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顾如初,容少高调示爱-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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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皓不再多做逗留,迅速离开病房。
待他的身影消失后,陈芳才想起自己的手机还在湖底,顾不得周茉,连忙急冲冲地朝楼下奔去。
笙歌感觉有人一直跟着他,一回头,果不其然地看到容皓。
她站在原地,等着他走近,冷冷地看着他,漠然开口:“找我有事?”
“我刚才可是帮你解围了,大嫂连一句谢谢都没有?”容皓依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像个孩子。
“哦,那谢谢!”笙歌说完,转身打算离去。
眼前被一条倾长的人影挡住,容皓的脸色有几分气急败坏:“顾笙歌!”
“还有事?”她的语气里有几分不耐。
“你明知道我是故意的,为什么还要跟我道谢?”
“不是你乐意听的?”她微微抬起下颌,清冷的目光里饱含着审视,姿态端得很高。
容皓最讨厌的莫过于她这幅事不关己的模样,他恶狠狠地开口:“离开我哥!”
对于他总提一些莫名其妙的要求,笙歌早已习以为常,她笑看着他:“你当婚姻是小孩子过家家,说离开就离开?”
“我哥能给你的我也能给,离开我哥,我娶你!”他信誓旦旦。
纵使对他的脾性有些了解,但是此刻还是不免诧异,她拧眉不悦道:“容皓,你发什么疯?”
“离开我哥,你要什么,我给你!”他再次强调了一遍。
“恕难从命!”笙歌不想跟他多做纠缠,既然前面的路被他堵住了,那她往后走总行了吧?
“顾笙歌,我希望你好好考虑我的建议。”背后,容皓拔高了声音。
笙歌顿住了脚步,“我听说她有苏醒的迹象了。”
容皓闻言浑身一窒,他有种自己被剖开摊在笙歌面前的感觉,莫名的有些狼狈,却有听闻前方清冷的声音又道:“为了一个女人牺牲如此,值得吗?”
他阖了阖眸,脑中滑过那张灿烂的笑颜,自嘲着:“值不值得是我的事。”
“与其成全他人,何不自己努力一把?”
“我只要看着她幸福我就心满意足了。”容皓苦涩一笑,他岂非没有想过,但是只有在大哥身边的时候,维维才会笑魇如花,她的心里只有大哥一个人,容不下其他。
“你真伟大!”笙歌回头看着他,一字一顿:“可是你高估了我,我只是个世俗的女人,容瑾能给我的,你永远做不到。”
容皓有些不悦:“我是容家二公子,青城我想要的东西还没有要不到的。”
“那比如,容家少夫人的身份。”笙歌微微一笑:“顾家驱逐了我,容瑾就是我攀附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如果你以为我能这样轻易放弃,那么你太天真了,我不是你,我没有那么高尚,也不会为了成全自己的丈夫跟另一个女人而丢弃了原本唾手可得的地位。”
笙歌记得,那一次在病房门口,他是这么说的。
他说她贪的是容太太的位置,那么此刻她便给他坐实了。
容皓的脸色微微一变:“你想要的地位是?”
“我听说,容老爷子一直属意容瑾当继承人而非是你,孰轻孰重,明眼人都能分辨得出来,容皓,你说我为什么要舍弃容瑾选你?”
这一下,容皓的脸上再也挂不住了,他阴沉着脸:“顾笙歌,你会后悔的。”
他愤怒离去,笙歌阖了阖眸,长长舒了口气。
她想,病床上躺着的那个女人何其幸运,能得到青城最身份最矜贵的两兄弟倾心相顾,先有容瑾为她百般周折,后有容皓为她不顾一切。
只是她一个外人,何苦介入?
容皓不会明白,只要施维维醒来,她跟容瑾的婚姻就结束了,他根本就无需多此一举。
她朝前走去,却不知道这一幕尽数落到不远处的容世杰夫妇眼中。
季琬君面色不悦:“都还没嫁进容家,这胃口未免大了些。”
容世杰眼里滑过一抹哂笑:“我可听说老爷子之前把容家的传家手镯都给了她,一个小丫头就能讨得老爷子如此欢心,你嫁进容家将近三十年,怕是连手镯的影儿都没见过吧?”
“爸爸偏爱大哥一家你又不是不知道!”季琬君有些委屈:“就算大哥大嫂去世这么多年,他心里惦记的还是容瑾,何曾对我们家阿皓上过心?”
“就你儿子那不成器的模样,还指望老爷子上心?”
季婉君脸色一变:“我也不知道他会私自跑出医院,他已经答应我出院后就去容氏上班,到时候你多教教他。”
容世杰的眸光沉着了片刻:“知道晚上回去该怎么跟老爷子开口了?”
***
顾家
从顾宅搬出来后,顾荣选了一处临江的别墅当做新家。
到底在顾宅住习惯了,就算搬出来有一阵了,夜里还是睡得不安稳,再加上最近动荡的顾氏以及顾如年的事更是让他片刻不得安宁。
习惯性的推开窗吸了口气,空气中却没有淡淡的木槿花香味。
他动作顿了顿,竟然忘记了这里已经不是顾宅。
苦笑得合上窗户,这么多年了,有些习惯已经深入骨髓,要戒掉怕是很难。
就好像,许娉婷很不喜欢那片木槿花,他却还是执意留下一般。
顾笙歌说的不错,他就是个窃贼,窃取了顾家的一切,为了自己的私念,逼死了自己的妻子,害死了自己的儿子,如今,甚至连顾氏都开始摇摇欲坠。
他忽然觉得很累,最近一段时间,他倒是经常梦见顾蕴文各种美好娇俏的模样,可到了最后,她的脸总会在海风中狰狞,她沙哑的嗓子哭着叫着。
她很少哭,那是自己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到她哭。
她说:“顾荣,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你放弃了什么。“
她还说:“顾荣,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然后她把他推出车门外,再也不看他一眼,开车撞翻桥栏,人车一起冲进海里。
他只来得及看见她凌乱的发丝,以及慢慢坠入海底那抹惨白的笑容,可是就算在死亡面前,她的眼里一直很笃定,不曾畏惧。
青城的人甚至连顾笙歌都以为她的母亲是因为抑郁症发作才意外坠海,可只有顾荣知道她那时候眼底的清醒。
她清醒地在他面前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他记得,顾蕴文曾经对自己说过,她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便用尽全力,而她恨一个人
她恨一个人的时候,更是不留余力。
她悄悄送走了他们的孩子,把顾氏的烂摊子全部丢给他,再选择一种最惨烈的方式在他面前寂灭,为的不就是让他经年不忘?
在某一种角度上来看,她何尝又不是残忍的。
指尖刚点了烟,就被人拿下,顾荣转身看向来人熟悉的脸庞之时,有了一瞬的恍惚:“阿文,你回来了?”
许娉婷脸色一变,却又极好的掩饰好,“别抽烟了,对你的心血管不好。”
顾荣这才如梦初醒,“娉婷,你怎么又进来了?”
“我想着最近事多,炖了碗下火的莲子汤,你吃点吧!”许娉婷哀求着,她雍容的脸上此刻亦有几分憔悴,顾如年的事情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顾荣摆了摆手:“不喝了,阿年的事情我会请最好的律师替他辩护,但是你应该知道希望不大。”
许娉婷眼里有异色闪过,“如归的事情”
顾荣打断她:“你先出去,让我静静。”
许娉婷脸上犹豫了一会,终是放下莲子汤走了出去。
书房门被合上,顾荣朝碗里看了眼,顿时苦笑地勾了勾嘴角:“阿文,这世上,大抵只有你一个人知道,我吃莲子不喜欢抽心,你说得对,我后悔了。”
许娉婷看了书房一眼,跑到角落处拨通了一个熟悉的电话:“求你救救我们的儿子好不好?我没想到他那么傻,会替我去顶罪,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去坐牢,换他出来行不行?”
电话那端停滞了半晌,蓦地嗤笑道:“许娉婷,你确定那是我们的儿子?我怎么记得我的儿子在二十几年前就因为黄恒死了?随便在街上抱了一个弃婴就说是我的儿子,你当我傻?”
闻言,许娉婷浑身一震,她嗫嚅着:“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电话那端不答话。
她只觉得浑身一凉:“你从一开始就知道,那你为什么要暗地里给我们钱,还帮助我回到顾荣身边,不对,你从一开始就是在利用我”
“如今想明白了也不是件坏事,你以为如果是我的孩子,我会眼睁睁地看他叫别的男人爸爸?”
所有的事情逐渐明朗,许娉婷浑身颤抖着,她以为自己设计了顾蕴文,赢回了顾荣,没想到这一切究根结底就是一个巨大的圈套。
“容世杰,你到底为了什么?”她压着声音低吼着。
“你不必知道,你只需要清楚的明白,不要存有给顾如年翻案的心思,既然有人替你顶罪,你就好好的在外面待着,等到时机成熟了,看着你这么多年帮我的份上,我会找人让顾如年提前出来,但是你要是一不小做了什么蠢事,怕是既救不了他也救不了你自己。还有不要再试图拿顾如归的事情来威胁我,我最不喜欢被人威胁。”
他阴鸷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许娉婷听着浑身打颤,猛地灵光一闪:“投资公司的事情是你陷害的?”
那端沉默,相当于默认。
“为什么?”
“我养他这么大,总要有点用处,顾如归的案子,不能让警察查下去了。”
许娉婷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愤怒:“容世杰,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
那端沉了语气,显然有些不悦,“我自私?我想你要明白一点,他是在替你顶罪,而我也没想到,秦葭微的事情也是你做的,连自己儿子的未婚妻也动手,许娉婷,你又比我高尚了多少?”
“那是因为微微听到了我们的谈话,她是顾笙歌的朋友,我怕不得已才”许娉婷的眼里闪过一抹狠光,面容在夜色下有些狰狞。
顾荣一直以为许娉婷娇柔无依,实则她是心狠手辣。
她觉得顾蕴文是这世上最蠢的女人,只懂得付出和躲避,所以她最后她只落得那样一个凄惨的下场,而她拥有了全部,只是此刻,她有点慌了。
容世杰在那端沉吟片刻:“你说顾笙歌和她哥哥的关系很好?”
***
笙歌把盒子重新盖上,却对着它发愣了很久。
盒子里原来有一叠厚厚的照片,还有她交给顾如年的验孕报告。
照片里有哥哥,有妈妈,也有微微,有他们开心难过的时候,也有他们最后出事的定格。
“把它扔了吧!”蓦地,容瑾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她的手颤了颤:“不能扔。”
“不扔,放在这里徒增伤心?”
“我总要清楚的记得我最珍视的亲人和朋友最后活在这个世上的模样。”
容瑾沉吟了片刻:“我并不知道秦葭微怀孕了。”
“时间那么短,你没注意到也不怪你。”笙歌把盒子认真地收起来,她总觉得给她这个盒子的人用意很明显,可目的却好像只是不想让她搅进这些事端,会是谁?
容瑾闻言,脸色却依旧阴沉。
良久,他视线扭向笙歌:“容皓今天去找过你?”
“找过。”她供认不讳:“他说让我离开你,然后他娶我。”
“你怎么回答?”容瑾眸色一深。
“我说你能给的,他给不了。”
“你回答得很好。”
笙歌转身,笼罩在灯下的挺拔男子只穿着一身家常便服,可是矜贵的气质却怎么也遮不住,这样的男人,举手投足之间都能让人心动。
甚至有些时候,她也会迷了神。
她走近他,抬头望着他的眼睛认认真真道:“我没有招惹你弟弟的意思,等我们协议结束,我会安安静静的离开。”
容瑾眉心蹙了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只记得他后来俯身将她抱起,把她压进床榻间,行事的时候,在她耳边若有若无地呢喃了句:“不如替我生个孩子?”
她一惊,看向他时,却只触及那闭合的唇线和长出青胡茬的下巴。
以及眼底浓浓的情欲。
该做的措施还是有做,一切都仿佛只是她的错觉。
次日是周茉的手术,她的父亲总算赶来了,相对于陈芳的无理,周茉的父亲总算开明了许多,他不知从哪得知昨天的事情,把妻子训斥了一遍后,客客气气地跟笙歌道歉。
术前,周茉握住了她的手,笑意晦涩:“顾医生,拜托你了。”
她朝她笑了笑,她已有七分将她病变组织全部切除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