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白无常-第1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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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行将军听令!”取出了第二支令牌。
“我在!”
蛇行将军战出来时,已经胸膛起伏,早已按捺不住杀敌斗志了。
“敌阵之左首,有一员右手使短锤,左手绑石盾的大将,名为哈德力。”甩下令牌,立下军令:“我命你提五千军马,斩杀哈德力,砍掉敌将旗,不许冒进,不许失阵!”
“我三个回合之内,必将哈德力挑落马下!”蛇行将军面现狰狞,一声狂言。
“不可!”颜嵋孝切切叮嘱:“此将手中的锤盾,势大力沉,两臂有万斤之力,我命你三十个回合之后,才许刺杀此将,不得违令!”
“末将尊令!”蛇行将军接下命令,再对颜嵋孝拱手:“我若不能成功,求大人也将我剐了,皮肉拿去喂狗!”
这就是军人的气血,令人动容!
“狼啸将军听令!”这是第三支令牌。
“狼啸在此!”
“我命你提五千兵马,待鹰翔将军与蛇行将军双双砍倒敌军大旗后,直冲敌阵左后,那里有一名战将,是手使两柄短缨枪的姑娘。”即将甩下令牌时,又想起白先生曾嬉皮笑脸的向他讨过这位姑娘,颜嵋孝心下苦叹后,堪堪一声:“只许你生擒这员女将,不许斩她,砍倒将旗后,不许冒进,不许失阵!”
“大人!”狼啸将军面目捉急,上前一步:“怎么偏偏让我去战一员女将?”
众将偷笑,怕是狼啸将军觉得与女子争战,就算赢了,也不光彩。
“你若怕不能胜了她,我再派你别的事。”颜嵋孝淡淡一声。
“我怕胜不了她?”狼啸将军虎目圆瞪,大吼一声:“我怕我一鞭就抽死了她!”
看来方才的一句激将,已经起了作用,颜嵋孝咽下笑意,再叮嘱一句:“只许生擒,不得违令!”
揣好了令牌,狼啸将军闷闷不乐,别人都在杀敌,我却要偏偏擒敌,十足窝囊。
“我若不能生擒了她,大人也不必剐了我,就直接让野狗活活把我啃死吧。”
他的语音憋屈,逗乐了满堂,为大战之前,留下了几分轻松。
“熊威将军听令!”
“大人请说!”
“我命你提五千弓箭手,待鹰翔将军与蛇行将军双双砍倒敌军大旗后,直冲敌阵右后,那里有三座高木楼,是蛮军的箭雨阵。”介绍过了木楼之险,施下号令:“不许携军离木楼太近,只在远处将箭支射向楼身,每支箭头上都必须插着点燃的油包,我要火烧箭雨楼!”
熊威将军心里猛惊,难怪那时炖肉时,总兵大人要我准备破麻布包油包,并入兵器库,只许我一个人知道。
原来在那天,总兵大人已经计算好了破阵之事!
再望向颜嵋孝时,熊威将军眼里满是崇敬之情,再也不敢小瞧了这个书生总兵。
“烧成了箭雨楼,砍掉敌将旗,不许冒进,不许失阵!”熊威将军揣好令牌时,颜嵋孝切声叮嘱:“多领箭支,多放箭支,万万不要吝啬,这干系此战成败!”
“总兵大人你瞧好吧!”熊威将军一声虎吼:“我要它们的箭雨楼一箭都放不出来,就死在火里!”
“鹿跃将军听令!”颜嵋孝抽出了第五支令牌。
等了这么久,终于轮到了自己,鹿跃将军横出一步,抱拳大吼:“鹿跃在!”
“我命你提一万长矛军,待看到四杆将旗倒下时,冲入敌阵中,左右乱冲!”怕鹿跃只顾杀敌,不能领会其中用意,颜嵋孝将计策讲清:“少杀敌,多驱赶,别让敌军反扑,再夺我军战下的四个阵角。”
“大人放心,如果失阵,可杀我全家!”
五支令箭,安排完了所有,颜嵋孝起身拱手,目望众将:“华夏存亡,皆在众位之手,我将出城擂鼓,振我军威!”
盟过了军誓,众将各自领命回营。
总兵营内,英雄气不散,依然荡气回肠。
颜嵋孝却独自索愁。
白先生不在,开山斧将与流星锤将谁来破?
占据阵魂之位的铁莲花老者,又该如何应对?
几番浊叹时,听到一声轻笑:“总兵大人,有酒吗?”
这声音?白先生!
寻声望去,见到白先生已不再是兵卒的打扮。
他一袭白衣胜雪,手持白色羽扇,目光烁烁,分外俊朗。
见到了他,似乎见到了救星。
颜嵋孝大步迎上去,长出一口气:“我就知道,白先生一定不是怯战之人。”
“这个不急着说。”白先生扬眉一笑:“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到底有没有酒?”
低眉一笑,轻轻回他:“我总兵营中,并无藏酒。”
“我就知道你没有。”白先生没有失望,反而一笑:“所以,我给你带来了。”
笑谈间,他从后腰解下了一只葫芦,对颜嵋孝晃了晃:“杯子,你总该有吧?”
不得已,取出两尊杯,任他注满酒。
白先生徐徐饮了一口,满面享受:“土蕃国的青稞酒,果然与我们的五谷酒不同,味道上是各有千秋啊。”
他带来的是青稞酒,他当真去了土蕃国?
颜嵋孝满眼急切:“白先生,你的朋友可愿意助我们破阵?”
再饮一口酒,白先生撇了撇嘴:“我求是求过了,至于她们肯不肯帮忙,谁知道呢?”
盼了三十天,竟然是这样一个结果。
见到颜嵋孝沉声无语,白先生轻轻言笑:“一切事,尽人事,听天命,不必自寻烦恼。”
他说得好轻巧,如果不能破了阵眼与阵魂,我派出的将士岂不是要早晚死在阵中?
白先生似乎不察颜嵋孝的担忧,又注满一杯酒,凑到嘴边问:“明日破阵,将士们入阵杀敌,你做什么?”
“我出城擂鼓,振我军威。”
“你倒是为自己挑了个好活儿。”淡淡嘲讽颜嵋孝一句,白先生满饮了酒:“明日我陪你,你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第二百九十七章 砍旗()
冬日初升,冰冷。
长城门开,万马齐整。
军士们口中呼出冷气,染白了半天之空。
对面一匹黑马,马上一员蛮军战将,手无寸铁。
狂笑声后,蛮军战将高举破阵契书,放声不屑:“我家元帅怕汉军忘了破阵日期,特来派我提醒!”
将颜嵋孝亲手签定的破阵契书撕碎,扬在风里,蛮军战将大吼一声:“汉军听着,我家元帅今日开恩,临阵投降者,赏银百两,临阵倒戈者,赏金百两!”
大战之前,先扰军心,好卑鄙的手段!
军士们齐声怒骂,熊威将军搭起弓箭,对准了蛮军战将的头颅。
鹰翔将军架起了一对水火囚龙棒,大吼一声:“总兵大人,只要你一声令下,某家现在就砸碎狗贼的头!”
颜嵋孝立在一架四挂马车上,身前一只巨大的战鼓,旁边站着白先生,身前也有一只战鼓。
鼓槌指向来将,颜嵋孝笑得比他还狂:“回去告诉你家元帅,华夏子民最不缺的就骨气,如果你们缺的话,可以来我军中尝一尝!”
狂言落下,军士们齐声大笑,臊红了蛮军战将的脸。
“我们等着你们破阵!”扔下恨恨一句,蛮军战将拔转马头,狠狈回营了。
“将士们听令!”颜嵋孝高举鼓槌,高喝军令:“今日一战,是为我们的国家,也是为我们的父母妻儿,我们誓破此阵,不惜战死杀场!”
群情激荡,英雄齐吼:“不惜战死杀场!”
“颜嵋孝乃一介书生,不敢与将士们争英雄,我为将士们擂鼓助威,绝不后退半步!”说完誓言,颜嵋孝从后腰拔出两把尖刀,狠狠的插入自己的左右肩头!
鲜血殷红了战袍,众将大惊!
“颜嵋孝虽然不能上战场,但誓与将士们同心同痛!”
说话间,鼓槌抡动,战鼓咚咚。
刀子插在肩头的皮肉里,每击一下鼓,都是锥心的疼。
冷汗洗刷了额头,颜嵋孝一声不吭,只顾击响战鼓。
鼓声越集越密,将士们英雄大吼。
“鹰翔军,随我进阵斩将!”
“蛇行军,随我进阵杀敌!”
鹰翔、蛇行两员大将,一声吼过,兵分两路,冲向敌阵的左右之初。
其余军将随着颜孝嵋的鼓声齐吼,喝破了苍穹。
白先生皱眉看了看插在颜嵋孝两肩的双刀,又看了看已被鲜红染了半身的战袍。
最后看了看颜嵋孝布满冷汗的脸,想了想昨夜亲口说过,你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然后,幽幽的一句:“总兵大人,昨夜你怎么不提醒我还有双肩插刀这种事呢?”
颜嵋孝定声回言:“如果白先生也要与将士们同心同痛,营里还有尖刀。”
“不,不,不,你完全误会了。”白先生苦笑:“如果我知道要双肩插刀,打死我也不会说,你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这种鬼话。”
闯入阵中,刀兵相见。
杀声震天,血肉横飞。
鹰翔将军一对水火囚龙棒,上下翻飞,不知道砸碎了多少蛮军的天灵盖儿。
“乌突儿!乌突儿!”鹰翔将军在乱军中嘶吼。
他已杀红了眼,却遍寻不见手持翻浪长刀,头戴牛角的蛮军大将。
“无胆鼠辈,你给我滚出来!”
马踏残尸,棒打蛮军,鹰翔将军气冲万丈。
再砸倒了数十蛮军兵卒,突然耳后冷风冰寒。
提马侧肩,长刀擦着头面而过,削掉了鹰翔将军的盔顶缨络。
一招得手,使刀之人放声狂笑。
定睛去望,正是头戴牛角的乌突儿。
“背后偷袭,真是下作的小人!”
恨恨一声后,鹰翔将军策马飞跃,举棒就砸。
“你家爷爷刀下不死无名鬼,贼将留名!”
乌突儿叫阵,鹰翔将军不答,右臂使出千钧力,单棒贯头,砸向他的门面。
两军交战,主将通名,是战场军仪。
鹰翔将军不答乌突儿半个字,上来就打,更惹乌突儿万丈恼火!
双手横起大刀,使出平生之劲,力磕铁棒!
一声震耳欲聋的龙吟响过,鹰翔将军的铁棒被乌突儿震脱了手。
震飞对手兵刃,如同胜券在握,乌突儿得意万分。
二马错蹬时,乌突儿狂吼:“受死吧!”
反手劈刀,誓要取了鹰翔将军的性命。
然而,乌突儿却忘了一件事,鹰翔将军使双棒,他只是嗑飞了鹰翔将军的一支棒。
刀锋还未回转时,突然眼前一黑,乌突儿被单棒砸落马下。
落马时,乌突儿的双眼已经不可视物,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输了。
正要翻身跃起时,鹰翔将军的战马双蹄重重的踏在乌突儿的头脸上。
乌突儿的脸面已碎,血染脑浆。
“砍旗!”
鹰翔将军一声大吼,兵卒们潮水一般的涌向乌突儿的将旗。
大将一死,散兵逃蹿。
十几个兵卒齐挥利刃,砍倒了蛮军的第一支将旗!
右阵大旗一倒,蛇行将军心急如焚。
他得了颜嵋孝的授令,至少要拖三十个回合,才许挑落哈德力。
一条花枪上下翻飞,引逗哈德力铜锤追随,可就是不肯与他硬碰。
哈德力左手石盾,右手短锤,无论人与马,都分外高壮,好生威武!
若非他是蛮军战将,真乃一条好汉。
蛇行将军枪走轻盈,马跃腾飞,只与哈德力纠缠,却一招不碰。
哈德力两大重器加身,拖累了马势。
只想一锤将蛇行将军葬于马下,却奈何追不上他,惹得哈德力怪叫连连。
拖到二十回合时,哈德力的劲力不衰,战马却有些蹄慢。
趁着他的战马转身迟缓时,蛇行将军在他的战马臀上划了一枪。
这一枪入骨,疼得战马双蹄飞扬,险恶颠翻了哈德力。
若非哈德力有过人的骑术,能以双腿御住战马,恐怕此时已做了蛇行将军的枪下鬼。
再斗了八个回合,哈德力连怒带气,手上的劲力也衰减了大半。
蛇行将军暗暗做喜,总兵大人果然料事如神!
再翻了两个枪花,熬过了最后两个回合,蛇行将军终于施出辣手。
花枪直刺,点向哈德力的面门。
哈德力又以为这是蛇行将军的虚招,不闪不躲,举锤就砸。
他也忘了一件事,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短锤三尺,大枪一丈二。
锤风未到,长枪已经刺破了他的喉咙。
一击得手,蛇行将军奋力一挑,摘下了哈德力的下巴与整条舌头。
“砍旗!”
哈德力的尸体刚刚坠兵,兵卒们便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