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尔赛只有女王-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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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在亲眼见到雅诺如何干净利落地杀掉两个可怕的刺杀者后,小公爵不得不接受了事实。
“提醒我以后不要跟你做对。”他抚着胸说。
雅诺用还带着血的剑尖冲他挑了挑:“只要你记住该效忠的人是谁。”
第221章 海牙()
荷兰共和国;又称尼德兰七省共和国。
荷兰没有国王,只有省督。现任省督是奥兰治(奥朗日)亲王威廉五世。
奥兰治家族在荷兰有特殊的地位。
在荷兰独立革命之前,各省省督由其领主指派;16世纪,西班牙成为尼德兰之主,省督改为西班牙王国指派。
在16世纪末的独立革命中,威廉一世(外号沉默者)是领头者;他被推选为荷兰省(holland)省督,依靠他的名望,奥兰治家族在尼德兰权势渐隆。
后世荷兰国歌《威廉颂》是歌颂的是他;橙白蓝三色国旗源自奥兰治家族旗帜;国徽由奥兰治家徽演化而来,国徽上的铭文是他的座右铭。关注欧洲足球的人一定知道橙色军团;荷兰的国色是橙色,因为奥兰治就是橙(oranje)——这听起来像冷笑话,却是真的。
撇开后世不说;1747年,也就是差不多三十年前,威廉四世被共和国议会推举为尼德兰所有省的省督,即荷兰总督(这也是历史上第一位总督),并将该职位改为世袭制。
之后四年,威廉四世去世,他三岁大的儿子继任,即威廉五世。
“那么我们的任务就是讨好这位青年总督咯?”
“很困难。”雅诺敲敲木桌,“我给你的欧洲王室姻亲关系图你没看?”
小公爵往桌子上一趴:“饶了我吧。那简直是一张蜘蛛网!”
雅诺得承认他没有夸张。
“威廉五世的妻子是普鲁士的威廉敏娜。这位女士精力充沛、性格强势,据说是真正掌管共和国的人——她不可能支持你从普鲁士口中抢肉。不过既然到了荷兰,不去海牙拜访一下他们是不行的。做好心理准备,你可能会面临一些羞辱。”
“好像我以前没经历过羞辱似的。关键是,既然基本没戏,为什么还要去?”
雅诺神秘一笑:“当然是为了掩盖我们真正的目的。”
要见总督,当然不能冒冒失失地进总督府。好在他们有介绍人。
经过法国大使的引见,他们见到了荷兰议会的大议长彼得·范·布莱施维克。
大议长年逾五十,看起来精力充沛,圆圆的脸颊上带着精明却不恼人的微笑,摆出亲善友好的样子迎接他们。以一个演员的目光来看,这样的表演稍微有点过火;不过小公爵猜测,这也许反而能迎合别人“虽然你未必真心,但还是不得不来讨好我”的优越心态。
至少在三个月前,这样的大人物是不会对他这么一个小演员做出这样姿态的。
趁着大使和大议长寒暄的间隙,小公爵回忆了一下出门前雅诺给他补上的背景知识。
毫无疑问,敌人总是有别的敌人的。布莱施维克就是威廉五世的敌人。
在荷兰共和国的历史上,有过两次无总督时期;在此期间,站在荷兰权力顶峰、代为执政的就是大议长。只是因为受到了战争的威胁,荷兰人民忽然想起他们曾经的英雄来,才把奥兰治家族的人又找了出来;大议长不得不交出权力。只这个理由,就能让历任大议长蠢蠢欲动,想办法与奥兰治作对了。
更为意识形态的理由,也有一个:在荷兰这个以共和体制、协商政治自豪的国家,威廉四世却搞了世袭——好不容易送走了西班牙国王,荷兰却自己捧起了一个实质性的国王。这简直就是历史倒退。
何况威廉五世本人没有什么能耐。他三岁起坐在总督的位子上,先是母亲摄政、接着祖母摄政,后来又被布伦施维克…伦伯格公爵——一个比布莱施维克还要胖的胖子——牵着鼻子走,连妻子都是这个人安排的自家侄女,结果就是完全让那个普鲁士女人骑在了头上。
大议长阁下有一百个理由不安于现状。
刚刚上任四年的大议长对威廉还维持着表面的尊重和恭敬,实际上到处寻找可以帮助他的盟友。法国和奥地利当然欢迎这样的橄榄枝。
“这么说,见大议长才是我们真正的目的?他可以在议会上为我说话?至少,他可以阻止荷兰从背后对付我——说真的,一想到我的敌人不是一个国家,而是几个,我做梦都能吓醒。”
“也别忘了,你背后也不只一个国家。”雅诺一脸悠然,“至于大议长,他早就是我们的盟友了,不管见没见过你,他都会帮你说话,哪怕你是一匹马、一头牛。”
“……就不能是一头狮子吗?”
“更像一只小猫咪。”
“咳咳。所以,让我大老远跑一趟荷兰的理由也不是这个。到底是什么?”
透过大议长的引见,打扮得人模狗样的小公爵堂而皇之地出现在总督府的晚宴上。
已经不是第一次出席这样的场合,他如鱼得水,丝毫没有三个月前内心涨得快要爆炸的紧张感——那时他每一秒都在担心有什么行差踏错的地方,暴露穷小子的本质,然后被拖出去砍头。
如今他已经可以娴熟地跟任何一位贵族夫人**了。他发现,无论是穿着粗布麻衣还是绫罗绸缎、无论是满口粗言秽语还是诗词歌赋,无论是酒吧里的村姑还是宴会上的淑女,总能被相似的笑话逗笑。
雅诺不阻止他在晚宴上寻找情投意合的贵妇共度一夜;说来有点滑稽,这样的“名声”反而能够巩固小公爵的身份。但有一个要求:猎艳目标必须经过他把关。他可不希望大事业被某个位高权重又善妒的丈夫横加阻挠。
“那位美丽又精力充沛的女士是谁?我敢打赌我可以让她发出更性感的声音。”
雅诺仍然做侍女打扮。在贵族们饮宴时,他们的仆人、使女另有一个地方自己玩乐,当贵族需要时才会传唤他们。
雅诺欣欣然到来,眸光一扫,几乎忍不住发笑:“那是威尔敏娜,威廉五世的妻子。难道你没看到她站在主位?”
“我看到了。她真是个美人。我的意思是,你觉得美男计怎么样?”
不过随口一提,说出口后小公爵反而觉得像那么一回事了。瞧瞧玻璃窗上映出来的自己,鼻梁挺直,双眼有神,黑发浓密卷曲,身材挺拔,怎么也是一枚美男子。转头再看一脸似笑非笑的雅诺——
“好吧,不行。我从你脸上看出来了。”
“这倒未必。”雅诺深思道,“说不定可行。”
“呃?”
“你瞧,你进场的时候,门房没有通报你的名字。”
“为了羞辱我,对。”小公爵耸耸肩。贵族就是矫情,这也叫羞辱?
“而亲王妃阁下当然也不打算自降身份找你说话。所以,现在即便你站到她面前,恐怕她都不知道你是谁。”
“我好像明白你的意思了。我这就去发挥我的男性魅力——”
“慢着,这还不够。无意冒犯,要让她这样一位强势女性对你另眼相看,还得花点别的心思。计划得变一变了。”
“什么计划?”
“等退场之后,你就知道了。我得去部署一下。对了;”雅诺冲他眨了眨眼,“我见过更美的美人。”
小公爵望着对方离去的背影,默然无语。
第222章 美男计()
小公爵早早就退场了——仿佛是因为遭遇主人的冷遇和侮辱而闷闷不乐。
实际上是防止亲王妃认识他的脸。
没有温香软玉陪伴,他早早就躺在床上,五分钟就睡着了——这是当小演员时练出来的能耐。
半夜他被雅诺摇醒,迷迷瞪瞪地穿上一套仿军制服样式的英挺骑装,被塞进摇摇晃晃的马车里,漏液离开公馆。
他这才醒了,问:“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雅诺瞥他一眼,不答反问:“之前我教你的剑术把式还记得吗?”
“马马虎虎吧?”
“立刻复习一遍。不指望你真能打,至少架子要像样。”
小公爵嘴里叨叨几句,终于还是老实闭上眼睛,回忆了一下,手里比划着。
“还是那句话。你演得像不像,跟别人扔鲜花还是石头已经没有关系了。它关系的是你的命。如果你还想再见妹妹的话,就打起精神来。”
小公爵猛地睁眼,目露凶光。他一向吊儿郎当,很少生气,但一生起气来,三角一样的眼睛立刻变得凶悍十足。
雅诺却好像没看见似的:“这次临时更改计划,确实比先前的凶险不少,但如果成功,你跟妹妹团聚的一天就会更快到来。既然是你先提出来的,那么我现在就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干还是不干?换成保守计划还来得及。”
小公爵抿着薄长的嘴唇,片刻回答:“我做。”
雅诺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小卷羊皮纸来:“放心,我跟你承诺过好好照顾你妹妹,那就绝对会信守诺言。你妹妹在巴黎过得很好,有最好的医生照看她的病情。这是她给你写的信。”
鞭子之后就是胡萝卜了。小公爵手指微颤,展开巴掌大的纸,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地看完妹妹的信。
“多看几眼。待会儿我要处理掉。”雅诺提醒。放在对方身上,终归是一个破绽。
小公爵恋恋不舍地把信递回去,心情复杂地看着这位法国密探。利用妹妹来威胁他恶人,也确实是救了妹妹的命的恩人。
“我该干什么?”
马车的速度忽然慢了下来。赶车的是一个机灵的少年,也是跟随雅诺的密探。经过一段时间的历练,他刚到多特蒙德时的浮躁之气已经沉淀了下来,一脸的稚气掩藏不住精明劲儿。
他小心地控制着马速,双眼机警地望着路面。
黑夜中,路面的尽头出现一辆飞奔的黑色马车。少年将手指搓到嘴边,模仿了三声布谷鸟叫。
道路两旁的树荫下黑影微动。在那辆马车靠近时,一根绳子忽然从路面上拉起;快速奔跑的马匹无法分辨黑暗中的异样,前蹄一绊,便几乎跪倒。受惊之下,两匹马原地打转,抬头嘶鸣起来。
车夫急急忙忙地下车检查,路旁忽然跳出五个人,来势汹汹,各个都带着凶器。车夫才刚大叫一声,就被一拳大打昏在地。
黑马车里传来一声女人的惊呼,从马车后转出两个士兵打扮的人来——他们原先是站在车厢后的板架上,这是专供仆人随行用的。
眼见人数不敌,两个卫兵也没有胆怯,反而架起枪来。他们有可以射击一次,要是运气好射中两人,接下来就能拼刺刀了。
“我们的目标只是车里面的那位夫人,你们如果逃命,我们不会阻止。”
深夜里,这些深色衣服的不速之客都蒙上了脸,为首的人低声威胁。
回答的是两声枪响。
眼见两边混战在一起,远远旁观的另一辆马车内,雅诺推推小公爵:“准备到你出场了。”
“等等!我只跟你练过架势,并不是真的会剑术啊!”
“我知道。我也只需要你摆出架势;他们会假装输给你的。”
小公爵渐渐品出味道来:“袭击是你策划的?马车里是谁?——奥兰治亲王妃?!”
“是她。”
“她怎么会在这么不起眼的马车里,只带这么点人?”
雅诺嘴角勾出嘲讽:“偷情当然不能太显眼。努力成为她的下一任情夫吧。”
小公爵啧啧作声,问:“那么,原本的计划是什么?”
“在总督府附近刺杀你。”
“啊?”
“苦肉计,让你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害,让人同情你,让亲王妃觉得普鲁士不跟她打过招呼就在她的地盘上动手。放心,”雅诺装模作样地拍拍对方肩膀,“他们不会弄死你的。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带你到大议长那儿让他们认你的脸?”
“……”
围攻的黑衣人中,以一人被杀的代价,他们放倒了两个卫兵。他们粗暴地拉开马车门,急促地尖叫再次响起。年方25的贵妇人花容失色,紧紧攥着手里的折扇。
此时此刻,便该英俊潇洒的英雄闪亮登场。
“这就是雅诺的打算?”郎巴尔挑起眉。她一点也不喜欢这种卑劣的做法,尤其是去算计一个女人的感情。
玛丽拨弄着茶杯:“准确地说不是打算,而是已经实施的行动。消息送到巴黎需要时日,我给了他便宜行事的权力,估计他已经有动作了。”
郎巴尔哼一声:“依我看,要不了多久亲王妃就会发现新情夫的身份,猜到他的图谋,把他永远赶出荷兰国土。”
“雅诺认为不会。”玛丽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