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香秀-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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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楼顿了一下,淡淡道,“妹妹心里有事,对么?”
冉红裳嘟了嘟嘴道,“我有什么事?”
白玉楼戳穿道,“妹妹在竹林里急着支走易星移,难道不是令人奇怪的事情?”
冉红裳被拆穿,嘿嘿一笑,岔开话题道,“我们赶得快,不用半个月。”
白玉楼却道,“有时候却并不是我们想快就能快的。”
冉红裳完全不同意,“妙了个趣,如何不能?”
白玉楼笑道,“比如说,有高手拦路。”
冉红裳闻言一愣,顿时停下脚步,对着前方大声喝道,“什么人,鬼鬼祟祟的,给老娘滚出来!”
白玉楼却继续向前走,冉红裳撒腿跟上。不一刻,两人眼前出现一块空地,空地是山路上下坡的折点所在。
空地周匝皆是林木,左边更有一株三人合抱的大树,枝条横截山路,其下凛凛飘风,背立着一名身着道服的男子。
冉红裳上前一步道,“哪里来的臭道士?”
道士闻言转身一笑。
白玉楼看见这一笑,不由得暗道一声好,定睛细看眼前道士,但见他粗眉方脸,棱角分明,十分容貌,三分打扮,七分气势。
冉红裳看见道士正面,只哎哟一声道,“三舅,你跑来这荒山野岭里作甚?想学人家茹毛饮血啊?”
道士咳了一下,一本正经道,“谁是你三舅,贫道钟猛。”
冉红裳不屑道,“三舅,阿哥说有高手拦路,不会是你吧?”
钟猛忙道,“诶,贫道在这里纳凉,哪里是拦路?不过贫道听说冉公子只用肉掌便接住了玉笛公子的飞刀,十分好奇。”
白玉楼淡然道,“钟道长所闻甚是神奇,事实却是玉笛公子有意赠送飞刀,在下倾力接住而已。”
“嘿嘿,你叫我什么?”钟猛听得白玉楼口称“钟道长”,不由十分地好奇。
“阿哥的老毛病又犯了,哎,什么都不懂!”冉红裳瞅了白玉楼一眼,接道,“钟道长,你少啰嗦,别挡着道,快走开!”
钟猛见冉红裳也跟着胡喊,哼哼一笑道,“老娘,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贫道只想领教领教冉公子的高招。”
冉红裳嗤地一笑道,“我说三舅,你挑战的规矩不是层层递进的么?怎么跳着来挑战阿哥?别说老娘没提醒你啊,小心阿哥一巴掌把你拍飞咯!”
钟猛猛地咳了一声,随即哼哼道,“老娘说话还是那么刺耳啊。”
冉红裳嚷道,“不爽呀?”
钟猛忙道,“贫道据实而言,这都不行?”
冉红裳道,“三舅,你既然知道阿哥接住了玉临风的飞刀,想必也知道阿哥在斗酒大会上赢了大酒徒,老娘就问你一句——你现在敢去挑战大酒徒的掌法么?”
钟猛闻言连连咳嗽,辩解道,“贫道便是听说了冉公子斗酒胜过大酒徒,才想找冉公子切磋切磋嘛,而不久前又听说冉公子单掌接下玉笛公子的飞刀,号称天下第一掌,贫道特来领教,没说是挑战哩。”
冉红裳笑道,“三舅就是三舅呐,十分的有自知之明。”
白玉楼略微苦笑,接道,“想必这天下第一掌,也是江湖同道溢美之词,钟道长不必认真。”
钟猛即道,“切磋切磋,如何?”
白玉楼心知不满足钟猛所求,必然多有纠缠,只得伸手道,“恭敬不如从命,钟道长请。”
钟猛闻言不禁一跳,嘻嘻笑道,“哎呀,冉公子真是好说话,马上马上,待贫道饮了这壶酒,咱们好好比一比。”
钟猛的这一转变倒是让白玉楼一怔,冉红裳早已是司空见惯,连连催道,“快点快点,我们还要赶路呢!就你婆婆妈妈,怪不得别人都输给你,看来是还没打就被你气倒了!”
钟猛将酒饮毕,故意打了一个酒嗝,笑道,“他们输得心服口服。”
钟猛言罢心神一凛,
冉红裳低声跟白玉楼道,“阿哥,小心他的掌心雷。”
白玉楼点点头。
此道士自称钟猛,其真实身份却是当朝皇后孟嘉鱼的三兄孟断。
孟断不拘礼法,十七岁那年,妹妹孟嘉鱼入宫受封皇后,他不愿呆在国舅府里当国舅,反倒跑到横断山做了道士,道号钟猛。
钟猛有个掌门师叔姓袁,道号志刚,便是在百岁门奇案时出场的袁姓道长。袁志刚掌管横断山门,有声有色,不过以武学造诣而论,钟猛当属第一,是横断山百年一遇的奇才。
横断山镇山之宝——十二路道心掌威震武林,百多年来,横断山无数弟子却无一人能全然领悟道心掌的真谛,直到钟猛出现,这个尴尬的记录才终于得以终结。
掌心雷乃是道心掌的第十二掌,凌厉非常,此掌一出,有如天钟振聋发聩,敌手中招即浑身如火灼,轻者内伤,重者毙命。
第96章 ②大宗式,掌心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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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猛贵为国舅,拜入山门即得钟天琼传授道心掌,门下弟子虽有不满,却也无可奈何,最多不过在暗地里发发牢骚,说几句焚琴煮鹤的话。
谁都料不到钟猛竟学会了掌心雷,连钟天琼也不例外。彼时袁志刚新任横断山掌门,这件事对他而言是个十分巨大的打击,钟天琼更是懊悔传位太早,以至于失去了一个千呼万唤始出来的奇才掌门。
钟猛秉性落拓不羁,全然没有要当掌门的意思,但也自知自己身负绝学,是太师叔钟天琼属意的掌门候选。钟猛虽暗自庆幸袁志刚早一日接任掌门,但为使钟天琼好过一点,不久后便出走山门。
钟猛的想法单纯,也只有他自己是那样理解的。
所有其他弟子的理解无不是:钟猛习得掌心雷,自负万人之上,却让师叔当了掌门,自然气愤不过。
无有例外,连袁志刚也是这么觉得的。
钟猛全然不知这样的议论,洒脱出走不说,竟还公然挑战天下掌法宗派,这更令他自负不忿之名在横断山落下了口实。
横断山弟子此时一致认为:当钟猛使用掌心雷的时候,山门定然要大变,无数武林同道都将开始议论横断山的是非。
所幸至今为止,钟猛还未用过掌心雷。
而非横断山人,对钟猛挑战一事却等闲视之,众人皆知钟猛本名孟断,乃当朝国舅,习得一身武艺,血气方刚,要挑战天下,实在正常。
钟猛性情刚烈,却十分厚道,江湖人便不约而同,都以三舅呼之。
至于挑战屡战屡胜,有人认为水分必然是有的。
只有对手心知钟猛每战得胜,名副其实。
钟猛听说有个佳公子冉惊鸿横空出世,在斗酒大会还胜大酒徒一筹,虽然也听到许多人说大酒徒是看在冉红裳的面上有意相让,钟猛却不愿放过。
钟猛要寻冉惊鸿比试掌法,无意间看见冉红裳,一路跟踪,抢先一步在树下空地将一切安排妥当,甚至连台词都背了几遍——单以嘴上功夫而论,冉红裳着实难缠。
此时钟猛与白玉楼已斗了不下百回合,钟猛的道心掌已用到了第七掌。钟猛掌风扑扑,气势凌人。白玉楼双手对敌,游刃有余。
钟猛自知平常招式都奈何不了白玉楼,使出第十一掌之后,第十二掌紧跟在后。
只见钟猛将掌势全部凝在右掌掌心,嘴里似乎还在念着什么道语,一个蓝色的电球便在钟猛的右掌心凝结旋转。
从凝气到电球形成再到钟猛将掌心雷拍来,一掌翻为无穷式,整个过程只在电光火石之间。
而在这个电光火石之间,白玉楼也完成了从双腿叉地到左右手同运真力,再到左手悠然接住掌心雷,再同时送出右掌掌劲。
钟猛但感一股强大的掌势逼迫,收回右掌同时又与左掌双掌拍出,“啵”的一声,钟猛受力站立不稳,向后滑出两三丈才立住。
与此同时,白玉楼左掌向天一拍,一道刚猛真气便直冲云霄,砰然爆裂,一时之间,天地变色。
钟猛此番可说是输得一塌糊涂,但也心服口服。
钟猛呆了片刻才突然奔上几步问道,“贫道眼拙,敢问冉公子使的是什么掌法?”
白玉楼一揖道,“此掌法名唤大宗式云罗檀掌。”
钟猛闻言哈哈笑道,“妙妙妙,天下第一妙。云罗道雷,如此轻松,就算贫道再有十年的功力,也要败得无话可说!”
白玉楼轻轻道,“钟道长言重了。”
冉红裳不待钟猛再言,劈头盖脸骂道,“妙什么妙?还天下第一妙,真是妙了个趣!三舅,你才见识过几套顶尖掌法,动不动就在这里大喊天下第一,不害臊啊?”
钟猛忙道,“哎呀,好了好了,是我兴奋过头了行不行?”
冉红裳也连连敷衍道,“行行行,懒得理你!”
钟猛好奇心强,问道,“那不知冉公子师从何人,这等厉害的掌法,定有出处吧?”
白玉楼点点头,回道,“不瞒钟道长,在下的授艺恩师便是在下的母亲。母亲研究天下武学,写成了古狮源经,母亲说其内荟萃天下武学之源,又名古狮阴髓经。但不知钟道长挑战天下掌法,又是如何进行的?”
钟猛也是识趣之人,但见白玉楼有意转移话题,便不作深究,笑道,“先把名单列出,然后一一挑战。”
白玉楼道,“南宫庄主掌法盖世,钟道长可有比试之意?”
钟猛连连摆手道,“冉公子檀掌纳雷,大酒徒的裂魂掌绝非如此,一掌劈下,当真神惊鬼怕,贫道还须苦练十年,才敢叫阵。”
白玉楼赞道,“钟道长的掌法以刚猛为体,以道心为实,此乃道门相生相克、相克相生之理,只须潜心修炼,必有大成之日。”
钟猛汗颜道,“贫道挑战天下掌法,不知缘何而起,实非正途。冉公子谦冲内敛,明明可以一招制敌,却还是让贫道顺利使出十二路道心掌,足见雅格。”
白玉楼道,“妹妹叫在下小心掌心雷,在下怎能不见识见识?”
钟猛笑道,“这次大败,贫道需要好好思考一番。不过说到思考,这下棋不错。老娘,来来来,贫道仰慕你的棋艺已久,来一盘!”
钟猛说着已转身走到大树根要拿棋枰。
“喂喂喂!”冉红裳连叫了几声,拦住道,“谁要跟你下棋啦?老娘可没时间,何况你叫老娘下棋老娘就要下啊?你是要老娘的面子往哪搁呀?”
钟猛猛地回头道,“诶,你这话就说得太没道理了,再怎么说我也是当朝国舅啊。”
冉红裳不屑道,“你不是不用国舅名衔了么?”
钟猛狡辩道,“我不用,也是国舅啊。”
“鬼!”冉红裳气道,“管你国舅不国舅,老娘就不下!你若真心想找老娘下棋,先去会一会百草阁里的老怪物!你若赢了他,嘿嘿,就有资格跟老娘斗一斗了。”
“倒未听说老怪物也会下棋。”钟猛很不情愿地收起棋盘。
冉红裳笑道,“秘密。”
钟猛道,“一言为定!”
“决不反悔!”
第97章 ③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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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金陵城百草阁。
司空百草正在研药,突然抬头问道,“心儿,你有没有感到一丝麻烦临头的征兆?”
被司空百草唤作“心儿”的,自然便是司空百草的爱徒云叶心了。
云叶心近日闲来无事,特意跑到百草阁来探望师父,此时正在帮助司空百草打理药房,闻言大喜道,“哈哈,是老娘要回来了么?”
“去去去!”司空百草一摆手道,“就你长了一张乌鸦嘴!”
云叶心嘿嘿笑道,“徒儿这不是想念老娘嘛。”
司空百草咳了一下道,“都老大不小了,别整天还这么天真烂漫,啊。”
云叶心急道,“老怪物,你怎么说呐?”
司空百草哎呀道,“你这小子,竟敢叫你师父老怪物,真是猖狂!”
云叶心愣道,“有么?徒儿几曾叫师父老怪物了?师父,你定是听错了,徒儿还是十分地尊敬您老人家的,怎会叫您老怪物呢,嘿嘿。老怪物,岂有此理嘛!”
司空百草低头叹道,“哎,这些小东西啊,整天不务正业,就知道跑来百草阁,自己的心房还不知打理得过来不来。”
云叶心嚷道,“哎呀师父,天下哪有那么多非要徒儿出手不可的疾患?心儿这不是想念师父才跑来探望的?师父,您可有想心儿呀?”
司空百草哼道,“不知道,倒是很想念医儿。”
云叶心皱了皱眉道,“那还用说,八师兄这个猪头木头,都有八九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