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护花郎-第2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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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听到小鹿这句话，姜毅一下泄了气，关观到底还是顾及到了亲情，她不愿意伤高皇后的心，不愿意不管不顾地离开高皇后。
看到姜毅懊恼沮丧的表情，小鹿“扑哧”一下笑了：“看把你急的，我话还没说完呢。”
小鹿接着说道：“高皇后对小姐说，观儿，姨娘知道你素来好静，不喜欢过军营生活，你娘去世时，姨娘曾经答应过她，一定好好照顾你，你不要怪姨娘关你禁闭，现在是非常时期，越是亲人，越要严于军纪。现在，你的这个叫姜毅的朋友，要用成儿来换你的自由，这倒是个机会，你就趁此离开这里吧，去棠国也好，隐姓埋名也好，都不要再回来了。”
在小鹿的讲述过程中，姜毅的脸上逐渐现出欣喜的表情。
“高皇后，真是这么说的？”姜毅高兴地道。
“这么重要的事，我能胡说吗？”小鹿道。
“那么，关姑娘现在哪里？”姜毅有些迫不及待了。
小鹿抿嘴笑道：“你先别急着见小姐，我问你，成儿怎么办？”
“好办，你现在就可以领走成儿。只是……”姜毅又犹豫了一下，“你可不能骗我。别再你领走了成儿，关观却依然被禁闭在那里。”
“你这个大男人，怎么婆婆妈妈的，快把成儿交给我，你呀，就等着听好消息吧。”小鹿伸出手来，像要东西似的。
姜毅一把拉住小鹿的手：“走，跟我去牢房。”
“牢房？”小鹿愣了。
“别怕。我不是把你再关进牢房。你们那个成儿，我把他藏在牢房里了。”
“真有你的！”小鹿笑骂道，“你怎么这么鬼精鬼精的。”
当天晚上，小鹿搂着成儿，甜甜地睡在床上，姜毅又靠在桌案前凑乎了一夜。翌日早上，姜毅带着小鹿、成儿来见县丞，对县丞道：“这是小鹿亲戚家的孩子，让她领回家去，和孩子父母团聚吧。”
县丞一点没多想，点头同意，还溜须道：“特使大人，用不用派几个衙役护送一下呀？”
姜毅道：“没必要，普普通通的老百姓，不会有暴民为难他们的。”
此时，利州来的清兵已经把阡安县衙保护起来了，围了个水泄不通，在兵丁们凌厉的目光中，牵着成儿小手的小鹿，低着头，似乎有些怕怕的。
姜毅悄声道：“你怕什么？就当领着成儿回家，大大方方地，现在的你，不是什么大顺的女兵，你就是我姜毅的婢女。”
“切！你想的美！”小鹿挺了挺胸脯，牵着成儿的手，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县衙。
……
按照小鹿交待的地点，姜毅赶到距离阡安十多里远的一个叫黄土岭的地方，与关观见面。
姜毅原以为这地方应该是个村庄，谁知一路寻来，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破败的砖厂，这个砖厂应该已经被废弃好久了，满眼都是土色。
姜毅牵着马，站在砖厂边沿，看不到一个人。
“关……”他刚想张口呼叫，忽然从前面一堵砖墙后面，转过来一位身着白衣、牵着白马的妙龄女子，恬静而微笑地看着姜毅。
姜毅屏住呼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关观！真的是关观！她还是那么温婉动人，还是那么清丽脱俗，宛如一朵天山雪莲，白的耀眼！美的惊心！
姜毅觉得，此时任何语言都无法表达自己激动的心情，他默默地走向关观，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他已经能够清晰地看到关观长长的睫毛。
那双明媚动人的毛眼眼，好像会说话似的，在无声地向姜毅打着招呼。
第285章 别怪我心狠手辣（）
“你……早就来了？”姜毅忽然觉得，自己的嘴巴好笨拙哟，竟然说出了这样平淡的话。
“姜毅，你还好吧？”
“好，我很好。只是，这一段时期，你被关禁闭，一定受苦了。”
“我没什么，我也挺好的。谢谢你，谢谢你为我做出那样一番筹划，谢谢你给我姨娘写了那封信。”
“我没有想到，高皇后竟然真的肯放你出来，我太兴奋了。关观，你愿意听从我的建议，去棠国吗？”
“说实话，我不想离开家乡，但就目前来说，真的没有更好的选择了，思忖再三，我愿意去棠国。只是，听小鹿说，你现在是棠国的特使，需要常驻京城，我虽然去了棠国，我们……我们却还是不能经常见面。”说完这话，关观脸颊泛红，羞涩地低了头。
“我不会长久待在京城的，等京城的事情有了眉目，我会要求国王派新的特使来顶替我，那时候，我便可以回到棠国了。说心里话，我真想亲自护送你去棠国。”姜毅心道，我是多么想为你关观做一次护花使者呀。
“那么，你打算怎么安排我去棠国呢？”
“目前，我们已经在滇南通往棠国的要道上，设置了一些联络点。只要到了滇南，每隔数十里，都会有我们的人接应。只是，从这里去往滇南这一路，我很不放心。”想到卉娘离开自己去往京城寻子的情景，姜毅心中一颤，“我看，我还是亲自护送你到达滇南吧。”
这一次见到关观，姜毅觉得她和在宁集时不太一样了，身上少了一些巾帼英雄的气概，多了一些小女人的楚楚韵致，这使得姜毅
越发想要保护关观。
关观笑了：“不用了。你不用担心，我不是一个人去往棠国，你看，有人陪着我呢。”
关观回头看了一眼，又小有得意地看向姜毅。
姜毅抬头向远处看去，只见远处高高的土岗上，站着一老一少两个人，老者正是老崔头，而站在老崔头身边的，竟然是小鹿。
没错，是小鹿。
“这丫头，怎么像变戏法似的，又出现在了这里？”
“是我姨娘高皇后让小鹿和老崔头陪着我的。”
“这么说，他们俩要和你一同去往棠国？”
“是的。虽然姨娘关了我的禁闭，但骨子里，她还是疼我的。这不，她特意安排崔老伯和小鹿陪伴在我的身旁。”
“这太好了。想不到，会有这么好的结果。”
说话间，小鹿和老崔头已经到了面前。
小鹿笑道：“姜大哥，你的那个什么棠国，欢迎我小鹿吗？”
“欢迎！当然欢迎！那不仅仅是我的棠国，也是关姑娘的，是你小鹿的，还是崔老伯的。”
姜毅笑呵呵地又和老崔头打了招呼。
姜毅笑道：“真该到高皇后面前，当面向她表示感谢。现在的我们，真的是最好的结果了。”
小鹿道：“姜大哥，你不知道，高皇后还要感谢你呢。感谢你让我领回了成儿。”
“哦，对了，小鹿，现在你该可以告诉我，那个成儿到底是谁的孩子了吧？”
“成儿？哈哈，现在可以告诉你了。”小鹿骄傲地扬起下颏，“他是闯王的孩子，只是，不是高皇后生养的。”
“虽然，成儿不是我姨娘亲生的，但姨娘待他如同己出。在上次与清军的混战中，成儿走失了，我们一直在苦苦寻找，没想到却在小鹿身边。”
姜毅已经懵了，原来，那个成儿，竟然是李自成的儿子。当时，自己还恍惚猜想了一下，但却没敢往闯王身上想。
“小鹿，你真行。一直瞒我到现在。你可以呀！”
“姜大哥，你知道成儿是闯王的儿子，是不是特后悔？如果把成儿献给清廷，那你可是能够得到一大笔赏赐的。”
“啊呸！”姜毅笑啐道，“好你个小鹿，在你小鹿的眼里，我姜毅就这么不堪吗？你也太小看我了。”
关观笑道：“好了，小鹿，快别闹了。事不宜迟，咱们快商量下一步怎么行动吧。”
姜毅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道：“这里面有块白绢，上面写有从滇南到棠国的所有联系点的详细地址和联系人姓名，你们到了那里，找到白绢上的人，便会有人为你们安排好一切的。里面还有一封信，到了棠国都城勐京，你们就直接去安棠夫人府，找封赧。”
小鹿一把抢过锦囊，晃了晃，笑道：“行啊，姜大哥，你还学起了诸葛亮，搞出个锦囊妙计。”
姜毅笑道：“我这可不是什么锦囊妙计，不过是一个路线图罢了。”
姜毅又向老崔头拱手行礼道：“崔老伯，这一路上，就有劳您老多照顾关姑娘了。”
老崔头笑道：“公子不必担心，有我老崔头在，保郡主万无一失。”
小鹿歪着头，笑道：“我怎么觉得，眼前这一幕，像是夫妻分别呢？”
“别胡说，小鹿，小心我撕你的嘴。”关观赶紧训斥道。口上训斥着小鹿，心里却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小鹿吐了吐舌头，端了端肩膀，忙道：“好好好，我不再胡说了。”
虽然有小鹿和老崔头相随，也知道关观一身武功，安全应该是不成问题的，但姜毅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他老是怕中途有变，卉娘被吴大斤扣留在徐阳，让他至今心有余悸。
姜毅坦白地对关观道：“从陕西到滇南，尚有很长的路要走，我想，接下来的这些日子里，我怕是睡不好觉了。”
关观脸一红，关切地道：“京城里到处都是虎视眈眈的满清人，倒是你，更让人担心。你身在京城，凡事要多加小心。万一站不住脚，别犹豫，马上返回棠国。”
姜毅默默地点了点头，关观笑道：“好了，我们就在这里分别吧，你也不能耽搁太久。”
关观、小鹿、老崔头刚要翻身上马，忽然耳边传来一个女子冷冷的声音：“站住！想一走了之？没那么容易。”
姜毅等人回头一看，都惊住了：“小鹤？”
小鹤站在高坡上，她身后站着两名陌生的男子。
“小鹤，你怎么来了？”小鹿惊讶地问道。
“怎么？我不能来吗。”小鹤面无表情，冷若冰霜。
这次和小鹤接触后，姜毅明显感觉到小鹤变了，变得和小鹿不一样了。也许是以前和小鹤接触的少？看看小鹤冷冰冰的脸，再望望远处那两个男子，姜毅知道，事情要坏。
“小鹤，谁让你来的？是高皇后吗？”看着这个曾经服侍过自己，而今却越来越疏远的姐妹，关观心绪复杂。
“郡主，你命真好。”小鹤突然冒出的一句话，让姜毅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从一生下来，就万众瞩目，虽然在刀剑如林的军营里长大，却有无数的人疼你爱你。闯王爷称帝之后，你又成了堂而皇之的郡主。现在，大顺败了，大家一样了，平等了，从高皇后到普通一兵，全都成了惶惶不可终日的丧家犬，每日里担忧着自己是不是还能活到明天。可是，想不到，你还是和我们不一样。你又要走了，你要摆脱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了。哈哈，看来，老天爷并不公平。”小鹤言罢，苦涩地一笑。
“小鹤，你到底想说些什么？”小鹿不解地问道。
小鹤走到关观近前，伸手捋了捋关观鬓边的秀发，柔声道：“小姐，看在我小鹤伺候你多年的情分上，你总得给我留下些念性吧？”
关观莫名地感觉身上发冷，她不动声色地看着小鹤的眼睛：“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别吞吞吐吐的了。”
“好，痛快！”小鹤莞尔一笑，“其实，我的要求很简单。你不是替高皇后埋藏过一些宝物吗？你现在要远走高飞了，用不上了，把藏宝的地点告诉我吧。我不想去麻烦高皇后。”
“小鹤，你……”关观异常吃惊，小鹤竟然是来追寻那批宝物下落的。不错，自己是曾经受高皇后委托，和老崔头一起埋藏了一些宝物。那个地点，只有自己、老崔头和高皇后知道。老崔头发过重誓，此生绝不吐露半个字。小鹤又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呢？看来，这丫头心机颇重，她一定是早就在关注这件事了。
小鹤的话，姜毅也听到了。姜毅暗想：大西完了，大顺也完了，苟延残喘的大西、大顺余部再没了往日的威风，到了这个时候，人的贪婪的本性暴露的更加彻底了。
很显然，小鹤是为了财宝而来。她知道，自己不可能从高皇后那里获得准确消息，所以才追来问关观，可是，她就不怕关观把这件事再回复给高皇后吗？那样的话，小鹤的下场会很惨的。显然，小鹤敢于明目张胆地追问，只能有两个解释，一是追问之后杀掉关观三人，二是小鹤也要离开高皇后。
姜毅看了看小鹤身后那两个陌生却又面带杀气的男子，顿时明白了，小鹤已经下了鱼死网破的决心。
姜毅偷偷给关观使了个眼色。关观看到了，她微微一笑。
“小姐，你把藏宝的地点告诉我，我二话不说，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