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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他是白无常-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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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肖岩霉摸向腰间,他却忘了他发誓不带刀了:“你让她干粗活儿,睡柴房,把她卖的最便宜,还有脸说什么亲闺女?”

    “肖大爷,你是来赎身的,还是来打架的?”

    肖岩霉哪有替姑娘赎身的经验,真不该一股脑把金子全倒出来。

    “不错,不错,鸨娘说的对,赎身不是打架。”在厅堂角落,突然有人插话。

    寻声望去,见到一个白袍汉子,正在自斟自饮。

    他不说话,没人主意到有他。

    他好像是刚来,又好像是已经在这里等了许多年。

    饮尽杯底,白袍汉子缓缓起身,走到鸨娘身边,抖出袖子里的金子,比肖岩霉的多出十倍有余。

    “赎身就是比谁的金子多。”白袍汉子对肖岩霉轻轻一笑,转头又问鸨娘:“巧了,我也要赎水央姑娘,你该把她赎给谁?”

    经营了大半辈子妓院,从没见过这么多金子。

    这些金子,别说是给一个洗衣丫头赎身了,就是把整间妓院买下来都够了。

    鸨娘就算再精明,此时也不敢再抗价了,老眼眯得睁不开,恨不能亲上白袍汉子一口。

    “水央就归你了,随时把她领走!”

    当即拍了板儿,将水央的卖身契交给白无常,又还了肖岩霉的金子,吩咐厨子准备上等酒宴。

    “花酒改日再喝,我已等不及领走水央姑娘了。”

    妓院开了后门,水央没有行李,只有一套衣裳。

    卖身契在谁的身上,她就属于谁,这是她的命。

    走在窄巷子里,默默的跟在白袍汉子后面,水央认下了她的命。

    任他打我骂我,或是送给别人,也只能随他走下去。

    快要走出巷子的尽头,闪出一个大汉拦路。

    他一身朴素,浓眉紧锁。

    手里提着一把尖刀,在秋日的辉映下,寒气逼人。

    大汉是肖岩霉,世间只有他,才会为长的像鬼的狄水央拿起尖刀。

    直视白无常,大汉一步逼近。

    只做了一天最善之人,难道他又忘了本心?

第一百七十七章 花姐姐() 
刀,由来已久,不可考究。

    也许是上古大仙留给世间的遗法。

    即善,也恶。

    大侠手里的刀,是济危扶难的善。

    歹徒手里的刀,是泯灭人性的恶。

    肖岩霉手里有刀,拦住白袍汉子和狄水央。

    他看到狄水央跟在白袍汉子后面,眼珠子已经红了。

    人已逼近,刀慢慢举起。

    白袍汉子已被吓破了胆,情急之下,转到狄水央身后,将女人推到了前头。

    看着肖岩霉眼底有泪,他的眼睛从来没有这么清澈过。

    “你,别做傻事。”

    秋风冷日,她穿的单薄,嘴唇微紫。

    “水央。”

    他看她的眼睛,他念她的名字。

    反转过刀尖,将刀把递向躲在女人后面的男人,肖岩霉铿锵有声:“大爷,你喜欢我哪里,就剁掉我哪里,求求你把水央留给我。”

    躲在女人后面的白袍,双手死死将水央推向前方,哪敢去接尖刀?

    语句哆嗦的几乎拎不起来:“你快走快走,不然,我报官了。”

    水央就要随他而去,自己怎能离开?

    抛掉了尖刀,七尺男儿身堪堪跪下,重重磕了三个头,流了血。

    “大爷,你把水央留给我,我给你做牛做马!”

    歹徒居然跪下了?

    刚才那副阵势是假招子啊。

    白袍汉子稍有心安,也敢直起腰来。

    眼见肖岩霉额顶有血,心知他对自己情真意切。

    水央袅袅,转身跪在白袍汉子的脚下,未曾言语,珠泪先流。

    “谢谢恩公替我赎身,这个憨人神智有瑕,不是故意冒犯恩公,求恩公千万别与他计较,不要报官,饶他去吧。”

    她不求自由,竟然替他说情?

    对对双双,两人跪下。

    一个低述,一个磕头。

    见这大汉乖巧如狗,白袍汉子胆怯全无,摇头晃脑,满脸得意:“水央不能留给你,世上丑得像活鬼的,只有她一个,我买她是要辟邪用的。”

    他买了她的人,也买了她的尊严,任他侮辱自己,水央唯有低眉无声。

    听他把心爱之人说得如此不堪,肖岩霉一拳砸在地上。

    恨自己无能,恨自己不能保护她。

    “大爷!”他又磕头,不怕磕裂了骨头:“我是个混人,不会说好听的话……”

    将鸨娘退回的金子双手逢上,大汉又求:“我知道大爷不缺钱,这些金子,是我娶水央的聘礼,只要大爷肯成全我们,我们夫妻二人可以住在大爷府里,都是大爷的骡马。”

    他说娶我。

    为娶一个全天下最丑的女人,最便宜的妓,他愿意把金子给别人。

    为了娶我,他甘心做骡马。

    有他这分心意,此生无憾了。

    眼泪不停的流,红唇紧紧的咬,留下心疼的印记。

    大笑两声,白袍汉子把头摇的山响:“不行,不行,你这么大的个子,要是住在我家,还不得吃穷了我?”

    他已经不耐烦了,伸手去拉水央,嘴里全是抱怨:“就买个辟邪的,怎么这么多啰嗦?”

    他抓着水央的袖子,肖岩霉怕他带走水央,一把抓住他的腕子。

    三人纠缠在一起。

    水央哭,岩霉怒,白袍急。

    晴天一声霹雳,抽碎乱局。

    白袍汉子捂着被鞭梢扫红的手背,看到凭空而降的黑衣女人。

    “再为难他们,我抽烂你的嘴。”

    黑衣女人一声冰寒,斥得白袍汉子不敢做声。

    “你们还不快走?”

    天上掉下救星,成全有情的人。

    肖岩霉去扶水央,水央依然有泪:“卖身契。”

    卖身契是水央的人生,就揣在白袍的袖子里。

    黑衣女子转身冷目,白袍汉子不敢去接她的目光,紧紧捂着袖子,步步后退。

    皮鞭再起时,空中传来两声脆笑。

    秋风散去,又是一个明艳的女人。

    一身俏皮,笑问白袍:“白公子好风流,用金子赎女人。这件事,我该不该和南星姐姐说一说呢?”

    莺莺燕燕时,她自散花香,是一个得意的新妻模样。

    有她现身,白公子毫不犹豫,将卖身契摸出来,双手奉上。

    两指接过卖身契,女子灵腕翻转,像变戏法一样,卖身契被一苗火焰围绕。

    燃成了灰烬,烧断了束缚,还了水央一个自由。

    水央又哭,喜悦的泪。

    烧了卖身契,女子莲步向水央,轻轻一笑:“我来给你擦擦泪。”

    纤指抹过,红印自消。

    她不但给了水央自由,还给了水央漂亮的人生。

    淤泥不染莲荷美,佳人出水更芙蓉。

    半边红脸如鬼,此时化作娥眉。

    光洁的一张脸,俏丽的美婵娟。

    “便宜你了。”

    女子笑面如花,对已看呆的肖岩霉轻轻一嗤。

    扬手丢掉红花,任它飘散风里。

    看着花瓣片片飞舞,白无常立即会意,笑说女子:“原来是花小姐搞的鬼,用红花遮去水央的无瑕,才保全水央不沦落风尘。”

    被称作花小姐的女子笑的得意:“人间路窄,我本以为水央只和我有些渊源,没想到和白公子也有过往。”

    白公子自恃巧舌如簧,在花小姐面前却十足的规矩,深深一辑到底:“花小姐家里已经有男人供你欺负了,就放过小可吧。”

    轻笑抹过眼底,花小姐不理他的见礼,仔细端量了黑衣女子。

    青丝如瀑,眉目如画,手缠黑鞭,一扣铁环。

    “好俊俏的姑娘!”

    赞过黑衣女子,花小姐转头白公子:“府里的黑少爷被这位俏姑娘替班了吗?”

    魍电实在太像他,人人都以为她是黑无常。

    白公子抬头轻笑,还未作答时,又听到花小姐一声冷哼:“南星姐姐知道这件事吗?该不该有人去告诉她?”

    “花姐姐!”白公子双腿变软,险些吓跪,忆起她曾经的随口小计,害得自己在人前狼狈。

    若是她对南星说自己与女子共事,少不了添油加醋许多香艳。

    看他急得喊姐姐,花小姐扑哧一笑。

    明眸闪烁,婉转低回。

    真像世间最美的花儿。

    “肖岩霉,狄水央,你们箫笛和鸣的喜酒,由白公子替我喝了,千万争点气,把他灌醉。”

    灵音说尽,飘飘欲飞。

    白公子心急,一步追上,再低声软语:“花姐姐,南星那边……”

    嘴角俏笑,下巴扬起,一声得意:“告不告你的黑状,全凭本姑娘的心情好不好。”

    悬念未解,公子叹息。

    “求花姐姐帮我捎句话。”

    “给谁?”

    “告诉韦公子,要夜夜给花姐姐洗脚,哄花姐姐开心。”

第一百七十八章 舞剑() 
她牵着他的手,漫步在雪里。

    两串脚印,走过霜草,穿过冰林。

    静静的跟他走在一起,尽管无言,心里也甜。

    因为有爱。

    有的人,天生不会笑,是黑无常。

    有的人,笑声胜灵音,是颜笑眉。

    泉水叮咚的笑声,渐渐扬起,慢慢回荡。

    她笑的黑无常满目不解。

    她说,她只想走走路,却将北冥地绕了几遍尽头。

    她笑的黑无常心里发慌。

    若不是有千蝶围绕,还以为她又换了妹阎魔的心肠。

    笑够了后,牵着他的手,坐进冰林深处。

    “小哥哥,你不问我为什么笑?”

    眼睛像星,笑容如月,颜笑眉一问甜甜。

    这么漂亮的女孩子问你话,谁舍得不答?

    偏偏黑君惜字如金,轻轻点头。

    点头是什么意思?

    是不问,还是想问?

    早已习惯了他的沉默,颜笑眉丝毫不气,自问自答:“我笑,是因为我想通了两件事。”

    女孩儿的心思总是古里古怪,她慢慢的说给小哥哥听:“第一件事,即使我不给小哥哥煮茶喝,我早晚也要变鬼。”

    万物生灵,难逃一死,不如豁达。

    “我跟爷爷修仙时,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偷懒,也没机缘得个长生,与其活到老太婆时再变鬼,不如趁着年华还在时,永驻青春。”

    人人都求长寿,她却说青春陨命的好处。

    恐怕世间只有她,才能想出这样的歪理。

    “而且,我练阴煞气,就是为了和小哥哥在一起,做了鬼后,一切顺理成章。”

    她又笑,红了脸。

    忍下羞涩,生生赖他:“小哥哥是地府的鬼使黑君,能不能帮我跟阎王也讨个官职?不要多威风,端茶倒水的就行。”

    为了和黑无常结定姻缘,她不惜做地府的丫鬟。

    赖了他几句,也不见他答应,只有轻轻一叹。

    也许是我太心急,可不该这样为难你。

    放下耍赖,她轻轻又说:“第二件事,小哥哥沉默是金,但话说少了,总是吃亏。所以,我决定每天嘴不停,一个人说两个人的话,把小哥哥不说的那份也补回来。”

    她说的声声入耳,笑的彩蝶纷飞。

    这么悦耳的声音,也许永远也不该停。

    她停下了,翩翩起身,在雪树冰花中,她是最漂亮的一朵。

    轻轻折下两根枝,回首嫣然一抹笑,星眸流彩:“小哥哥,剑术,是修仙的入门功夫,我舞剑给你看,好不好?”

    枝头有花,冰莹映霞,她素手兰指,轻轻舞动。

    莲步碎,裙轻扬。

    最美莫如女儿装。

    雪枝俏,冰花亮。

    最羞不过红新娘。

    以枝代剑,她温柔妩媚。

    裙摆飘飘时,她是最美的剑客。

    若有天上的仙娥从此路过,也不免自叹弗如。

    雪枝绚烂,冰花妖娆。

    片片花瓣随风轻摆,佳人笑的比花还艳。

    旖旎流转,满目温柔。

    温柔的尽头,是花瓣如刀,刺向无常。

    像横穿人间的流星,出手无情。

    倚树赏舞的无常,已来不及躲闪。

    本来不想与她硬碰硬,谁知她竟耍卑鄙的手段。

    铁链出手,舞成黑盾,旋出阴风。

    冰花四溅,流星自散。

    冰花流星只是引路所用。

    素手翻转间,雪枝成钩,破风而入。

    一对索命无常钩,无情冷钩无常命。

    温柔的佳人,眉目阴冷,不顾香躯绞成肉泥,扑向铁索黑盾。

    索命钩是阎小妹的,鬼肉身是颜笑眉的。

    再一次,妹阎魔不顾卑鄙,逼退黑无常的铁链。

    黑盾虚无时,阎小妹飞身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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