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夫三国-第1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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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兖州如今局势,河南实不宜结敌,两家盟好各都有利,人人都未料竟然出此变故,荀彧、郭嘉等谋士不愿如此,只是曹操之怒已不可劝。
若已邓季起战事,徐州难图也!
曹休、曹纯方领三千虎豹骑去,荡寇军亦已得报,徐晃忙使人飞报雒阳邓季,又令车黍领兵去救民屯中百姓,自家则兵逼曹操大军。
曹操正愤恨间,闻得徐晃列阵过来,不顾天已黑,令夏侯惇、于禁、乐进等先攻杀河南军。(。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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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纯、曹休受命;领三千虎豹骑直杀往出事的民屯报仇;小半时辰便到;见屯门已紧塞;然柴墙不厚;墙上防御的人少;便令军士多置火把;扔上去烧木墙;又使长戟、绳索等套牢木柱;再以战马拉动。
屯内人太少;不需多久便险象环生。万幸车黍来得亦不慢;柴墙上燃起的明晃晃大火在夜晚中格外显眼;老远便能得见;荡寇军果毅校急加速赶到时;曹军刚拉开西面木墙。
缺口甚窄;吴朴领百余精壮与半大少年组成的队伍;死死挡在缺口上;未许曹军突入一步;只是对方实在人多。
这是夜战;两军都点着火把;曹纯看见远处一条火龙急来;知道是河南救军;急对曹休道:“文烈!此为邓季腹地;不宜久留;我领两千骑拦河南军马!你速破此屯;屠尽其民便撤军还营!”
曹纯辈分、职位都高;曹休只能领命;急督军马再攻。
曹纯则领两千骑;来拦车黍。
见前面民屯已危急;曹军又分兵来拦截;车黍大声对谢允等四军侯道:“屯中危矣!你等四曲与我各分头突进;无论何人破拦截之军;勿顾后面战况;先往内救百姓!”
“诺!”
虽然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不过卒兵之家都是分居在河南各民屯内的;对于救援民屯中百姓足够尽力;听到车黍之语;四位军侯齐声应诺;各领本部分头撞入曹纯军中去。
果毅校号称为河南军中最能战、最敢战之部;要救自家之民;虎豹骑为曹军最精锐之部;需报曹操子侄之仇。天色又暗;这一番厮杀可谓极混乱;亦极惨烈;两军绞杀在一起后;到处都有人在分散捉对撕杀。不停有火把跌落;有人惨嚎;有无主战马惊嘶着乱窜。
谢允与吴朴相识得已久;听闻出事的就是这小胖子;心里比别人要多记挂几分;领自家一曲人马撞入虎豹骑中后;只顾拼力向前挥杀。要急着突破过去救助。
只可惜混战中;还冲不得多远;麾下人马便被走散开去;只百余卒兵还随在身侧;曹军虎豹骑枪戟亦密集;左右竟冲突不过。
正焦急间。左侧有人大声吼道:“果毅校;当奋果毅之壮烈;骋干戈以赴难;逞威于沙场;显武者之勇!”
听声音便知是彭亢;他这一嗓子过后;黑暗中四方俱有大批人齐声应和:“果毅校。生者勿幸;亡者不哀!显武者之勇!杀!”
谢允也随之应上一声;似乎这句话过后;记起果毅校之名;浑身上下便添得不少力气襄助;挥出的长戟也要更快一些。
只是叫过一声后;彭亢不依不饶;又一次喊道:“果毅校。当奋果毅之壮烈;骋干戈以赴难;逞威于沙场;显武者之勇!”
四方再应和过后;彭亢又叫了一次。
“这老小子发何疯?岂不闻三鼓而气衰?这般激励军心之语可是能多喊的?”
不止谢允如此想;周边应和声也稀疏了许多;只是彭亢扯着嗓子。仍拼命交换着。
曹纯下令后;虎豹骑亦已散开去;分成小股各处奔驰;拼命拦截河南军马。
这般战得势均力敌。双方死伤却都不小;谢允又领着麾下冲突两次;俱被当前之敌亡命挡回。
前方民屯中火势越来越大;谢允已是焦躁难耐。
忽然;左侧有大群人齐声欢呼;谢允抬头时;一条七八百人汇集起的火龙已杀散虎豹骑;先奔杀往民屯中去。
“彭亢老小子何时变得聪明的?”得见有友军突破过去;谢允心头顿时一松;暗道:“倒会以呼应之声暗中汇集四下散乱的卒兵;一举突破!”
吴朴披着鱼鳞甲;在缺口处领三名休沐的卒兵与精壮、少年死命抵挡曹军;只是对方人太多;又都精锐;以他之悍勇亦维持得艰难;三名卒兵先后战死;精装少年们亦遇难不少;他自己失了新坐骑;身上旧创未愈又添许多新伤出来。
荡寇军救兵已近在咫尺;不远处的果毅校应和声亦激励着他;吴朴努力坚持让自己不倒下;只是身后民屯东墙处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接着便是外间大群曹军兴奋的欢呼声。
吴朴的心顿时便沉下去;对后面林勇等吼道:“你等接应屯中老弱;此地有我足矣!”
此地有他等堵住;曹军一时难得突入;然东墙也已被拉翻;精壮已尽聚在此处;屯中几无可御敌之人。
想到留在屯里的十斤和才出世几个月的女儿;吴朴心中哀痛;死命才控制住想要掉头回去救妻女的念头;闪身让过一匹冲刺来的战马;挥戟将对方拉下马;结果去性命。
林勇等已往屯中去;眼前胖子再勇悍也只得一个;周边曹军们俱雀跃起来;准备合力击杀他。
下一刻;一条数百人的长龙已突然杀到;冲散吴朴当前之敌;当先一人亦为涉侯国南下的老人;吴朴自然认识;那是彭亢。
彭亢打马近;见小胖子浑身浴血;问道:“朴哥儿;如何?”
吴朴不顾其它;急忙指屯中道:“军侯速往救;方才听曹贼自东墙突入进去了!”
“寻匹马与他;带金创药的给包扎伤口;”彭亢急吩咐一声;又吆喝道:“其余随我进屯救民!”
凭借地利;吴朴等精壮在西墙外挡住军马;人数虽少;却一时难破。曹休恐拖延得久;河南援兵尽到;便使人佯攻西墙;自领五百人往东墙去;老法子使战马拖拽木墙。
这边不过数十名少年、妇人以弓弩碎石等守墙;给虎豹骑造成的伤害并不大;不多时;柴墙便被拉扯倒地。
先前墙上防守的少年与妇人们见势不妙;一声喊后;尽四散而逃;曹休与虎豹骑则大喜;待扯开乱木;俱打马杀进去。
进屯后连破开几道房门;其内皆空无一人;想是汇集逃往某处去了;曹休便下令:“主公有令;此村人等需尽屠!留一屯人马逐户搜寻灭杀漏网者;寻过后便纵火;其余随我向前!”
数百战马便又疾驰向前;只是行不出多远;前首的骑士一声惊呼;坐骑已被绊马索放倒;后面的反应不及;连接撞上数骑;引发一阵徐乱。
旁边几间房舍屋顶上;十余名少年立起身;俱挽弓搭箭;连射数次;杀伤十余人。
待虎豹骑中也有人爬上屋顶;少年们才纵跃着去了。曹休大怒;只是黑暗中看不见;不知还有多少绊马索;喝道:“将房室俱与我点燃!”
屯中果然已遍布绊马索;只是时间不足;陷阱等物来不及设。
军士们四散去纵火;终于逼得民屯中藏身的不得不现身出来;被虎豹骑斩杀掉几个;彭亢已到。
彭亢领军自西墙处入内;早有逃难过来的百姓告知屯中遍设绊马索之事;便请了向导;缓缓前行。不过才百户人家的民屯;能有多大?
待撞见对面虎豹骑;彭亢一眼便看到为首的曹休——曹军中好甲胄远远比不过河南普及;只有曹休身着明光铠;鹤立于鸡群中;他不是将领是什么?
彭亢便喝道:“突击!杀敌!”
数百骑鱼跃上前;围着虎豹骑一阵砍杀;曹休甲胄刺眼;被照顾得最多;不多时便身受数创;被彭亢近身;挥戟拖下刺死;取去首级。
其余虎豹骑见敌不过;主将又身死;只得复往东墙退出去。
这时候;在各民居中躲避着的老弱才忙赶出来救火;前后却已有百余人死在虎豹骑手里。
曹纯领军一直与车黍纠缠着;待得报曹休战死;大吃一惊;料事已不可为;忙收拢虎豹骑退走;三千骑却只剩一千五六。
果毅校亦损失惨重;待车黍再点军时;还能再用的只有一千三百余人。
不过为杀或救一民屯;双方各大损伤;或可谓不值。
吴朴颤悠悠在屯中四处寻找时;一道妙曼身影抱着襁褓;从黑暗中奔出;死死的将他抱住;哭泣。
洛水边;曹操亲领大军与徐晃八千余军亦是接战;可惜只是雷声大雨点小。
得于禁操演年余;曹军战力已是大增;步卒长枪阵摆得极佳;待夏侯惇等领士卒逼杀上;又摆出枪阵防骑兵冲阵;徐晃便开始缓退;步卒总追不上骑兵。
几次回身冲锋;卒兵们马鞍上配的手戟全扔完;杀伤数千人;亦不见曹军阵乱;徐晃终未敢杀入阵中去。
曹纯回军后;曹操得知前仇未报;又折去曹家千里驹曹休;虽怒气更盛;却不用郭嘉等再来苦劝;自家便知此地毕竟是邓季腹地;虎牙军只需小半日便能渡河过来;留之有祸端。
子仇可后报;天刚明;曹操便携天子、百官尽往梁县方向撤走。
待雒阳遣虎牙军追来;车黍亦已回军;河南已是两军齐至;兵强马壮;曹操又复令于禁将长枪阵摆出。
此时盟约初破;邓季卧榻;雒阳城中尚拿不定主意是战是和;有数千虎豹骑在旁随机待动;太史慈、徐晃恐卒兵伤亡过大;不敢真硬闯阵。
摆阵阻子南强兵;复退军数十里再扎营;次日又复如是。
于禁操练有方;其等士卒摆长枪阵极快;有河南两支强军在侧;曹军中上下齐心得紧;退军时也不显慌乱;如同乌龟般;慢慢行过梁县去;周毅也不敢出兵拦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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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上,出关东后天子被安置于许县,如今许县与邓季离得近,不太安全,归兖州后,改置于定陶。
听闻天子已被曹操迎出关东,河东太守王邑立即弃官,追往兖州去。
建安二年春,孙策已崛起于江东,与袁术彻底分道扬镳。
也就是这年春天,听闻天子又出雒阳,为曹操所迎后,袁术认为汉室微弱,已不必遵,去岁他图谋刘备徐州之事虽然失败,却也按捺不住自家想过把当皇帝的瘾,以为涂高便是他袁公路,以汝南袁氏之四世三公,海内敬服,若得登高一呼,来奔者还能少?又受神棍唆使,便建号仲氏,以寿春为都,自称帝,又改九江太守为淮南尹。
对于乱世中的诸侯们来说,袁术绝对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不过却是要被枪打出头鸟的。汉室今虽微弱,四百年余荫却尚在,心怀感念者俱多,听闻袁公路称帝,士民中叫骂、声讨者尽众,非但未得人来投奔,原本依附淮南的豪族多还领部曲离去,改往投曹操或江东。
袁术势力又受一挫。
开春后,邓季之六校尉再兵讨长安,与李傕、郭汜数战皆胜,所剩的西凉众或降邓季,或者私逃回凉州去,李郭二人见势不妙,亦领千余残骑西逃。张辽部平日训练最佳,卒兵能耐苦,辛苦三日追上,张辽大破其军。
一战后,郭汜死于乱军中,俘李傕并其子李式,侄李利等二百余人,多为李傕幸存下来的亲眷,押往雒阳后,邓季令尽斩于校场外。
斩李傕等当日,自三辅、河东逃到邓季治下的难民,多往围观,李傕等尸首尽为民所分食。
待邓芝、韩嵩等检点过三辅人口。才知道为何民愤如此大。
原本的大汉中枢之地,京兆尹、左扶风、右冯翎三郡如今加起来还不足四万户百姓、十二万口人!且十二万人多为老弱病残,幸存的精壮多已被李傕等挟裹到军中使用,妇人亦如此。
除强征精壮、妇人外,乱起后,李傕郭汜等军粮也全靠掳掠来维持,三辅之地再留下只有死路一条。有能力逃走的早已是走的一干二净,或往邓季治下,或荆州,或西凉,剩下这十二万人要么因离得偏远,要么已是一干二净不怕。又或体弱不能行远路。
邓季得三辅之地新纳入治下,版图虽扩大近一倍,人口却没什么增长,还得分兵去驻守,防马腾与张鲁。
不过原本河内、河南、弘农中人口早已饱和,治下已急需土地来分置百姓。年前太史慈等为骗张机现身,在荆州大肆宣扬河南最善治疫病。开春后。各地伤寒病又开始复发,河南再迎来一波携家带口的难民众,每日虽都不算太多,长久累积下来也可观得紧,倒正好安置往三辅去。
令人头疼的瘟疫,邓季防范措施有效,原本河南、河内、弘农治下,只有少数民屯中还有患者存在。都已隔离开救治,伤寒已基本得到控制,新染病者极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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