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神通-第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灵公主见他狐疑,压低声音道:“梁师,秦战今日死,或者明日死,有何不同呢?”
“秦战,难道是大皇子的人?”梁师四下张望,一张脸惊骇的都要变形。
灵公主没有再回答梁师,而是站在一座假山前,目光空灵,一张绝世容颜,颠倒众生。
皇室内斗严重,太子之位悬而未决。
赵真,或许真的有做棋子的价值。
当然,前提是这小子能活下来。
赵信啊,你这老家伙到底有何企图?
天牢,总有三层,赵真关押在最底一层。
牢房幽暗潮湿,几无采光,腐臭的气味弥漫,闻之欲呕。
第三层有数十间牢房,关押九人,用牢头的话说,一是死定的家伙,二是犯了弥天大罪的人,才有资格跑到第三层来的。
赵真醒来已有一日,本以为必死无疑,现在回想,灵公主殿下根本就想留他一命。
只是,这位皇族公主,安的什么心思,赵真心存戒备,却无感恩。
他们一家乃是死罪,却让我活下去,自欺欺人之说吗?
个中关窍,赵真不愿去想。
“最后一掌助我缓解伤势!不过”赵真盘腿而坐,神色有些黯然:“这幅身体,生机消散,怕是撑不过十日。”
他的身体,诡异莫测,父王赵信用了很多办法,最终一位异人告诉青炎郡王。
“古血容身,无解!”
其中含义,无人洞悉,异人不肯相告。
赵真自幼习武,天赋惊人,但每每动用体内真气,便会对身体造成莫大的损伤。
他十岁便隐瞒身份,随青炎郡王四处征伐,一路走到今日,实属不易。
“灵公主没让我死,想必也会庇护娘亲,可惜,我再也不能孝敬娘亲了!”赵真暗暗想到,神色有些低落。
预知将死,换做谁都会心情不佳。
赵真无事,运功调息,希望能否恢复几分。
这一坐,便到深夜。
等赵真睁开眼,苦笑不已。
过去调息运功打坐,体内的伤势都会缓慢的恢复,然而今天打坐五六个时辰,他体内的伤势,丝毫不见好转的迹象。
赵真的心情越发的沉重,正要起身,身旁不远处听到窸窸窣窣的声响。
他眯着眼睛,透着油灯昏黄的光亮,瞧见干草堆中,不知从哪里爬出一只白色老鼠。
白鼠胆子颇大,探头探脑的钻出草堆,径直向赵真小跑过来,继而爬上赵真大腿,“吱吱”叫了两声。
赵真闲的无趣,干脆将吃剩下的一块黑饼放到白鼠的跟前。
白鼠嗅了嗅,兴奋的“吱吱”叫起来,咬着黑饼掉头就没了踪影。
“嘿,新来的小子,十天后,咱们怕是要完蛋了!”就在这时,正对的牢笼中,一个满头长发,犹如顶着一圈杂草般的中年男子,嘎嘎怪笑着说道。
第5章 白鹿先生()
赵真抬起头,幽暗灯火下,对面的男子,漆黑面容下,一双眼睛明亮而锐利,仿若有透视人心的力量。
“天牢的人,迟早都要死,或早或晚而已。”赵真本不想回应对方,转念一想,能够关在这里的人,怕都有几分来头,索性敷衍对答。
中年男子嘻嘻一笑,拍着手道:“你就不好奇十日后,会发生什么吗?”
“没兴趣!”
赵真淡淡回道,转过身,将背对着中年男子,却不在言语。
此人话中有话,故意引导,赵真立马起了提防。
中年男子碰了一鼻子灰,却也不恼,嘿嘿干笑两声,蹲着的身子慢慢向后退,没过多久,就被漆黑的夜色吞没。
“钱飞吃了断头饭今日送你上路!”三更天,突然有两个牢头钻进牢房,拖拉着枷锁,发出“叮当”的声响。
幽暗潮湿,冷寂可怖的牢笼中,“叮当”声犹如催命的绝唱,令人心生寒意。
“不要!不要!冤枉啊!大人冤枉啊,我不叫钱飞是禁军抓错人了啊!”过道的尽头,一个后生撕心裂肺般的呼号,发出了痛苦的哀求、苍白的辩驳。
当先的牢头,豹眼圆脸,面色黝黑,听到钱飞的哀求,大笑一声,吼道:“进这三层牢,便没了冤枉二字!好好上路,要怪就怪害你的人,莫要怪我们!”
话音刚落,“钱飞”就被牢头拖了出来。
“苍天啊!想我满腔热血,一身诗文才学,才情不得展,便要命归幽冥”
“钱飞”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圆脸牢头用破布塞住嘴巴,粗暴的拽出,像是拖着一条死狗般,狠踹数脚,拉出了牢房。
“钱飞”扒拉着手,在地上乱舞,待经过赵真牢门前的时候,他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扫过赵真。
他的手轻轻抬起,借着夜色,朝着赵真牢房丢了一个物事。
牢头一边架着“钱飞”,一边念叨着说:“安心上路,莫要挣扎,来世莫做糊涂鬼”
“钱飞”发出“呜呜”不甘之音,越传越远,最后剩下余音回荡,在昏暗的天牢中回荡。
“这是第一个!”神秘的中年男子忽而伸出头,一脸乖戾之色:“这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赵真蹙起眉头,赫然发现对面的男子,一双瞳仁居然是竖起的,在这可怖的牢房中,显得无比诡异。
“后面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最后会轮到我们两个到时候都会完蛋啊哈哈哈哈”
笑声肆意,明明是一个大牢房,赵真却有一种错觉,好像这里只有他和对面的中年男子,再无他人。
“你一定不想死!从我看到你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中年男子停止了疯狂的大笑,再次将注意力转向赵真:“大宋安邦定国,四海承平,帝王开疆拓土之心已死,固守而已!能够再入天牢三层之人,大宋已没有几人了!青炎郡王府,若是所料不差,你定是那赵真了!”
赵真悚然,眼中寒芒一闪而逝:“龙蛇变化,苍天难为,十年风霜,呦呦鹿鸣,白鹿先生,安好呼?”
“你”中年男子阅尽众生相的高人姿态,此刻大惊失色,仿若见鬼一般,“小辈无礼!小辈无礼!”
赵真不置可否,轻声提醒道:“白鹿先生,太学院三千经史子集大成者。五年前,挑战何所道,三天三夜雄辩不退。到了第四日,人去无踪,不想竟在这里白鹿先生。”
“何所道!这个该死的老匹夫啊!”白鹿先生陡然站起身,忽然嚎啕大哭起来:“算你狠!算你狠!我竟然败给一介少年!难道这就是你给我设下的死局?”
赵真听不懂,他半真半假的揭秘“白鹿先生”,却是他通过对方的眼睛,哪知道歪打正着。
可是,见白鹿先生悲伤至此,赵真隐约觉得哪里出了问题。
“好疑诡诈,机敏无双!你这毒子!”白鹿先生忽而转过身,怒视赵真,转而又哈哈大笑起来:“差点被骗了!好险好险!”
白鹿先生说完这话,却是一头钻进干草堆中,再也不理赵真。
天亮了,仿若在验证白鹿先生的话,又有一人从天牢中带了出去。
那时绝望而疯狂的嘶吼,犹如一串咒语在赵真耳畔念念不休。
赵真趁着混乱,从容的将“钱飞”丢过来的事物捏入手心,却也未看,纳入怀中。
做完这一切,赵真瞥了一眼对面疯癫之人。
这家伙说的没错,赵真不想死,他不甘心
妾生子的身份,娘亲卑贱的妾命。
在赵真眼中,都是一种恨。
大宋第一美人,却做一人妾。
荒谬、荒唐、无耻!
赵真睁开眼,第三日的夜,更黑更深了。
体内的伤势,不仅未有恢复,却有恶化的趋势。
“吱吱!”
草堆中,再次传来熟悉的声响。
赵真拿起黑饼,丢进草堆中,看向对面。
自前日激怒白鹿先生,他这几日始终蜷在草堆中,不发一言。
“吱吱”的声响再次传来,富有灵性的小白鼠啃着黑饼,朝着赵真发出声响。
赵真瞟了一眼小白鼠,小白鼠立刻钻进干草中。
等赵真收回目光,再次打坐的时候,小白鼠又从干草中钻了出来,发出急促的“吱吱”声。
眼见此景,赵真严肃起来,四下打量,尤其是对面的白鹿先生。
确认无碍后,赵真假意躺倒在干草中,背对着牢门外。
他的手顺着小白鼠的方向,轻轻扒动干草,很快见到一个半个拳头的老鼠洞。
白鼠很快钻进洞中,没过一会,小白鼠口含一小截玉色的条状东西到了洞口。
玉条一半露出,剩下部分像是卡住一般,怎么都扯不出来。
白鼠急的左右蹦跳,发出“吱吱”的声响。
赵真伸出手,捏住了玉条,用力一拉,一根食指长的玉条落入其手。
小白鼠“嗖”的一下钻进洞中,没过一会,就有四五个小老鼠的脑袋挤了出来。
赵真恍然,想必玉条拦住了去路,让窝里小鼠无法出来,这老鼠倒是通灵聪慧。
一念至此,赵真借着幽暗之光,将玉条凑到眼前,细细一观,神色蓦变:
“这是”
第6章 神秘指骨()
这是一截人的指骨。
只是,这截指骨处处透着神秘。
说他人骨,不似常见的白灰模样。
指骨完全玉化,羊脂白的色泽,毫无杂质。
或者
其实是上等良玉打磨的?
赵真摇摇头,大多玉品,赵真都可辨别,可是手中指骨却不认识。
若是所料不差,指骨经年累月,化骨为玉,才得此物。
这需要多少年的时间?
何人的指骨,竟可不枯、不灭?
为何仅留下一小截?
赵真拿捏在手,心中嘀咕,念头百转。
小白鼠歪打正着,将此玩意挖出。
此物落入他的手中,不知是福是祸。
恰是月上枝头,牢房里的温度渐渐降下来。
该睡的都睡了,唯有赵真瞪着眼睛,摸索着指骨。
忽然之间,赵真脸色大变,陡然坐起,指骨滑落到地上。
体内的真气恍如脱缰的野马,在赵真体内奔腾肆虐,却是朝着心口冲涌而去。
剧烈的痛楚,犹如刀剑加身,疼的赵真全身颤抖不休。
一个可怖的念头从赵真脑海中生起:
“反噬!”
死亡的阴影扑面而来,这具身体终于压制不住容身古血了。
苍白的面孔,此刻涨的赤红,呈现着不正常的肤色。
真气沸腾,经脉破碎,赵真闷哼一声,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
鲜血洒到地上指骨,一闪而逝,竟被吸收的一干二净。
晶莹指骨发出玉色微光,周遭的鲜血像是活了,化作一颗颗血珠,纷纷飞起附着在指骨上,刹那间全被白骨吸收。
指骨发出玉色光芒,忽明忽暗,在赵真的注视下,居然从地上慢慢的飘起,悬在赵真身前,分外邪异。
赵真内心挣扎许久,用发抖的右手,慢慢抓向指骨。
指骨像是瞬间复活,它的一端骤然化作骷髅头的模样,张大嘴巴,一口咬住赵真的食指。
“不!”
森白的牙齿,锐利狰狞。
“喀嚓喀嚓”
没一会就把赵真右手食指吃了大半。
血肉被食,赵真痛呼数声。
尽管如此,死寂的天牢中,仿若空无一人。
没有人呼应赵真,就连白鹿先生都像睡死过去。
赵真的身体不得动弹,他喘着粗气,眼睁睁的盯着食指被小骷髅头快速吞食。
或许用不了多久,指骨会把他吃的一点不剩。
他的眼前一黑,彻底栽倒,人事不知。
“凡九窍者,皆可成仙!”
“头为天,脚为地,自有宇宙。”
“神通者,通九窍,握二十四经,掌三百六十五正穴!”
“心生,种种魔生,心灭,种种魔灭。”
“若论本来,皆属无有!”
大段大段的血红经文,由骷髅头快吐而出,沿着赵真的手臂蔓延扩散,最后遍布全身。
血红的经文,缓缓的渗入赵真的体内。
犹如奔马的真气,却在经文的压制下,逐渐驯服,破碎的经脉以飞快的速度恢复。
赵真做了一个无比长久的梦,梦里一切都是真切无比,他仿佛进入自己的身体,看到全身的血液被指骨一点一点的吸收,而后又被一点一点的吐出,再次流回到他的身体。
惊醒过来,赵真马上伸出右手,断掉的食指完好如初,昨夜悚然一幕,仿若一场黄粱梦。
然而,脑海中多出一些奇妙的经文,哪怕醒过来,还在他的眼前呈现。
一夜而过,赵真忽而意识到,狂暴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