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经诀-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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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东西!”伴随着脚步声,又有一个清脆明快的声音略显不满地嘟囔。
“你自己可怜还不能被人说了?”还是这个招人烦的声音。
绿萝倒是轻声道:“别说话了。”
那个招人烦的声音好像是挣脱了一下,怒气冲冲地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小姐不想想他以前是如何对待我们的!有此下场,只能说是活该!”
张残慢慢的转过头,入眼是一个清秀的美丽脸蛋,张残对她有印象,她是绿萝身边的那名俏婢。而此刻她眉间拧成麻花一样,根本不掩脸上的不悦。看着张残转过头来盯着她,她也没有半点收敛,反而不屑地道:“怎么,我说错了?”
张残笑了笑:“没有,实则是我刚才说错话了,说话太不懂礼貌。”然而张残分别看了看绿萝和那俏婢,淡淡地道:“请滚。”
说完之后,不理会她的暴跳如雷,又把头转了过来,呆呆地看着青色的墙壁,泛着冷色的墙壁。
身后叽叽喳喳了好久,张残根本充耳不闻,但是依然觉得烦躁得难受,直到最后绿萝说了一句会再过来的,随着两人离去,张残才得以享受片刻的安宁。
此刻的张残,心理生理上,都痛不堪言,然而他却麻木不仁,只是一直呆呆注视着那厚实的青色墙壁。
发呆一向是无意义的举动,但是张残现在却找不到任何有意义的事情可做,于是只能如此。到了现在,也不知道多久了,张残连墙壁上那细细缝隙的纹路,都不自觉地记得清清楚楚。
他眼睛发木发痛,但是就是不愿闭着。因为黑暗,将会使得自己堕落的更深。
好吧,这种状态,通常来讲,那就是失恋了。
沮丧、懊恼、后悔、痛苦、失意、悲伤、黯然、失望等等等等,其实没有单个的词语能够表达出此时的心情和状态。或许只有把以上的分量全部加起来,才能简单的将“失恋”二字大致说个明白。
张残只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这么惨过,他明明觉得天都黑了,但是娇艳的阳光又透过窗户,把死气沉沉的房间温暖明亮个通透。
是啊,外面精彩依旧,从不会因个人而停止。
又是一阵脚步声传来,张残很鲜明地“看到”完颜伤提着一壶酒,大大咧咧地坐在自己的床头,美美的干了一口。
要命的是,这货还吧唧了一下嘴,一副意犹未尽的回味无穷样子。
忽然之间,张残也好想大醉一场。然而却又想起了完颜伤曾经说过的字眼,他说酒精更多的只是麻痹自我,真要想醉,谈何容易。
记得他说这话的时候,也是在他心情低落之时,自己在对他劝酒时他所发出的感慨。
也奇怪,张残在劝慰完颜伤的时候,是一副超脱的样子,并有着似乎阅尽人情冷暖,看透世态炎凉那样的睿智。然而当张残现在也重蹈完颜伤的覆辙,却又根本无法做到当时自己那样的潇洒。
你不懂的伤悲,便不要妄自曲解他人的痛苦,否则就像个白痴。
作者以无数次的失恋经验写下这段话,只为求证可否有人感到共鸣?
“张大侠再不出去走走的话,就真的发馊了。”
张残沉默了许久,说道:“我失去了她。”
感觉完颜伤一边摇头一边笑道:“张兄说笑了,好像你从未拥有过她。”
张残忍不住回头:“你从来都是这么安慰人的?”
完颜伤伸出了一根手指,摇了摇道:“相信我,安慰人,更多只是徒劳。最简单的方法,便是直接撕开他的伤口,往里面灌辣椒水再撒点盐。”
“孜然要不?”
“少来,少来,多了拐味儿。”
张残又把头转了过去,呆呆地看着墙,不过他都不知道,自己的眼眸中已经多了一些生机了。
完颜伤又咕嘟咕嘟灌了两口,试探性地道:“要不,找几个姑娘去?”
张残想了想,掀开了被子:“走吧。”
完颜伤长大了嘴巴,惊诧地道:“这样都行?身残志坚?寻花问柳之心永不磨灭?”
张残没好气地指了指左肩:“我要去找唐姑娘,求她医治肩膀。再过一段时日,或许这肩膀就永远残废了。”
完颜伤点了点头:“张残张残,不残一个臂膀,对得起这个名字么?”
张残面无表情地看着完颜伤:“你叫伤,我叫残,伤残伤残,要不,咱俩就这么凑合着过?”
完颜伤又灌了一口酒,吧唧着嘴巴:“别逗了,我好歹有索琳。什么时候我像你失去雨儿小姐这样,到时候商量这事儿不迟。”
张残深吸了一口气,淡淡地道:“麻烦完颜兄再说一次。”
完颜伤赶忙作投降状:“好吧好吧,不说了。”
见张残作罢,他又一边喝酒,一边摇头晃脑地道:“可怜雨儿小姐,是那样的体贴,那样的温柔,那样的善良。”
张残看着完颜伤,看了好久好久,忽地笑了出来。
完颜伤也眯着眼睛,同样是笑着看着张残。
张残点了点头:“好,好,说得真好,真对!”
说完之后,顺手拿起桌子上的花瓶,咣当朝着完颜伤的脸上砸去。
完颜伤酒壶一扔,半空中将花瓶撞了下来,酒壶花瓶全都落地,噼里啪啦摔了个粉碎。
然后张残一拳就捣在完颜伤的眼眶上,完颜伤也一脚踹在张残的肚子上。两人瞬间就扭打在了一起,你一拳我一脚,哪有半点武功高手的样子。
到了最后,张残躺在地上,呼哧呼哧:“还要点脸吗?竟然扣我的左肩?”
完颜伤也躺在地上:“笑话!真打起来,谁还会在乎你的伤痛?攻敌之弱,更能显示我赢得潇洒和漂亮。”
又呼哧呼哧了好久,完颜伤问:“好点了吗?”
“好多了。”
“那么,出发吧!不向前走,我们便只能永远停留在此,止步不前,任人遗落。”
桌子上密密麻麻摆着长短不一的银针,唐幻从中取出一根,对着张残柔柔地道:“可能会很痛。”
张残扯了一下嘴角,做了个不屑地表情,昂然道:“姑娘下针便是,大不了我喊出来。”
完颜伤又提着一壶酒正在灌,听了张残这话,忍不住回头看了张残一眼。
“看什么看!没见过这么直白的……额!!!”
原来唐幻的银针已经刺入张残左肩,挑到了扎进肉里的碎骨,正在用心将它挑回原位。
锋利参差的碎骨,在血肉里钻来钻去,那种痛不可当,使得张残豆大的冷汗,立马布满了整个脸庞。
完颜伤端详着张残的脸:“疼吗?”
“爽!”张残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这么一个字。
“居然是个受!”完颜伤一边喝酒,一边摇头晃脑。
连续爽了半个时辰,张残几乎都虚脱了。再看唐幻,也是香汗淋漓,身上散发的清幽香气,比之平常更加强烈,几乎都芬芳了整个房间。
她也长舒了一口气,疲倦写满了整张俏脸:“好了!记得半个月内,千万不要用力,不然的话,以幻儿的手段,便不能医治了。”
张残点了点头,无奈地道:“又欠了姑娘一次恩情。”
唐幻略显开心地道:“张公子言重了,医者父母心,我也不忍看到世人被病痛所折磨。”
“您真善良,妈。”
回去的路上,铺满月色的小路,完颜伤说道:“其实,我觉得张兄可以试着去追求一下唐姑娘。”
张残嘿了一声:“这算什么?人家只是拿我当朋友,而我却一心想去那啥?”
完颜伤笑道:“相信我,忘掉一个人的最佳办法,就是转而爱上另一个人!咦?怎么不走了?真的动心了?”
张残苦笑了一声:“那具行尸来了。”
真龙之血在这个时候,再次有了温度。(未完待续。)
第184章()
完颜伤咕嘟咕嘟地喝着酒,老神在在,张残见状不由提醒道:“马上要来了!”
又灌了几口,完颜伤扬了扬酒壶,淡淡地道:“再来半斤,它来我都怕忍不住去上了它。”
果然酒壮怂人胆。
张残明知此时不合时宜,还是不忘感触地说道:“那是一具尸体啊!”
完颜伤微笑道:“无妨,至少之前是个人。”
张残没再说话,凝神戒备。
自己现在受左肩拖累,肯定没有办法和那行尸畅快交手。不过话说这次张残发觉得很早,在真龙之血有反应之前,先一步觉察到那具行尸的到来。可想而知,之前和起魂派传人的那次交锋,真的使张残的精神力量有了质的飞跃。
到了现在,张残猜测那个人之所以能够驾驭尸体,所用方法,应该是高丽人曾经展现过的“附魂术”。张残暗中猜测,倘若自己有一天真的窥破了附魂术的虚实,那么自己有没有可能夺去那人对行尸的操控权?
传天对附魂术颇有研究,下次见面的话,应该向他请教一二。
呼啦一声,地面上的青砖四下飞溅,然后行尸又从地下冒出,鬼气森森地立在张残和完颜伤两人之间。
完颜伤眼前一亮,酒壶扔了过去,忽地手上握着一柄泛着乌金光泽的匕首,直刺行尸腰间。
那把匕首张残从未见完颜伤展示过,但是只是现世,登时寒意十足,甚至将周围的温度都降低了几分,其锋利可想而知。
怪不得完颜伤如此沉稳,有此神兵相助,足可挥金断玉,斩破世间所谓的一切坚硬。
张残刚刚升起这个念头,只听“叮”地一声,匕首停在行尸腰间,无法寸进。
完颜伤都不可置信地道:“这不可能!”
行尸右臂一挥,乌黑弯曲的尖利指甲破空抓向完颜伤的面门。完颜伤以快打快,却不能以攻对攻,只能见招拆招左支右挡。
连如此锋利的匕首都不能对他造成任何伤害,那么换做肉掌拳头的话,充其量只是给他挠痒痒。所以无论什么所谓的攻其必救,都不能应用在这具行尸之上,它本身便是一个不败的存在。
于是完颜伤立马陷入被动,在行尸双爪的漫天爪影下,眨眼间岌岌可危。
张残虽然行动不便,但是好歹也得做些什么,于是举起右臂不住高呼:“上了它!上了它!上了它!”
完颜伤险些岔气,招式一乱,但闻刺啦一声,身前的衣襟被抓落了一片,飘然落下。
张残一惊,说道:“看样子,完颜兄上它不成反而要被它上了!”
完颜伤怒道:“好歹帮我按住它的手!”
张残嘴上说道:“你这人哩,办个这事儿还得把旁人搭上。”
张残拳脚上却并不慢,一记扫堂腿背后偷袭。饶是如此,肩膀上还是被扯得一疼,不由咧了一下嘴。
下一刻张残只觉得像是扫在钢板上一样,一声闷响,那行尸只是打了一个趔趄,但是张残却被疼得几乎叫娘。倒吸一口冷气,张残只觉自己脸都要绿了。
那人的目标是真龙之血,完颜伤和张残都是其次。而受到张残的偷袭,那具行尸头都不回,反手一爪,直抓张残胸前衣襟内的真龙之血。
张残早知不妙,刚忙一个滚地葫芦,然而那行尸速度更快。转瞬飞到张残头上,铺天盖地而下,犹如大鹏展翅般,利爪抓向张残面门。
张残仍在地上躺着,根本避无可避,只有伸出双足,连环踢出。
每一次都像踢在钢板之上,但是却不得不继续为之,那种感觉,当真是别提了。
好在不论如何,终究将它的下落之势止住,张残又是赶忙一滚,逃出了它的下压范围。
这行尸刀枪不入,不过终究僵硬,在攻击的应变上略显不足。如果不与他硬抗的话,只求逃走,或许也不见得必会丧命。但是要知道人的力量终究有限,这行尸的耐力张残却摸不准。一味逃跑,保不定会被它从容追上,届时便只能引颈待割。
当真是打也不是,逃也不是。
想到此处,张残不禁隐隐后怕:倘若那人得到真龙之血,会把行尸强化到怎样逆天的地步!
连江秋都说过,经真龙之血灌注以后,即便是他,也不见得能加以毁灭。
正在这时,楼上的窗户被开启,唐幻探出半个身子,露出她那光洁娇俏的脸庞:“发生什么事了!”
张残哪敢分心,只是戒备森严,紧紧盯着那具行尸,唯恐它继续扑上来。
然而,那具行尸却一动不动,转而望着楼上有如月夜精灵的唐幻。
行尸带着鬼头面具,唐幻乍一见到,忍不住惊异了一声。
张残这时却和完颜伤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行尸似乎对唐幻的出现,极其观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