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传之重返道界-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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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知一动了动手指,不着痕迹地将那空间禁锢松动了一些。
宣芷心中暗舒了一口气,继续凄然说道:“本以为是时运转来,却不料是噩梦的开端!”
作者题外话:师(wai)父(gua)上线
第三十二章任其逃遁()
细细的风透入屋内,烛火轻摇了几下。
宣芷忆起往事,满目悲色。一时之间,司知一也看不出他的神情是真是假。
“是年宣芷尚且年轻,不及弱冠,皇帝见宣芷练习术法,以为宣芷是得道的神仙,因此开口相邀。”宣芷低声开口,缓缓讲述着千年之前的事。
皇帝以为宣芷是神仙,邀他入宫,他在皇宫之中的吃穿用度仅次于皇帝本人。偶尔皇帝会拿着些经文卷轴到他的住所,去询问有所疑惑的地方。宣芷受父母教育,对于这些凡世的经卷也有些许了解,但凡能解答的地方,他都一一为皇帝解答。初时倒也融洽和谐,宣芷有清净的地方可以修行,且不用忧虑柴米油盐;皇帝也对外称有奇遇,得以邀请神仙常驻宫中,护卫天下太平。
如此和谐融洽的生活一直延续,直到皇帝某天束发时,在鬓角发现了一根银丝。皇帝已是中年,且正在无可挽回的老去。而他的儿子们,正在朝堂之上集结党羽,为了争储夺嫡,为了取他而代之。
终于,皇帝看着满桌的奏折,想起了宫中住着的神仙。
神仙有法术在身,又受自己供奉如此之久,帮自己达成一桩心愿,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皇帝如此想着,很快便是到了宣芷的住处。
凡夫俗子想要长生,自然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宣芷有舍寿术的修习方法,也知道修习舍寿术需要付出的代价,况且皇帝已至中年,修习术法只能是事倍功半,于是宣芷陈明利弊,出言劝阻。
皇帝自认天子,觉得天子得长寿理所应当,而宣芷得了他的好处却不愿相助,自然是触怒了他。随即,龙颜大怒,宣芷获罪,于牢狱之中受尽刑罚。
宣芷不过修行十数年,并没有跳脱生老病死,牢狱中的刑罚落在他身上,他所受之苦并不比寻常凡人少一星半点。最终,宣芷不得不屈服,告知皇帝长生之法——便是舍寿术。
皇帝大喜,拜宣芷为国师。
“我以为,他只是将牢狱中的那些罪人拉出来作为献祭。”宣芷抬眼看向司若婴师徒二人,“却没曾想过,他将算盘打在了刚刚凯旋的战士身上。”
司若婴若有所思道:“肉体凡胎却妄图长生,贪婪至极。”
宣芷神情苦涩,应声道:“谁说不是,皇帝想长生,又不想受舍寿术的反噬,所以令我在旁施法。因此,是我继承了那十万将士的寿数,得以存活至今。”
司若婴讥讽道:“聪明反被聪明误。原以为家国君主,当属贤良。如今看来,不过尔尔,却又贪欲更重,令人生厌。”
司知一在旁看着,见司若婴斥责君主无德的模样,仿佛看到那些世家宗门之人呵斥小门小派因私欲走捷径,心中一叹,果然是世家做派。而宣芷周围的空间禁锢,在司知一的刻意为之之下,又松动了些许。
宣芷将往事讲完,蜡烛烧了一截,茶水亦是凉了。
估摸着宣芷差不多能够跑掉了,司知一方才开口道:“巧舌如簧不过如此了。声情并茂,将一切罪责推到了早已亡故的皇帝身上,如果我也是刚离家门不久,或许就信了。”
司若婴一怔,司知一说的“刚出家门不久”,难道是在说自己?
宣芷此时也是不惧,刚刚拖延了足够的时间,他已经将逃遁之事准备妥当,现在只需要祭咒便可脱身。
“仙子戚戚之心,宣芷油然感激。”宣芷一扫先前颓色,语气轻快,夹带笑意,“世家子弟果真是嫉恶如仇,仙子不愧为世家之子。”
司若婴听出了宣芷言外之意——她被骗了,那个故事,多半是宣芷编纂出来拖延时间的。
司知一宽慰道:“你也是涉世未深,吃亏上当很正常,不用介怀。”
司若婴霍然起身,手中清都直指宣芷,剑上灵光流华,炫然夺目。
宣芷见剑也不慌张,反而笑道:“多谢仙子,让宣芷能拖延如此之久。”
话音落下,司若婴眼见身前的宣芷轰然炸开,却无血肉溅出。宣芷身化尘埃,自先前司知一有意松动的空间禁锢的缝隙之中悄然流走。
司知一嗤道:“动作真慢。”
司若婴愕然,想起之前在庙中弥漫着的尘埃,难怪宣芷能寻到自己,那些尘埃根本就是宣芷身体的一部分。
尘即宣芷,宣芷即尘。
“为何放他逃遁?”司若婴不解。此人罪恶滔天,虽然有些能耐,但司知一若想收拾他,也是易如反掌。可司知一将他禁锢之后便再无其他动作,甚至放任他逃离此处。
司知一道:“你先前虽然化去了十万将士的怨气,但在你的身上,仍有那些阴邪之气形成的仙诅咒脉。原本以为只能等你了却心愿,我再动手帮你把咒脉剥离出来,没成想现在有一个好机会,可以让你轻松地化去咒脉。”
司若婴讶异道:“轻松化去?”
司知一颔首,解释说:“凡事都有因果,宣芷谗言是因,十万将士枉死结怨是果。如果你能出手将这事彻底了结,消除因果,你身上的那些阴邪之气,自然也会消除,咒脉不就被轻松化去了。”
“是说,要我手刃宣芷?”司若婴心中有些许顾虑,以她目前的能力,想要手刃宣芷,形同痴人说梦。若是能回复巅峰,说不定可行。
司知一道:“是啊,而且还是要调动咒脉之力,来给他致命一击!想要这样做,就先得让你重塑金丹。但你想重塑金丹,要借皇庭内的龙气,我们没法子随时看着他,所以只能先假装让他逃掉,等你恢复过来,再找他算账。”
听到重塑金丹,司若婴略略宽心。
修道之人,前期炼体练气,能借体内之气与旁人抗衡。待到体内金丹结成,牵引着体内之气进入金丹,经过金丹转换成法力,而后才能施放术法。也是在结成金丹之后,才能借助法力,消减食欲,进而逐步辟谷,以达延年益寿之效。
金丹对于修道之人,可谓是重中之重。
司若婴低声道:“劳师父费心。”
言辞恳切,其中敬意闻者可辨。
司知一感慨,世家骄子,虽然拜自己为师,但能对自己这般尊敬,实属不易。旋即,司知一慨然道:“你叫我一声师父,我当然是要为你的是操心啊!对了,茸茸被我关在外面,带上它,咱们该回去了。”
回程时,司知一没有用空间转移的法子,而是让司若婴御剑载他二人。路上司若婴大概知道了,茸茸当时见自己和萧焕剑拔弩张,有些害怕,就躲了起来,谁知道它再探出头来的时候,司知一、司若婴统统不见了。
茸茸心中苦闷,自己一个人在谷陌城中流浪,甚至沦落到和老鼠抢饭。司知一找到它时,它正在一堆破草之中卧着,郁郁寡欢。
司若婴纵着清都回到淮安城,司知一在清都剑尾上坐着,安抚着茸茸。
这一来一回,不过两个时辰左右的光景。御剑于空,犹可见夜幕之上,星斗璀璨流光,皎月熠熠生辉。城中静谧,房屋鳞次栉比的排列着,家家户户都未点灯。司若婴停在淮安城上空,看着一片漆黑的城池,略显尴尬地开口:“这萧焕他们,是哪家?”
第三十三章共商对策()
清晨,天边染红,城内炊烟升起。
一只松鼠偷偷摸摸地溜进厨房,钻进橱柜中,在装着各式调料的瓶罐间来回跑着,最终在一个瓷罐子前停下,两只前爪扒在罐身上,稍一用力,就将罐子扑倒。罐子跌落在地上,应声而碎,罐子里的松子散落一地,松鼠满意地捧起松子吃了起来。
“畜生!哪里跑!”
一声饱含怒意的呵斥在厨房中响起,整个后院都能听到。
司若婴原本睡得就浅,这一道声音响起,惊醒了她一场绮梦。她躺在床上,望着床帷曼曼,反复思忖着梦中的所见所闻。梦里最为清晰的,仍是封卿兰怒不可遏的一句:“为什么偏偏是你?这样该被万人唾骂,该被焚身诛魂的人,为什么偏偏是你!”
司若婴听过各种责骂,唯有这一句,最为凄厉,最为入骨。
最为恸心。
司若婴坐起身,撩开床帷,穿好衣裳,简单地绾了发,便是推开了房门。门外的丫鬟端着洗漱用品,看样子像是等候多时了。司若婴由着她们伺候着洗漱,刚刚擦干净脸,便是听到有丫鬟窃窃私语道:“她眉心的不是花钿吗?竟然洗不掉的。”
“若是我们也能有这般的就好了。”
“啐,就凭你的身份,还想画这样的花钿?”
司若婴假装没有听到,默默搁下手巾。一旁的丫鬟终于记起自己的工作,忙知会司若婴道:“小姐起得早,现下早膳还未备妥,小姐是要在屋内休息,还是到院中走一走?”
司若婴回答说:“都可。”
话音刚落,便是瞥见门缝里钻进一个黑影。司若婴眉头一蹙,背手画了道符文,屈指一弹便是使那符文飞出,迅速制住了那道黑影。司若婴随口托词,让那些丫鬟都退了出去,自己上前去查看一番,想知道这个突然闯入的黑影,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结果解开符文一看,正是瑟瑟发抖的茸茸。
司若婴哭笑不得,将茸茸抱了起来,听到屋外有人道:“也不知道那畜生溜到哪儿去了?没想到现在老鼠胆子如此之大,竟然敢跑到厨房里明目张胆的偷东西吃。”
仅此一句,司若婴便是明了缘由,指尖戳了戳茸茸的脑袋道:“竟敢偷吃?当心师父寻你麻烦。”
茸茸呜咽着叫了两声,便是钻进了司若婴的袖中。
司若婴带着茸茸离开房间,本想去叫一叫司知一,却见他人已在院中立着。
商铺后院原本十分宽敞,如今突然多了几个不速之客,显得拥挤了许多。司知一站在院中,手中不知掐算着什么,涉谷则是站在司知一身后,舒活着筋骨。没多久,萧父与萧焕也是起了,早餐已经备妥。
萧父赶着回谷陌城,因而用完早餐便是离开了。
待下人将桌子收拾妥当,上了茶盏,司知一方才示意萧焕屏退下人。
四人在厅中饮茶,司知一悠悠说道:“今天,皇帝就抵达淮安城了,我们得想个对策,接近皇帝。”
萧焕有些惊讶:“接近皇帝做什么?”
司知一这才想起,到淮安城的缘故还没有同他讲过,于是解释说:“我们师徒二人原本就是打算进皇宫的,路上捡了你们两个,你们也是要跟着我们一起的。若婴受了点儿伤,疗伤的东西只有皇家有,所以,咱们得想个对策,取得皇帝的信任。”
涉谷喝茶冲了冲嗓子,而后试探性地说道:“进献丹药如何?师祖身怀仙丹,随便拿出一些,就能唬住皇帝,届时皇帝说不准还要拜师祖为国师呢!”
司若婴在旁听着,未曾表态。她对凡世不大熟悉,对皇帝更是无甚好感,因而也不愿多动脑子,去想着接近皇帝。
司知一摇了摇头:“进献丹药还要找个门路,太麻烦了。”
萧焕眼眸一亮,问道:“想要简单的?”
司知一诧道:“你有好法子?”
萧焕击掌,笑了几声方才说道:“我有一个特别简单的办法,保证那皇帝哭着跪着求我们进宫。”
涉谷听他这样的形容,眉头跳了跳。这样大不敬的言词,好在是在自己家中,若是给旁人听去了,少不得要受一番皮肉苦。
司若婴捏着杯子晃了晃,其中茶水显出个小小的漩涡。
萧焕笑嘻嘻地看着司若婴,而后神秘兮兮道:“我以前听戏文里唱的,什么‘惊为天人’之类的,书生和精怪的缠绵爱情,牙都酸倒一片!不过现在我们可以借鉴一下,让仙姑去惊那皇帝一下,以仙姑的容貌,皇帝必然是一眼倾心,想要娶仙姑的!”
司若婴停了手,杯中的茶水渐渐平息如镜。随后,司若婴抬眼瞥向萧焕,轻声道:“第一次,我只当你童言无忌。”
分明司若婴只比萧焕大了几个月,可从气质心境来看,司若婴宛如萧焕的长辈。萧焕听她言语,心中一惊,直觉背后有股阴风。
司知一却是仔细思考了一番,道:“此计可行!”
涉谷手一时不稳,茶盏倾倒在桌上,茶水四流。司若婴蹙眉,显然不解司知一怎么就觉得这样荒诞的想法可行。
萧焕雀跃道:“仙人觉得我这个方法好?!”
司知一赞许地点头道:“不过我们不用美人计,那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