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荒神帝-第2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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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时间,白天更加怅然苦闷,随即摇头苦笑,长叹一声,才感到身上护体真气竟消散开来,阵阵寒风直灌入衣襟里,凉入骨髓。
那冰凉的寒意终将他拉回了冰天雪地里。
看着前方白茫茫的天幕,白天的心突然又猛地跳了一下。
造化弄人,一次次的相逢,一次次的决裂,爱恨情愁,又该如何取舍?
空桑山上,还有人儿静静地躺在寒冰床上……云川里,女修山上,更有着那大错之下、挥斩不断、连着血肉的情愫……
“伯乾?雪罗?难道冥冥中真的自有天意?难道世间万事皆是重叠的?还是巧合?”
蓦地,他心中一阵剧痛,眉头紧皱,一股酸楚之意瞬间袭遍全身,就连手也无力提起,渐渐的,御风不能,身子斜着飞了去。
她或曾肆无忌惮,又或曾乖巧可人,或曾柔情似水;但她多愁善感,甜美娇柔,任性纯真,两个女子,一粉一紫,同样羡煞八荒千万女子的容颜交替在白天脑中闪过,让他百感交集,苦恼万分。
“我白天如何有这等福气,竟得了世间两位绝色女子的钟情?”白天心中自嘲道。
“纵你是黄帝之身,纵你修为通天,纵你情志守一,到头来,你落得了个怎样的下场?你可还在辜负着另外一人?”白天心中自问道。
想到这,白天“嘿然”苦笑一声,身子已坠到深涧里,碰到涧里突兀的岩石,撞的全身剧痛,那石头也滚落下去,砸得“啪啪”作响。
白天忍着剧痛驾驭天地灵气瞬间飞到云空之上,稳下身子看着下方长蛇般的沟涧,想到虞舜虽然木讷静默,自己会些花言巧语,无意哄骗了几个人儿,但这些年来,竟是连虞舜半点也比不上。
他那么轻松惬意,你却这么疲惫、无奈!
万里雪飘,东风夜放花千树,却吹开,心头伤;百里风刮,小泉静凝草一根,更浮起,旧时意!
平芜尽处是春山,佳人可在春山外?
第358章 正是邪,邪为正()
赤魂峰,峰顶百草杂生,纷乱无序,林木疯长,短短月余时间便占据了平坦峰顶的绝大部分。
大大小小的殿宇楼台破败不堪,栏杆断裂,四周旱白玉栏也不知滚到了哪里,只剩下栽放玉栏的坑洼,现在也挤满了茵茵绿草。
直是个殿宇凋零倒塌,廊坊寂寞倾颓!处处草树争盛,遍地虫豸放肆!
昔日的恢宏,旧时的繁盛,曾经傲视八荒的气势已逝如光阴,不再复返。
悬崖边那两根巨大的玄冰铁链也断去一根,剩的半丈长短靠在崖边,正好作为藤蔓攀藤依靠之物,另一根悬在空中,倒成了雪鹰苍鹫盘旋踞据之地,颇有一番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之势。
区区一两个月,八荒局势再变,继修玉峰覆灭后,本来低迷的赤魂峰卷土重来,猛攻华夏,却反被挫败,从后一蹶不振,随之分崩离析,成了这般衰败之样。
世事变幻无常,谁有能料到?
正当峰顶云雾飘渺,如仙女翩翩弄影时,一个人影从天而将,几只血羽苍鹫惊慌四散,叫声惶恐不安,似乎对来者四分畏惧,纷纷向远处飞逃。
七只血羽苍鹫刚刚离开铁链,一只巨大的黑色触手闪电般的刺穿云雾,一分为七,宛如毒蛇觅食,将这七只血羽苍鹫瞬间包裹起来,猛地收缩,七只苍鹫顷刻灰飞烟灭,就面血液、残翅也没有留下。
森然可怕的出手“嗖”地一声缩回了浓浓迷雾之中,在浓郁的迷雾中依稀可见一个男子左臂空空,在云雾里缓缓走向大殿。
男子头戴一个古怪阴森的面具,仿佛九幽厉鬼,眼神冰冷凄然,毫无生气,加上左臂空空荡荡,更显得诡异阴冷。
正是佐宇!
却不知他孤身来此有何目的?
“哈哈哈!”大殿内突然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笑声,但见一个粗犷剽悍的中年男子从殿内缓步走出,看见佐宇,神色微微一变,眼中惧意一闪而逝,佯作无事,笑道:“没想到苍穹君王连几只鸟儿也不放过,只不知在下与君王商谈合作时,会不会无意间步了那几只鸟儿的后尘?还请君王给个允诺!在下绝无不敬之意!”此人虽然口口声声称佐宇为君王,语气里十分谦恭,但面容,眼神却丝毫没有卑微之意,反而有些自大、傲然神色。
原来自从三年前正邪惊天一战,修玉王柳飞战死,华夏实力大损,佐宇却名声大噪,传遍了八荒六合,无论正道邪派,散仙游侠,无人不知其名,又因起名中带宇,有苍穹乾坤之意,又有尸鬼触手护体,邪魔外道私下便称之为苍穹君王。
如今赤魂王再战失踪,这个君王之称更是甚嚣尘上,几有取代风雅祭司成为邪魂派新一任魔头之风。
佐宇眼中突然杀机大作,扭头一瞟,周围雾气顿时逼散之数十丈外,尸鬼触手闪电般弹射出去,在空中化作手臂粗细、尖胜细针的利刺向那中年男子袭去。
那人被佐宇一瞟,登觉全身一片冰凉,寒意顿生,恍惚间又见尸鬼触手当头袭来,且力量十分惊人,电光火石间,不禁骇然:“传言非虚!这厮行为难以琢磨!”
但这人却似乎有恃无恐,后撤一步,双手急忙在胸前结成一个“定”字法诀,喝道:“定!”顿时身前蓝光大方,幽幽光芒清丽灿烂,映得天地一片湛蓝。
但见那尸鬼触手猛地弹射出去,看着去势无坚不摧之,却在那男子身前一尺处宛如铁剑遇到铜墙铁壁,倏地顿住,笔直的伸在佐宇和男子之间。
那男子脚下用力,黏住地面,面色却涨得通红,硬是抵住了这一击之力,其双脚纹丝不动,周围地面已是龟裂如粟米。
佐宇原本气定神闲,此刻瞳孔陡然收缩,心中万难想到这个接洽之人也有这等道行,怒意大起,只觉颜面扫地,登时轻喝一声,一道强劲无比的真气传到尸鬼触手上。
尸鬼触手当即黑气森森,膨大数倍,那针尖粗细的尖端也化作圆盘大小,同时一股巨力顺着尸鬼触手传到尖端。
那男子嘴角霎时流出两道鲜血,身前蓝光炸散,整个人倒飞出去,而尸鬼触手在这一瞬也将其身体洞穿。
“喀拉拉”
大殿内,椅子、桌子碎了一片,尸鬼触手“唰啦”一声收回佐宇左袖之中。
佐宇冷哼一声,看着大殿之内,心中惊奇之极,却不再出手,只道:“没想到扬天手下竟有你这等人物?”
那男子摇摇晃晃从殿里走出,只面色微白,其余神色、呼吸、衣衫等一如方才安之若素。男子勉强提起一口气笑道:“屠岳文不过是说笑之辞,君王何必当真动怒?有什么事……什么事……也不必如此大动干戈……屠某自行解决就是!哈哈……哈哈!”说了两句,气力不继,想是受伤不轻。
佐宇双目狞视着屠岳文,半晌后,冷冷道:“你们决定了没有?”
屠岳文乃是扬天早年寻道拜师时的师弟,修为颇有独到之处,只因性格怪异,为人卑劣,狡诈多端,八荒中鲜有与其相熟者,扬天与之已多年未曾来往,不知何时又与他勾结在了一起。
屠岳文答道:“一切俱已安排妥当,随时可以围歼白天、虞舜,只是有两件事尚需君王解决,我师兄才肯正是答允与君王合作!”
“哪两件事?”佐宇眉头一皱,面具之下的面容透露出一股不耐烦之意,眼神凌厉,肃杀冷峻,让人不敢逼视。
屠岳文想了想,稍有犹豫,而后道:“据探子回报,白天、虞舜二人前几日在西方青云山脉出现过,又径直赶往极北之地,两人发生过战斗,后来转向了云川,至今没有现身,而空桑山曾经显过一道祥瑞赤芒,与火殒剑芒十分相似,师兄猜测柳洛雪就在空桑山上,只是我等派人搜寻多日,却徒劳无获!”
佐宇目光依然凝视着屠岳文,心道:“白天、虞舜游转小半个八荒,又进入云川,是为何意?传闻白天在云川修行七年,回来后就具有了这一身修为,云川里究竟是何人隐居?”心中疑窦顿生,脸上却安静平淡,看不出喜怒疑惑之情。
片刻后,他淡淡说道:“扬天要我去云川找到白天、虞舜?再去空桑山搜寻到柳洛雪的藏身之处?他要柳洛雪做何?”
“这个屠某也不知,师兄行事一向不与我多言!”屠岳文安静、镇定的回答,脸上苍白之色已转为红润。
佐宇转过身去,往崖边走了几步,又忽然停住,身后屠岳文静立不动,脸色自然、镇静,似乎料到了佐宇会停下来。
佐宇背对着屠岳文,道:“你们有把握杀得了白天、虞舜?”
第359章 天道沦丧()
屠岳文一愣,不料佐宇竟会问出这个问题,脸上肌肉微微抽搐,神色一变,又迅即恢复正常,笑道:“我师兄韬光养晦数十年,殚精竭虑暗中培训了一大批奇人异事,个个能独挡一面,只要到时候君王助以一臂之力,那定是万无一失了!”
佐宇淡淡道:“这就好!”正要走,后面屠岳文又道:“还有一事!”
“啪”
佐宇和屠岳文之间的地面以及后方大殿顶部瓦片同时碎裂,百声并作一声,尖锐刺耳,回荡在这万仞高峰之上。
佐宇微带愤怒之音道:“扬天顾虑就多到这等地步?”
屠岳文眼中依然安静自然,看着佐宇的后背,也不畏惧,打了个哈哈,继续道:“君王切莫生气!听闻君王手下几个爱将突然叛变,君王不惜忍痛亲自将之除去,我等与君王乃是一条船上的人,自然没有叛变之说,只是师兄担心君王日后大权在握,会不会忘了我们之间的承诺……”
“混账!”佐宇杀意暴涨,猛地转身,飘在半空,右手毒淬手绿黑二光陡然大盛,在手上形成一个黑绿色的气旋,诡异妖邪之际,绿色气芒在外游蹿,却是剧毒无比。
屠岳文此刻终于有些惊惧,脚步微微后移,眼中出现了先前未出现过的警惕之意,暗道:“这魔头修为竟远不止于方才一招?”但脸上却更加镇定,同时也更加谨慎,毅然道:“君王,你我相斗没什么意义!倘若双方还未正式合作就此决裂,想必君王你也不愿,若君王不做出些许回应,以我师兄谨慎的性格,心有顾虑,只怕也不敢随意将那两百奇人异士交由君王!”
佐宇双目凶光收敛,手心悬浮的黑绿相间的气旋也渐渐缩小,最后化为一个黑点,亮光一闪后消失在空中。
佐宇半晌后才道:“难道我是那种轻诺寡信之徒?”稍稍停顿,又道:“你回去告诉扬天,无需多虑!”
“哈哈哈!”屠岳文大声笑着,突然停住,看着佐宇赞道:“君王果然义薄云天!君王放心,只要了结了白天、虞舜,八荒由君王和我师兄对半而分,携手而治,天下安矣!”
佐宇冷冷一笑,道:“你们严密监视风雅祭司和你们华夏内部之情况,必要之时,我自会找到你们!”黑光如波纹般从四面八方推涌而来,汇聚到佐宇身下,继而黑气大盛,如水浪一般,“哗啦”地爆散开去,冲起数丈来高,将佐宇身影笼罩在内。
下一刻,佐宇已如鬼魅般消失在赤魂峰上。
屠岳文怔在原地,这才感到峰顶凉风甚寒,后背衣衫湿透,脊背冰凉彻骨,这才反映过来起初的镇定全是自己失算所致的糊涂之举,心中对佐宇不敢再有分毫轻视。
站了一会,他仰起头来看着天上茫茫白雾,嘴角荡起了浅浅的微笑!
冷风拂过,几滴寒露从叶上滴落。
“嗒”的一声轻响,摔成了更小的水珠,浸如泥土里。
话说白天和虞舜分开后,一路北上,于当天夜晚忽见一山峰,隐约有灯火闪烁于林木巨石间,大概有百多户人家居住。
白天心中大喜,遂隐去全身气息,远远落地,在山石间起伏穿梭,奔上了这座山峰,见一离戎二字碑石,始知这里已是离戎氏地界,而这些住户乃是离戎氏稍偏南之族民,只因此处山穷水恶,少人烟,赤水氏绝少来此,所以虽靠近赤水氏边界,却也没有严防。
白天轻松来到房屋密集出,见这些房屋东一座西一处,毫无规律,皆是自选山势而建,但起构造别致,看去甚为坚固。
现下时刻已晚,又值晦朔交接之时,光线黯然。白天独自一人在似路不似路的山石上走着,正想着如何打听到所需消息,前面一座房屋木门“咯吱”一声开来,出来一个老妪。
白天带着面具,但仍整理了下衣衫,上前深深一鞠,倒吓了那老妪惊叫了一声,颤巍巍地道:“你……你是哪方人氏?如何来得我这里?”
白天抬起头来,那老妪见白天带着面具,骇得往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