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香秀-第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冉红裳抢道,“他是老娘的阿哥。”
白玉楼知道冉红裳有意刁难单叶虎,闻言忍住笑,抱拳一揖道,“小弟白玉楼,见过大师兄。”
单叶虎深谙冉红裳脾性,闻得冉红裳戏语,其时已要大笑,却听得白玉楼自报家门,猛吃一惊道,“哎哟!你是那个人?有礼有礼!”
“小东西!”单叶虎转又跟冉红裳道,“你来吃大师兄的霸王餐,都呼朋唤友啦?”
冉红裳闻言嘻嘻笑道,“谁叫您是人家的大师兄呢!”
单叶虎闻言嘿嘿一笑,正要开口叫“老娘”,瞥见一旁的白玉楼,又嘿嘿一笑,改口道,“小东西,你怎么又大老远地跑出来?就不怕师父担心?”
冉红裳哼哼一声,不屑道,“老娘要去什么地方,老怪物管得着么?”
两人正欲继续说笑,此时进来一个看病之人,嚷着,“大医师,脚痒!”单叶虎回了一句“哪里”即分身去顾。
冉红裳笑道,“大师兄,我先跟阿哥出去晃晃,回头再来找你。”
单叶虎点头道,“嗯,你带玉,带他去见识见识俺们南阳。”
*
冉红裳拉着白玉楼出了虎堂,立于街上,脆声一笑道,“南阳是为帝乡,人杰地灵,阿哥远自海外而来,本该陌生,须妹妹做个先导,但阿哥却知道医圣来历,卧龙就更不在话下了,看来”
“咦!”白玉楼伸手一阻,谦虚道,“这些都是在书上看到的。阿哥初入中原,很多地方不懂,还有劳妹妹多多照顾和提点。”
冉红裳听了这话很是受用,嘿嘿笑道,“大师兄要忙半天呢,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游览一番!不过人文地理都在老娘脑中,随便走访即可。倒是南阳月季,我们来得正是时候,必要去赏一赏!”
白玉楼拍手笑道,“好主意!我去打两壶酒。”
冉红裳问道,“买酒做甚?”
“对花饮茶,背山起楼,煞风景也。”白玉楼悠然道,“看花无酒,缺一味道,岂是我辈肯为?”
冉红裳白了一眼,揶揄道,“好风流的玉楼公子哟!”
“哈!”
冉红裳和白玉楼果然各拎了一壶酒,来到南阳城郊,步入一废园。白玉楼造访废园不喊废园,却是微微笑道,“此是野人家。”
冉红裳拍手赞道,“有境界,不愧是老娘阿哥。”
两人择地就坐,对饮闲赏,不觉日已西沉。
冉红裳饮尽一杯,指着西面残垣道,“月季贵在野,那面残垣的月季缘墙而生,残旧古野尤甚。而此刻与落日辉映,更是最美之时。‘南阳奇景,斜阳落花’八字,说的即是此处风景。”
白玉楼饮酒衔笑,望着西面残垣之花,不无揶揄道,“如此胜景,却为何只有你我二人在此观赏?恐怕这也是妹妹杜撰的罢?”
“诶!”冉红裳一摆手,强辩道,“世人碌碌营营,岂是我等有闲之人?何况美景正不须人群拥簇,你看那人山人海之处,美其言曰看风景,但依老娘之见,还须加上一字才妥当。”
白玉楼奇道,“何字?”
“不就是杀字?”冉红裳笑道,“仙灵之地,应合清冷。世人附庸风雅,却不解赏景之道,趋之若鹜,不料看杀风景。”
白玉楼闻得此言,不禁抚掌大笑,笑罢即又叹道,“中原人众,密密麻麻,古有卫玠至下都为闲者看杀,今则有下都人冉红裳至南阳讨伐美景被世人看杀,同出一源也。”
冉红裳拱手道,“阿哥果真是饱览群书呀!”
白玉楼闻言连忙摆手道,“诶,妹妹千万莫要给阿哥戴高帽。魏晋风流,典故百出,但凡稍有阅览者,要知道一二个典故实在不难。这饱览群书的评定,还是让给过去者吧。阿哥戴着一顶高帽走跳,哪天来个一问三不知,岂不羞煞?哈哈哈。”
冉红裳即道,“阿哥真是谦虚呐!”
白玉楼摇头而笑,饮了一口酒道,“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冉红裳即起身道,“不错,不可让大师兄久候咯。”
*
两人回到虎堂,已过了黄昏时候。单叶虎正好打烊收工,见到冉红裳即笑道,“小东西,回来得真是时候,你大嫂整了好吃的!”
冉红裳抱拳道,“怎么好意思?”
单叶虎笑道,“少来!”
冉红裳嘿嘿一笑,招呼白玉楼道,“阿哥,我们进去呗?”
白玉楼微笑道,“恭敬不如从命,大师兄,您”
“去吧!”单叶虎挥手道,“就好了!”
冉红裳带着白玉楼进入里间,瞧见师嫂,大声道,“大嫂,小虎子,俺回来咯!”
“坐坐坐!”师嫂见了冉红裳,眼睛一亮,从桌底下拉了两张凳子出来,看着白玉楼又笑道,“这位想必就是玉楼公子了,好俊俏的模样儿,要赛过俺们家少年时候的八弟和九弟了!”
白玉楼从冉红裳口中听得“九片叶”和“虎书修琴,真音藏医心”九字,已暗自领会一二,笑道,“小弟不敢与医心两位师兄媲美。”
虎子年方十岁,此时拉着冉红裳道,“老娘,俺今个寻了你们半天不见!”
冉红裳敲了敲虎子脑壳,嘿嘿笑道,“老娘神一般的人物,岂是好找的?”
“不好找!不好找!”单叶虎此时也进来了,一面走一面笑道,“废园残垣,那是小东西的好去处,虎子不凑热闹。”
五人吃了晚饭,单叶虎知道冉红裳带着白玉楼前来,必不似以往无所事事,待自家娘子收拾好碗筷,支开虎子道,“虎子,一边玩去。”
虎子乖乖欲走,冉红裳添了一句道,“小虎子,老娘明儿带你晃一圈!”
虎子闻言,高兴地跑开了。
冉红裳开门见山道,“大师兄,我要问你十年前的事。”
单叶虎闻言嘿嘿一笑,似有些不好意思,又道,“拦路那事?”
冉红裳双掌一拍道,“对!”
单叶虎道,“你从八岁一直问到现在,大师兄想说你是好奇也不成了。不过大师兄也不甚明白,只知道师父诳了我们一回。”
冉红裳笑道,“大师兄详细说来,要听这件事始末的人是阿哥。”
白玉楼即道,“小弟愚钝,还望大师兄说慢些。”
单叶虎瞅了瞅白玉楼,回思一阵,悠悠道,“当年师父跟我们九个师兄弟说梦尘车上有一朵神株雪莲,神株雪莲是第一神奇之物,须得弄到医者手上才有用。我们自不敢拗逆师父,何况师父为人如何,我们全然不疑,不料师父还是诳了我们。”
单叶虎回味过往趣事,咧嘴嘿嘿一笑,又道,“我们医者武功低微,不免犹疑,师父便诳我们说梦尘武功不咋样,我们才欢天喜地而去,可照面一会,我还没看见梦尘出手就扑了一个狗吃屎,哈哈!”
单叶虎自嘲之意甚浓,摇头笑道,“大师兄冒失之举,倒让小师弟乐开了花!”
冉红裳和白玉楼闻言皆笑。
白玉楼道,“妹妹曾跟小弟说九师兄天真烂漫,于此可见一斑。”
单叶虎朗然道,“小师弟确实可爱,可爱!哈哈!”
白玉楼又问道,“大师兄,不知百草前辈是如何知道梦尘车上有神株雪莲的?”
单叶虎摇头道,“这我不知,但梦尘对我们说不会拱手相让,想梦尘何许人也,必不会信口雌黄,车上应是真有雪莲花的。”
白玉楼道,“百草前辈必然清楚梦尘能为,明知不可得却犹安排九位师兄拦路,此事甚奇。”
单叶虎点头道,“师父是神奇之人,也无怪乎行事甚奇。”
冉红裳忽道,“大师兄,你们碰壁而回,跟我诉苦之后,没找老怪物讨要公道么?”
单叶虎瞅了冉红裳一眼道,“之后不是你带着我们去讨伐的么?”
冉红裳闻言一奇,“咦?有这回事?”
单叶虎道,“怎么没有?你问老哎哟!你问师父干嘛哄我们来着,师父只说十年后事情自然会慢慢的水落石出。”
“哎呀!”单叶虎惊诧一声,即又道,“这句话最是神奇了,当时不知所然,今日你带着玉楼公子来了,不刚好是十年么?”
冉红裳犹是一脸迷糊之状,“我怎么没有印象?”
单叶虎笑道,“你脸都变了,哈哈,难不成还有假?”
白玉楼闻言看了看冉红裳,哈哈轻笑一声,接过话头揶揄道,“算命不算己命,书奇也只记得别人的奇闻轶事呀!”
冉红裳不好意思道,“哎呀,这怎么说呢,哎呀。”
白玉楼心下怪异,又问道,“与大师兄初初照面之时,大师兄说百草前辈会担心妹妹远行,不知此话何解?”
冉红裳抢道,“老怪物有时候莫名其妙的倒是真疼老娘!”
单叶虎也道,“不错。老娘武功不弱,但爱口角惹事,跑得远无人照应,也是麻烦。我们几个师兄也是整天提心吊胆。”
冉红裳不屑道,“谁要你们提心吊胆?”
单叶虎自知说差了话,哈哈笑道,“是是是,老娘厉害威武!”
冉红裳嘟嘴不语。
白玉楼对拦路夺花之事百思不得其解,又知不能从单叶虎嘴里问得更多,便不再询问相关之事。单叶虎对海外奇药兴趣浓厚,与白玉楼探讨相关药物知识,自不在话下。
翌日,冉红裳和白玉楼依约带着虎子到南阳城郊更远的山水美地晃了一圈,回来辞别单叶虎,取道汝阳而去。
第8章 第⑦章 酒徒狂醉,斗酒空禪()
汝南西泰山洗水山庄的大院里摆着十八口大瓮,进院左边九口,右边八口,都被腊住瓮嘴,正中一口却是敞开了嘴,嘴里一潭漆黑,照日冷冷。
瓮子四周绕着一人,年约五十,只见此人闪挪腾移,掌势“啵啵”,全数落在了瓮身之上,瓮嘴酒面却纹丝不动,围观者众,轰然叫好。
为何突然多出了许多叫好之人?
原来今日正是此庄庄主大酒徒南宫植羽斗酒夺帅之日,不仅汝阳城里的酒中豪杰攒聚山庄,武林各地豪杰也多闻风而来,其中自不乏想一试身手夺帅之人,但更多的是凑热闹想借此混个脸熟的人。
“辜叔父,酒整好未?”
轰然叫好之声落下,忽又传来震耳之声,话声未落,只见从院子深处踏步出来一人,威风阵阵,直逼得中豪杰睁不开眼。
“已好了。”
被唤作“辜叔父”之人正是昔日护卫辜铭,此时他稳稳地应了一声。
“大酒徒出来了!”
“好威风!”
“好气势!”
众人交口称赞。
“南宫庄主,快看我这里!”
“看我这!”
此是趁机哄闹之人乱叫乱喊。
大踏步出来之人,正是洗水山庄之主,江湖人称大酒徒的南宫植羽。
南宫植羽望着人群乱叫之人立身之处扬手抱拳,到了酒瓮跟前,右脚“砰”的一声踏地,一阵刚风自脚底生出,振动灰白长衫。
南宫植羽此时抱拳环示众人一周,朗声道,“敝人南宫植羽,承蒙众位英雄错爱,不远万里来敝庄捧场,实是感激不尽!今日斗酒夺帅,规矩照旧,敝人忝为地主,先献丑了!”
南宫植羽言罢转身绕到酒瓮后面,虎膝一曲,双手一拍,砰地抱住酒瓮。
众人都知酒瓮之中盛了满满两百斤酒,呆呆望着,心下却想:去年大酒徒轻轻松松,今年不知气力如何?
“哈!”
就在众人寻思之际,南宫植羽忽地喝了一声,未将酒瓮抱起,却是往上一抛,酒瓮即直冲上天。
“好!”
众人赫然叫好。
“哈哈!”
南宫植羽自笑两声,待酒瓮上升到最高处停止,左掌向天一拍,掌气斜拍到酒瓮根部,酒瓮似有灵性一般,根部往上一翘,整个身子即横斜在空。
“啊!是拍云手!”
人群中识得此招掌法的,脱口叫出。
“哈哈!”
南宫植羽又笑了两声,右掌同时也向天一拍,酒瓮便听话了似在空中打转,毫无落下之意。然而瓮身倾斜,已有酒水注下。
南宫植羽仰头张口而饮,双掌也不消停。
酒水如注。
一滴不漏。
“好!”
众人只看得发呆痴傻,只能叫出好字。
南宫植羽此时拍掌托瓮,张口牛饮,自不答话。
众人呆望之余,只见南宫植羽腹部一点一点隆起,及至越来越隆,不由抬眼望着空中之瓮,似担心南宫植羽若不停歇必然撑破肚子。
然而那隆起之腹,渐渐又瘪了下去。
人群中识得个中妙趣之人对此犹然叹奇,更不用说那些个不解其中奥妙之人了。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