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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苍茫-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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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龙、石虎二人点点头,一抱拳,便出了石室,李诗雅却留了下来。

    程鹏压抑着声音,再问一次“你是对泽涛?”

    对泽涛彷徨就是一个活死人,一动不动,这般情形却让程鹏恼火了,他一把揪住了对泽涛乱糟糟的、满是污秽的头发,恶声问:“说话你是不是对泽涛?不说是吧?好好好不说——”

    程鹏用力的一扯,一把头发便扯了下来,头发上还带了一些头皮和血,对泽涛喉咙里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

    “你是对泽涛?”

    对泽涛翻了一下眼皮,看了眼程鹏,依然不言。

    程鹏又扯下一把头发纵然是那些黑衣杀手,他也都有耐心去问,但对于对泽涛,他从开始的时候,便充满了情绪,怎会有耐心?一把又一把,对泽涛的头上很快便没了头发,只剩下一颗光头。

    光头上,到处都是血——对泽涛的血!

    程鹏又问:“你是对泽涛?”

    依然不见回答。

    程鹏大口大口的喘气,气团进了肺叶,使得他冷静了些许。他大吸口气,言道:“不说?好,不说也没什么关系!你不说,我说你究竟是清廉如水,还是品行高洁,还是卑鄙下流,贪赃枉法,都和我无关”

    “我只关心一件事情——你是否杀死了自己五岁的女儿!”

    “嘿嘿哈哈”

    “我想你一定睡不好觉吧?你一睡觉,就要做恶梦,梦见有一个小女孩向你索命!她天天缠着你,时时刻刻缠着你,若不得公道,她便会永生永世缠着你”

    程鹏指着对泽涛,字字如刀,便连周遭的空气都冷寂了几分,像是阴魂索命。

    半死不活的对泽涛忽而抬头,看向程鹏,像是一只野兽。

    程鹏一脚踩在枷上,对泽涛被压的佝偻下去。

    “说!”

    对泽涛终于开口了,道:“我是对泽涛!”

    程鹏问:“你杀了自己的女儿——当时她还只有五岁?”

    对泽涛颓然道:“是。”

    “她做错了什么?”

    “她”

    “一个五岁大的小女孩,又能做错什么?”

    程鹏踩着枷的脚忽而用力,压的对泽涛几乎爬在了地上,说道:“你的两个女儿要来救你,想要给你一个公道——但那个死去的女孩儿,谁来给她公道?我想来想去,这个世上,能给她公道的,便只有我!”

    程鹏的声音渐渐的大了,最后的四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

    这个世上,能给她公道的,便只有我!

    一个无辜的女孩儿,实在饿得不行,吃了邻居的一块饼,便被父亲杀死,而这个父亲却还被人称为品行高洁——因为“君子不受嗟来之食”,那个女孩儿接过了邻人的饼,便是辱了对泽涛这个“君子”

    世人称颂君子,谁给那无辜的女孩儿一个公道?

    这个世上无这样的人。

    于是程鹏便只能做这个人——为的,便是一个公道。

    程鹏吼了一声,语气忽而柔和下来:“你还不该死?”

    对泽涛无言以对。

    程鹏又道:“你今日何故落到如此下场?这便是天道报应,这便是因果循环——你做了什么,便要付出代价!但我觉还不够毕竟你还活着,但是那个无辜的女孩儿,却已经死去了多少年了?”

    “啪——”

    程鹏狠狠的甩了对泽涛一巴掌。

    对泽涛的头一歪,脖子砧出了细细的血沙,挨了程鹏一巴掌的脸上,五个手指印清晰的凹陷了下去,竟不见肿起。对泽涛的嘴里,鼻子里,眼睛里,耳朵里,几乎同时流出了一条细细的血线

    程鹏道:“她死了那么多年,而你却风光逍遥了那么多年,凭什么?”

    凭什么你一个杀人凶手可以如此逍遥?

    程鹏面目狰狞,声如炸雷,看着便像是一只洪荒的巨兽李诗雅看的有些害怕,懦懦的躲在了墙角,吓得想哭,却又不敢,只是啜泣着,很是小声叫道:“老师老师,您怎么了?”

    程鹏听的一愣,忙低了声音,很柔和的对李诗雅道:“诗雅,你先出去吧!”

    李诗雅有些担心道:“老师。”

    “去吧”

    李诗雅推门出去,一直等到石门关了,程鹏的面目便再次狰狞起来。

    “杀人者死,伤人者刑!你凭什么逍遥这么多年,才受到惩罚?而这个惩罚,竟然还是如此的轻微——你应该死,你应该被千刀万剐!为什么?就因为你多逍遥了这么多年,所以你就应该被千刀万剐!”

    “啪——”

    程鹏又是一巴掌,对泽涛的头歪到了另一边。

    此刻对泽涛的嘴里全是血。

    眼中、鼻中、耳朵里,也都是血,血在不停的流,看着像是鬼故事的封面画,简直就是一个鬼。

    “你的女儿却要救你——哈哈哈,当真可笑,你凭什么?”

    程鹏的脚越来越用力,他心中的情绪也越来越强烈。

    那种情绪便化为了踩踏的力量,不断压下。

    对泽涛的肩膀发出了一阵“咯吱”的呻吟声,但是程鹏的力量却还在不断的增加。对泽涛艰难的佝偻着,支撑着,像是被压了一座山。

    “你为什么到现在还活着?”

    程鹏忽而抬起了腿,对泽涛便觉身上的山没有了。

    程鹏的眼中闪过一抹狠辣,忽而重重的将腿砸下,脚底板踩踏在了枷上!

    “砰——”

    这一脚带着情绪,便像是重锤。

    枷竟然自中心处断开,成了两片——固定枷的横档已经断了。

    对泽涛的身体失去了支撑,软软的倒去。

    程鹏居高临下的看着对泽涛

    有一种正义,黑白分明!

    我心有正义,黑白分明!

第77章 十宗罪() 
石龙、石虎兄弟出了石室,石室的门一关,周遭便陷入了一阵黑暗。这对兄弟的目力自然不及程鹏,也看不得什么黑暗之中的景致,只是摸黑等着石室中传出一阵咆哮声,是程鹏的声音。

    程鹏的咆哮声时起时伏,间或的便听不清晰,过一阵又忽而高亢,让门外的兄弟二人可以听见几句。

    黑暗似乎将时间拉长了

    似乎是过了许久,石门一开,亮了一道光,李诗雅便红着眼,从石室中走了出来。石门再一关,甬道就又一次陷入了黑暗黑暗中,只能听见呼吸声,以及石室内,程鹏的咆哮声——像是炸雷一般。

    李诗雅出了石室,便听的程鹏又吼了几声,却就不见声息了。

    这样的无声却显得更加压抑。

    石龙、石虎二人亦是同样的压抑——他们下意识的握住了刀柄,手心,背心都满是冷汗,彷徨整片的黑暗,从四面八方,朝着他们挤压了过去。

    几乎窒息!

    这是一种怎样的压抑?

    兄弟二人粗重的呼吸,他们的呼吸声清晰可闻,石虎压低了声音,对石龙道:“这进去的那位究竟是什么人物?怎么比上官老爷都要吓人?”他说着便朝石龙凑近了一些,好让自己好受一些。

    石龙也是压低了声音,道:“刚刚里面有声音,还不觉得,现在还真有些肝儿颤兄弟,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进衙门的时候”

    石龙讲起二人头次进了衙门,协助县太爷审案的情形——二人却是胆子小了一些,站在旁上,但见的县老爷身后,是一副碧海生波,晴空万里的笔画,再上则是“正大光明”的四字匾额,人犯一上,县太爷便拍了惊堂木,大喝一声“跪下”,这时两旁的衙役本应以水火棍顿地敲击,口呼“威武”,石虎却吓得一扔水火棍,跪了下去。

    讲了这么一段,兄弟二人却觉着轻松了些许,石虎反驳道:“净是出我的丑,你当时虽然喊了‘威武’,却吓得尿了一地,连县太爷都闻见一股骚味儿了。事后却要我背黑锅,尝了二十水火棍!”

    石龙嘿然一声,道:“活该,谁让你做的那么丢份?县太爷还要个面子的。”

    石虎“哼”了一声,说道:“你当水火棍是好挨的?”

    要知那水火棍的木料,却都是上好的,其刚硬、柔韧,不下于长枪的大杆子,却不是普通的木料能比的。更是经过了水煮火烧的诸般手段,最后漆上黑、红二色的油漆,等到干了,才是能成!也只是因那最后漆上的黑、红二色,此棍才名“水火棍”的。

    五行应五色,水为黑色,火为红色也。

    石龙道:“活该。”

    李诗雅站在一边,等着程鹏出来,听的兄弟二人相互数落,心中也觉着轻快了许多,不复适才的憋闷、压抑。

    石虎枪火道:“少说风凉话——有种你去试试那水火棍?”

    石龙道:“哥又不傻,没事儿吃那苦头?”

    李诗雅听的好笑,便笑起来,清脆的像是风铃一般。

    黑暗中,清脆的笑,袅袅及远,余音绕梁。

    石龙、石虎二人听见了李诗雅的笑声,不由便停下了话头,兄弟二人不由心中一荡,暗道:“这笑声当真悦耳,姑娘也长得水灵,却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人只是一个姑娘家,却如何住在这种地方?”

    若是程鹏知道了二人的想法,定会反驳——小龙女那种美人儿都可以住活死人墓,为何李诗雅就不行呢?少见多怪。

    李诗雅只是笑了一声,便停住了;石龙、石虎兄弟二人也不再说话。黑暗中唯独剩下死一般的寂静——像是一滩即将腐臭的死水。

    身处于黑暗之中,不知时间几许,石室的门便开了。

    一线亮光照在地上,沿着石板射在甬道的墙壁上,连接了穹顶那一道细细的光打开,变成了一尺多宽,地面、穹顶的光则成了两个梯形。门开的缝隙便是顶,照亮的区域,便是底面

    甬道的墙壁上,光亮的区域从一尺宽,变成了二尺,二尺成了三尺。

    一道黑影忽而从地面蔓延、侵蚀,迅速占据了大片的光明。

    那是人的影子——程鹏的影子。

    程鹏正站在门口,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平寂的像是一潭死水。

    李诗雅叫道:“老师!”

    程鹏深吸了一口气,冲着李诗雅一笑,说道:“没事了对了,二位!”微微的点了一下头,程鹏便对石龙、石虎二人招呼了一声,道:“里面的囚犯,怕已经没法子上路了——他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石龙、石虎神色一紧,才问一声“他怎么了?”,便夺身而入。

    李诗雅抬眼看向了程鹏。

    程鹏摇摇头,说道:“走吧,诗雅咱们去外面透透气!”石室内的情形,他并不想让李诗雅看到——因为太过于血腥!因为太过于残忍!但有些罪孽,却非要这样的血腥,这样的残忍,才能洗刷。

    程鹏带着李诗雅朝外走,口中说道:“对泽涛已经死了——我已经宣判他死刑!这样一来,我的心中舒服了很多,也平顺了很多他一共犯了十宗罪:一,逼死五岁女儿,这件事情,你却也清楚了!”

    “二,偏信其母,毒杀妾侍根据他亲口交代,这位被毒杀的妾侍,是因为他母亲不喜欢的缘由,而且他也想再娶一房,毕竟生儿子才是大事,可国有国法,娶几个女人,是有数的,所以他将这个妾侍毒杀了,可惜的是没有来得及娶,他就已经落了现在的下场,当真算是报应!”

    李诗雅跟在程鹏的身后,只是听着,却不言语。

    程鹏道:“更可笑的是对悠悠——他的禽兽父亲听了她奶奶的话,毒杀了她的母亲,要娶小,可她现在还要来救这个禽兽恩,没错,对泽涛这种人,只能是禽兽!”

    “第三是他宣判的一起通奸案,按照程序,证据不足,他却硬将一名女子宣判处死,浸猪笼了。”

    “四,冒名——对泽涛是冒名的官,他并未参加过科举。对泽涛本有一个哥哥的,因为读书,所以体弱多病,科举之后,便已经病死了。所以对泽涛就顶替了哥哥为官,这个秘密,又有几人知?”

    “第五”

    程鹏一边走,一边说着那些问出来的,不为人知的事——

    李诗雅听的背心都凉了。

    杀女、杀妾、妄判、冒名、通匪、冒功等罪名,字字珠玑。李诗雅听的心都乱了这个,还是她心目中的青天大老爷么?做人怎么能够这样的无耻?前面这些就不说了,他竟然偷偷的派人挖开河堤汛期的时候。

    李诗雅已经不知所措了——对泽涛,这么样的一个人,为了名声,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出来的?

    师生二人走出了甬道,进了主墓室,程鹏一回身,便看见了李诗雅的神色。叹了口气,拍拍李诗雅的肩膀,程鹏道:“为了名,他伤害了太多的人——有还不懂事的孩童,有自己的妾侍,有一些不相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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