵刃,不断挑开当头而来的箭矢,速度丝毫不减。

    而榜样的力量,与信仰一样,总能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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