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兰阁缘记-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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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出事了。”
而刚才他们所救的紫衣少女却早已不见了,沧冥有些惭愧的低着头。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墨祁天批阅着奏章,烛火摇曳,脑中却想到了客栈里的那位东家,她的手腕上有着当年他给阿雪的玉佩。
自己那个时候还小,无心的话,却把传家宝交了出去,改日拿回来吧。墨祁天想到这里揉了揉眉心,想要再看下一本奏折的时候,困意渐渐袭来。
墨祁天像是来到了一片混沌之地,那里他看到了一个站在宫殿外的红衣女子。
“何人竟敢擅闯灵虚宫!”
几个神女拦住了一玄衣男子,玄衣人却直径的朝红衣女子走过去。
“我”
“来你”
“娶你为妻。”
断断续续的只言片语,墨祁天眼前的景色变成了一片血红,那个玄衣人踏着尸体而来,一步一步的朝着坐在高高在上的神走去。
“纵然”
“可以,自毁元神。”
“永受无边炼狱之苦。”
在上位的神突然离开了宫殿,墨祁天看着一切,这个镜子好熟悉,站在镜子前的红衣女子往前踏了一步,神没有抓住她的手,玄衣人也跟着跳入了镜中。
“吾愿弃神之位,甘愿成魔。”
“以命起誓,护她周全。”
打扫宫殿的宫人按时来到,却看见自家陛下像是在梦靥,叫了几声,却被一掌拍了出去。
白锦阳听到惨叫声匆匆的赶了过来,就看见墨祁天周身缠绕着黑气,“小墨?”
有的宫人窃窃私语,白锦阳想到了什么,慌忙的摸了摸自己身上没有寻到想要找的,吩咐宫人,“快去我的房间,将我的药箱拿来!”
周遭有些晃动,墨祁天的灵力开始了肆虐,像是承受不住一般往门外跑去。
“拦住他!”
云莱宫内,奴仆们纷纷都追着快速前进的墨祁天,墨祁天却神色恍惚的朝那红色的影子走去。
弦音萦绕,仙乐缥缈,墨祁天的双眼越发的通红,神情也越来越痛苦,最后支撑不住的跪在地上。
“墨你可曾”
“若你能放弃”
断断续续的话语在耳边响起,天空中一道惊雷,炸醒了墨祁天,脑海中一片清明。
“我为冥王,娶你为妻又有何难?”
“玉容只是一介小神,怎能得冥王青睐。”
“但你却入了我的眼。”
长得酷似墨祁天的男子环住红衫女子,他叹息,在她的耳边呢喃着,“吾以命起誓,如若对玉容有半分虚情假意,必遭元神毁灭,永世不得入轮回。”
“玉容,等我。”
记忆不断的冲击着,墨祁天痛苦的呼吸着,他几乎忘记了穿过轮回之境的疼痛。
他怎么可以忘记了这一切,墨祁天捂着胸口的疼痛,心脏的蹦跳证明他活了下来。
那么玉容呢,玉容又去了何处,她是否还在无边的炼狱当中受苦。
“我的王,您终于回来了。”女子柔软的胳膊缠上了墨祁天的后背。
“滚开!”墨祁天眯了眯眼,“您用了回梦香?”
“冥王大人,这奴家也是不得已呀,好不容易找到您,只能用这样的办法唤回您的记忆。”
墨祁天嫌恶的看了一眼矫揉造作的女子,想了一下,才从记忆当中寻到了名字,“孟梦?”
第19章 追寻()
“呵呵呵,冥王大人从前可是唤我孟姐的。”孟姐捂嘴笑了几声。
小黑和白无常终于看不下去的现出原身,白无常挖苦了几句,“孟姐,你老人家收敛点好不好?”
“王,冥后已经找到了。”
“本王已经知道是谁了。”墨祁天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想装作不存在的孟姐。
孟姐紧张的将脸转向一边,“当初我潜伏在人间并不知道那个小丫头就是冥后。”
“去红莲那边自愿领罚吧。”
红莲是十八重地狱当中寒冰地狱的判官,孟姐低下头领了责罚,便前往冥界。
白锦阳找到墨祁天的时候,惊讶了一声,“小墨,怎么感觉你变得成熟了?”手里还握着幽冥珠,感觉到手中凉意,才察觉到来的用意,“好像你也不需要了。”
墨祁天却将他手里的珠子拿了过来,“是他给你的?”
白锦阳还没反应过来,略微一愣,“对,这可是你爹特地交给我的。”却看见墨祁天往前走去,“唉,小墨你去哪里了。”
墨祁天对这个称呼不太满意,碍于在人间的身份也就随他去了,他的力量还有一半在朱砂的身上,只可惜这丫头的记忆先是被轮回镜封锁,又是被老孟女灌了忘梦。
黑袍人握着一枚血红色的玉牌,看着上面有些褪色的末角,嘴角勾了勾,“有点意思。”
站在一旁穿着红衣的女子,妖娆的挑起一缕发丝,“主人,是否要把她带回来?”
“这不听话的呢,就要先让她更不听话,慢慢的折磨,才更有趣呢。”黑袍人怪笑了几声。
墨祁天看完了属下递给他的线索,指尖冒出一缕火焰,火光照着他,看上去更加的冷清。
白锦阳在一旁越想越不对,“小墨,你该不会真要去那种鬼地方吧?”
“我想早日让她自由。”
“所以呢,你要牺牲自己?墨祁天,你现在只是一个有点能力的凡人,你别犯傻好不好!”
墨祁天别过脸,唇边泛出一抹笑意,“她开心,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她真那么好?”
“不是。”
“不是你干什么去冒险!”白锦阳几乎要跳起来朝墨祁天的脸上打一拳,好让他清醒清醒。
“白锦阳。”墨祁天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危险,“不要挑战本王的底线。”
早就觉得他聒噪,念在之前为他调理身体的份上,也就随他胡闹去了,纵然力量只恢复了一半,对付一个被神赋予力量的人就如捏死蚂蚁一般。
“你这棋可没下好。”墨绿色长袍的男子看着玄天镜中的一切,“再这样下去,你的赌约可就失败了。”
坐在对面闭着眼睛的华发男子,眉心当中有着兰花印记,动了动手指,玄天镜中显现的就是朱砂的动静了。
“她的记忆可没恢复,再说了,龙泽仙君可是在她的身上下了咒的。”
“你也真够心狠手辣,说起来,还有一个变数。”
玄天镜再次转换,夜君远正在擦拭剑身上的血迹,像是察觉到谁在偷窥一般,竟然抬头看了看。
“这是”
“哎,天机不可泄露,这还不到时候呢。”华发男子笑了笑,截断了他的话,继续看着玄天镜中的一切。
“恩?小墨你在河边干什么?”
白锦阳领着一小袋花生,路过河边,就看见墨祁天蹲在那里,离近了才看见他的脚边放着许多摆着蜡烛的河灯。
“我在云莱,她在天九,只是一个念想罢了。”
墨祁天点燃了其中一盏,看着河灯静静的随着水的流动飘的越来越远,“可以的话,我愿意给她放一辈子的河灯。”
白锦阳收起袋子,朝墨祁天伸手,后者有些不解,他笑了笑,“我蹭一盏可以吧?”
“你这是?”
“你有你的心上人,我也有我的故人。”白锦阳苦笑了一声,看着湖面上一盏盏河灯,摇了摇头。
“天冷,还是早点回去好。”白锦阳拍了拍墨祁天的肩膀,告辞了。
等他走后,墨祁天才将一张染了些血迹的纸拿了出来,团成一团扔进了河里。
“不知道她现在看到了没。”
灵秀在窗边欢快的跳跃着,朱砂看着流到溪水当中的一盏盏河灯,笑了。
沧冥看着这个在柔光下的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柔情,“主子。”
“恩?”
“今天是你最开心的日子吧。”
朱砂蹲下身,轻轻的推动河灯,却看见河灯里隐藏的字迹,“眉间砂,心中忆。”
“恩。”
沧冥掩盖住唇边的一丝落寞的笑,“主子开心就好。”这是他守着她的第十一年了,而她也渐渐的不需要这种守护了。
顾文胥看着酩酊大醉的沧冥,“有必要吗?为了一个小丫头。”
“你们狐狸不懂,不懂啊。”
神兽怎么可能会醉呢,只是一种逃避而已,沧冥一坛接着一坛灌着,鼻子酸楚的感觉实在不好受。
顾文胥却从腰间摸出一片花瓣,谁说狐狸不懂的,世人都以为狐狸多情风流,却有一天被绊住了。
“你呢,你不还是爱找漱玉公主。”沧冥捧着酒坛,嘲笑的看着他。
“她是璇漱。”
“纵然是变化多端的狐狸,也分辨不出来是同一个人,天九帝只有一个小女儿。而那漱玉便是璇漱。”
顾文胥的酒杯停留在唇边,眉眼间泛出一股冷意,“你说什么?”
“共存一体,哈哈哈,真是天命!”
沧冥站起身,摇摇晃晃的离开了这里,离去之前,还大骂着天的不公。
清晨,朱砂将捞起来的河灯存在一个盒子里,“沧冥还没醒吗?”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今天早晨才回来。”灵秀就差没对着沧冥破口大骂了。
“荒谬!”黑袍人冷笑了一声,自知打不过眼前的这个墨衫男子,嘴上却不饶人,“她的命牌可在我的手里,想拿回?岂是这么简单的。”
墨祁天将手中火焰收回,“哦?那你说当如何呢?”
“你若能硬生生承受我十掌,我便将命牌给你。”黑袍人将红色命牌握在手中,挑衅的看着他。
白锦阳跟着他一路过来,看着他所到之处没有人敢接近,正纳闷他怎么变得这么厉害,听到这番话,连忙拉了拉他的衣袖,却被墨祁天不耐烦的挣脱了。
“好。”
“那就开始吧。”
在黑袍人打出第五掌的时候,墨祁天口角边有鲜血流下,但硬是没有吭声,黑袍人嗤笑着,“我倒没想到,随手救回来的一个小可怜虫,竟然引出来一条龙。”
黑袍人手指略微动了动,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墨祁天再度漂浮到半空中,手一松,又掉落到地上。
“有趣有趣。”
墨祁天抹了抹嘴角的血,“这是第十次了。”
“真有意思,本座都这样对你了,你难道没有疼痛感吗?”黑袍人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面无表情的男子,随手将命牌丢了出去。
墨祁天一把接过,没有让白锦阳扶着,黑袍人身边的女子疑惑道:“主上,就这么放他走了?”
“他”
话还没说完,整个宫殿传来震荡,黑袍人不敢置信的看着胸口的掌印,一块落石砸到了还未惊呼出声的女子头上。
“小墨,你还好吧?”
其实刚才那几掌的伤反倒让他的经脉更加通畅了,墨祁天想了想,捂着自己的胸口靠在了白锦阳的身上,“闭眼。”
白锦阳不解,这命令式的语气什么鬼,而且他为什么要听话的闭上眼啊,等到墨祁天让他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在客栈面前了。
“现在,本王是重伤者,你背本王进去。”
“啊???”白锦阳只感觉到背上一沉,欲哭无泪的把他背起来。
“说的有多严重就有多严重。”墨祁天在他耳边小声说着,“要对着那个姑娘说。”
白锦阳酝酿了一下情绪,却怎么也憋不出来,眼看着里面似乎有人要打开客栈门了,背上被狠狠的揪了一下,眼泪彪了出来。
沧冥将门打开,就看见满脸泪的白锦阳,和奄奄一息的墨祁天。
“白三少和墨公子?”沧冥还没反应过来,身边掠过了一道影子,墨祁天已经不见了。
“这好端端的,墨公子咋变成这样了呢?”灵秀在房里踱步,看着朱砂用着灵力替墨祁天治疗着。
墨祁天控制着气息,时断时续,瞧着朱砂愁眉不展的样子心中暗自发笑。
“灵秀,你将兰姑送来的一株金灵芝拿过来,我要入药。”
娇艳与清丽揉在一起,介于稚嫩与成熟的脸庞,透过细碎的余晖,眉间的朱砂痣越发的艳丽。
墨祁天靠着枕头安静的看着朱砂翻阅着书籍,他的心里似乎有种冲动,很想凑近了她,埋在她的脖颈之间,想在她耳边轻语低喃。
他心想,自己可能是中了毒一般,他想时时刻刻都看着她,旁人看了她一眼,自己的心里就充满了杀戮。
这种矛盾的想法让他很不安,他觉得自己真像个贪婪的魔鬼。
“我已经不记得上一个用这样眼神看着我的人怎么样了。”
第20章 重伤()
墨祁天却眉眼舒展开来,“这么说,我在你心里挺特别的。”