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一军师-第2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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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这一瓶,我称之谓行气散。”沮授从数十瓶罐中拣出一来,指着言道:“常人服了它之后,顿感身轻气息通畅,实在是治疗咳嗽诸多症状的不二药方。”
“又譬如这一罐,”听着沮授絮絮叨叨着解说着,陈翎惟有苦笑以对。
沮授不像自己,为吕布所强迫前来为他制丹丸,而是如今的沮授痴迷于此,在外有陈宫、诸葛氏兄弟为吕布出谋划策之际,放下所有的一切,彷如是修道之人般,钻研起其中的金丹一术来。
这既是应吕布所请,亦是金丹一术最能便捷的接触到道术。
就像吕布所虑的那般,人终究是会死的,无论你掌控了多强大的道术法门,在寿元将终之际,你不得不放下所有的一切,含笑九泉,抑或是驾鹤西游。
因此,若是真的能够炼制出长生的丹丸来,那么至少自己有了足够的时间去继续钻研其中的奥秘。
这才是沮授在此的缘由。
待在这里已经有一年余,就算陈翎糊里糊涂的过活,没有为此多作一些什么,但看过太平清领书,沮授的无名之经文,再有自己的阴符一书,陈翎于道术一道,从此上积累了不少个人的见解。
这事本来是荒唐之极的事情,前朝秦王派徐福东渡蓬莱求取仙丹想长生而不可得,缘何吕布会有不同结局?
这事基本上就是一乱命之下的荒缪之事,姑且不论陈翎心中尚怀疑着自己的师尊南华亦非是长生不老之人,就算有此法,此事能成么?
人之伦理?
无数的人长生不老,那么他们必定会有子女,然后子女又有儿孙,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这许多的人活在当世,想想都感觉奇妙,陈翎轻笑着,暗中叹着,这是何等荒唐的事啊!
真的很想就此罢手不管沮授,但为其诚心所感,陈翎还是勉为其难着开口言道:“公与兄,你制出的丹丸,让徐和送呈给主公所服用的丹丸,除了短暂增强力量之外,尚有不小的隐患。”
在沮授愕然间,在徐和心悸急步上前之时,陈翎缓缓接着言道:“铅精这一物,岂是凡人所能服食?”
“须知秦王所服用的丹丸内就有此一物!”陈翎正色起来,说道:“铅精又可名谓水银,这是慢性毒药,你俩人若想致主公于死地,不妨继续将丹丸送呈上去。”
“此言不假?”沮授如此问道,他有些吃惊,铅精用于治疗疥癣疮疾有独到的效果,想不到如今陈翎既然这般言说。
陈翎很是郑重的点头,不再提起这事,辄而言道:“长生,长生,是个人都会妄想一下的,但这其中隐含着多少奥秘,非是现今我等所能奢望。”
看着沮授一脸的迷茫,陈翎继续说道:“公与兄,这只不过是主公的一时妄想,切莫因此而沉迷其中。”
看着这里反正止有三人,陈翎遂直言道:“因缘凑巧,川中的那妖物能从上古时代存活至这个世间,亦可谓长生。”陈翎耐心的说道:“不过,那种长生,与公与兄心中所思所想应该有所不同罢?”
沮授点头,口称言道:“那边妖孽,怎能称为长生?不过是偷生在世罢了。”
陈翎亦点头,说道:“如此,除了这例之外,公与兄何曾听说其他相关之事?”
沮授目视陈翎自己,陈翎苦笑,言道:“我师来历我亦不知晓,但若他真的长生不老,公与兄就想与我师尊一般无二?”
指指上方,陈翎说道:“就算我不明天道之奥秘,亦知凡人不能得长生方为至理。”
说到这里,陈翎目露奇光,继续说道:“修道之人皆为方外之士,这方外据我自己理会,就是舍弃了七情六欲的人,如此之人方能为神为仙,公与兄,你能做的到么?”
沮授听罢陈翎一席话,颔首点头间,言道:“子仪,你此一番言论或靠近此间真理。”沮授拂拂袖子,观了陈翎、徐和两人一眼后,闭目养神,过了半晌,这才睁开双眼言道:“我须仔细斟酌、琢磨一番,然后才有定论。”
沮授说话间,挥挥衣袖,使陈翎、徐和两人远离自己,一个人孤身静坐,参悟其中的道理。
见沮授不听自己谏言,陈翎惟有苦笑以对。
转首回来,看觑向徐和,叹声言道:“徐和,徐和呀,你说我该怎么对待于你?”
徐和几乎将自己的来历全部向吕布透露了出去,当然他是不知晓自己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但正是缘由此,愈发引起他以及吕布的好奇,在心中暗中猜测自己来历的同时,亦没有真正的过来盘问过。
或许,心中存着一份希望,比起知晓真实更能令人有所期盼。
如今的徐和得自己以及沮授两人所传授的经文,其道术几可比肩“三仙”中最弱的于吉,当然这亦只是陈翎的猜测而已,而非事实。
比起沮授这个不是道人,却神似道人的名士,徐和这个本是道人,却怀有名利之心,追寻仙道的卑劣小人,陈翎真的不想搭理他。
他徐和为何向吕布供出自己的一切,这都是皆因张白骑之死。
他徐和以为自己来自神仙界,只要待在自己身旁的人都不会死,至少在死后,能施展法术救活过来。
可自己有么?
当然没有!
第三百七十回盗文著书()
贫贱之人向往富贵生活,得了富贵之后,又想永远保持下去,史上有名的人物不胜繁举。
已经过上这样生活的陈翎,没有去追寻这种境界,或在在他人看来,陈翎师尊为南华,且他自己来历不明,是否就是其中人也说不定,故而显得如此潇洒。
这是一件解说不清楚的事情,人生百年,南华曾经说过跟他修炼之后,可得长寿,似乎从中可寻觅一些南华来历的踪迹,然陈翎总是想摆脱这些,皆因心中的孤寂与恐惧。
自己一门,父亲的父亲是不是这样,陈翎不知道,但父亲、自己以及已经显露端倪的次子,让陈翎深深体会到一种名谓无奈的痛楚。
在自己尚幼之时,长兄与自己就分居开来,那时候为何如此,自己不得而知,不过现在自己亦这么做了。
特意为次子起了一别院,只许心腹照顾他的起居,禁止他人进出。就算是他的乳娘,亦是甄宓自幼就伴在左右的侍女。
次子在牙牙学语之时,就是一个招人喜爱的小家伙,看着他肥嘟嘟的小脸,带着童真的笑脸,忽恼忽笑,陈翎觉得自己再委屈一些亦是值得。
可似乎遗传自父亲,就是陈翎自己的因素,他刚刚能够分辨清楚父亲、母亲之时,就显露出他的不同来。
在他蹒跚学步之时,或许觉得走路比较累人,第一次显露在陈翎、甄宓面前的是一个忽隐忽现的小小身形。
这样的情形根本不似平常小孩,在砍了当场数旁观的奴仆之后,陈翎在甄宓惊悸的目光中,将他送进了别院居住。
陈翎虽然没有言明,但甄宓心中似乎有些猜测,并没有阻止陈翎这么做,只是默默的倚在陈翎怀中,轻轻的言道:“将来会如何?”
将来会如何?
陈翎惨然的抱紧甄宓,喃喃说道:“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陈翎心中隐隐作痛,甄宓怕是见不着这孩儿的将来了。
这孩儿将只会像自己,像自己父亲一般,留在家里十数年,然后在某一日,他不知晓,自己亦不知道的日子里,突然消息不见
自己父亲是哪个时段的人,他一直没有告诉自己,在觉着这是父亲编出来骗自己的鬼话之时,他对自己的爱,在自己嬉闹间,都化作了如今的一份记忆,永存心间。
颓然的陈翎喝了很多酒,醉了;醒过来之后,又喝;如此反复数日之后,陈翎才恢复成正常。
为何当初父亲没有告诉自己这一切?
为何要这样?
为何如此?
来自血脉的承继,父亲他应该早知晓这一切,看觑长子就彷如是自己的兄长一般,都没有这般特质,而惟有他、自己、父亲
振作起来的陈翎放弃了很多,给他的时间很少,止有十数年。
自己没有父亲那般的经历,不知次子将来会去向何方,又无其他可帮衬之人,只能一个人深夜独自伏案灯下,穷思竭虑的记忆起所有父亲告知自己的一切事情,把它记下来,以待这孩儿慢慢长大懂事之后,将这些教授给他。
父亲的知识十分渊博,陈翎觉得离开那个世界的时候,自己还没有全部记下来。
相比自己父亲,自己记忆中很大的一部分是有关父亲所在那个世界的地理文茂。
但那是一个被当世人认为正常,却是因父亲的到来而扭曲的时代。
这种现在为自己所能分辨清楚的正常走向与被改变的历史,在如今陈翎的脑海中反复出现,心焦自己或有遗漏,不能全部记忆起所有事项来,令得陈翎挣扎在现实、虚幻三重记忆中。
最终,抛弃了所有了因父亲、自己所搅乱的历史走向,还原世界一个本来面目,将这其中所有自己能记得的记录下来。
这本来是一件私事,这本来是一件隐秘之事,但陈翎深知除非不与他人有所交集,这事迟早会为他人窥探知晓,更兼此时自己落得如此境况。
在自己死前,或是死后。
故而在记述这许多朝代的事项之时,陈翎仅它当做是一件写作。
真假之间,谁能辨识得清楚?
抹去最为熟知的三国这一时段的事件,这本被陈翎称为手札的书籍,就算为人偷窃了去,亦只会以为是陈翎的一种妄想。
如今的历史走向才是真的,陈翎所写书中的是假的。
有些不能付之笔墨的发明制造,陈翎只好在心间强行反复记忆,诸如火药、火枪、炸弹之类。
为了掩盖自己真实的目的,陈翎不得不选择一自己记忆中的书籍同时写出来。
念及此时,沮授等人沉迷神仙之道,陈翎凭着粗略的记忆,将“封神”一书给复述出来,略加润色之后,每日携带给沮授观看。
“封神”一书讲的是武王伐纣这一事。
在此之前,上古诸神之间的关系非常混乱,陈翎择这来复述,亦也是为了借此重塑上古诸神的形象,恢复神话英雄的威名,再造神祗谱系,使历来杂乱无章的神仙道有了一个完整的体系。
上层为仙道,中层为神道,下层为人道。
这书中的若干故事,还须等过了好几朝代,才会演化成那般,陈翎如今就提前写出来,其中的震撼感,可想而知。
“混沌初分盘古先,太极两仪四象悬。子天丑地人寅出,避除兽患有巢贤。”自封神第一回:纣王女娲宫进香,沮授缓缓开读。
对于像沮授这样的名士来说,七言绝句只是瞧得新鲜,并不能引起他的注意。当世有诸如“凤翱翔于千仞兮,非梧不栖;士伏处于一方兮,非主不依。乐躬耕于陇亩兮,吾爱吾庐;聊寄傲于琴书兮,以待天时。”原来出自诸葛亮之手这样的诗言,才是沮授这类名士的最爱。
看至苏护将妲己送给纣王,出场的异士不多,仅有郑伦、崇黑虎等,而圣人则是有女娲,沮授口叹道:“奇哉,奇哉,后事如何,子仪可一禀讲来?!”
陈翎笑而不语,只等沮授将欲上前来攀扯自己,这才言道:“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百七十一回代天行道()
沮授也并不是一个藏得住话的人,何况陈翎此一书,与时局无关,与利害无虞,转瞬数日间,便将此书传的路人皆知。
一时邺城纸贵,无论是相熟还是不熟之人,皆上门进府求抄阅此书去。
这事对于平常凡俗之人来说,只图看个新鲜,但在身在其中的道门高士来看,这是能够借之扬名、光大道门的机会。
数日之后,陈翎晚归府邸,时已至半夜。
刚一进府,便有下人低声来禀言道:“府君师尊在书房,等大人前去叙话。”
自己师尊?
那就是南华了,陈翎如此暗道着,颔首换衣之后,便来见南华。
自回邺城之后,南华不是第一次上府中来,前一次仅仅是见了陈翎次子一面,他深叹了一声,捋须看觑了陈翎一眼后,便翩然而去。
对于南华这个师尊,陈翎怀着尊敬之意,因此在面见他之前,洗净所有身上的其他气味,这才进得自己的书房,来与南华相见。
陈翎进入书房之时,见南华正在翻阅自己所记述另外一文。
心中不知是忧还是愁,陈翎躬身一礼,口称言道:“弟子陈翎见过师尊!”之后便侍立在他旁。
南华见陈翎进内,挥退左右之后才与自己相见礼,心中微微赞赏,乃面带笑容着言道:“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