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宠姬之奴柒-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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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诺。”随行和魉连声答道,两人不禁相视一笑。
“爷竟像小孩儿似的。”
随行长舒一气大步走出去向秦徽言传达命令,随影这才后知后觉的从南宫玺煜预助秦徽言起兵的言语中回过神来,拍着随行肩膀,“好小子,你怎的跑到爷身前了,以下犯上!”
随行跳起身来回拍随影的发髻,“快救夫人吧。”
“夫人怎了?”因押送秦徽壵回先秦的随影自然不知这几日的风云变幻,自然天性使然的问出心中的疑惑。
“自是……”随行斜眼的卖着棺子,忽的好心情的翘着兰花指唱起了曲儿,“冲冠一怒为,为随影呐……”
气得未等南宫玺煜开言,随影已经一脚将随行踹出了屋外,婉转的“呐”字还余音绕梁,被魉邀请进屋的秦徽言错愕的看着匍匐在大堂门栏处的随行,魉却是娇媚的掩唇失笑,幸灾乐祸。“活该。”
言下之意是怪他挡着南宫玺煜前去营救奴柒,逼得爷气急攻心;却又笑这忠心不二的可人儿。
秦徽言只觉得心头一颤,今日见了两面都面不改色若冰霜的魉,哪怕是落井下石的笑谈也让他双眼一亮,无意识的用手里的丝绢擦擦热汗,痴痴道。“姑娘笑起来可真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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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楚,正在殿外等候着觐见魔邪的奴墨痕忽然感觉心底被体内不安分的因子咬了一口。
不轻不重却足以唤起主人的疼痛神经。
“这是?”
右掌抚上胸膛,奴墨痕妄想用外界施加的力度抑制住心的疼痛,却赢得许明朗的嘲笑,“怎的,这要见着魔君了,奴公子莫不是怕了,古有秦舞阳误了荆轲刺秦王,今奴公子可别误做秦舞阳。”
呵。
奴墨痕不屑的别过眼,不与许明朗辩解。
这些文臣信使,常有三寸不烂之舌,是黑非白都能被他们说成是白非黑。
奴墨痕傲气着别过脸,许明朗自是更不乐意了,正欲说教一番,又听得内臣道:“圣上宣见燕国特使许明朗、奴墨痕上殿!——”
理理朝服,许明朗将“燕”国特使的拍着举着,昂首挺胸阔步向前,奴墨痕紧随其后,却禁不住心一缩一紧的疼痛——
心是怎么了。
春光,忽的一下收敛了光辉,仿若体温也随着光辉一卷而去,奴墨痕踏上长长的阶梯,一步一步。
“墨痕哥哥……”
墨痕……
“那是甚?”蜜色稠锦绣着早春的半开未开的桃花,下着的珊瑚珍珠白的褶裙更显蜜色桃花含羞带嗔。白嫩的容颜化妆精致的妆容,实在不像习武干练的姑娘;手腕上戴着象征漠北雪姬身份的银铃镯子叮叮当当的,可好听了。
莲步生辉、华裳丽影的冰雪姬玉指捂着鼻尖看着偏门外漆黑肮脏的一团,不禁后悔自己选择从偏门出府。
“若不是怕姊夫知晓自己得知煜儿起兵欲前去先秦支援,又怎会走这偏门。”
“碍眼的东西。”冰雪姬撇撇嘴,自然而然的道出傲慢的言语。或许,南宫玺煜曾经不可一世的傲慢,除了家世、多少还是有遗传的缘故。
突然,那黑漆漆的一团儿在动,哪怕是微乎其微的颤动着眼皮,还是未能逃脱习武之人的敏感。
倾儿虚弱的睁睁眼皮,沉着得就像身子在往地狱掉,眼皮上压着好多鸡腿,怎得也睁不开眼。
姊……姊……
朦胧的泛白的视野一线间,倾儿看着冰雪姬的侧颜,误以为是奴柒回来了,抬起小手……
却只是她潜意识里认为自己有抬起小手罢了。实际她根本动不了。
前一月和别的小乞丐抢包子,被他们关在笼子里被恶狗咬,她不知道她是因为太饿了还是太想再见墨痕一面了,竟将恶狗咬死了。她将狗肉省吃省吃了半月才啃了大半腿骨,竟被别的乞丐抢了去。
她不知是怎样回到南宫丞相府的,她不知道自己是昏迷还是在地狱里。
姊姊……
倾儿的呼吸急促了起来,仿若看见了金黄的佛光又仿若看见了奴柒带着关切的笑眼。
冰雪姬停下脚步,珍珠白的褶裙也微微晃动,上等的丝绸比雪还白上几分,白得晃眼。却又似乎不愿再挪出余光遥看那肮脏的小东西一眼,轻哼一声便飘然而去,“交代下去,整理干净了,莫待煜儿回来看得这相府有丝肮脏,让姐夫住得不舒坦了。”
“诺。”冰雪姬身旁的护卫抱拳领命,便回府传达命令去了。
冰雪姬一声儿未吭,连神色都未有丝毫的变动,领着众多弟子快速离开,前方永安镇和漠北调下来的部队汇合。
扫除的仆人领命来到偏门时,才发觉竟有这般一大团黑漆漆的物品,用力扫除,便闻得恶心反胃的脓味。
“这,这?!”仆人连忙放下打扫的工具,翻身一看。
呵,好一个浑身伤痕累累的小孩儿,血、脓不断留着,还好这只是开春的天气,若是盛夏时节,估摸着这巨尸体就是肮脏不堪的茅房了。
“这……这……”扫除的仆人不禁吓得手颤抖,几下欲拿扫帚将这娃扫走,却又几下都抓不住帚柄。“这可是人命啊,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仆人不停的念叨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一边闭着眼托着倾儿想将她扔进麻布口袋里拿去扔了,他也只是下等人、扫除的仆人,哪有心思做善事?
“欲将这孩子做甚?”南宫野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仆人拖动着倾儿,尽管已经肮脏不堪的小人儿,可因为要被装进麻布口袋里,还是现出了身形。
361。第361章 为情所困05()
天色,暗了又暗。
初春的光线,忽强忽敛的,如命运般让人难以琢磨。
身后突然响起质问的声音,扫除的仆人吓得“啪”的一声放下倾儿,以头抢地道,“啊!老爷!”
仆人之所以以头抢地,而是打扫除尘做杂事的下等奴仆,难以见得主人真面;而却可怜得没几两肉的小倾儿浑身骨骼与地面“噗”一声,或许是倾儿体重太轻了,或许是太没有生命的迹象了,一个十岁许的小娃跌落竟只是轻微的碰撞声。
“可有呼吸?”南宫野淡然看着仆人惊慌的模样,继续询问着。
也许是天意也许是机缘,南宫野无心的举措倒是为自己行善,以至于获得自己小儿子的释怀,当然,这是多年后属于奴墨痕和倾儿的后话了。
“啊,诺诺,好好,好的,老爷。”仆人得令,口齿不清的念叨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一边颤抖着手指去试探倾儿的呼吸,几次要放置倾儿的鼻翼又几次害怕的挪开,终于闭眼咬牙放上食指去试探,却心都颤了一下。
“死了。”仆人惊得跳起身子来,上串下跳中无意踩了倾儿几脚,“啊!老爷,死了。这丫头死了!”
“呃……”意识已经完全消散的倾儿,竟被这说不上疼痛的几脚给闷哼出了声响。
“让开。”终究是看不下去这仆人这般夸张的神情,对于曾杀人如麻的南宫野来说着实碍眼。
驱身下台阶,墨色的长袍软柔晃动,大步跨到倾儿身旁,伸手一探倾儿的手腕脉搏处,略带惊讶的和善一笑,“命真大。”
春光,似乎也柔情了不少。
仆人惊讶着,连连躬身讨好道,“是是,老爷您说得是。”
“叫郎中罢。”南宫野起身,淡然道,“生死可就看这丫头的造化了。”
“嗯……”小倾儿闷闷哼哼了一声,似乎在应许又似乎是意识消散前的鼻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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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村小木屋里。
燕玄嬴已经起身、转身又站回床榻边如此反反复复三、四次了,终归还是未能冷下心来,将碾辛独自留在床榻上而起身离开。
最终,待天色都暗下来了,他才略显无奈的摆摆手,“今夜暂且这样,先摆膳。”
于是黑衣人扯扯嘴皮,只得听命的将隔壁张家的厨子抓到这小院里,逼迫他做出一席美味佳肴。
碾辛是闻香而起的,那模样、那神情,让一直站立在床榻前犹豫不决的燕玄嬴觉得特别讨喜,再等候多时也值得。
床上的小人儿先是鼻翼动了动,像街边的小狗闻到了新鲜出炉的热包子的模样,鼻翼一吸一吸的,小脑袋也跟着毫无意识的抬起,似乎即将闭眼起身了。
傍晚的春风呼的一吹,饭菜佳肴的香味儿散了,碾辛又“砰”的倒回身去,撇撇嘴角继续熟睡,又似乎梦到了方才消散的热包子,“嗷”的张开小嘴,嚼着空气将小嘴塞得满嘟嘟的。
燕玄嬴情难自禁的抖动着肩膀,张家厨子使劲浑身解数做出的浓浓饭菜香味儿又被风吹来了,床上的小人儿鼻头一动,“噌”的起身,明媚的双眸都还未睁开,就笑道,“开饭啦!——”
又开始吸着鼻头嚼着空气了,嘟嚷着一张小脸可讨喜了。
橘色的斜阳半打在碾辛坐起的身子上,映得脸庞黄彤彤的,就像暖暖的小橘子,光线特别的暖,暖得能看清碾辛脸上纤细的毛绒。
“这般美好的丫头,应该留……”
忽的,燕玄嬴只觉得乐极生悲,本看着碾辛讨喜的起床动作,却又觉得这般好的小丫头,是不应卷入乱世纷争中的。
“我没家。”
“碾辛是没有家的。”
“亦或是离开?”燕玄嬴沉凝了,再一次他打量着碾辛那婀娜曼妙的身姿,本是干瘪的刺字奴,那一日,胆怯得只敢抓着他衣袖的小丫头,如今已是婷婷少女、娉婷婀娜。
握紧拳,燕玄嬴转身,默不作声的对黑衣人挥挥手,得到命令的黑衣人立即招呼同伴,快速跟上燕玄嬴。
无须多问一言一行,还在张罗着晚膳的黑衣人也立刻扔了一锭银子给张家的厨子,就快速跟上前行的队伍。
碾辛却悠悠然的睁开眼,看着一世的安宁,像是每个酣睡的午后醒来一般的宁静,“又做梦了呀,燕君呐。”
碾辛喜滋滋的笑着,翻身欲下榻穿履时才惊觉这不是梦境。
连履也未穿,冲出房门,院落里没有买回的要供给给菩萨的小羊羔,只有两把藤椅和满桌的佳肴。
“嘿,还有一个丫头?!”张家厨子纳闷了,大惊出声,不知自己是不是还应该将这些膳食打包回去给妻儿老小。
“还有?!”碾辛看也未看张家厨子一眼,连连光着脚丫往外跑,就像身后有疯狗追似的,一步一步跨得极大,光着的小脚在农家泥土石子凹凸不平的路面上健步如飞。全然不管身后张家厨子的大呼小叫,“诶,丫头,小丫头,这膳食……诶……”
“燕君,燕君。”碾辛不得的向前跑,小脚被压得青一块红一块的也全然没有感觉,或许是她本就是低贱的皮粗肉厚的刺字奴,或许此刻她的心已经随燕玄嬴而去了。
“燕君!”碾辛好想自己向书画里的仙人一样,可以施展法术飞身到燕玄嬴身旁,她看不见前路漫漫,只知目光所及处没有燕玄嬴的身影。
为什么要追?
碾辛不知道。
对她而言,燕玄嬴是她的天神,她的精神支柱;可对燕玄嬴而言,或许她就是一个可有可无之人。
他的过去她不曾参与,他的未来也无需她奉陪到底。
如果,前世的轮回是为了寻找约定了来世的人儿,那么今生该何去何从。
碾辛全然不知道,她从不知道自己这般能跑,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多远,久到夜幕都开始下垂;远到再也看不见山村的袅袅炊烟。
她,终归还是未能追上——
她的天神。
362。第362章 为情所困06()
冬末早春的天气,白昼极短,在这黄昏与黑夜交替之际,夜莺乍然长鸣,让人暗暗惊心。
秦文昌是在夜莺凄凉似亡灵的叹息中酣然转醒的,望帝春心托杜鹃,在这失语的初春黄昏,宫人们如鱼灌水的伺候着洗漱、试药、上膳。
内监们徘徊了许久,日头都已经被弥山遮住半张脸了,还是不知该何人当出头鸟,去向秦文昌回禀前殿列阵布兵的事。
这百年不落的铁牢怎的就轰然陨落了?!
“咳咳,咳咳嗯咳咳……”秦文昌剧烈的咳嗽声让内监们收回了跑远的心思,只见那被婀娜的宫人扶起的肥胖的身躯随着体内的颤动,一抖一抖的,左右扶着秦文昌的两位小宫女身影都被压矮了一截儿。
“咳咳,噢咳咳……”秦文昌的咳嗽一声比一声摧残人的心,众人依旧看似循规蹈矩默不作声的做着自己应做的事情;只有馨妃带着泪的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