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香秀-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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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逝烟并没有什么印象,道,“洛白衣?白安适?”
白玉楼点点头又道,“父亲曾化名兰时雨。”
“兰时雨?”名逝烟因为太过惊讶,不禁瞪大了眼睛看着白玉楼,忽然失声道,“兰大哥!”
冉红裳也不无奇异地瞅着白玉楼道,“阿哥,原来是你叫兰玉楼哟?”
白玉楼只点点头,正要回答名逝烟的话,却见名逝烟一掌扑来,急忙躲开道,“舅舅!”
名逝烟也不打话,连番进击,白玉楼无法闪躲,若硬受掌劲,免不了粉身碎骨,只得道,“舅舅,甥儿得罪了!”随即翻掌应战。
名逝烟见状,腾挪之间,打出一记大宗式掌法,白玉楼聪慧之极,当即会意,同使大宗式掌法。
名逝烟将掌劲悠然化去,退开几步道,“你母亲现在何处?”
第104章 ⑩斯人已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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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楼闻言,悲伤暗涌,一时滞了一下。
冉红裳道,“梦尘前辈,斯人已逝。”
“啊!”名逝烟惊得猛退几步。
兰天香抢上来扶住名逝烟道,“爸爸!”
名逝烟站直,紧张地又问白玉楼道,“那兰大哥呢?他在何处?”
冉红裳闻言连忙撇开视线。
白玉楼回道,“舅舅,甥儿此番正是奉母亲之命,进入中原寻找父亲。”
名逝烟让白玉楼入亭说话。
进入亭中,四人却都无话,名逝烟沉吟良久,才忽然抬头看着白玉楼,道,“你长得真像兰大哥。”
兰天香忽疑道,“爸爸,他真的是兰大哥的儿子么?如此一来,他应该是天香的弟弟,怎会叫爸爸舅舅?”
名逝烟也觉奇怪,看了看白玉楼。
白玉楼看了看亭子道,“舅舅,在解释之前,甥儿想先问一问舅舅,这个亭子,缘何以‘安适’命名?”
名逝烟被这话问住,终是摇摇头道,“我已不记得了。”
这句话从名逝烟嘴里说出,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似乎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兰天香此时并未插嘴。
相较于名逝烟的淡然,白玉楼则完全不同,一路走来,他遇到的所有故人,竟无一个真正记得从前,即便是无所不知的冉红裳,也偏偏不知自己的身世来历。白玉楼从未发出过一声悲慨,而是将所有心痛压在心底,此时又经历一次,内心波涛汹涌,却还是压制住悲情,将背上竹篓卸下来道,“舅舅若不记得缘何以‘安适’二字为亭子命名,也总该还认得以‘安适’二字为名的人。”
白玉楼拿出名嫣的画像,在亭子中间的石桌上铺开,让名逝烟来看。
名逝烟在前面已由兰天香告知白玉楼身上有尘多海的画像,看见白玉楼背上竹篓里却有五个竹筒时,已十分意外,他以为白玉楼只有一幅画。
看到画中人物,名逝烟其时较之乍见白玉楼时怔住了更长的时间,而且最后还出乎兰天香和冉红裳的意外,轻喃出两个字——“母亲。”
兰天香奇道,“爸爸,你说什么?”
名逝烟其时还是模糊的,只是画中人物真真切切地给了他唯一的一个印象。
名逝烟却转跟白玉楼道,“卷中题字,她叫,她叫是,是玉楼,你怎会有她的画像?”
白玉楼知道名逝烟也几乎什么都不记得了,心中不觉泛起一阵阵的酸楚,回道,“其中故事,舅舅且听甥儿慢慢讲来。”
白玉楼道,“这幅画卷中的人物,确实是母亲。母亲名唤白安适,又叫名嫣。母亲让甥儿来找舅舅,曾跟甥儿讲过一段往事。母亲说久前曾化名名嫣,并收养了一个比自己小了十岁的男孩,为避人耳目,母亲化上老妆,并谎称是那个小孩的母亲,但在母亲内心深处,她一把那个男孩当作是自己的亲弟弟看待。而那个男孩却一直被蒙在鼓里。那个男孩长大后,因为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陪护尘多海前辈去往大雪山寻找神株雪莲,后来事情变化复杂,母亲只身乘桴浮海,没来得及告诉那个男孩真相。”
名逝烟道,“而我就是那个男孩。”
白玉楼点点头。
名逝烟又道,“我去大雪山,曾有多海相伴?”
白玉楼道,“母亲是这样说的,我相信母亲的话。”
名逝烟惘然若失道,“那我怎会不记得?”忽又一个激灵,紧张道,“多海呢?多海在哪里?”
白玉楼摇摇头。
名逝烟忽地又问冉红裳道,“小姑娘,你知道对么?你什么都知道的,对么?你快跟我说,快!”
名逝烟语气中既有请求又有命令,冉红裳不敢说,摇摇头道,“梦尘前辈,晚辈虽然知道得多,但并非无所不知。说起来,晚辈其实连自己的身世都不知道。”
冉红裳故意托出身世不明之语,果然让名逝烟恻隐起来。
名逝烟叹道,“也罢,也罢。”
兰天香不想看名逝烟伤怀,岔开话题道,“爸爸,作为小弟的,应不应该先拜见拜见我这个姐姐?”
名逝烟还未回答,白玉楼即道,“舅舅,天香妹妹既提到此事,不如便由舅舅作证,看看到底谁大谁小。”
白玉楼言罢即报出生辰,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
兰天香也不见示弱,瞅着名逝烟。
名逝烟看了看白玉楼和兰天香,难得嘴角一扬,报出兰天香的生辰道,“这样看来,天香真的是姐姐。”
冉红裳早已忍不住扑哧一笑。
白玉楼愣在一旁,暗道,“不应该呀!母亲”
“喂!”白玉楼还没想通,就被兰天香喝声惊断,兰天香对名逝烟那句“看来天香真的是姐姐”颇有微词,又不敢顶撞自己的爸爸,只好将不服转到白玉楼身上,见白玉楼看过来,藏不住的笑意,得意道,“小弟,这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还不快快拜见姐姐?”
白玉楼此时整个人几乎要石化了,却还是不情不愿地作了一揖道,“姐姐在上,小弟白玉楼,拜见姐姐!”
名逝烟低头凝视画中人,突然抬头问道,“玉楼,你方才说上大雪山寻找神株雪莲是为了一件事,却是什么事?”
白玉楼微微摇了摇头,如实道,“母亲并没有说。”
白玉楼扭头看向冉红裳,冉红裳避之犹恐不及道,“阿哥,你别看我了,我什么时候被动过?”
白玉楼不想在名逝烟面前拆穿冉红裳,点点头,又轻轻一笑,饱含温情地看了冉红裳一眼,转又去拿那只装有尘多海画像的竹筒,递给名逝烟道,“舅舅,里面是尘多海前辈的画像。”
在名逝烟接过竹筒去后,白玉楼起身又道,“舅舅,我与妹妹十分欣赏庄里的建筑和花木,想去看看,先失陪了。”
冉红裳会意,也起身道,“阿哥说的是,梦尘前辈,晚辈失陪片刻。”
名逝烟点点头。
白玉楼和冉红裳即离开安适亭,来到外院。
冉红裳道,“阿哥,不想你果真是名嫣前辈的儿子,今日既来到名域山庄,那么还有一个也该去见一见。”
白玉楼点头道,“是琼阿姨。”又道,“妹妹能带路么?”
冉红裳摇头,却又道,“我们随便晃荡,碰到琼柯前辈,我倒是能认出来。”
冉红裳有“老娘”之称,呼人无不是大大咧咧,直呼其名或者绰号的,此时在梦尘山庄里却显得十分恭敬,称呼长辈,后头都加上前辈二字。
白玉楼依从冉红裳之言,两人便在庄里随意而行。
冉红裳趁早问道,“阿哥,若见到琼柯前辈,你要托出身世么?”
“不。”白玉楼回答的断然,即又解释道,“母亲和琼阿姨有着极深厚的感情,尚且不论琼阿姨也似一样忘却许多旧事,重提旧事会让她纠结烦恼,万一琼阿姨还记得母亲,我若如实相告,她定然追根究底,我也瞒不下去,”
白玉楼说到这里,冉红裳已知道白玉楼接下来要说的话是什么,打断道,“阿哥,你和那个烂木桐一样是个超级大的烂好人,不过我赞同你的想法,与其说出真相让人神伤,倒真不如让琼柯前辈心存一点念想。”
白玉楼哀伤一笑,望着西方道,“妹妹说到三千桐,阿哥倒真怀念起他来,但愿他能逢凶化吉。”
冉红裳轻哼一声道,“有个野丫头闯祸,这倒真不好说。”
第105章 ⑩①琼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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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出水此时还在一字渡口陪着三千桐,似乎感觉得到白玉楼的思念,问道,“妙音,你说小师叔会顺顺当当么?”
三千桐道,“玉楼和冉姑娘皆身怀绝世之能,定然能可顺顺利利。”
洛出水却皱了皱眉道,“我看不见得,那谁整天咋咋呼呼的,眼高过顶,没准就闯出些祸事来连累小师叔!”说了这句还不够,洛出水紧接着又数落道,“依我看,她就是一闯祸精!你还记得初次见面她喊你什么吗?磨叽!哈哈哈,笑死我了。”
洛出水本是为了数落冉红裳,提到磨叽,忽地笑起来,添油加醋道,“这倒十分贴合你的形象,依我看,那温润如玉的君子动作也没你这么慢的,你认不认?”
三千桐听到这里已经知道洛出水又要不着边际了,配合地点点头。
洛出水自得其乐,早已忘了数落一事。
梦尘山庄这头,冉红裳和白玉楼继续漫无目的的游走,来到一个庭院里,院里有一株梅花树,此时正是梅子青时节。
有一人正在梅花树下煮着酒。
白玉楼和冉红裳便是被这酒香引来的。
冉红裳认出梅花树下的人正是琼柯,上前拜见,“晚辈闻着酒香进来,不知有否打扰到琼柯前辈雅兴?”
琼柯低头煮酒,听到脚步声以为是兰天香进来,此时却听到陌生的声音,不觉一讶,抬头时又看见两个人,更加惊讶。
白玉楼内力浑厚,行走时无声无息,琼柯专心煮酒,一时没有觉察。
琼柯不认得眼前的两个人,却知道能进入山庄之人,必是兰天香极要好的朋友,她又最疼兰天香,此时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有怠慢之举,却是盯着白玉楼一动不动。
白玉楼于琼柯而言实在是太有冲击力了——眼前这个人,有一股强烈的熟悉感,自己却又没有任何印象和这个人曾有过交集。
梅花树下的三个人保持着各自的状态静默不语。
白玉楼被琼柯灼热又幽深的目光盯得不知所措,他以为琼柯认出了他,进而以为琼柯还记得白安适,双唇微微一动,几乎要喃出“琼阿姨”三个字。
在白玉楼犹豫之时,琼柯已先开口问道,“两位想必是阿香的朋友,两位既然到此,怎不见阿香?”
冉红裳忙道,“她缠着梦尘前辈去了。”
琼柯不觉一笑,“阿香确实眷恋逝烟,能把朋友撇下,也只有这个理由了。”
白玉楼看见琼柯恢复神色,心知琼柯也是什么都不记得了,眼眶不禁一热,鼻头也开始发酸,却强忍心中酸涩道,“琼柯前辈,晚辈白玉楼,冒昧叨扰,失礼之处,还望琼柯前辈海涵。”
琼柯笑道,“不用客气,坐下来饮一杯罢。”不等回话,琼柯又道,“平日里逝烟和阿香轮流来此,偶尔两人一齐来,凳子备有三只,真是不多不少。待会阿香跑来,都不可让座,看她如何,哈。”
琼柯说完,不自已地轻笑一声。
白玉楼和冉红裳都是不拘小节之人,碰到不拘小节的招待,本应会心而笑,然而此时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都只勉强弯了弯嘴角,答应了琼柯之言,道谢落座。
两人落座,琼柯分别为他们斟满一杯酒,然后自己也斟满一杯,举杯道,“两位贵客远道而来,无以致意,略置薄酒,请。”
三人碰杯,齐将杯酒饮落。
三人稀稀疏疏地聊着,琼柯说话极少,倒是时不时地去注意白玉楼的一举一动、一谈一笑。白玉楼被琼柯这样的状态引得十分伤感,想走开舒缓一下,又怕一走开就再也不能坐回来,所以一直坐着。
冉红裳在这样的时候自觉地充当了一个感情传递的媒介,有一搭没一搭的扯起话题,三个人能一直稀稀疏疏地聊着,全是她的功劳。
而在安适亭里,名逝烟正痴痴地凝视着画卷中的尘多海,似乎陷入了过去的时间里,尘多海像往常一样在他身边活蹦乱跳着,这让他心动莫名,浑身血液都暖了起来。
兰天香也一直在盯着名逝烟看,她以前从来没看见过名逝烟这样,那抹神往的微笑,好像凝固了过去所有的幸福。兰天香心里也起了变化,一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