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时归-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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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意不去呀。”
小姑娘不再说话了,只是狠狠地刮了陆绩一眼,刚才还觉得这个怪人能画画能写诗算个才子,这会儿怎么看怎么觉得是个奸商。
有了第一张之后,接下来就更好办了,陆绩照着第一幅图一鼓作气又画了五张画像,这六张图端的是神态各异,却是一样的美丽动人。
陆绩画完最后一笔,把纸墨笔砚一归整,才长身而起笑着道:“搞定,收工。”
就在陆绩刚想收好桌上的六张画像时,小姑娘一把按住了那几张画像,恶狠狠地说道:“你用了我的纸笔,又画了我的脸,你得给我一张!”
陆绩摸了摸鼻梁,想着好得用了人家好几张宣纸,给这个小姑娘一张倒也合情合理,但这小姑娘太过可爱了,就起了几分玩闹之意,当下道:“不行不行,那我可亏了,你我本来达成的约定就是我让你给我算卦,你借我用你得纸笔,现在平白讨要我一张画像岂不是出尔反尔,况且你给了我几张宣纸,而我却在上面做了画,这叫资产增值,这张带了图的画可比这几张纸有价值多了,这不是占我便宜嘛,你说是不是?”
“这倒也有些道理。”小姑娘咬着手指,点了点头。
陆绩见小姑娘被唬住了,更觉得好玩,嘿然一笑道:“那这样好了,看在你毕竟帮了我一些忙的份上,我吃点儿亏就吃点儿亏,谁让你小呢,你告诉我一个问题我就给你一幅图如何?”
“什么问题呀?”小姑娘一脸错愕。
“你知道这附近有没有什么便宜的客栈吗?就那种环境又好,价格又公道的那种?”陆绩也并没打算怎么刁难这个小姑娘。
小姑娘扬起了小脸,思索了片刻后说道:“这里往东走两条街有个‘竹柳客栈’,掌柜倒是蛮好的,大家总是夸他呢。”
“好啦,那你挑一张吧。”陆绩笑的很开心。
小姑娘在这六幅图里左翻翻右看看,觉得每一副都各有韵味,难以取舍,最后她还是挑了陆绩最初画的那副,因为那副画的是她,让她更觉得亲近一些。
两个人这一番折腾,日头也已经逐渐有了下降的趋势,毕竟画画是个细活,这一连画了六张,一个多时辰就也已经过去了,就连那小天女石像也已经立好,人群也早已散去。
小姑娘仰头看了看天,猛然惊道:“呀!都这么晚了,完了,完了,屏儿姐姐该着急死了!”
小姑娘手忙脚乱的将桌子上的纸笔塞进了小背囊里,又小心翼翼地将那张画像折了起来,眼珠一转,扭过身来问道:“怪人,你又会写诗又会作画,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呐?”
“怪人我叫陆绩,快回家吧,回去晚了小心你阿爹阿娘打你屁股。”陆绩也笑着收起了桌上的另外五幅图。
“陆绩,陆绩……”小姑娘念叨了两声,又道:“怪人陆绩,我们可还有一个约定呢,今天我没有时间了,回头我可是还要来找你算卦的,你可别想赖掉哟!”说完轻盈地从板凳上蹦了起来,背着小背囊扬长而去。
陆绩错愕地摸了摸鼻梁,看着小姑娘一蹦一跳远去的身影,忽然也笑出了声。
童年,真好!
第六章 西市卖画()
颠簸了好几天,对于陆绩而言,两件事迫在眉睫,一是住,二就是洗澡。
一连数天的赶路,陆绩身上早就灰尘仆仆,脚上一双破布鞋更是已经漏了顶,这些陆绩倒是还可以忍受,但是这大夏天的每天顶着日头赶路,身上的短衫早已是湿了又干干了又湿,浑身黏糊糊地实在难受,更别说是对于一个有着小资情调的现代人了。
所以当务之急就是找客栈洗个澡!
陆绩将剩下的五张画像折叠起来收进了包袱,照着小姑娘所指的方向穿过了两天街,很轻易地就找到了那家‘竹柳客栈’,客栈不算大也不算繁华,但是却很干净,价格也很公道,在给店家出示了公验后,便嘱咐店家烧了一盆热水送上了楼上的房间。
经过一番洗漱和休整,陆绩恢复了一些精神。
是时候出去打探下行情了!
收拾打扮了一番,陆绩便揣上了那五张画像,开始在洛阳西市闲逛了起来,此时夜幕已经逐渐降临,但是整个洛阳西市却依旧热闹不减,店铺高挂大红灯笼四面迎客,行商走贩穿梭在一条条街道吆喝叫卖,时不时还可以看见一些异国商贩牵着骆驼马匹经过,牲口背上满载着大唐精美的丝绸和瓷器。
这就是大唐的包容!也是造就其辉煌的根本原因。
“夜市千灯照碧云,高楼红袖客纷纷,如今不是时平日,犹自笙歌彻晓闻!”陆绩情不自禁的吟出了声来。
或许能穿越到这盛世大唐,已经是老天对他最大的恩赐了。
夏末的夜晚甚是清凉,受够了白天的酷暑,晚上出来乘凉的人们似乎格外的多,洛阳西市的酒楼茶馆们也都在店外纷纷支出了摊子,在这个时候,人们更愿意待着外面,经过一个酒馆时,陆绩不经意地一瞥,然后,眼睛亮了。
一个身穿绫罗小坎的壮汉正趴在酒馆外的小摊上“吧唧吧唧”啃西瓜,板凳上坐的之后他一个人,面前桌子上却摆了三四个清凉小菜,身后一个仆从正一脸谄笑的给他扇着蒲扇,看起来不到二十岁的年纪,却是一脸纨绔子弟的样子,想看不出来都难。
陆绩打量了这个汉子一番,满意的笑了。
人啊,真的到了走投无路的时候,再要脸的人也会把脸皮撕了……
陆绩正了正衣襟,几步走到汉子桌前,拼桌子坐下,然后朝壮汉拱手:“兄台请了。”
“啥事?”汉子瞥了陆绩一眼,看着陆绩身上这幅普通打扮,略微有些疑疑惑的问道。
陆绩从怀里拿出了一张画像,飞快的在他面前晃了一下,让他看清封面上那副秀丽俊美的脸,然后又飞速的揣到怀里去了。
那汉子“噗”的一口瓜喷了出来,警惕地四周张望了一下,凑上来低声问道:“你这画法很妙啊!比那些把人画的肥头大耳,人不像人猪不像猪的画师画的好多了!有几幅?有书吗?光图多没意思啊!”
什么书?陆绩愣了一下,旋即明白了过来,嘿,合着这小子是把自己当成卖春宫图的了!
陆绩心里真是郁闷的不行,要不是看这汉子五大三粗的真想直接给他一拳,而且这是自己第一单生意,怎么说也得打好这一炮,当下压住了火气,咬着牙说:“兄台,你说的那东西呀,我没有……”
汉子脸上当即露出失望之色。
“不过,我手里这幅画可是绝世孤本,价值连城哦!”
“我承认这画的的确是不错,但并非名家之作,恐怕也称不上什么绝世之作吧。”汉子嗤之以鼻道。
陆绩微微一笑,压低声音说道:“的确不是名家之作,但画上这人……兄台,你可知道小天女?”
汉子一拍桌子,眼中绽放出的惊喜之色,连瞎子都可以晃晕,惊喜道:“莫非……”话刚到嘴边,便立刻住嘴了,连忙四下张望了一下。
“不错,正是小天女本人!”
汉子挠了挠脑袋,疑惑地问道:“不过这小天女从小就遮着面纱,虽然在这洛阳城长大,但平日里却从来没有摘下过,你是怎么知道小天女真容的?”
陆绩暗自好笑,这汉子还够谨慎的。
陆绩笑着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嘛!这可是我从天策馆的一个丫头那里得出来的绝密信息,就算她看病算命带着面纱,总不可能吃饭洗澡也带着面纱吧!货真价实!”得亏陆绩还记得晌午那大叔提到的“天策馆”,要不连这个瞎话都编不出来。
那汉子双手直搓,眼中放出精光,兴奋道:“要是我有了小天女的画像,那几个小子还不得哭着跪着求我,你快给我看看,再给我看看,刚晃的太快了你!”
陆绩心想,这画啊,看不到的才诱人!刚才要是叫你瞧了个仔细,你哪里还有现在的兴奋感啊,万一不要了我总不能把你眼珠子抠下来吧,搞得我跟地铁站卖碟的一样。
陆绩随即摇了摇手指,沉声道:“不行不行,小天女的真容那可是每个人都想知道的大秘密!如今全洛阳城除了天策馆的人,就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了!如果被你看了,你又赖我的帐,我岂不是亏大了,我们银货两讫最好!”
汉子有些不耐烦道:“那你要多少钱?”
“一贯钱,少一文我也卖不起。”陆绩见鱼儿上了钩,口中便咬死了价格。
“好!小顺儿给钱。”汉子冲身后的仆从勾了勾手指,爽快的答应了。
陆绩见汉子答应的这么爽快,突然间觉得自己这个价格定低了,尽管一贯钱对于普通人家已经算是巨款了,但对于这些纨绔子弟而言,好像还真不算什么事儿。
那名仆从从身后的背包里掏出了两个布袋,小心翼翼地数了起来,那名汉子见陆绩一直盯着钱袋,没有丝毫掏出画像的意思,一把把仆从手里的两个布袋夺了过来,推到了陆绩的面前,着急道:“好了好了,别数了,都给你肯定够,快把我的画拿出来!”
陆绩看着眼前的两袋铜板乐了,这憨货还真有点儿可爱。
陆绩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画像递了过去,顺手又拿回了那两袋铜板。
那汉子捧着小天女的画像一脸激动,口中不断地发出“啧啧”声,感叹道:“妙人,妙人啊!啧啧,这鼻子,这眼睛,连抬头纹都这么美!啧啧……”
陆绩摸摸了鼻子,他很想告诉他,那其实是纸皱了……
交易完毕,陆绩也不想多留,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看着还对着画像一脸痴笑的汉子,陆绩拱了拱手就离开了,有了第一单的经验,陆绩接下来的四张画卖的格外顺利,虽然都不如第一个汉子给钱那么豪爽,但毕竟是奇货可居,再加上风流公子们之间难免会有些攀比心理,刚卖出去一张,就有人拿出来炫耀,其他人哪肯落后?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旦推倒一张,剩下的就轰然倒塌了。
…………
公子哥们疯狂了,整个洛阳疯狂了。
小天女的画像一夜之间在洛阳风靡开来,虽然陆绩只卖了五张画像,但自古以来,有商机的地方,从不缺少有灵敏嗅觉的商人,很快,那些有背景的商人就弄到了其中一幅画像,并找专门的画师临摹下来,甚至还出现了汉子所提到的“彩印版”,一夜之间,竟然颇有些洛阳纸贵的意思。
而令权贵子弟们惊叹的是,小天女竟然有如此的天姿国色,俨然有成为新一代“女神”的趋势。
就在世人喧嚣之时,而我们的始作俑者陆大教授,却早已回到了客栈呼呼大睡,怀里抱着一大袋子得到铜板,睡梦之中脸上依然挂着志得意满的笑容…………
好多银子啊。
第七章 不速之客()
夏末的清晨,东方的天边刚刚露出微微的光芒,乳白的雾气浮动在这古老的城市,街头上人头攒动炊烟袅袅,掩映在一片一片的浓雾间,犹如浮于天际的玉宇琼宫。
清晨的雾气中,陆绩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沿着洛河旁边的道路慢跑着,这是自从他上大学以来就养成的习惯,只不过在来大唐的这半个多月时间里,心理上的适应和窘迫的生活状态让他一直没捡起来,现在总算勉勉强强地安顿下来了,手中又有些钱,是时候找回自己的生活状态了。
没有家人,没有朋友,有些盘缠总能给自己多带来些安全感。
陆绩均匀地吐纳着,这方天地没有现代社会各种废气的污染,空气是那么的清新自然。解决了生计问题,陆绩这才有机会打量着这个朝代、这座城市,说实话,这个时间段,是洛阳城新陈代谢最为有趣的一段时间,一夜的纷扰与繁华已然散尽,新的活力才刚刚开始,外面的城门已经开了,进门赶早集的菜农或小贩陆陆续续地进来,去往一个个的集市,能够遇上的人不多,但总归都给人绿色和活力的感觉。偶尔也能看见一脸疲倦、匆匆忙忙行走路边甚至衣冠不整的人,多半是在哪个青楼过了夜的老嫖客。
对于百姓而言,匆忙就是幸福的象征,人人安于己业,那便是太平。在这短短的几十年里,洛阳的百姓受过了暴隋的苛政,也受过了军阀王世充的铁血统治,更经历了无数场战争,而现在的他们,脸上都洋溢着幸福满足的微笑,他们要的就是这么简单,所以说,幸福总是来源于不幸福。
晨风清凉,陆绩在河湾旁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一边将石子往水里扔,一边思考起来以后的人生。
从政?陆绩向来没什么政治抱负,更没有什么了到了古代就建立什么千秋功业的想法,封狼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