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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他是白无常-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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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赌上了最后一句,为了公义,不顾自己百日后的毒发身亡。

    无常不勾魂,还有后来人。

    普普通通的人,就算生在帝王家,也挡不住森罗索命。

    暮风满是心疼,不敢拿定主意。

    他好话说尽,厉害讲清,必不会害我!

    皇家血脉,与生骄傲,晓梅从暮风的怀里走出,对白无常轻轻点头:“我信你。”

    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一切都有着落时,白无常紧锁眉头:“还有一件为难事,需要晓梅成全。”

    为难?

    甘愿魂魄出窍了,还有什么事比这还为难?

    晓梅点头,一切答应。

    “魂魄出窍时,晓梅不能有一丝牵挂。有牵挂,就有障碍,有障碍,魂魄就不能回窍,这关乎生死,晓梅必须做到。”

    必须做到?

    怎么做到?

    娘亲在漠北,生死不明。

    刚爱上暮风,难舍难分。

    勾个魂而已,怎么这么麻烦?

    见晓梅满眼捉急,白无常轻轻苦笑:“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你若肯学,我可以教你。”

    黑暗中,又被他点起明灯,晓梅瞪大眼睛,连连点头。

    “没有一丝牵挂,就是让你一丝不挂。”

    一丝不挂?

    那不就是光溜溜的吗?

    一句话,火烧红云,晓梅紧咬樱唇。

    怕晓梅不答应,白无常语出如豆:“此地只有四个人,电小姐是女人,暮风是你未来的夫君,我本来可以蒙住双眼,但又怕出手不准,我都一把年纪了,怎么会占你小姑娘的便……”

    啰啰嗦嗦时,鞭响彻空。

    皮鞭擦过白无常的脸颊,魍电冷声:“再敢借机讨便宜,我抽烂你的耳朵。”

    揉了揉被鞭风扫红的耳朵,白无常吐了吐舌头,对晓梅嬉笑:“其实,不脱衣服也行。”

    我的天!

    原来他在说笑话。

    亏他做得出来!

    把戏言讲得那么一本正经,差点信了他。

    气得晓梅红了脸,刚想张嘴骂无常,却被他一掌推在额顶。

    出手快过闪电,只见白影绰约。

    晓梅腿下一软时,暮风纵身托住,将心爱之人抱在怀里。

    晓梅没有气息,额间苍白。

    他怎可偷袭晓梅?

    先演君子,再做小人,十足卑鄙!

    抬头想骂他,怀中的晓梅却率先向白无常质问:“你竟敢推我?”

    一如往常的公主架子。

    晓梅转醒,面色更红润。

    “天魂已取,多谢公主成全。”

    回话间,白无常将一颗如星般的明珠,印在手心里。

    啊?

    他取完魂了?

    刚才明明将我推倒,只这一瞬间就完事了?

    连疼都不疼。

    真是的,还以为魂魄出窍后,能看看自己的样子呢。

    谁知道,只是我的幻想。

    收回妹阎魔的天魂,白无常不肯逗留,驾风飘摇,留下一句嬉笑:“刚才还你们铁镖玉佩时,我各赠你二人十年阳寿。”

    人已不见,冥音飘摇:“燕飞马腾,晓梅暮风,你们今生恩爱,白头到老。”

    命数被他明示,幸福就在眼前。

    牵着手,一步一步去追寻。

    谁说见鬼没有好下场?

    只要你心存善念,不做恶事。

    暮风眼底晶莹,晓梅珠泪两行。

    彼此都是彼此的真命,还等什么?

    深深一吻,开启属于他们的篇章。

    吻的深情,吻的忘我,竟然忘记了空中还有魍电。

    魍电会心一笑。

    笑意转冷时,娇声喝问:“白无常,你别逃,我要和你算算十万大理军这笔账。”

    一缕清风,吹散冰雪。

    还给大理半晚夏夜,独留天地间的红妆情郎。

第一百六十八章 为你而死() 
夜一场,雪一场。

    梦一场,笑一场。

    再醒来时,颜笑眉发现青丝落空。

    这不可能,我明明枕着小哥哥的腿入梦。

    懂了,又是该死的夜游症。

    真是的,小哥哥也不看住我。

    叹一口气,娇弱的起身。

    斜斜坐好时,转头见到小哥哥就在身旁。

    吓得转过头,不敢让他看见。

    完啦,我眼睛是不是睡肿了,头发是不是睡乱了?

    捧起一丛雪,扑在脸上。

    揉去脸上的黯然失色,揉去心底的慌里慌张。

    揉到一半,几欲被自己气哭。

    一大早晨就往脸上扑雪,被小哥哥全看见了,这成什么样子?

    他一定以为我是个疯婆子,还敢娶我做媳妇儿吗?

    雪化成水,把瘦脸淹得湿漉漉。

    颜笑眉啊颜笑眉,亏你平时还自夸聪明,只和小哥哥睡了一夜,就把自己弄得这么荒唐。

    不敢转过身,小手向后摆了摆,声音轻过微风:“小哥哥,你不许看我,我现在丑死了。”

    少女的烂漫,少女的羞。

    是茶摊的颜笑眉。

    他怎么不说话?

    难道走了?

    一心急,转过头,被小哥哥看到所有的狼狈。

    低下头,几分羞。

    看就看吧,总有一天,他还得看我老太婆的模样呢。

    轻轻擦去脸上的雪水,问向黑无常:“昨晚,那个厉害的魂魄,来了吗?”

    不但来了,还要斩去你的双手。

    “没来。”黑君摇头。

    “难怪我睡在同一个地方呢。”颜笑眉恍然大悟,喜问小哥哥:“你说,她会不会放过我了?”

    不但要斩你双手,还要我做她的琴姬。

    放过你?

    笑话!

    “也许。”黑君点头。

    咯咯一声笑,甜透少女心。

    她不顾手肿未消,起身摘下雪果,递给小哥哥一只,叹的轻盈:“果子虽然好吃,但总是太冰了。”

    斜斜坐下,枕着小哥哥的肩头,自说自夸:“可惜,这里没有食材,也生不起火,不然,一定给小哥哥做八大碗,把小哥哥的嘴吃歪。”

    他又不说话,颜笑眉坐到他对面,笑得灿烂:“你别不信,我的厨艺,不输给皇家御膳房。”

    夸赞自己时,毫不脸红,又背起了菜谱:“清蒸江鲈鱼,白灼燕尾虾,红烧鹿蹄筋,垮炖牛尾巴。”

    说得自己眼睛发亮,晃晃小哥哥的手,喜滋滋的问他:“等我们离开雪山后,我一样一样做给你吃,你最喜欢吃哪个?”

    离开雪山?

    在离开前,我还有一场决战。

    她问的急切,问的耍赖,一定要小哥哥回答。

    “一杯热茶。”

    他的答案,总是这么清淡。

    是啊,观雪赏景,一杯热茶,该是多么的恣意如画?

    可是,四处冰冷,简简单单一杯热茶,却成了奢望。

    我的小哥哥,只想喝杯茶,我却不能为他奉上,我真没用。

    低下眉目,颜笑眉淡淡苦笑。

    都说成仙后,心想事成。

    我学过仙,却一事无成。

    独自思索了一会儿,颜笑眉眼睛发亮。

    藏起偷偷的一点笑,她婷婷起身,贝齿咬唇:“小哥哥,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做个方便事,马上就回来。”

    她跑开,背影雀跃。

    转过头,怕小哥哥离去,再次响起俏笑:“你一定等我。”

    她倩影转过雪峰,消失不见。

    立起身来,踱出几步。

    看雪山入云,望北冥孤寂。

    恨阎小妹狡诈卑鄙,叹阎小妹孤独可怜。

    独守北冥万万年,每日只有琴音相伴。

    她心魔狂妄,每天对着苍茫,不知道有过多少场泪珠连连。

    但将自己的苦难,强加在他人身上,就算有一万个苦衷,也说不圆全。

    我等着你的决战。

    无风落雪,黑君沉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回转。

    双手间,小心翼翼的捧着一只冰盏。

    慢慢走向黑无常,将冰盏递到他手中。

    冰盏被托在掌心里,久违的温暖,由掌入心。

    冰盏里盛着一朵热茶。

    茶色鲜美,是秋枣一样的艳红。

    茶汤通透,是夜星一样的闪烁。

    天雪间,她真的为黑无常烹出一朵热茶。

    “她对你真的不错。”送茶美人一声冷笑:“居然用尽所有的阳气,只为给你煮一杯茶。”

    她笑颜笑眉痴情,没想到世上还有这样的傻瓜。

    用尽所有阳气?

    心里大惊,黑无常冷目逼视,果然见到她额上有霜,苍白如鬼。

    怎容他如此审视自己?

    高傲的侧过身,小妹扬起下巴:“真好笑,你想救她,她却为你而死。”

    笑过黑君无能,再奚落颜笑眉:“不过,这样也好,你是鬼,她也是鬼,谁也别嫌弃谁。”

    随口说一杯热茶,竟然连累颜笑眉做鬼?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一盏新茶,端在手里犹如万近重。

    几粒雪花落入茶汤,瞬间消逝,生命竟然去的这么容易。

    “用命换来的茶,你不喝吗?”

    小妹像赢了这一阵的胜者,艳问黑君。

    怎么能喝下去?

    这是她的血,这是她的命。

    在黑君低头萧索时,小妹突然扬手,打翻冰盏。

    艳茶落在雪中,覆水难收,像有情人落下的眼泪。

    铁链出手,恨意满心头。

    锁住她的细腰,掐住她的咽喉!

    黑无常的眼睛已经冒血,钢牙咬碎,恨不能一块一块撕扯阎小妹的皮肉。

    “你杀呀!你来呀!”

    小妹星眸倒立,丝毫不惧黑君的恐怖,狂妄艳笑:“打烂她的肉身,让她连鬼都做不成!”

    英俊的少年,恨不能化身成魔,什么也不顾及。

    “黑无常,不敢动手,你不是男人!”

    狂声狂语不灭,小妹破音嘶吼。

    恨意翻江倒海,积在心头。

    无指如勾,稍稍用力,就能抓碎她的咽喉。

    但是,不能,不能。

    力气像被摘空的心,渐渐消失,放开小妹。

    抚了抚被他抓红的脖子,小妹冷笑:“你真的这么在乎她?连男人也不做了?”

    任她奚落,黑无常低眉看茶印,渐渐被雪淹没。

    “如果你不说喝茶,颜笑眉还有一步可退,我杀了她,她变身为鬼。”

    语气阴阳,她笑得古怪:“但是到了这步田地,我再杀她,她连鬼都做不成了。”

    说过厉害,阎小妹凭空幻化雪筝,抛在黑君脚下。

    “这双手还没消肿,你知道你该做什么。”

    她咄咄逼人,偏要将黑无常的所有骄傲,踩在脚下。

    见黑君目光有恨,小妹凭空虚坐,交叠起双腿,得意的赏雪:“你不做你该做的,我就散了这具肉身的三魂七魄,让她做不成鬼。”

    颜笑眉失了性命,肉身仍被她用以威胁。

    世间最卑鄙之人,竟是眼前这个俏丽无双的小姑娘!

    “我可没有颜笑眉的耐性,十个数之内,我若听不到琴音,来世再见吧。”

    俏音响起,她开始察数。

    雪筝就在脚下,恨不能一脚踏碎。

    胸膛三番起伏,黑君软软坐下。

    琴响铮铮,小妹欢笑。

    “你本来就不是男人,你只是我的琴姬。”

第一百六十九章 抓人喂狼() 
拼了命的奔跑,通常只为两件事。

    一是自己有十万火急的事。

    二是后面有人追着要杀你。

    这两件事,都被白无常摊上了。

    刚收了妹阎魔的天魂,他急着奔回地府找孟女。

    在大理国骗了魍电夜探皇宫,她追在后面扬鞭问罪。

    脚下生风还嫌慢,靴底已经把黄泉路蹭出了火星子。

    皮鞭追在后面,哪有心思敲城门?

    一道白光,破门而入。

    又找来门司破口大骂:“他娘的,一个月拆一回吗?”

    骂声未落,皮鞭声响,刚装好没多久的新城门,又碎成了渣子。

    躲过这阵木屑钉雨,门司刚想再骂,看清破门之人是魍电,又将脏话生生的吞下了。

    看着满地狼藉,门司苦苦思索:上次被砸,大家都发了财,难道这种好事又重来一遍?

    门司在做白日梦的时候,白无常一溜烟逃进了孟女府。

    撞碎窗棂就翻了进去。

    皮鞭直追,魍电随行。

    爬起来刚想跑,却被孟女揪住了白袍。

    二话不说,劈头先挨十几个耳刮子。

    孟女巧手如兰,左右开弓,打得白无常眼冒金星。

    糊里糊涂挨顿揍,白无常苦笑问魍电:“电小姐不是以公道为己任吗?我无端挨打,你管不管?”

    不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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