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夫三国-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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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这般离奇的事就生在邓季身上,到底是因为神灵的力量还是自然科学的缘故,他也分不清楚。
对鬼神之事,邓季保持与圣人一致,既子不语怪力1uan神的态度,敬而远之,但对借鬼神之名行事的人,就是完全的不相信了。
在他认知里,鬼神即便真的存在,也不是这些凡夫俗子可以请动和随意解释的,从他借看过的一些杂志里得知,依此得名的多半是用技巧、心理手段加骗术,自家治下之前并无巫者存在,这是幸事。
连太平道都被雪藏在三崤山中,邓季如何肯用巫者?
对于骤然来访的虎祝,邓季回绝的原话是:“鬼神通灵,何用假他者与世人沟通耶?”
说完话,邓季又出了几个后世的题目让虎祝请鬼神解决,稍hua些功夫,便将他骗人把戏拆穿得一干二净,幸好亦未多为难,虎祝只能狼狈而去。
无知xiao儿,当日不过时辰不对,待日后看老子不请各方鬼神咒你横死!
邓季的话与识破觋巫骗术之事数天内就传遍雒阳,并迅往周边诸县散开去,虎祝遭百般笑话不说,有这事在前,再想在雒阳城中糊nong百姓寻生计也是不能,只得先遵从大流,以精壮身份落籍成平民,到巩县去经营二十亩田地。
投奔来的西凉人们误过农时,待劫到华仓粮之后,邓季定下洛水东四县一年内每人每月可往县衙借粮半石,有这条令在,身边不少人虽都到雒阳附近去求雇、渔猎换粮,虎祝却不愿这般幸苦,只靠向借官府粮渡日。
然而自幼随师习巫,又见识到牛辅这般大人物亦不过如此,完全可以糊nong得住,虎祝便不可能再甘愿一生平凡,只向田地求食碌碌一生,没多久功夫,只觉万般无趣。
待听闻李傕等又在长安立足定,他顿时便雀跃不已,立马弃了巩县所有,yu出函谷关去长安投奔其等,可惜还没等他出关去,樊稠、张济等已领军来攻,两军jiao战,函谷关上如何会放他过去?
虎祝不愿再归巩县去,雒阳又讨不到活儿,万般无奈,只得一路南下,准备往荆州去寻活,可人要倒霉起来,真是挡也挡不住,才刚到梁县,一场大病又将他袭倒,尚幸县中不缺医匠,舍去余财延医求治,好不容易终于捡回条xing命,只是这一拖下来又是好一段时日过去,待邓季从兖州换来老弱fu孺,令精壮们成家组户时,他早就错过了。
孤家寡人一个,身无钱粮过活,梁县这边又无户籍,再yu向官府借粮也不可得,万般无奈,虎祝只得在城中捣鼓起老营生,遇到心事重重的焦望,才是数日来第一次开张呢。
在xiao屋前等候着饭熟,然而刚加热没多久,釜中粟香味便飘了出来,更引他腹中如雷鸣般,不多时便已按捺不住,先取木碗勺些吞食下去。
待安抚下肚腹,候其余粟米得熟的功夫,这位巫祝才有空想些事情。
数月来自家万般落魄,莫非是哪次请神时有些不恭敬举动,得罪了神灵遭灾祸?
呸!老子向来恭敬虔诚得很,怎会如此?
若非如此,就定是这河南之地与老子命数相克,若不早早离开,恐怕连xiao命也得丢在此了!
走是一定要走的,可是到底去长安还是南阳?
以远近论,自然是南阳为先,然听闻李傕对巫祝可比牛辅还要厚待许多,若以富贵论,却当去长安!
要不然,卜算一二定前途?
呸!这能糊nong别人,难不成连老子自家也信了?
想想半年来时运不济,受的这许多苦楚却是为何?男儿大丈夫,图的不就一个富贵?
袁术家四代三公,恐不好糊nong,罢罢罢,老子便拼死去长安!
虎祝不是个能安心的,诸般考量自要以富贵前途为先,待定了前途,又想:
钱粮不多,世道又1uan,凭自家恐难行到长安,若不然,先归巩县去寻几名相识的同乡一同上路?有他们供粮护驾,老子才能平安,大家俱为西凉人,随李傕等掳掠三辅,钱财、fu人要多少皆有,岂不比留河南刨土强百倍?
到李傕处寻到富贵,老子还能亏待了他们?
特别是那傻呼呼的门g伯,平日最好使唤不过,若不是他一路护持,老子早死在关中了,可万万少不得叫唤上,他如今在河南也只不过一户平民罢了,跟着老子说不定还有些好日子过!
不过自家逃出巩县已有数月,归去时可要xiao心,听闻此地不纳赋者便要贬为罪民,自家这般逃亡的被抓住却不知会如何?
可在河南这么长时间,又见过几户罪民了?
便成罪名,又不锁手脚、不入监牢的,老子不能逃么?
想到长安能给的富贵,虎祝觉得可以无视任何难关,心情顿时好了许多,想到便做,待釜中吃食得熟,狼吞虎咽填饱肚皮,便拎着剩下的几斤粮食,一口破陶釜,起身出了梁县城。
(近日许多书友对百态不满,认为老虎注水,可老虎真无丝毫这般想法,觉得态度也是认真的,本章之后,再有两章百态,便进入另一段故事,尚请再见谅、忍耐最后两章)
152。百态之平民()
152。百态之平民
虎祝行并不快,从梁县行到巩县,足hua了三日功夫才走到。
回到此地,虽不敢再去向官府借粮,可城中有他不少熟识,倒也不愁温饱。
邓慕安治理河南还不到一年功夫,户籍管理中还有许多漏dong存在,虎祝虽曾弃地逃亡过,巩县却也没有追究的意思,他寻了好几户人家,也无人来过问。
毕竟是拐人逃亡,虎祝自己却恐被别人告,行事不敢太肆无忌惮,只寻了关系与他不错的十余户平民,这些人中,不免也有怀念往日生活愿抛弃家中老弱fu孺与他一并去西凉的,也有不愿去的,有旧情在,又没什么好处,即便不愿离去者,也没人去向官府告他,终究让他带着四名男子离开巩县,往长安而去。
有人相助,虎祝觉得一路可安心不少,唯一遗憾的是,最听话最好用的门g伯这次居然拒绝了他。
虎祝等上路那日,门g伯正与家人们忙着在地中播撒下麦种。
这比正常的冬耕已晚了些,可有些危险,他得指望今年冬季来得别太早,否则可能地中连一株麦苗都不出来。
门g伯也不想拖到这时,可他等西凉人来得晚,没原先跟随邓季的那些民众运气好,家中并无牲畜,只能靠锄头一点一点刨开,要多hua去许多时日才行。
郡中也曾在洛水西诸县hua钱收购了些骡驴牛马的大牲畜送来,然数量有限,屯里只分到五头,由大家公用,却得先从功民、良民开始,最后才到平民人家,今年误了季农时,洛水东四县之民都不肯再错过冬耕,划分到户的田地尽选择种xiao麦,没人肯留地到来年开,农活积在一起,门g伯运气又不好,chou签时排在平民最后,等轮到他家,还不如用锄头快呢。
还好,二十亩地再辛苦过今日就全都播完了。
西凉老家毁于战1uan,他从军已有数年,没学成什么本事,锄头却已有些用不惯了,忙活多日下来,腰酸背痛不说,双手还全是血泡,让fu人用针挑破后,再握上锄柄便火辣辣的,不过这点痛楚,他倒还忍得住。
与其他平民一样,门g伯家里也只有二十亩地,没牲畜的话,这点地可够一家人cao劳的,但他还是有些郁闷,巩县周边明明还有许多空地在,官府却不愿再多分几亩出来,若能再得些,便是双手再多出无数血泡,他门g伯也愿意呢!
太守邓慕安不知么?比起以往,自家需再多养活三张嘴,二十亩地还是少了些。
门g伯今年三十一岁,身材、模样俱都无甚出众之处,不过祖上据说乃是秦时的将军门g恬,传到他时,却早没丝毫将门之家的模样了,以前在西凉军中也不过一普通军士罢了,到了河内,更是连辎辅兵都没能进入。
“昆”是兄长的意思,除此外,“孟”、“伯”、“元”都是长、第一,若名、字中出现这几个字,多半便是家中排行老大者,如曹孟德、孙伯符,当然,司马仲达、孙仲谋等就是老二。
从门g伯这名字,大家便知道他应是家中老大,当初他父亲指望多得几个儿子,他出世后便给取了这个名字,可惜天不遂人愿,没两年功夫,父亲便已过世,家中再没能多添一个弟妹,几年前边章等在西凉造反,母亲也在1uan中丢了xing命,家园被毁,他无处可去,这才入了军。
随董卓入关中后,西凉军抄掠地方,作恶甚多,他xing子虽随和,却也只能随bo逐流,与军中同伴一起做下不少恶事,可惜当时抢到的fu人没能随他活到今日。
逃到河南被划为平民后,初始时,因不习惯离开军中与突然间的这种身份转变,门g伯还与几位旧日同伴偷mo到雒阳附近去偷窃过几次,最后被官府抓获,万幸并未因此被打入罪民,只被鞭过一顿,出工挣钱粮还上偷窃物品之后,便得免罪,待兖州的黄巾老弱fu孺们到来,他也得有机会挑选家里人。
方门g挑到的农fu生养过,模样只是普通,不过两瓣féitun、大xiong脯却让他甚是满足。除fu人外,老人慈祥、fu人所生的两岁女儿活泼,日常生活中的琐事很普通,却也很温馨,让人不忍破坏,没多久功夫,他的心就融化了,在1uan世中再次感受到了家的味道。
这与自家先前在关中掳掠fu人可不一样!
因老人生病,他会拿出向官府借来的粮食去求医匠;为女孩儿嘴馋,他开始学习如何去渔鱼、打猎;每日两餐要烧去许多木柴,fu人幸苦,他便陪同一起去山中砍伐柴禾。
想看fu人笑一笑,就偷偷将替人帮忙得来的钱粮全寻外来行商换了葛布,却反被骂了一顿,倒是见到在雒阳换到的几只xiaoji,她才笑得畅快。
为了他们,方门g才开始真正考虑起以后的日子。
以前每月向县衙借粮过活,一点压力也没有,很少考虑三年内还不上会如何,实在不行,逃到外地去就是!现在,却能不借就尽量不借。
若只靠借粮过活,一家人每月得一石多呢,加上来年地赋,万一再有个天灾**的,日子可就难了!
不再轻易借粮,每隔几日,门g伯便得去雒阳一次,或寻活计,或卖鱼。如今雒阳比洛水东四县要富裕得多,民众们嫌居住的旧房屋被烟火熏过,秋收后,许多人家开始出钱粮雇人翻盖新屋,只要有力气,不愁找不到活儿干;鱼也好卖,万一无人光顾那日,还可以卖给郡守家。
东西有函谷关、汜水关为凭,北靠黄河,南依秦岭,dang寇、虎牙两支雄军护持着关隘,眼看境内渐渐安宁,无贼寇1uan兵滋扰,听说为方便耕种,因田地过于偏远的民户要求新划地方给他等建造居所,郡守大人已答应下来,不少民众正准备整屯、整亭地迁出城外去,活计只会更多呢!
这些不过自家幸苦一些罢了,虽然累人,门g伯心里却总是甜滋滋的,很满足!
多少年没这般感觉了?在西凉军中有时虽也觉得威风,可军官欺压、夜间噩梦,总会让人觉得不安。
虎祝来邀请时,一向好说话的他几乎没怎么考虑,便给拒绝了。
比起西凉军中的威风,他更愿留在此地为民。
这时候才知道,为民原来也不错!
当然,也有遗憾的地方,自家田地太少、没有牲畜可用,都让门g伯觉得难受。
不患寡而患不均,若是周遭人家都如自己一般也就罢了,然高人一等的功民与良民不算,见过洛水西雒阳等县平民的日子,门g伯也觉得羡yan!
手掌上疼痛已渐渐麻木了,脑中一边胡1uan想着,门g伯卖力地挥舞锄头将泥土挖开、敲碎,旁边,犹能出力的老人也在进行着同样的动作,度只比他慢一线罢了,两人挥汗如雨,一路向前。
fu人跟在后面撒种,又不时转头去看顾才两岁的女儿有无事故,见她正在地中寻觅野hua、虫豸等所有值得关注的东西,方才放心下来。
直到最后一趟土地也垦完,方才归家去。
到家后,fu人开始生火做饷食,门g伯陪老人喝些凉水,再逗nong一会xiao女儿,觉得力气已回复转来,让她自己玩耍,进屋取出购换回的斧、刨等,开始摆nong起木工。
母亲过世之前,在乡中,他可是被人赞手巧的呢,虽没与别人学过,却也能靠自己琢磨做些简易器物出来,邓慕安重匠民,凭此可入功、良之等,门g伯早去试过,只可惜木匠本就不缺,如今要被选上,没精湛手艺可不行,他这两手还差得远,自然未能得入,然要想改变身份,多得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