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荒神帝-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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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云枫也知现在自己不便说话,索性跃到树上小屋中,也不关注白天三人互相倾述。
“师弟,这段时间出了些问题,情况有些转变……”陆吾想了许久,还是为难的说了出来。
天空如绷紧的淡蓝绸带,绸带上点缀着一些白色花朵,清澈透明的天空笼着着修玉峰。风儿在树顶随着枝叶波动而跳动,也从三个年轻人之间吹过。
空气突然凝结起来,白天面色阴沉,无比的难看,眉毛都快皱了接到一起,只听秦柔说道:“哥,听修玉前辈说紫文妹妹确实是风雅祭司的女儿……”其语气深沉、悲伤,说完,双手紧紧的抓着白天,生怕他做出什么事情来,竭力想让他安定下来。
湖中寒气似乎突然浓郁了许多,随风不断飘忽缭绕。
白天顿觉无限怅惘失落,回味着秦柔这句话,竟理解不了这句话的意思,就仿佛初生儿完全不懂父母所说的话的意思一样。
陆吾示意秦柔松开手,面对面双手搭在白天肩膀上道:“做师兄的无能,没能留住她!”
白天依旧没有反应,如此持续了片刻之后,他也不多问,只是开口道:“不怪你们,我们一起去邪魂坛把师妹带回来就是了!师妹绝不会是风雅祭司的女儿,肯定是他的阴谋!我们现在就去!”其语气凄厉果断,斩钉截铁。
木屋里,洛雪轻声对刘云枫道:“师兄,你送他走吧!以他的脾气,我们谁也留不住!”眼眶微红,脸上犹有泪迹未干。
刘云枫注视洛雪许久,点了点头跳下树干,站在陆吾身后,道:“你们贸然前去,风雅祭司在百里之外就会在紫文不知情的情况下杀了你们!”
白天目光凶厉的看向刘云枫,冷冷道:“你们留我们在修玉峰上,所为何意?”
陆吾扭头与刘云枫交换了一下眼神,道:“我们已经是修玉峰的弟子了!”
白天脚下冰层突地碎裂,随后嘶嘶直响,冒起一缕缕白气,再度凝结。
只见他两眼狠狠顶住陆吾,顷刻又瞪着秦柔,秦柔哪吃的住这一吓,不自觉的退了一步,眼中噙着泪水道:“哥……”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白天不再说什么,身体微动,错开陆吾的手,眼睛里神色黯淡下来,转过身,走了几步,踩得冰层咔咔作响,忽然又停住,似乎大彻大悟,淡淡道:“刘云枫,麻烦你转告洛雪,再见不见!”
刘云枫及陆吾秦柔一怔,不料白天竟说出这般决绝的话来。
白天用手抹了一把脸,继续朝小路方向走去。陆吾、秦柔心中更不是滋味,几次三番想说明一切,话到嘴边又是生生吞回腹中。
走了十几步后,白天又道:“师兄、柔妹,不管你们为什么这样决定,我都相信你们有自己的理由!白天性格偏激,不便留下!只是希望你们不要做出让自己和师父蒙羞之事!”
陆吾神情痛苦万分,对刘云枫道:“师兄,劳烦了!”
刘云枫一点头,拍了下秦柔,又看了看树上小屋,道:“你们去安慰一下洛雪,白天交给我吧!”
“师弟,来日再见!”
“哥,你会理解我们的……”
想起曾经一起修炼,时刻不分的兄妹,自从出了青叶屋后,短短数月之内,竟是聚聚散散,数经生死离别,不知今后还会发生什么事情。想到这,陆吾便是心如刀绞,眼睛里几有泪水滴落。
洛雪从树上落下,看着林间小道,久久不语,又一次离别……
“他又走了!”洛雪喃喃道。
“我师弟性格桀骜,就算与他说明背后的情况,他也不会留下的!”陆吾看着白天离去的身影,轻声说道。
此时,天上已灰云密布,不多时便完全昏暗下来,成了一种密闭的让人窒息的苍穹。
天空中没有闪电,也无惊雷,风也停了,雨露像被什么拖着,紧紧地粘在空中,不肯滋润人间。
远去的他是否会留恋这个有着回忆的山峰?他会去哪呢?
洛雪泪水朦胧看着远方,思绪万千,心情复杂而不可言喻,充满缱绻眷念,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轰”一个惊雷炸响在头顶,紧接着一阵密集而微带寒意的潇潇大雨,瓢泼挥洒。
雨中,呆了几个悲楚伤痛之人。
第70章 巧遇()
白天离开修玉峰后,任凭耳畔风声呼啸,一口气飞了两百多里。早已被甩在身后的修玉峰已看之不见,但远处天边仍是乌云层层,自己所在倒是阳光明媚。
这次所受之伤不比以往,本不宜久飞,但一来白天思绪烦乱,二来心中痛苦惆怅,凄楚之情无以复加,更无处可泄,是以借着放纵般地竭力飞驰,以期稍稍减轻苦楚。
他停了下来,回首望了望修玉峰方向,怅然若失,目光迷茫哀愁。现在突然安静了一些,他却不知何去何从。
他四下环望,下方没有什么城镇,到处是连绵山脉、树林,或者大片的荒芜空地。
一如其心境,空旷凄然!
白天心中踟蹰了半晌,又朝前飞去,但速度慢了不少,飞飞停停,停停望望。随着飞行速度减慢,其心中孤苦难过之意有增无减,只觉天地间无自己容身之处,兄妹离己而去,挚爱之人也不知现在何处,师父又生死未卜。
一时间,过往事情一幕幕浮现在心头,带来的莫不是无比的辛酸、悲痛、伤心……此刻更多了一味孤寂!
白天深深吸了一口云空寒气,新鲜而洁净,沐浴着和煦的阳光,吹着温暖的微风,心情似乎好了一分。
白天精力已竭,忽见前下方有一残桥,便飞了过去。到得近了才看清这是一拱桥,桥约宽五尺,下方溪宽三丈有余,深有尺许左右,溪水清澈见底,两边土岸多有塌圮,塌圮处散布着杂乱的蹄印,也不知是什么动物来此饮水。
奇怪的是水下只有泥沙,无水草,无鱼虾,死气沉沉。
桥身上也是饱经风雨摧残,破旧不堪,负重累累的古桥也如老态龙钟的老人随时可能倒下,就连两侧护栏上雕刻的兽禽图腾也残缺大半,只桥首处的小石碑还略为完好,上书“鱼鸣”二字。
白天看着鱼鸣桥两边,却是一片尖角嶙峋的荒土,真可谓是怪石嶙峋,巨石狰狞,乱石矗矗,细石纷纷,远处孤立几棵大树,枝桠横空,张牙舞爪,自成风景,与这里格格不入,却又平添几分生气。
白天只觉这周围景色与自己一番凄苦心境倒有些相似,想必这鱼鸣桥当初也是精巧玲珑的吧!
如今也人去桥空,孤独终老。
他走到桥上,有碎石滚落,突然间,溪水哗哗响起,白天低头一看,却见一群相貌及其丑陋古怪、头大身扁的鱼从两侧石洞里游出,速度相当之快,横冲直撞,争相叼食那些似是食物的石块,模样好不霸道。
更让白天惊奇的是每条鱼眼睛颇大,两排利齿外露,凶光四射,透着极浓的噬血气息。
白天又把头低下去几分。
忽的,一条鱼飞跃出水面,跳起两尺来高,就要接触到白天鼻尖。
白天瞳孔一缩,右手横来,将这鱼轻巧的拿在手里,顿时感到手上传来极强的摆动扭曲之力,不由为这恶鱼心惊,想道:“怪不得有桥无人,有水无鱼,都是被你们给吓走吃尽了,今天我就尝尝你们吃肉的鱼肉是何味道!”
他右手往地面上一吸,抓来几根枯枝,随手掷出,枯枝在水中穿梭飞起,已穿着三条怪鱼拿在手中。
白天找了一处略平的大石,收罗些树枝来,燃气为火,烧烤起来,不多时,便香气四溢,烧的鱼身皮脆肉香。
虽没什么作料,但这鱼的确不失为一道佳肴,本身肉质滑嫩,却又充满嚼劲,十分爽口,白天狼吞虎咽吃尽四条鱼,感到腹中胃胀,也不管水中之鱼,找了一棵大树遮凉躺下。
白天呆滞的眼里倒映着湛蓝的天空,不一会,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蓝天、白云是那么的祥和!
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自己的归宿,过着想要的日子?或许,要很久很久……
几个时辰之后,已是旁晚。
西边,火烧一样,整片整片的云都熨成了火红色,染透了半边天,如一块红色巨幕盖下。
夕阳在那火红之后,暖暖的。
夜色渐浓,隐隐中,白天只觉梦中有人在打斗。猛地,他一个翻身,御出火殒仙剑,凝神聚气,注视着周围动静。
微弱的月光下,四周岩石突兀,甚是吓人。
蓦地,白天忽然想起此鱼如此凶残,或许吃过人肉,登时一阵恶心烦闷,随即“哇”地将胃中残余酸水、部分食物吐了出来。
饶是如此,其心中仍是不住后怕、恶心,只觉自己仿佛做了世间最为无性之事!
“我竟吃了……吃了……”白天喃喃道,竟是说不下去,只看着自己在月光下的影子,似乎正在虚幻。
似乎,那影子里有鬼魂索命!
未几,远处断崖出传来两声野兽临死前的哀号,接着是一声暴喝,旋即一道白光冲天,又迅速弱了下去。
白天猛然从堕落神思中回醒。
几乎是本能,白天抄身而上,在乱石中如履平地,眨眼间便到了崖边,却见一个身穿长袍的年轻男子正在独斗几头凶兽,旁边还躺着几头同样的兽类,看样子已经死了。
白天识得这兽,知其唤作榇羚,头生双尖角,食肉嗜血,性情残暴,常成群出没,祸害百姓,糟蹋庄稼,抑或伤人性命,虽没什么奇异之处,一身蛮力却着实让人头疼。
“看来这些榇羚是去吃鱼的!”想到那些脚印,白天不禁一阵痛苦。
那人手持一柄银白色长剑,看去不似凡品,衣袍破破烂烂,但却不是这些畜生所为,以他身法来看,就是再来十头同样地凶兽也难触其衣角。
白光忽起又落,顿时又有两头榇羚身首异处,倒地而亡,其余三头惊恐万分,斗志全无,嗷嗷嗷怪叫,急于夺路而逃,男子面色淡漠,不急不躁,射石为箭,拦住榇羚去路,将其逼到崖壁处。
眼见这三头榇羚又要惨遭厄运,白天突觉自己与这野兽无异,无尽的孤独无助,怜悯之心顿起,纵身而下。
“且慢!”白天一剑劈下,赤红色的剑芒如山岳般轰然落下,与那白色剑光撞在一起,白天霎时觉得手心发麻,连剑都有些拿捏不住,那三头榇羚则被余威震及撞到山体上,哀嚎几声,跌跌撞撞就要逃跑,又有三颗石子射来,打在山体上,将榇羚吓回。
那人见白天突然出手阻止,瞳孔一缩,忖道:“看来时机到了!”
第71章 八拜之交,同赴邪魂坛()
那人不怒反笑道:“这位兄弟是为何意?观看甚早,此刻出手是想自己料理那三头畜生?”言语清朗,直入心底,让人倍感亲切,只觉此人性子十分豪爽磊落。
“在下白天,方才见这一些野兽丧命于此,睹物思己,心有不忍,才贸然出手阻止,还望兄弟手下留情,放了这三头畜生吧!”白天倒拿火殒,抱拳道,态度颇为诚恳。
而他身后三头榇羚退路被堵,又激发出残余的凶焰,在白天身后跃跃欲试,丝毫没有报恩之意,反而口涎滴落,甚为凶恶。
瑟瑟凉风吹来,尘土翻扬,带起地上的血腥味,闻之难当。
男子十分诧异,不想眼前人竟替这些为祸乡里的野兽求情,不由好奇,暗道:“他心中仇恨如此浓烈,竟会为这些畜生求情!旋叶、冰峰两位师叔的教诲果真是有效!”随即收回仙剑,锐利如锥的目光紧紧盯住白天,似乎要将其洞穿。
白天也丝毫不避,目光与之相接。
白天均觉对方生性坦荡,性情豪迈,立增好感。
白天身后三头榇羚再也按捺不住恐惧与悲愤,猛地扑向白天,尖利如刀的爪子上下抓来。
男子见状,大喝一声,还不见白天躲闪,三头榇羚便被男子三道掌风拍翻在地,直滑出几丈外方才停住,但这掌力已大为减弱,三头榇羚都只受了一些皮外伤。
榇羚在地上退滑,还没停住,又猛地扭腰翻跃而起,却是不敢上去,只徘徊伺机进攻。
男子看也不看一侧的榇羚,只笑道:“妙极,天下竟有兄弟这般人,舍身而替恶兽求情,看在兄之面,今天暂且放了这些畜生!”说完,仰天大啸一声,这声如九天玄雷发作,直传到数里之外,惊起百千鸟兽,三头榇羚再受惊吓,转眼跑得没了踪影。
白天心中大惊,想道:“此人道行远胜于我!”
“我叫虞舜,华夏弟子,不知兄弟可有兴趣一聊?”男子见白天风度不凡,胸怀博大,顿时激发一腔豪情,欲与白天结识。
夜色更深,星月交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