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护花郎-第1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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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在世,说不定早把那些俘虏杀了。跑就跑了吧,有什么打紧的?
姐妹俩相对坐了一会儿,念月忽然想起上次姜毅挨打的事,不免有些放心不下,看卉娘似乎也有些心神不定,遂问道:“卉娘姐,你说相公会不会有事呀?”
卉娘想了想,迟迟疑疑地道:“应该不会有事吧。前者官人接来了宋应星造炮,为宁集立了大功。这次,官人带人治淤,一个半月不入家门,百姓放鞭炮庆贺。又一次立了功。跑了几个俘虏,能算多大点事?放心吧,官人应该没事的。我估计,顶多被斥责几句吧。”
“可是……你不知道,上次相公误了卯,可是被封赧姐姐打了好一顿板子呢。”念月眉间若蹙,不放心地道。
“上次官人挨板子的事,我听官人说起过。私下里,我倒是觉得,官人那顿板子挨得有些蹊跷呢。那卯误得……”卉娘摇了摇头,“有点令人费解。”
“是吗?”念月螓首微侧,眨了眨眼,“我倒是没有细想。但愿这次相公福大命大造化大,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卉娘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念月道:“姐姐,还是让惠岸再去看看吧,别真的有事。”
第213章 推心置腹()
惠岸去后没多久,又一溜风似地跑了回来,忙不迭地叫到:“坏了,坏了!两位姐姐,大哥不好了。”
卉娘、念月腾地一下同时站了起来:“怎么了?”
惠岸指着大门外,苦着脸道:“他们把大哥抬回来了。”
“啊?”卉娘头一晕,勉强扶住桌案,声音颤抖地道,“你说什么?抬……抬回来了?”
卉娘毕竟见过一些军中发生的事,凡是抬回来的,大多凶多吉少,有些人往往是丢了性命,抬回来的很可能是一具尸首。
见卉娘姐脸色煞白,念月情知不好,立马感觉两腿发软,都有些迈不动步子了。这时,小鹿从外面首先跑了进来:“快快快,快找个地方把姜毅安顿一下。”
卉娘一把抓住小鹿的胳膊:“小鹿,姜毅怎么了?”
小鹿一看卉娘、念月的脸色,知道她们把事情想坏了,忙道:“没什么事,姜毅不过是挨了一顿板子。”
“啊?”念月檀口大张,“怎么?怎么又挨了一顿板子?比上次打的重吗?”
小鹿道:“上次我不在宁集,我怎么知道是不是比上次打的重?”
姜毅趴在一副担架上,被几个军卒抬了进来。念月一看,屁股那里又是一片血红。念月急道:“怎么老打一个地方啊?”
姜毅趴在担架上,对自己这位小娇妻真是哭笑不得,笑道:“打板子,打板子,不打屁股打哪儿呀?”
看姜毅还在笑着调侃,念月没好气地道:“都打成这样了,你还笑。”
姜毅道:“我这顿板子挨得不冤,跑了俘虏,确实是我的错。郭夫人照顾我,只打了我二十板子。”
“只?”念月一边铺床,一边气鼓鼓地道,“相公,你还以为捡了个大便宜呀?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难道你忘了?你上次也是打了二十大板。还说只打了……”
小鹿已经叫来了军中医官,见姜毅在床上趴好了,医官赶忙上前给姜毅治伤。念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瓶子,递给医官,噘着嘴道:“诺,这是上次郭夫人送的药,接着用吧。”
小鹿看念月赌气囔囔的样儿,也不敢笑,把卉娘拉到一旁,耳语道:“卉娘姐,我们姑娘私下做了安排,姜毅这顿板子打的不重,好好将养,很快就会好的。”
卉娘悄声道:“回去替我和念月谢谢关姑娘!”
众人散去,卉娘、念月细心呵护、精心服侍,让姜毅倍感暖心,感慨道:“姜毅何德何能,得二位美人如此贴心。人生若此,夫复何求呀!”
卉娘、念月相视一笑,念月道:“相公,你就别发感慨了,好好趴着,小心别扯了伤口。”
掌灯时分,封赧、关观、侯若愚同时前来探望。
侯若愚道:“姜大人,你这次大意跑了俘虏,真的是犯了军规。郭夫人说的明白,虽然治淤有功,但过大于功,只能打你一顿板子了,这也是做给满营众将看的。你可不要怪罪我们呐!”
姜毅笑道:“哪能呢?我知道自己有错,我心服口服,怎么会怪罪大家呢?”
关观揽着封赧的腰,笑着对卉娘、念月道:“封赧姐姐身为军中主事之人,只能充当黑脸包公了。你们姐妹俩不会生气吧?”
卉娘拉住封赧,让到座位上,道:“放心吧,不会的。家有家规,国有国法,这军队么,更得严格执纪,不然,怎么能打好仗呀!”
虽然有军师、关观为自己开脱,但想到姜毅已经在自己手中挨了两顿板子,封赧还是有些不自然,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念月走过来,拉住封赧的手,笑中含沙地道:“幸好上次姐姐送的药还有,这次可省事了。”
封赧知道念月在讥诮自己,故而眼睫低垂,笑道:“这药么,我那里还有,不够用的话,我再让人送过来。”
细心的卉娘在一旁留心观察封赧的神色,又见姜毅自始至终没有正面和封赧说话,心中不免若有所思。
姜毅道:“我现在最担心、最忧虑的,是怕那几个俘虏会向乌赤泄露我宁集城内驻防的机密。那样一来,岂不是凭空添了很多麻烦吗?”
关观道:“放心吧,那几个俘虏被俘后一直关在营房,这些日子又仅仅参与了治淤,顶多对宁集的城池有了些了解。不过,这些无关大局,不会给我们带来威胁的。”
侯若愚也道:“关姑娘说的没错,姜大人不要过于自责。”
大家谈笑一阵后,关观道:“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吧,让姜毅好好歇息。”
送走大家,卉娘、念月回来正要给姜毅更衣,三枝进屋道:“两位姐姐,关观姐姐又回来了。”
念月抿嘴一笑,轻轻戳了下姜毅的后背:“关观姐姐去而复返,必有要事吧?”
念月本来带有揶揄之意,但姜毅并不知道那晚关观忘情地伏在自己怀里已经被念月看到了,是而认真地道:“可能是吧。”
“卉娘姐姐,念月妹妹,能不能把姜毅借我一会儿呀?”关观进门来,落落大方地道。
“当然可以呀!”念月抢在卉娘头里,笑着先答应了,拉住卉娘的手,道:“姐姐,咱们回避一下吧,人家有大事相商呢。”
临出门,念月还顺手把房门掩上了。
关观坐在姜毅床前,道:“自你回到宁集,咱们一直没有机会好好叙谈,现在,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姜毅讶然道:“观妹怎么知道我有话要说?”
关观笑道:“你的眼睛告诉了我一切。说吧,你为什么离开宁集去秦岭找我?这小半年的时间里,你又经历了什么?”
姜毅笑道:“我怎么觉得,像是你在审问我呢?”
关观嘴角一挑,笑道:“便是本姑娘审你,难道不可吗?”
姜毅趴着拱手举过头顶,道:“当然可以,观妹面前,姜毅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姜毅真就毫无保留地把郭济庭对大顺财宝的猜想,以及自己病倒戊州滞留张建业处的经过,还有后来见到唐翠翠,知晓张献忠江口沉银的事儿,原原本本地讲述了一遍,甚至,还说到了胖丫和花想容。
听了姜毅的述说,关观半晌无言。
姜毅劝解道:“观妹莫怪郭将军,他要寻找大顺财宝,也是为了宁集的数千人马着想,并非图一己私利,你……不要记恨于他,也不要因为他的缘故对郭夫人产生隔阂。”
关观笑道:“这个我懂。我是不会对封赧姐姐有任何想法的。”
“你能这样,真是太好了。”姜毅问道:“那块大明玉玺,你打算怎么处理呢?为了安全起见,我没有带回,现在还埋在那座山上。”
“我没有想到,唐翠翠竟然会是这样一个结局。大顺亡了,死的死,逃的逃,降的降,物是人非……也罢,她能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也算是幸运的。至于那块玉玺,我没有丝毫兴趣,暂时就让它先留在那座山里吧,如今的情势下,谁得到了它,恐怕都会引来一场血雨腥风。”关观感慨道。
此时的关观,对姜毅的好感更加深入了一步,她知道,姜毅对她是毫无保留的。关观温柔地看向姜毅,道:“我也实话告诉你吧,郭将军的猜测没错,我离开宁集确实与大顺财宝有关,而且,高皇后把极重要的一部分财宝委托给了我管理。”
姜毅一怔:“还真是这样呀?”
“那么,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些大顺财宝呢?用它们来复兴大顺吗?”姜毅关切地问道。
“我还没想好。我目前面临的最重要的事情,是把这批财宝藏好。”关观道。
姜毅点点头,没有再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他的这一点,恰恰是关观非常欣赏的:这个男人手握大明玉玺,却没有得意忘形;对于财宝之事,也不刨根问底。显然,他是不爱官、不爱财的。这样的男人,太少见了。
姜毅下巴抵在枕头上,动了动身子,关观关切地问道:“老是这个姿势,是不是身子麻木了?我来帮你揉一揉?”
姜毅一笑:“没事。上一次我也是这样趴了好几天的。”
关观笑道:“看来你和封赧姐姐还挺有缘,两次挨板子,都是犯在封赧姐姐手里。”
姜毅脸一红:“碰巧。碰巧罢了。”自己与封赧的那段孽缘,他可不好意思说给关观。
二人静默了好一会儿,虽然彼此没有说话,却一点也没有怪异的感觉。二人知道,他们之间已经达到了异乎寻常的坦诚和心有灵犀的程度。
姜毅目光凝重,缓缓言道:“对于宁集的将来,对于这支军队的未来,你怎么看?”
关观右手托着左肘,左手抵着下颏,寻思片刻,道:“这正是我彷徨的地方。不知道接下来我们会遇到什么,也不知道等待我们的会是什么。”
姜毅道:“乌赤在宁集吃了两次败仗,宁集已经成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这个仇,他势必会报的。如今,清兵横行天下,处处势如破竹,宁集这座孤城是不可能独善其身的。宁集,面临着一场大战呐!我担心……”
第214章 说服()
“你担心什么?”关观道。
“我担心宁集会遭到扬州十日那样的洗劫。那样的话,城中百姓可就遭殃了。”想到向自己敬水的雅儿小姑娘那张纯净美好的小脸蛋,姜毅心中一阵悸动。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明知危险在前,我们却不得不面对。”关观道。
“如果……如果我们离开宁集,是不是可以让城中百姓免遭涂炭呢?”姜毅道。
“你真是书生之见。我们离开宁集,宁集必然落入清军之手,那不是亲手把百姓送进了虎狼之口吗?你以为,我们离开了宁集,乌赤会饶过城中的百姓?”关观道。
“可是,我们守在这里,只会愈发加深乌赤对城中百姓的怨恨。”姜毅道。
关观不言语了。姜毅的话虽然颇多书生气,但也不是毫无道理。如今的天下,大局初定,基本上已经属于满清了。对于老百姓来说,他们别无选择,抵抗到最后,仍然逃脱不了做清廷顺民的命运。正所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姜毅的意思,无非是希望宁集的百姓能够把苦难降到最低。
姜毅接着言道:“走,也是为了我们这数千弟兄,不至于与宁集一同玉石俱焚。”
关观道:“走?又往哪里走呢?天下之大,早已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如今看来,只能是过一日捱一日了。”
姜毅沉声道:“这么说来,你也知道我们的未来是没有希望的?”
关观道:“不只是我,包括军师、封赧姐姐,他们心里都清楚,固守宁集,没有希望。走,又不知往哪里走。也曾有人劝我,效仿郝摇旗,全心全意地归顺大明,彻底成为明军的一部分,助明抗清。可是,我并不看好大明,我觉得大明很难再起死回生了。”
姜毅点点头:“你说的很对。”
关观起身道:“好了,不说了,今天就到这儿吧。天也不早了,大家都该歇息了。”
望着关观款款而去的背影,姜毅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姜毅忽然发现,关观的背影像极了一个人……对,像叶姿,她的背影太像叶姿了。身材都是那么修长,腰肢都是那么纤细,那走路的姿态,都是那么如柳拂风。
姜毅想起了上次见到叶秋池时,叶秋池对他说过的话。
叶秋池的父亲本是棠国的王子,因厌倦了王子们之间明争暗斗的夺嫡,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